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走到廳堂門口,踩在那高高的門檻上,看著那些衣著樸素的寒門子弟,以丹田禦氣,朗聲說道:“我青州書院的綱領,即: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橫渠四句,早了千年出世,好若驅趕夜空的朝陽,為儒學的繼往開來,錨定了源頭法理。


    這四句話,好若重磅炸彈,直接把在場的儒學子弟炸的頭腦轟鳴。


    簡簡單單的四句話,讓眾人感覺儒學之根,已牢不可撼。


    盧植、孔融、馬日磾等輩,嘴裏念念有詞,還在迴味著這振聾發聵的四句話,似是要把這四句話刻在腦子裏。


    郭嘉、徐庶和戲誌才他們三人,都忘了舉起來的酒杯,呆愣的看著那站在陽光下江山,隻覺得這個人,分外的偉岸。


    原本沒參與聲討江山的那一群士子們,也紛紛停住了手裏的碗筷,訝異著打量著這個橫空出世的“大儒”。


    而那些敵對江山的豪門子弟們,現在眼裏的江山,是那麽的刺眼,刺的他們不敢抬頭凝視。


    隻有一些胸無點墨但之輩還等著看江山出醜,可是在見到那些大儒們的表情後,紛紛收斂了醜陋的嘴臉。


    “江文首大才,袁某受教了。”


    此刻,太尉袁隗,即使身為三公之一,但在獨尊儒術已久的當下,也是自詡儒學子弟,如今他聽到如此醍醐灌頂之句,即便是他想把江山踩在腳下,也不敢再妄動分毫了。


    此次文會過後,此子必將風靡天下,為萬眾文學士子之表率!


    那站在廳堂牆邊觀看這一切的舞姬月兒見太尉都低頭了,活潑的她,不由得向一旁的同伴任紅昌說悄悄話。


    “咦?紅昌,你書念的好,他說的這四句話很好嗎?”


    “好!豈止是好。”


    此時的任紅昌看向江山的目光中似有星光,好似魂都被勾走了。


    在這個歌頌英雄情懷的年代,能說出這四句話的,無疑是個大英雄。


    是個足以讓萬千少女以身相許的大英雄!


    她們這些身在府邸之中的舞姬,詩詞歌賦自是能接觸到的,而她就是其中的翹楚。


    月兒見狀打趣道:“喲,看你那臉蛋泛紅的樣子,莫不是犯花癡啦?”


    “哪有~”任紅昌緊忙把俏臉藏在麵紗裏。


    “嘻嘻嘻,你要是看上了,機會可要把握住,天大地大的,可不一定能碰見第二迴了。”


    任紅昌的心裏甜甜的,誰說沒有二迴的,她與他不是第二次相見了嘛。


    沒想到,一個為她出頭的男子,竟然有如此才學。


    真好~


    莫名的,她又開始自卑,她雖生的好皮囊,但卻沒好出身,一個被老爺養大的舞姬,終究是要被……


    她咬了咬嘴唇,她覺得月兒說的對,不論未來如何,她還是應該為了自己勇敢一迴。


    既然要送人,為什麽不送給自己心上人?


    哪怕被冷眼、被奚落、被拒絕,她也要勇敢一迴!


    她看向江山,可苦於江山此時乃是眾星捧月,她一個舞姬沒有接近的辦法,隻得翹足等待。


    而此刻的文會,因為江山的四句話,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平靜。


    就連袁隗的那句“受教了”,也沒有吵醒正在品味這四句話的眾人。


    懂得人沉浸其中,不懂的人,也裝作沉浸其中。


    好似,人人都是儒學的虔誠信徒。


    半晌,午陽初斜,打破這個平靜的,是一聲由遠及近的尖叫。


    “快來人!快來人!出大事了!糞坑裏竟然有人!”


    “什麽?”


    眾人紛紛迴過神來,向來人看去。


    尤其是那些不懂裝懂的士子,簡直就像聽到了天籟之音,這句話真他娘勁爆,你看看“掉糞坑”多接地氣,比剛剛那四句話有意思多了。


    有了這些人帶頭,氣氛瞬間變得熱鬧起來,眾人都紛紛在問來人,到底什麽情況。


    而那人越說,眾人越是驚奇,有不少好事者,已經跑向那事發地了。


    一眾大儒也紛紛從沉浸的狀態中出來,被這勁爆的事件吸引了注意。


    江山聽到這被他一手造就的熱門新聞,麵不改色,一副不為外物所動的高人姿態。


    他本就站在廳堂門口,而任紅昌又身在廳堂門內牆邊等候,此時她抓住機會,移步江山身側,小聲問道:“公子可願帶小女子迴府?”


    任紅昌知道,她沒時間、也沒資格與這熠熠生輝的江公子談情說愛,隻有最熾烈、最直接的詢問,才能讓她抓住這一絲能改變一生的機會。


    “公子?迴府?”


    江山剛注意到美女靠近,便聽到了如此帶勁的話語,激動地他差一點把舌頭咬著。


    這難道就是三國版本的天降尤物!


    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如此佳人,趕在那士族人渣被發現檔口,來找他求收留,會不會是怕事情敗露,想要遠走高飛?


    畢竟,待那人渣蘇醒後告發她,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的,隻會被推出來泄憤。


    她若是被上了刑,說不定,他的存在也不安全。


    保不齊這人渣這就是哪家豪門貴胄之下的寶貝疙瘩。


    現在,江山隻要把她帶走,等他們明日離開洛陽去黃縣赴任,那哪裏還用煩這裏的凡塵舊事。


    任紅昌見到江山似是在思慮,咬了咬紅唇,隨後鼓起勇氣,抬起頭來,一雙美眸瞅著江山的側臉,說道:“如若公子不棄,紅昌願為奴為婢,一路相隨。”


    聽到這話,正在思索如何向王允要人的江山一愣。


    紅昌?


    “你姓任?”


    任紅昌的美眸流轉,身子向前一湊,欣喜的問道:“公子知我?”


    江山瞳孔一縮。


    她是貂蟬!


    江山繼承了前身的記憶,他知道,貂蟬漢朝時期,負責管理宮中帽子服飾的一個官職,而三國裏的貂蟬,真名就叫任紅昌!


    原本,他以為貂蟬這個人是杜撰的,沒想到,真有原型!


    江山環顧四周,對呀,這是王允府邸,貂蟬這個時候,自然是在王允府邸裏成長。


    若不是今日他這個異數出現,恐怕貂蟬,也就是任紅昌,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王允的義女,從而被王允為了那所謂的大義犧牲掉。


    等等!


    江山突然有反應過來一件事,他把那人渣丟糞坑,可當時貂蟬又不在場,貂蟬又怎麽會知道他把那人渣丟糞坑去了?


    江山猛然醒悟:貂蟬不是因為事情敗露,才主動過來找他的。


    江山暗想:這麽說……她難道是看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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