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見到江山外麵一眾壯實的漢子守在大門口,不敢計較,當即去後麵喊老板了。


    這糧店倒是頗為寬敞,也沒看到多餘的糧食擺放在外。


    “不知貴客臨門,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呀。”


    江山眯著眼睛問道:“這才午時,老板就要放著生意不做了?”


    那糧店老板見到江山氣度不凡,不敢怠慢,點頭哈腰的問道:“公子若是要買,小店還是有些存貨的,不知公子要買幾鬥?”


    幾鬥?


    江山聽後笑了笑,說道:“老板我要說,我要幾百車糧食,可好籌措?”


    說著,江山就懷裏摸出了一個布袋,把裏麵的金錠都倒在了桌案上。


    “幾百車!”


    那糧店老板見到金燦燦的金錠,忍不住叫了出來,意識到失態的他,緊忙給一旁的小廝使眼色去關店門,而他則拱手對著江山大聲說道:“公子莫要說笑,小店哪裏會有幾百車糧食!”


    江山看其神態,自知這糧店老板是說與門外過客聽的。


    待到那小廝關好了店門,這糧店老板引著江山三人來到了店鋪後堂。


    這裏零零散散的堆積著一斛斛糧食。


    那糧店老板苦笑道:“糧食當下可是金貴物件,公子大批量收,我這兒也不好籌措,除非……”


    江山眉頭一皺,“除非什麽?”


    “除非公子願意用高於市場三成的價格收購,我倒是有辦法給公子籌得上百車糧食。”


    一旁的郭嘉聽後,戲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買的多,反而還要多花錢的,你莫不是看我等有錢,要宰客吧。”


    糧店老板一聽,緊忙擺手,急道:“豈敢!豈敢請位乃是貴客,是我的貴人,我哪裏敢做這種寅吃卯糧之事。”


    隨後,那糧店老板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若不是見三位氣度不凡,店家我是斷不敢在生麵孔前這般交底的,如今一鬥穀已經漲到三百錢了,就這我還拿不到多少貨。”


    一鬥穀三百錢?


    江山眼神一眯,東漢時期,一鬥,也不過現代意義上的四斤,也就夠一個成年人吃四天,竟然就要三百錢!


    黃巾之亂前,他在洛陽也買過糧,正常穀子一鬥不過百錢,這才過了多久,一鬥穀子,竟然暴漲到了三百錢!


    這是要搶錢啊!


    戲忠站出來問道:“明明秋收剛過,這糧價應該是最親民的時刻,怎麽價格會如此高昂?”


    這糧店老板陪笑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這年景,大戶們都指著這個大發橫財,至於官府開倉放糧,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而那些花錢上位的官老爺們,為了兼並土地,恨不得賣地的百姓更多些。”


    這糧店老板說完,還忍不住一陣唏噓。


    戲忠一聽,怒道:“那這些官老爺,就不怕下麵民亂?”


    這糧店老板攤了攤手,說道:“那些泥腿子敢尋死就死去,沸沸揚揚的黃巾軍不也被打沒了?總不能因為幾個流民的死活,就耽誤大老爺賺錢吧。”


    江山心頭沉重,若真如這糧店老板所說,那這東漢算是爛到根子裏去了。


    “公子要是肯加價三成,我倒是能向那些城裏富戶們提前收屯一批糧食,上百車還是能做到的。”


    江山想了想,他日後要走招收流民擴充己身的路子,糧食是不能少的,於是問道:“多了不行?”


    “城裏的富戶們肯出的,算起來也就隻有這上百車,再多,怕是隻能去找那些豪門世族了,那些都是大老爺,可看不上這些小錢。”


    糧店老板見貴人蹙眉不語,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近年來,這些大老爺們兼並了大批的土地,糧食的價格,現在是這些大老爺說了算,去年年底年景差的時候,甚至都有富戶被折騰的賣地換糧了。”


    “你的意思是,糧食都集中在豪門世族手裏?”


    “這個可不敢說,不敢說……”顯然那店家怕生事,但看其表情,答案不言而喻。


    江山和郭嘉相視一看,看來這收糧計劃,還是免不了要與這些狗大戶們接洽了。


    “那百車糧食,何時能到位?”


    “明日!明日午時!這種快錢,講究的就是一個快。”


    江山點了點頭,估計明日午時得知消息還不賣的富戶,是不會再賣了。


    交了定金,江山出了糧店。


    他的心頭有些沉重。


    他可不相信那些狗大戶們會心甘情願把糧掏給他。


    若是說幫其剿匪求資助,他怕是隻能跪著把這糧拿了。


    說不得,新招的這些兵丁要死傷個七七八八。


    這是讓江山斷根之舉,是絕不想做的事。


    一旁的戲忠感慨道:“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這糧食都在豪門世族手中,想從他們嘴裏扣錢,怕是難有建樹啊。”


    郭嘉難得愁眉難展的附和了一句:“是啊,他們現在想要的是土地,是要當本地的土皇帝,黃白之物,怕是也不夠讓其動心了。”


    江山深吸一口氣,說道:“看樣子,要去會一會滎陽的世家大族了。”


    戲忠和郭嘉一時都沒想到能讓豪門世家肯放血的由頭,不由得腳步慢了。


    之前剿匪那個理由,隻能算是聊勝於無。


    “侯爺,若就這番前去,怕是得不了多少好處。”戲忠還是想從長計議。


    江山笑了笑,說道:“無妨,我早就想好了一個他們不能拒絕的理由。甚至,他們還會上趕著多給些。”


    “哦?”郭嘉和戲忠一下子來了興致。


    他們還真沒想到如何讓這些豪門世家資助。


    江山眨了眨眼,“二位莫不是忘了,你們還是書院教習的事吧。”


    郭嘉聽後眼珠一轉,問道:“你是說,讓他們資助書院?”


    “然也。”


    戲忠蹙眉道:“可我們人還沒去,書院的影子都沒有,如何能讓他們心甘情願掏錢?”


    “奉旨承辦,大儒林立,你說,這名頭如何?”


    江山早就請好了聖旨,還在文會的時候,讓各位大儒簽署了名譽教習的憑證。


    這書院必然響亮。


    戲忠點頭道:“如此,他們肯定會願意資助一二。”


    這年頭,隻要跟學問有關的,就是高雅的奢侈品,摸一把都是要給錢的。


    江山接著說道:“若是準許他們的子弟優先入學,再許諾學院立碑時將其家族貢獻刻錄其中呢?”


    戲忠眼前一亮,“如若如此,怕是會重金相助。”


    江山接著說道:“那若是,書院的一棟學舍會以其家族命名,並單獨在學舍中立碑頌德呢?”


    “那怕是會傾力相助!”


    轉而戲忠說道:“隻是……這會不會市儈了些。”


    他是讀過書的,這把書院當成買賣,總覺得有失君子風範


    江山笑了笑:“市儈些好,當今天下流民居無定所、食不果腹,而豪門大族卻酒肉不絕、夜夜笙歌,為生民立命,起碼要讓這些生民活著,有飯吃啊。”


    戲忠沉默了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郭嘉突然拍手道:“到時候,告訴他們捐助的多寡決定其立碑的學舍大小,你說會不會效果更好些?”


    江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誇道:“奉孝大才,吾等不及也。”


    郭嘉一臉壞笑,怎麽樣把學院的虛名賣高價,他點子可不少。


    很快就把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多給多得那一套安排的妥妥當當。


    江山有著兩個謀士,很快就把這事兒商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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