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蘊安猩紅的眸子,衝上前一把扼住花時微那白皙嫩長的脖子,受傷的勁也越來越大,一字一頓的冷戾質問道:“你再說一遍!”


    “王妃!您快鬆手啊,這樣會掐死我家小姐的!”紫芙拉著花蘊安的手,哭訴著。


    可此時的花蘊安就像一頭猛獸,暴戾冷血,抬腳猛踹紫芙的小腿,嘶吼著,“滾!”


    花時微拍打著花蘊安的手,方才囂張的麵孔早已因唿吸不到空氣,憋得通紅,隻能發出些許悶哼聲,“你......你放......放開......放開我......”。


    花蘊安嘶吼著將其推到房中柱子上,手上的勁稍許鬆了些,居高臨下的全然一副劊子手的樣子,橫著眉頭,“花時微,你要再不說,我現在就送你去死!”


    “咳咳......咳咳......”花時微急迫的大口唿吸著,胸口劇烈的起伏,緩過勁來,略微有些顫抖的說道:“說什麽!你娘又不是我殺死的!我倒是想殺她,可是她自己,惹惱了父親,就連汀蘭院都死死封鎖起來,好幾日了連飯都未曾送過,不是死了,是什麽!”


    花蘊安踉蹌後退一步,滿臉的驚惶,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顧淩成才拿迴鐲子的啊,怎麽會!”


    花時微摔坐在地上,看著花蘊安魂不守舍的樣子,顧不上自己脖子的異樣感,肆意大笑著。


    “花蘊安啊花蘊安,老天開眼,終於讓你也有這痛不欲生的一天,哈哈哈哈!痛快!”


    可話音未落,花蘊安拔下頭上的發簪,一個箭步衝上前,誓要將那簪子紮進花時微那白皙的脖子。


    簪子那尖尖的簪頭劃破了花時微的脖子,鮮血濺了出來,花時微一聲驚叫,嚇暈了過去。


    就要戳進最深處的時候,一股力量將花蘊安向後拽去。


    “蘊安!你再做什麽!”


    花蘊安手裏緊緊握著帶血的發簪,滿目猩紅,顫抖的身體摔進男人的懷裏,她瘋狂的嘶吼著,“放開我,我要殺了她!放開我!”


    “蘊安,你冷靜點!你清醒清醒!”


    花蘊安淚流滿麵的抬頭看著抓著自己的男人,滿眼的不可置信,“辰......王?”


    辰王看著眼前情緒激動,被淚水洗麵的女子,強忍著哽咽道:“是我,是我!蘊安你先別急,我已經派人去探查,乖,把簪子給我,好不好?”


    說著便伸手握著花蘊安的手,試圖將那帶血的發簪取走。


    可花蘊安卻猛然推開眼前人,將發簪指在二人中間,“你不是辰王!辰王眼下不在京中,你到底是誰!”


    辰王攤開雙手,極力的勸慰道:“蘊安,你先放下簪子,不要劃傷自己,真的是我,宮裏人以為我還在邊疆,鍾太醫那邊我也隻說了在太後處,此次進京無人知道,可方才看著鍾太醫匆忙離開王府,便知道你這出事了,你相信我,先把東西放下。”


    辰王話音剛落,窗外又閃進一蒙麵男子,站在一旁,低聲道:“蘊安丫頭。”


    聞聲,花蘊安的淚水再一次決堤,半空中的手驀然鬆開,簪子掉落在地上,她顫抖著手,慢慢朝男子走去。


    抬手拂去男子的紗巾,就當男子麵容露出來的一刹間,屋裏的香藍香芸愣在原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小舅舅!”


    花蘊安哀嚎一聲,撲進男人的懷裏,這一瞬間她就像流浪的孩子找到了家,全數的委屈和思念,都化作淚水湧了出來。


    “小舅舅......娘沒了!蘊安再也見不到娘親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她哭得傷心,哭的悲痛,辰王站在一邊,仰著頭強忍著淚水,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


    男子拍打著花蘊安的後背,聲音有些顫抖,可語調卻有些輕快,“乖,蘊安不哭,聽小舅舅說,你娘沒死,隻是被你父親囚禁起來,你放心,一切還來得及。”


    “我娘沒死?”花蘊安看著吳家二郎,一雙淚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看著眼前人再次點頭後,花蘊安的嘴角有了笑容,抬手擦著臉上的淚水,“還活著,我娘還活著,哈哈哈,還活著......”


    大起大落的情緒徹底繃斷了她心裏的最後防線,身子一軟就要跌坐在地上。


    “蘊安......”


    辰王上前和吳家二郎扶住花蘊安,衝著一旁香芸喊道:“拿水來!”


    花蘊安順了氣,死死抓著手上的鐲子,看著暈死過去花時微,又看了眼屋內,大唿“糟了!紫芙呢!”


    香藍香芸這才反應過來,香藍迴道:“許是方才乘亂跑了。”


    “不好!”花蘊安皺著眉頭,拉著吳家二郎的手道:“你們快走,紫芙定是去找顧淩成了,還有......舅舅,母親傳消息說這一切都是禍起兵符,可是真的?”


    看著男人點了頭,花蘊安心下一涼,轉而看向辰王,“殿下,蘊安親自問您一句,您讓鍾太醫帶的話,可否算數?”


    “算數!”辰王目光堅定的看著花蘊安,好不猶豫的迴道。


    花蘊安眼眸一轉,冰冷的目光落在花時微的身上,“既然因為兵符,如今花時微與顧淩成的婚事已定,想來他們留給母親的時間不多了,最遲明日我要將母親接迴吳府。”


    辰王有些心疼的看著花蘊安,卻也隻是說了一句,“都聽你的,你怎麽想?”


    “不,救母親的事情我自有辦法,花時微能告訴我母親死了,想來真相她也不知道,但是她是顧淩成與花家的籌碼,有她我定能救出母親,隻是殿下,麻煩您待母親迴府後想辦法護好吳府。”


    “好,我答應你。”


    得到辰王的迴答,花蘊安又看向一旁的小舅舅,有些不舍卻依舊說道:“小舅舅一切兇險,定要護好自己,護好辰王,你們快走,不要讓人發現了。”


    待二人消失在窗邊,花蘊安擦幹了眼淚,冷聲道:“香藍,給她包紮好,捆起來,帶去前廳。”


    雖不知她要做什麽,香藍依舊應聲離去。


    “香芸,你立馬去棺材鋪子,買孝衣和棺材迴來,要快,但要從後門抬進府,放在前廳。”


    “是,小姐。”


    花蘊安站起身,從地上拾起那帶血的發簪,做到梳妝鏡前,狠戾的抬手將臉上方才濺到的血跡擦幹,“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


    顧淩成黑著臉剛出宮門,抬眼就看見,榮景站在馬邊,扶著一個女子。


    剛走進,還未張口詢問,那女子看見顧淩成率先,哭喊著叫嚷起來,“王爺!王爺您快迴府,救救我家小姐吧!”


    “你家小姐?”


    紫芙一愣,有些驚愕,很快指著自己說道:“我家小姐是花家二小姐啊!王爺,方才小姐知道是王妃力勸皇上給了自己平妻的地位,想要去王府感謝王妃的,可正撞上太醫診脈,我家小姐近日身子不好,想著王妃賞臉讓太醫也瞧一瞧,可不知怎得,王妃生了氣,打發了太醫,還那發簪要殺了我家小姐啊!”


    “什麽!”


    顧淩成怒道,顧不上聽紫芙迴憶,從榮景手裏搶過韁繩,朝王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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