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些士族們又你一言我一語的陳述此舉不妥之處,實在是有違國體,督促江山即刻護送公主迴宮。


    少帝劉協越聽越是心顫,護送皇姐迴宮?


    他是知道現如今後宮的荒誕,他怎願讓皇姐迴來遭受折磨。


    董卓也聽出了些許不妥,這些士族們說的話,怎麽和他最近做的事,有些相悖呢?


    劉協眼看著下麵進諫的士族越來越多,他緊緊抓著自己的膝蓋,故作鎮定的說道:“迴宮之事再議,東萊黃巾雖然平定,但青州黃巾勢眾,決不能讓其虜獲皇室之人。還是另做他議吧。”


    此事,在董卓的默許和士族的不爭之下,算是告一段落。


    隻是,公主被江山尋得的消息,在洛陽算是公之於眾了。


    皇室這邊,自然可以派人去找公主接洽。


    一轉跟就到了十月底。


    江山也收到了朝廷的表彰,他自嘲的笑了下,“平寇將軍,算是一個三品的雜號將軍,聊勝於無吧。”


    有了這個雜號將軍頭銜,他手下兵馬的編製,也可以官麵上進行編排了。


    這對於渴望建功立業的兵士而言,是一個很不錯的激勵之策。


    而東萊郡的發展也步入了正軌。


    徐庶任兵曹從事,主軍事。


    戲忠任簿曹從事,主錢糧簿書。


    而郭嘉這個躺平青年,掛了個軍師頭銜,卻迷上了江山提供給他的蒸餾酒水之法,每日要麽遊走在花柳街巷之中飲酒作樂,要麽就盯著釀酒的作坊喝得酩大醉。


    江山沒去約束郭嘉,反而與郭嘉半夜暢聊之後,把黃縣官釀這個行當,整體交付給他,還把東萊的經濟建設推給了他。


    江山和負責治理的戲忠走在黃縣的街道上。


    泥濘的路上,來來往往的全是走路匆忙的百姓。


    看這些百姓腳下生風、眼中有光的樣子,戲忠不由得感慨:“直是難以想象,一個多月前還毫無精神的百姓,竟然如此積極的投入勞作之中。”


    “這可要多虧了誌才盡心竭力呀。”


    “主公折煞我也,誌才受之有愧,這種種政令,多是出於主公手筆,誌才可模仿不來啊。”


    江山看看忙碌的百姓,想到他那占據東萊的計劃,不由得問道:“誌才,如果現在把境內災民全數安置,糧食能撐多久?”


    “全數安置?”


    戲忠聞言眉頭一皺,這東萊東邊災民所剩無幾,但在盧鄉、當利附近,災民怕是還有十數萬之數,按照現在東萊的糧食儲備,供給如今收攏的三十多萬流民和災民,是完全足夠撐到明年冬小麥收割,但若把東萊境內流民全數安置……


    “若是縮減百姓口糧的話,能勉強揮到六月份,這樣冬小麥也差不多能收割了。”


    江山搖了搖頭,“冬日要來了,百姓衣衫不足,房屋緊張,若是再縮減口糧,怕是與我們的初衷適得其反。不縮減口糧,隻能撐到四月份?”


    “是,若細算的話,能撐到四月上旬。”


    江山心情有些沉重,他原本購得的糧草,再加上以學院之名化緣的來的糧食,足足近萬車。


    可對於他想要供給的百姓而言,還是太少了。


    東萊各縣的官倉,早已被黃巾軍揮霍,再加上這幾年年景極差,百姓家裏也沒多少餘糧了。


    這些時日,他也曾帶兵擊潰過不少黃巾軍的小股部隊,那些部隊也沒什麽口糧。


    現在,就算他想去搶,都沒什麽下手的地方。


    如今他們現在已經招募百姓廣拓荒地,可糧食不是種下去就能立馬長出來的,起碼要等到冬小麥收割。


    “主公,這糧食初種,即便是撐到冬小麥收獲,怕是也難以繼續養活如此龐大的災民數量。”戲忠把他內心的擔憂說了出來。


    如今東萊百廢待興不假,可往往起步都是最難的。


    尤其是如此數量人口下的土地開荒。


    在缺少農具和家畜的情況下,讓身體素質本就不高的流民去開墾荒地,那收成自然沒有保障。


    “誌才的意思是,如今的糧草耕種麵積,還達不到自給自足的程度?”


    “然也。”戲忠解釋道:“即便是有主公改進的農具,可如今耕牛和鐵器不足,荒地開墾效率自然不高,更何況,荒地第一年耕種,裏麵雜草極多,收成難有保障,若是大力度清除雜草,那怕是要把百姓全數耗在田地之中,效率更低啊。”


    江山眉頭緊皺,如今北海境內受黃巾影響,很不太平,不少流民即便是聽聞東萊有疫病存在,但還是硬著頭皮來到東萊討口飯吃,所以外在的流民壓力是極大的。


    東萊的百姓,是他的基本盤,可不能就如此輕易的放棄。


    江山想要護住百姓,就要護住最弱勢的群體,他向戲忠問道:“城內還有多少孤寡百姓?可曾集中安置?”


    “已經集中安置,就在城北,隻是如今的條件還是限苦了些。”


    “走,去看看。”


    一路上,江山看看不斷拓寬的街道以及加蓋的房屋,心裏卻一直裝著米麵糧油。


    他想起前段時間製定的發展方案,對一旁的戲忠問道:“鹽田和海鹽提煉的作坊如今進展如何?”


    戲忠直言道:“鹽田已經屯好,已經開始收獲粗鹽了,隻是這海鹽提煉的作坊,還沒建造完成。”


    “這是我們利用海岸優勢,快速對外貿易的本錢。”


    江山對這個年代的食鹽是真頭疼,因受限於提純技術,池鹽苦澀,井鹽辛辣,而海鹽則是腥味大,他要加蓋的海鹽提煉作坊,就是要把粗鹽再加工,製成精鹽,如此利潤會瞬間翻十翻。


    漢朝已經實施鹽鐵專營,隻是在黃巾之亂後,這些約束早已形同虛設,江山隻要能把精鹽大批量的提煉出來,就等於端穩了一個飯碗,日後也便有了立足的本錢。


    可這會兒戲忠卻給江山潑了一盆冷水,“海寇橫行,海岸線又頗難防守,恐怕鹽田之策,會大打折扣。”


    江山點了點頭,這可是一個難題。


    海寇之亂自古有之,隻不過在黃巾之亂之後,東萊周邊海岸線,已經成了眾寇匯聚之地,魚龍混雜,其剿滅難度不亞於山越。


    畢竟,在大海上,即使打贏了他們,他們也可以一哄而散,鑽到一個不知名的海島躲起來,又如何能將其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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