劉子初一隻手拎著幾隻包子,一隻手拎著一瓶包裝華美的飛天茅台。


    現如今的飛天茅台,正宗的一瓶在五千多塊錢左右。


    毫不誇張的說。


    在這個人均工資一兩千的年代裏,一瓶五千多的正宗飛天茅台絕對是奢侈貨。


    不過這對於已經和啟閱簽約之後手中掌握三本暢銷爆款書的劉子初來說,終究還是九牛一毛罷了。


    現如今他銀行卡裏的數字,已經比上一世這個時期的他高出好幾倍了。


    劉子初看了一眼久違的綠園小區,大步走了進去。


    至於為什麽劉子初會篤定今天楚浩然在家,最主要的一點是因為今天是周末,作為一名公職人員,楚浩然自然是有周末雙休的,而且劉子初還特意看了一眼停在小區車庫裏的一輛大眾桑塔納。


    作為第一款走進國內的德係車,大眾桑塔納在國內的銷量還是十分可觀的。


    起碼劉子初以前上街,路上跑著的十輛車裏,就有三輛是桑塔納。


    不過說實話,劉子初對這種前後凸出的車型沒什麽興趣,相比起桑塔納,他倒是更喜歡跑車,比如蘭博基尼和布加迪之類的。


    在沒重生之前,劉子初的私人別墅車庫裏,就停著不下二十輛的頂級豪車。


    隻是不知道自己重生後。


    自己的那些寶貝豪車會不會給哪個狗東西給賊了去呢?


    劉子初的思緒逐漸的發散,待得他迴過神來,人卻是已經站在了楚月桐家的門前。


    稍稍深唿吸了一口氣後。


    劉子初伸出手來,在門上敲了敲。


    不一會兒的,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大門被打開,劉子初看著一臉疲憊的楚浩然,熱情的打了個招唿。


    “喲,楚叔這才幾天沒見,您怎麽都有熊貓眼了?”


    “正好我給您帶了一瓶正宗的飛天茅台,給您好好補補。”


    “我剛剛來的時候就估摸著您一個人在家八成是還沒吃早點呢。”


    “這不,我順路給您帶了幾隻包子來,怎麽樣考慮的夠周全吧?”


    劉子初說著,還特意的將手裏拎著的東西提高了點。


    楚浩然一言不發的盯著眼前的劉子初,那張越老越有味道的臉上流露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


    可是劉子初這個人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僅僅隻是一位副局長的壓迫,對他來說還是差了點意思。


    兩人就這麽一直僵持了五分鍾左右,劉子初依舊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他,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而楚浩然也是語氣沉重的開口。


    “進來吧。”


    說完,楚浩然轉身走進了屋裏,而劉子初也是隨意的聳聳肩,自覺的關好門換好拖鞋,來到了客廳。


    楚月桐家與他那次來的時候基本上沒什麽不同,硬要說有什麽不同的,那就是上次來的時候有楚月桐一直陪著他吧。


    劉子初看了一眼客廳茶幾上丟著的幾隻罐裝啤酒和一盤幾乎沒吃卻早已涼透的鹵菜。


    心知這幾天楚浩然想必是心裏很鬱悶了。


    若不是昨天白月帶著楚月桐去姥爺家散心去了,隻怕楚浩然都沒機會借酒消愁。


    因為楚浩然基本不會在女兒麵前喝得醉醺醺的。


    隻因小時候有一次,陪劉複興喝酒的楚浩然喝上頭了,就多貪杯了幾口。


    然後迴到家後想抱一抱剛剛小學三年級的楚月桐,卻是被楚月桐躲開了。


    而且楚月桐還說出了一句讓楚浩然銘記至今的話。


    “爸爸你喝酒臭,我不要你抱了。”


    就因為這麽簡單的,甚至可能是小女孩隨口而出的一句話。


    楚浩然就堅持不在楚月桐麵前喝醉,哪怕是節假日和劉複興坐一塊喝酒的時候,那都是拿捏著分寸來的。


    楚浩然坐迴到了茶幾旁的坐墊上,然後伸出手來拍了拍桌子。


    而劉子初自然是很識趣的把手中拎著的飛天茅台放了上去,同時嘴裏還不停的吹噓著。


    “楚叔,今天您可真是有口福了,這玩意別說現在了,就是放十幾二十年後,那都是高端品牌!”


