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早膳吃得趙沉玉極其舒服,但用完早膳後的趙沉玉還是選擇迴府。


    她準備上午將律法整理一下,下午放鬆著休息看話本。


    趙沉玉一走,年邁侍從立刻從暗處顯露出身影,歎道:“女君不該暴露自己。”


    沈博雅搖搖頭,溫笑道:“我相信沉玉。”


    年邁侍從無奈地長歎一聲,轉而恭敬地俯身道:“女君,鎮國侯有請。”


    沈博雅理了理衣裳,鎮定地踏出房門,前往母親的書房。


    許久,沈博雅躬身退出,徐徐掩上房門,轉身時,幹淨的衣裳上赫然印了一個腳印。


    年邁侍從欲言又止,沈博雅淺笑著止住了她的話頭。


    她心中有數,沉玉必定是不會告知旁人的。


    迴到府內的趙沉玉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單沈博雅與她數十年的友誼,趙沉玉也必定不會告知旁人。


    但一切的前提在於沈博雅不會想做什麽事情毀了她的理想。


    休沐完,趙沉玉再也沒有的可供躲避的地方,隻能兩眼無神地任由趙之陽接著給她進行特訓。


    後麵的日子如流水,平靜而迅急,在這段時間裏,晏星奔為著船隻的修建工作,而南下尋了大江大河接著建造,進行下水試驗,帶走了相當一批量的工部官員。


    趙沉玉也沉浸在研究中,終於取得了突破,建造出了全新的機器,實現了礦產的大麵積開采。


    便是礦產的探測,也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不說百分百地檢測到,但還是勘測到百分之五十的資源。


    唯獨皇城裏,陌生的麵孔日益增多。


    趙沉玉每日上值散值都會見到許多或好奇或驚豔的目光。


    更有甚者,甚至直接自薦枕席,直言道可為趙沉玉放棄烏紗帽,隻求五皇女府的貴侍一位。


    趙沉玉斷然拒絕,並好言相勸,讓他好好當官,為民造福。


    這官員先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再是向著趙沉玉發誓,這輩子定會追隨著趙沉玉。


    這句話放到別的皇女身上,必定大驚失色,慌張地向趙歸安長篇大論地解釋。


    但趙沉玉隻點頭糊弄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走了。


    第二天,彈劾趙沉玉有謀逆之心的折子遞到了趙歸安的桌上。


    奏折用盡了春秋筆法,語言極其險惡狠毒。


    趙歸安將奏折看完後,隨手拿到一旁,“燒了。”


    晚香領命,行至較遠的正廳內,恰好趙歸安能看到又影響不到的位置,丟到了炭盆中,任由赤紅色的火舌舔舐上明黃色的折子。


    禦書房的內侍們俱是沉默不語,旁邊的史官提著筆,猶豫著要不要將趙歸安的行為記錄下來。


    說到底,趙歸安掌權再久,也不過是一個太女,行的是監國之權。


    往常無論奏折的內容多麽荒謬,哪怕是彈劾趙歸安本人的折子,趙歸安也隻是留中不發,哪會這樣明晃晃地喊人燒了。


    果然,五殿下就是太女殿下心頭肉。


    趙歸安隨手拿了一個折子,又是彈劾趙沉玉的,關於她任性妄為地攪亂政治律法的行為、關於她提議的大安月報為禍一方的事宜。


    這些地方官並未見過趙沉玉,因此肆無忌憚地詆毀汙蔑著趙沉玉。


    另有些地方官,前往吏部述職時,曾領略過趙沉玉的驚人風儀;或是從地方到工部學習時,為著趙沉玉的溫柔親人而心動。


    他們屢次向趙歸安上奏折,隱晦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期盼著趙歸安能看在他們功勞如此顯赫的份上,讓自家子嗣或自己本人能得趙沉玉的垂憐。


    這些折子的下場同樣是燒了,不過是在禦書房外架起了一個大爐子,由著內侍們憤憤地將手上的折子丟進火爐中。


    什麽人啊?有什麽資格肖想五殿下?


    連太女近臣——晚香都還沒爬上五殿下的床,這些才見過一麵的在做什麽美夢?


    內侍們一邊唾棄著,一邊麵不改色地將所有的折子扔進爐子中。


    旁邊的史官如實地記載下來:


    《安史·長澤列傳》:長澤王美姿儀,風貌出眾,渺渺若仙女,不似人間客,見者無不癡笑呆望,思之如狂。上表奏議長澤王後院之位者,不計其數,累壓案牘,垮而焚之,七日仍煙似流水,綿綿不絕。


    還有最特殊的一波——鄂州官吏。


    這群人在進了京城的第一天便毫不避諱地帶了三輛馬車的東西,上門拜見趙沉玉。


    趙沉玉原不願收下,官吏們言道,這些全是鄂州百姓們為殿下準備的,無一點賄賂之意。


    馬車的東西一點點搬下,從自家醃製的鹹蛋、風幹的臘肉再到厚實的衣裳、精巧的木雕等等,俱是簡樸卻心意極足的東西。


    趙沉玉走過去,拿了包糕點打開,拈了一塊慢慢嚼著,旁邊的鄂州官吏笑而補充道:“百姓們皆知殿下清廉,唯恐殿下不受,不敢備下過於貴重的物品。”


    “這些都是百姓們的心意,真拿街上去賣,真不值幾個錢,殿下便收下吧,他們也可放心些。”


    趙沉玉將手上幹得咽人的糕點認真地吃完,才無不動容道:“我收下了,過幾天我寫封信,勞你幫我帶迴去。”


    鄂州官吏喜出望外,自然滿口應下。


    後續再來的鄂州官吏,沒有一個空著手的,三輛馬車普普通通,一輛馬車算少,還有七輛馬車的。


    這如水般的儀程悉數送往五皇女府,看紅了一眾人的眼,因此彈劾趙沉玉的折子更是如雪花般飛入皇城中,甚至一度壓到求賜婚的折子。


    五皇女府也因此,再不缺臘肉、鹹蛋和衣裳等東西。


    趙沉玉對外界言論悉數不予理會,理好衣衫,快步到前廳接見一位老熟人——陸縣令。


    陸縣令因救災有功,而今已經被提拔到了府城了,為刺史佐吏,任鄂州別駕。


    趙沉玉才步入前廳,就見到那莊雅俊美中年男子。


    他約莫三十歲,瞧著似二十來歲,但麵上和周身氣度的沉穩內斂,無不為他的添上如陳年美酒般的醇香。


    聽得後邊的腳步聲,陸縣令收斂心神,施施然起身,禮儀周全而完美地向著趙沉玉款款行禮:


    “臣陸今安——拜見五殿下。”


    說著,他撩開衣擺,幹脆跪下,以頭叩地,行了最尊崇的全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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