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和這醫師所談甚歡,聊至酣處,江山問道:“還未知曉先生大名。”


    “在下張機,字仲景。”


    江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眼前這位竟然就是醫聖張仲景先生!


    “原來是仲景先生!”江山緊忙握住了張仲景的手,生怕這個天下名醫,就這麽從他麵前跑了。


    “侯爺也知我微名?”


    “如雷貫耳呀。”


    待到江山拉著張仲景好生一頓誇讚之後。


    江山這才說道:“仲景先生跟隨在下一路,真是讓明珠蒙塵了。”


    “江侯爺的所作所為,讓在下敬佩。”張仲景有些不太適應江山的熱情,連客套話說的都有些生硬。


    江山卻在連番的誇讚後問道:“這醫道一脈,仲景先生覺得最缺的是什麽?”


    張仲景被江山捧的有些頭昏昏,他醫道確實強,但應對這種尺度的社交,他還是捉襟見肘,一時間被江山這個跳躍性的發問,問懵了。


    他支吾的猜測道:“醫術高超之輩?”


    “傳承!”


    江山吐出這兩個字後,興致勃勃的說道:“我奉皇命在黃縣籌辦書院,這書院可與平日裏那些隻是教授經學的書院不同,醫道、工學、數術,都在書院的承包範圍之內,若是能夠成體係的去教授醫道學問,豈不是桃李滿天下?有了成體係的醫道傳承並公之於眾,豈不是天下眾生之幸!”


    張仲景聽後深受感觸,大歎侯爺的高瞻遠矚。


    可隨即,他扼腕道:“侯爺宏願讓在下佩服,隻是這醫道一脈,重在實踐……”


    江山一聽,這不就優勢互補了?


    “哈哈,仲景先生此言有理,所以,這書院裏在教授過一部分醫道知識後,便要投入到實踐中去,最後得到校驗,合格後才算是學成出師,如此一來,我大漢未來的醫道傳承層層遞進,未來大有可期呀。隻是其中關於如何實踐,實踐的標準如何界定,最後的考核又如何才算合格,這一切都需要專精醫道的人才來製定才可以。”


    “這……”張仲景已經聽出了些許讓他加入書院醫道分院的意思。


    “醫道隻是教授的一方麵,更重要的一方麵,是仲景先生才有資格教授的,那便是醫德!”


    “這裏的一切,都離不開仲景先生啊!”


    江山說起來滔滔不絕,“這樣吧,仲景先生先好生在此為百姓治療,所需物資和藥材,我定會竭力配齊,這醫道發揚光大的事,還望仲景先生好生考慮。”


    張仲景在江山走後,在疫區中沉思了起來。


    他年少輕狂時曾經想過,天下的醫道,終有一天會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


    這風風雨雨砥礪前行了這麽多年,他也漸漸懂得當時的宏願是那麽的遙遠。


    即便他竭盡全力的去編纂著作,去發明藥方,去研究藥理,去探知藥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人在蹉跎中前行。


    如今已過不惑之年,當年的熱血飽受涼風驟雨的衝刷,已經趨於平淡。


    因為他知道,即便他再奮鬥個二十年,這醫道漫漫也不會有什麽大變化。


    所以,傾盡所有心血,想把這關於百姓存活最要害的疫病一途,有所建樹,而為了這個建樹,他多次舍生忘死,才有了這《傷寒論》初稿。


    可江侯爺的話,似是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醫道,若是憑借官府之力,以書院的名義,立足於大雅之堂,再輔之以成套的醫道術法,那麽如此一來,前赴後繼的醫道學徒,便有了前行的階梯,也就能更快的站在先輩的肩膀上,去攀登更高的山峰。


    這不禁讓他那早已沉寂的熱血再次沸騰了起來。


    他憧憬那個未來,那個曾經讓他嘔心瀝血還堅持前進的未來!


    “先生?”張寧見到仲景先生發愣了許久,不由得出言提醒。


    “哦!你還在啊。”


    “我一直都在的。”


    張仲景這會兒心中熱血澎湃,他見到張寧這個旁聽者在,不由得問道:“你覺得侯爺如何?”


    “啊?”張寧被問的一亂,“我覺得侯爺算是一個有大誌向、大本事的人。隻可惜,如今官府黑暗,他光鮮的背後,不知道會不會有肮髒的事……”


    “慎言!”張仲景聽到這認下的侄女如此言語,當即出言警告。


    隨後,他展演一笑,對著張寧說道:“侄女你怕是誤會江侯爺了,他可是朝堂之上,少有的一股清流。他的奮鬥史,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給他下絆子的世家之輩比比皆是。”


    “當真?”張寧從前還沒聽人說過江山的事,她今日一見,確實覺得對方不像是外麵傳言,尤其是黃巾軍內傳言的那般兇惡殘暴。


    “那是自然,我在滎陽的時候,就遇到江侯爺了。”


    “來,我們一邊做事我一邊與你道來。”


    喜鵲臨枝,給這疫區帶來幾分喜氣。


    月光趁著夜色朦朧的時候,悄悄的亮了起來。


    而與張寧說了將近兩個時辰江侯爺之事的張仲景,終於在不斷的講述江侯爺那些傳奇往事的時候,下定的決心。


    如果說,他個人的力量是微薄的,那醫道一途,未必就不能寄托在江侯爺這等傳奇的人物之上。


    張寧也足足聽了兩個時辰,其中她雖有疑問和反駁,但在張仲景不斷羅列的證據麵前,張寧相信了。


    江山,是個好人。


    她與他隻是立場不同,但在優待百姓的方麵,他與她是不謀而合的。


    而且,江山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比她們黃巾軍的將領更加的符合太平教的教義。


    她作為太平教的核心人物之一,自是知道父親大人,為了成大事,與部分世家和宦官們達成了利益協定,在這裏麵可算不上光彩。


    隻可惜,如此這般人物,怎麽就成了延續大漢國祚的官員。


    他本該是太平教的領軍人物之一。


    張仲景見到張寧低頭不知想什麽想的出神,笑道:“嗬阿,侄女可有婚配?”


    張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接迴應道:“未曾婚配。”


    “如此甚好,你若有意,我可以你叔伯的身份,向江侯爺提一嘴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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