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縮起頭來,還是免不了要被對方嘲諷。


    遠遠地,他們便聽到了一個粗獷的男子叫陣聲:“吾斬眾諸侯首級,如探囊取物耳!插標賣首之徒,可敢與我呂布一戰!”


    曹操心中焦急,他心頭窩火,誰叫他手下悍將寶貴的很,他可不敢冒險,隻得咬著牙忍了。


    而這會兒,負責報信的兵丁過來稟告:“報!呂布又引鐵騎下關,用長竿挑著王將軍頭顱,來寨前大罵搦戰!”


    “下去!”


    曹操直接喝退這個報信的兵丁,外麵呂布的大嗓門,他們在座的早就聽到了。


    此刻,董卓軍氣焰極其囂張,這聯盟眾人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這呂布可是董卓手下的悍將之一,他們本就沒有輕視,可如今對方勢頭正盛,他們可不想讓自身手下的大將去冒險。


    原本一個個各懷心思,都想讓別人手下的將領前去應戰。


    可現在,他們都看清了,誰去誰死,也便閉口不再“謙讓了。


    八路諸侯的就好似縮頭烏龜一樣,被呂布一個人懟在營寨之中,大肆嘲諷謾罵。


    “哈哈!誰能擋我!”


    “來人!隨我一起叫陣!”呂布對著身後的精騎一說,轉而大喊道:“吾斬眾諸侯首級,如探囊取物耳!插標賣首之徒,可敢與我呂布一戰!”


    上千精騎同時在聯盟軍外營寨複誦:“吾斬眾諸侯首級,如探囊取物耳!插標賣首之徒,可敢與我呂布一戰!”


    這一下子,不僅是他們能夠聽到,營寨內的所有軍士,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如此一來,他們可真就是被人堵到門口叫罵了。


    “可惡!”


    “呂布這廝實力強勁,如此鬥將,我方士氣怕是會大受打擊。”


    曹操認為各路諸侯應該合計擊敗呂布之策,一旦呂布戰敗,董卓易除。


    可其餘諸侯卻開始互相竊竊私語,鬥將失敗士氣會大受打擊,但任由對方叫罵,士氣更會受打擊。


    尤其是,這種檔口,不就是鏟除異己,侵吞對方地盤的大好時機嗎?


    這會兒吃著瓜果酒肉的江山,被陰沉的眾人看在眼裏。


    江山不就是個軟柿子嗎?


    而且,東萊靠海,雖不算膏腴之地,但也比雞肋強太多了。


    這會兒,江山和其身後侍衛大口的吞咽聲,確實不合時宜了一些。


    曹操看不下去了,出聲對著江山問道:“素問江亭侯,不僅文采出眾,武藝更是不凡,不知江亭侯可願出戰?”


    正笑嗬嗬給典韋和張寧分享肉食的江山一聽,抹了把嘴上的油,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願。”


    東郡太守橋瑁一聽,當即說道:“江亭侯,你可是我們聯盟軍的發起人,你若不願,我們該當如何自處?”


    江山心頭暗笑,他老老實實在東菜搞建設,就被這些世族之人拉出來頂缸,他沒罵他們無恥都是客氣的了,現在竟然還想擠兌他,讓他出戰替他們解決麻煩,簡直可笑。


    而且這開口的乃是兗州東郡的太守橋瑁,與他的東萊,雖不接壤,但距離也不算遠了。


    怕是別有用心的很。


    冀州刺史韓馥也琢磨出其中利好,北海的孔融是世家之人,兩家也多有交情,他不好下手。


    但這東萊的江山,可跟他沒半點關係,甚至江山此人,跟世族之間,還有些隔閡,若是能夠借機讓江山死在呂布馬下,那這東萊他也有能力去分一杯羹,這豈不妙哉?


    於是,冀州此時韓馥對著江山舉杯笑道:“江亭侯曾有從龍之功,勇不可當,乃是當世鮮有的悍將,何不在此殺一殺呂布的銳氣?”


    江山放下手中酒肉,掃了眼在場諸侯,也不知幾年後,還有幾個能存活於世,不僅又有些感慨。


    一直不聲不響的鮑信瞧出了江山眼神變化,不由得問道:“江亭侯,你這眼神何意?”


    “沒什麽。”江山歎了口氣,話頭一轉說道:“這叫陣的呂布不過土雞瓦狗,何足道哉!”


    江山對麵的韓馥一聽,當即說道:“江亭侯真是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江亭侯何不出戰?”


    “哼!這土雞瓦狗的呂布豈能勞煩俺家主公動手,俺去去便來!”典韋說完,便拎著雙戟出來,就要替江山應戰。


    江山見典韋要走,直接一把拽住了他,轉而拎著酒杯站起身,側身對著曹操這邊說道:“我方若是出戰,豈不是搶了我孟德老哥的風頭。”


    曹操麵不改色,但心頭卻是一顫,暗道:這廝是要害我!


    江山繼續說道:“我觀察孟德老哥這身邊兩位壯士,可都是萬中無一的悍將,呂布這個殺的諸位不敢冒頭的悍將,在這兩位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有他們二位在,何愁摘不迴呂布這等跳梁小醜的頭顱?”


    江山清楚,在場的諸多將領,曹操手下的這幾個,應當是有一戰之力的,隻不過曹操聰明的很,怎麽會讓自己手下的大將,去捋呂布的胡須。


    曹操皮笑容不笑的說道:“嗬嗬,江亭侯謬讚了,我這兩個屬下雖有些勇武之力,但比之江亭侯,還是差了些許火候。”


    江山卻不以為意的說道:“即便如此,也夠了。不妨就讓他倆先行出戰。我親自壓陣,待到諸位手下將領戰盡之時,我作為會盟諸侯,定當第一個頂上。”


    “將領戰盡之時?”


    這誰還沒聽出來,這江山,是把自己的地位和他們擺在一個水平線上了。


    真是可笑。


    韓馥笑道:“嗬嗬,江亭侯真是好算計。我等將領成百上千,而你隻帶了一個護衛,若是真等到手下將領戰盡之時,豈不是被江亭侯討了便宜?”


    江山咽下了口裏的肉食,反問道:“咦?韓刺史真認為,這成百上千的將領,還拿不下呂布那廝?”


    “這……”韓馥被這話問的一噎。


    張寧在一旁侍候著江山,這會兒她算是聽出來了,這些在場的諸侯,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都想害江公子。


    她不禁為投毒的事情,多下了幾分狠心。


    原本她還琢磨著,如何能夠僅僅讓冀州的敵將中毒,現在看來,這些人都壞得很,多毒一個也錯不了。


    那如此一來,投毒便簡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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