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接著去了許多小世界,有的正在戰亂,有的生機勃勃,也有的正經進化,她們見證了許多奇跡,也救下了許多生靈種族。


    當布月以為自己隻能這麽下去的時候,卻聽到一個一直不敢麵對的現實。


    “6,我已經走到生命盡頭了,很遺憾,無法見證你成功的那一天。”


    蒼老的石包已經好久沒蘇醒了,這一次的蘇醒他格外有精神,陪著布月走了好幾日。


    已經變成大人模樣的空空眼眸有晶瑩閃過,這麽多年,主人一直在渡生命之氣給石包,但始終對抗不了自然法則。


    布月眼神有些迷離看著遠方:“是我太淡泊了。”


    她不應該這麽順應天意下去的。


    “石包,你看。”


    石包順著布月視線望去。


    年邁的他已經老眼昏花,根本看不到什麽。


    空空嗓音柔和迴答:“是時空漩渦,隻是,很亂......”


    話落她看向布月:“主人,我們都相信你。”


    布月嘴角微揚,如今她除了一頭長長的白發,身形麵容早已與當初來到萬神星一樣。


    “那我們就走吧。”布月溫柔撫了撫石包的背,隨即把其變小放在肩頭。


    已經恢複小孩大小的衝霄參猶豫片刻,就見三人已去千裏,情急的它立馬追上去:“等等我,我拚了!”


    “唿——唿——”


    “嗷——”


    “桀——桀桀——”


    這個時空混沌的布月從未見過,她仰頭望著龐大的生靈。


    “螻蟻——”


    對方居高臨下掃視了她一眼,接著抬起如大山一般的腳向她踩來。


    “竟然是初神!”空空忙卷起布月逃開。


    跟著的衝霄參嚇得立馬鑽進土壤裏,等它反應過來吸到地下的仙氣激動的涕零:“終於來到一個大世界了!”


    布月環顧一圈,奇異的飛禽走獸,壯碩曼妙的智慧生物,她(他)們無一不是仙階以上,這何止是大世界。


    “這是古神界!”


    空空與石包震驚開口。


    為什麽兩人如此震驚,因為這是古萬神星,這樣繁榮的時代,幾乎是整個萬神界的傳說。


    “阿羲,摩泊又跟理戎打起來了,你去勸勸祂們。”


    布月猛地扭頭,天邊不知道是幻象還是真實,她看到一個綠色長發的女子背影。


    女子一身白色衣裙隨風飄揚,胳膊上纏繞著精致的花朵飄帶,仔細望去,身上又好像有萬物生存。


    衣訣飄飛的質感時而成為雲霧的白,時而變成大地的棕,又好像是森林的綠,她好似聽到來人叫喚,無奈迴頭。


    在布月的視線看來,她就是看到自己。


    陴拉羲把手上的一隻白澤幼崽放下,隨即抬起赤裸的腳。


    布月的視線跟著祂的腳步一變。


    “摩泊,你吞噬的欲望太多了,這次是你的錯。”


    “你在偏袒祂,阿羲。”摩泊的語氣帶著一絲血腥。


    理戎與滿身煞意的摩泊怒氣對視:“我就說你掌握不住這種力量,放棄吧!”


    “笑話,我是欲望之神,怎麽可能掌握不了欲望。”摩泊話落又要動手。


    陴拉羲抬手一揮把兩神拉開,嗓音宛如天籟般在布月耳中縈繞。


    祂道:“摩泊是你錯了。”


    “不,阿羲是你們錯了,欲望本就不該抑製,我隻是順其本心......”


    “主人!主人!”


    縈繞的天籟被慌亂的叫喊衝散,布月疑惑望向空空,這時她才發現危險近在咫尺。


    她趕緊閃開。


    “這是哪裏來的小蟲子?這麽弱。”踏著腳步從布月剛才位置走過的三腳蠻獸疑惑出聲。


    對方好似真把她們當做蟲子,布月望著震耳的腳步遠去,側首看向擔憂的空空:“剛才你沒看到陴拉羲嗎?”


    “陴拉羲!生命女神!”空空瞪大眼左右看了眼,然後望向布月:“主人,你看見祂了?”


    布月蹙眉,她滿腹疑問卻沒有深思,掃了眼路過的各種神獸天鳥低聲道:“還是先離開此地。”


    空空讚同忙跟上布月。


    她們降臨的地界是一片丘陵,繁花盛開,神樹招展,滿目望去都是欣榮之象。


    兩人進入一座看不清邊際的大山之中,找了個洞穴放出樹屋,布月與空空才喘息在內坐下。


    衝霄參猛地鑽出岩石爬到空空身上:“嚇死了,嚇死了,怎麽到處都是神階!”


    空空分出一枝紮根在地,一根藤蔓快速攀爬上洞口上麵,一邊戒備一邊巡視道:“還好這些神比你說的那個瓿仁慈多了,這一路除了威壓,我都沒感受到什麽危險。”


    躲在葉片下的衝霄露出腦袋讚同點頭:“若是祂們想要我們命,我們那還能活著?這裏仙靈之氣好濃鬱呀,仙人,我們就在這裏安家吧!”


    沉思的布月聽到衝霄參的聲音側眸含笑:“你不是要浪跡大千世界嗎?”


    “嘿嘿,這裏環境好,仙玉靈石也不少,我可以等再強些。”


    布月摸了摸它頭迴眸透過石壁望向外麵的世界,那幅景象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她能共享空空的資料識海,如果空空的傳承記憶沒錯,那摩泊應該是魔族才對。


    可是幻鏡中祂卻自稱為欲望之神。


    看來上古的確是出了什麽事才對。


    次日。


    “主人,好奇怪,這裏的神階明明都發現我們,但是卻沒有任何神把我們放在眼裏。”


    布月站在蒼天的樹木頂端望著遠處,是的,天上地下,路過的所有神明都在忽視她們。


    空空望著摘下的輪迴果有些不安,此地到處都是神草聖寶,但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擰緊眉頭側首看向布月,主人又在出神了。


    “阿羲,摩泊已經開始影響其它小神了,我們應該怎麽辦?”


    畫麵一轉,美滿安定的芳菲世界突然變成了喧囂的戰場。


    “戰呀!戰呀!”


    “理戎,你為什麽會這樣,停下快停下!”


    紅發的理戎高高坐在屍堆之上,龐大的神軀居高臨下望向奔來的朋友:“阿羲,我是戰神,就應該為戰場而生,摩泊說的沒錯,神為何還要控製自己?”


    “錯了都錯了,正是因為我們掌握的法則太過強大,才需要更加克製!”


    理戎抬起大拇指輕輕抹掉臉側的血跡,笑容放肆大笑:“是你們錯了才是,這萬神界滋養的神明太多,也許正等著我的洗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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