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這才跟上,他是跑不動了,喘著氣說道:“剛剛我來店裏的時候,店家是在後廚出來的,他上去查看房間,許是見到屋內無人,便以為客人已經走了,其實,她是去後院柴房如廁去了。”


    “如廁?”江山聽後一愣,如廁還能去那麽久?他們可都吃過一場了。


    典韋拍了下胸膛說道:“這俺可以作證,她帶來的護衛清理了柴房,她就進到了裏麵,後來戲忠憋不住了,在她的侍女走後,跑進去解決了一番。我們這才知道,裏麵被專門安排成了茅房。”


    “這……這真是。”江山張了張嘴,說道:“原來你們迴來晚了是因為排隊的人多,我都以為你們許久未歸,是她的手筆,所以就擒住了她,帶她跳下雅間,好達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哎,為何這等美事,不發生在我的身上?”郭嘉聽完江山的說辭,有些黯然神傷。


    他對這種巧合穿插而成的偶合,可是心向往之。


    “罷了,此件事了,我們整合下人馬錢糧,這兩日早些啟程吧。”


    江山等人駕馬離去。


    蔡邕卻和故交馮毅會麵攀談了起來。


    馮毅哭喪著臉說道:“伯喈呐,你有所不知,自從江侯爺來後,我這邊的日子就沒有消停過。你這次要去赴京上任,若有機會,可一定要幫我把辭呈遞上去啊。”


    “立恆兄言重了,江侯爺不過是一個過客,何至於此呀?”


    馮毅搖了搖頭,親自給這故交到了杯酒,這才緩緩說道:“原本我就任陳留,就是寄人籬下,能夠帷幄於三大世家之中,已然有些捉襟見肘,如今江侯爺一來,攪動各方風雲,怕是不久之後,有著挾天子之實權的董卓,會拿這袁譚在陳留刺殺侯爺謀反之事開刀,到時候,我怕是想要獨善其身都不得行了。”


    蔡邕疑道:“那刺客和袁家子弟,不是已經被董卓的人馬帶走了嗎?此事和立恆兄並無瓜葛。”


    馮毅搖頭道:“蔡公呀,你我乃是故交好友,我便和你說句實話,我馮某人不說有多少執政之才,但見微知著的本事還是有些的。江侯爺大張旗鼓的帶人來我這裏簽字畫押,讓袁譚認罪,怕是就料定了袁譚被押送迴京,會有諸多意外,而若是這些意外發生,那在我這裏簽字畫押認罪的罪狀,可就是麵聖的呈堂證供了。”


    馮毅獨飲了一杯酒,慘然說道:“你說說,我一即將告老還鄉之人,牽扯入這等棋局,還能夠獨善其身嗎?”


    蔡邕欲語凝噎,他這故交好友,還真是攤上大事了。


    不管他倒向哪邊,怕都免不了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這下子,他也就不把昨夜遭遇歹人的事賴到他這老友頭上了,畢竟,他這老友,自身都已經朝不保夕了。


    蔡邕身處室外,倒是看的清楚,當即提議道:“這番說來,立恆兄怕是隻有假癡不癲這一條路可走了。”


    “假癡不癲?”馮毅眉頭緊鎖,思考起這四個字的含義。


    轉而,他一拍桌子,大笑著站了起來:“哈哈!妙啊!伯喈果然我摯友耶!三言兩語便道出我方出路!”


    “那我這邊立馬派人傳出我重病臥床的消息。”


    蔡邕思慮一番,說道:“不急。既然江侯爺能夠利用立恆兄的場子,搭台表演。立恆兄也可以借曹家和江侯爺的東風,把自己身染重疾的消息傳播出去。”


    “伯喈是說……”


    馮毅猛然醒悟,關起門來說病倒哪如眾人看到更加寫實,他當即拍手稱道:“妙極!今晚我就籌辦宴席,不行,今晚來不及了,明晚!明晚我就邀請他們各方來參與宴席,美其名曰,讓各方握手言和,並為江侯爺餞行。伯喈兄,你可一定要助我呀。”


    蔡邕舉了舉酒杯,捋著胡須說道:“立恆兄放心,蔡某定當盡心竭力,隻是其中諸多細節,我們還需商榷一番。”


    “好!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


    江山難得有這麽一段不用耗費太多心神的時光。


    如今萬事俱備,隻待事態按部就班的推進即可。


    他迴到營中,與眾人告別之後,便徑直的迴到了雙女所在的大帳之中。


    此刻已經到了申時,正是花間一壺酒,人約黃昏後的小憩之時。


    靈兒聽到動靜,緊忙從內帳裏迎了出來。


    “公子,你迴來啦~”


    靈兒見到公子迴來,直接撲抱而來。


    她感受到公子那包裹住她的結實胸膛,眼睛喜的彎成了月牙狀。


    江山抱著靈兒的小巧身子,也不放下,調笑道:“靈兒的身子似是輕了,可有好好吃飯?”


    “嘻嘻,是公子力氣又變大了吧,人家明明在努力吃飯,想要變大變高呢。”


    “嗬嗬,靈兒是想先變大,還是先變高呢?”


    靈兒歪著頭,眨了眨純萌的大眼睛,食指點著嘴唇問道:“有什麽不一樣嗎?”


    “都一樣,靈兒怎樣公子我都喜歡。”


    “嘻嘻。”靈兒甜甜一笑,轉而說道:“還有哦,貂蟬姐姐剛剛還在念叨公子呢。”


    “是嗎?她念叨我什麽了?”


    “公子先放我下來。”


    “好。”


    靈兒小腳一落地,就幫江山把外袍脫了下來。


    靈兒吐了吐舌頭,直接拉著江山向內帳走去。


    可他剛剛要撩簾入幕的時候,貂蟬的一隻玉足勾開了簾幕,芊芊玉足之上,沒有半點點綴,全是渾然天成的自然之美。


    隨後,她一身緋色舞衣,頭插雀翎,罩著長長的麵紗,水袖飄搖,拂柳般的妖嬈身姿躍然入目。


    忽如間水袖甩將開來,衣袖舞動,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淩空而下,飄搖曳曳,一瓣瓣,牽著一縷縷的沉香。


    一舞落罷。


    帶著慵懶姿容的貂蟬踩著青蓮舞步,轉入了江山的懷裏,柔聲叫道:“公子~”


    江山嗅著那懷裏的美人香氣,情不自禁的讚了一聲,“美!”


    “公子喜歡便好,以後奴家的身子隻給公子用,舞也隻給公子跳。”


    說著,貂蟬柔弱無骨的依偎在江山懷裏,貪婪的吸著公子身上的氣息。


    隻是,讓她心頭一顫的是,她在公子身上,嗅到了一絲陌生的胭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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