    對於劉子初的話,楚浩然權當是放屁了。


    還十幾二十年後?


    說的好像他見過十幾二十年後的世界似的。


    劉子初從精美的包裝盒裏,取出了兩隻小杯子,然後打開了茅台先給楚浩然倒了滿滿的一小杯,隨後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你不是來陪我喝酒的嗎?倒半杯像話嗎!給我滿上!”


    “楚叔您看您都縱橫酒桌這麽多年了,就讓著點我這個學生唄,我可是一點酒都不會喝的。”


    “放你的狗屁!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在學校裏喝酒被抓到的時候,是誰去給你擦的屁股?”


    “還能是誰,當然是楚叔您了,當時被抓到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楚叔您,我就知道楚叔您辦事絕對穩妥,這不,我連個處分都沒背上。”


    說實在話,楚浩然現在恨不得揍一頓這個口花花的狗東西。


    要知道那天傍晚,自己的寶貝閨女一迴家就躲在房間裏哭,誰勸都沒用。


    不但晚飯沒吃,就連第二天的早點都沒吃。


    要不是最後被楚浩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勸了出來吃了點東西,隻怕早都餓暈了住院去了。


    楚浩然從沒見過自己視若珍寶的小公舉。


    有一天居然會哭得雙眼紅腫,整個人都憔悴一大截。


    而出事的當晚,楚浩然第一時間就猜出了十有八九是劉子初惹的禍。


    可是無論他和妻子怎麽問,都沒法從楚月桐嘴裏問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來。


    甚至兩人的語氣稍微提高一點,楚月桐就不住的流眼淚,最後楚浩然氣不過直接就大晚上的殺到了劉家,打算找劉子初問個清楚。


    不過那晚劉子初又跑去網吧通宵了一晚上,那晚上他久違的點開了cs,在槍林彈雨中渡過了一夜。


    楚浩然之所以現在還沒把劉子初趕出去,最主要的一點是想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寶貝女兒會一連幾天都這麽傷心難過。


    從寶貝女兒的身上問不出來,楚浩然就隻能從劉子初這狗東西身上找機會了。


    楚浩然端起麵前的酒杯,然後一口悶下。


    劉子初見狀,自然也是有樣學樣了,同樣端起麵前的半杯茅台,一口悶。


    “嘶~”


    “咳咳咳,嗆死我了。”


    看著半杯白酒下肚後就這副鳥樣的劉子初,楚浩然更是堅定了要把他喝趴下套話的念頭了。


    “繼續喝!要是今天不把這瓶酒喝完,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


    “楚叔,您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會出事。”


    “你,你別管我!狗東西!就是因因為你把我寶貝閨女惹哭了,要知道小桐從出生開始我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她!看著她哭我這個當爹的心都要碎了,你你說!你到底怎麽我家小桐了……”


    看著斜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卻還在嘟嘟囔囔的楚浩然。


    劉子初也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攙扶著桌子站起身來,然後拍了拍腦袋,搖搖晃晃的走到楚浩然身旁,吃力的將他攙扶著放到了沙發上。


    其實劉子初的酒量是很好的,或許是因為有高中打下的基礎,他在酒桌上和人談生意拚酒的時候,也是幹出過一人喝翻一桌的光輝曆史。


    可是這具身體畢竟還是年輕了些,雖說現如今還能夠強撐著站起來不倒下,但也是腦袋暈乎乎的,就憑一口氣撐著了。


    就在他想著在隔壁沙發上靠著休息會兒的時候,清脆的開門聲傳來。


    白月攙扶著一臉憔悴的楚月桐走進了客廳。


    可是兩人剛剛走進屋裏,就聞到了一股濃香的酒味。


    還沒等兩人有所反應呢,一道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響突然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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