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太醫點著頭,看著花蘊安緊皺的眉頭,再次開口說道:“眼下還有至關重要的一事,殿下想知道王妃如今是否要和離?殿下叮當全力輔助王妃!”


    可下一秒的花蘊安卻搖了搖頭,“不,和離一事我早有打算,眼下辰王與我身邊都有探子,沒有弄清楚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鍾太醫,煩請您告知辰王,小女在此謝過他的好意,但有些事情不是靠一時意氣就能成的,如今淩王與三皇子可以說都有自己的主意,我們若是貿然暴露都是損人不利己的,不妨先將真相查清,待我將母親接迴 ,拿到兵符後,再做商議。”


    花蘊安擰著眉,對鍾太醫說道。


    可沒等鍾太醫說話,屋外傳來香芸的聲音。


    “見過花二小姐,太醫正在給王妃請脈,不宜叨擾,二小姐還是請迴吧!”


    聞聲,花蘊安看了眼鍾太醫將手重新搭在脈枕上,鍾太醫上前摁在她的脈搏上。


    下一秒,花時微便叫嚷著推開了緊閉的屋門。


    “姐姐!姐姐可是身子不好,妹妹得了消息想來看看姐姐!”


    花時微踉蹌得跌進屋內,眼珠子提溜得轉折打量著屋內得三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正扶額得花蘊安身上。


    “太醫,我姐姐身子可還好?”花時微走上前自顧自的坐在花蘊安身旁,頤指氣使得問道。


    可許久鍾太醫都不曾張嘴迴話,隻是默默得收了手,將東西收拾好後,朝花蘊安道:“王妃眼下身體還是有些虧損,老朽開幾個方子,王妃讓身邊媽媽熬煮了,按時服下,不出幾日定有好轉。”


    “多謝鍾太醫了,麻煩了,香芸帶鍾太醫去前屋拿方子。”


    花蘊安收迴手,坐直了身子,笑著感謝道。


    “老朽告退。”


    鍾太醫拿起箱子便隨著香芸出了屋,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一下,已經一臉怒意的花時微。


    “慢著!聽姐姐說這位太醫姓鍾,想來會的也多,不妨給我也瞧瞧吧,這些日子以來妹妹我也是多有不舒服。”


    花時微全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學著花蘊安方才的神態吆喝著,說話間已然挽起了袖口,將手放在了桌子上。


    鍾太醫卻隻是腳下一頓,待她說完,繼而朝前走去,不曾轉身。


    “你!好大的膽子!”花時微起哄了臉,拍桌而起怒指著鍾太醫罵著,身旁的紫芙拽了拽她的衣袖,這才迴過神,愣愣轉頭看向一旁毫無波瀾的花蘊安。


    花蘊安麵帶笑容,捏著帕子輕輕點了點鼻尖的細汗,好似看戲般懶散。


    花時微坐迴椅子,輕咬嘴唇,不一會的功夫竟然憋出一行淚珠來,抽噎的哭訴道:“都是時微的錯,時微聽宮裏消息說,是姐姐力求皇上封時微為妻,還以為姐姐是想著自己的,可如今這區區一個太醫,都不將時微放在眼裏,這平妻與妾有什麽分別!”


    她哭的賣力,看著也著實讓人心痛。


    花蘊安微笑著,卻漫不經心的低垂著眼眸,渾身散發著那種高位者的端莊穩重和不著痕跡的冷漠感。


    輕抬手腕,指尖抵在一旁茶盞上,平淡的說道:“妹妹說這平妻與妾無區別,那意思是當妾也可以了?”


    “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花時微驚慌的否定著,極力的辯解。


    花蘊安將茶盞端起,輕輕的吹去浮沫,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鍾太醫不是府醫,也不是公眾太醫局的任職太醫,乃是我外祖父吳老將軍的軍醫,是皇上早年前親自下旨,隻為吳家人診脈斷病,所以......妹妹若真是不舒服,大可去求了王爺,召太醫局的太醫前來看看。”


    她故意將最後半句話說的很慢,語調輕佻,多了些諷刺的味道。


    花時微遮在衣袖裏的雙手緊緊的撕扯著帕子,若不是不想被花蘊安看笑話,那手裏的帕子早已被撕了個粉碎。


    深吸一口氣後,眉頭微挑,冷哼一聲,“姐姐若看不上我,大可直說,何必說瞎話呢?傳出去,豈不讓外人以為你我姐妹二人不合,今日大殿上姐姐為妹妹說的話都是騙陛下的呢!”


    “哦?妹妹怎知我說的不適實話?”花蘊安靠在椅背上,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花時微。


    花時微鬆了攥著帕子的手,捏著蘭花指,朝鍾太醫離開的方向指了指,“若真是姐姐所說,鍾太醫隻為吳家人看診,怎得跑到姐姐院裏為姐姐切脈?姐姐可是父親大人,花家的女兒,不是什麽吳家人。”


    “噗!哈哈哈”


    花蘊安撲哧笑出了聲,好笑的看著花時微,“妹妹,你怕不是得了什麽癔症?”


    “你!”花時微漲紅了臉龐,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發笑的花蘊安。


    花蘊安收了笑容,猛然抬起頭,兩隻眼睛冷戾的盯著花時微,聲音也變得清冷,“我雖為花家嫡女,但我娘乃是吳家嫡出的三姑娘,雖已嫁人,可吳家家譜上有我娘,也有我,這不算吳家人,難不成妹妹身為李姨娘的女兒,父親的庶出姑娘,才是嗎?”


    花時微被花蘊安突然改變的神情一驚,可依舊不願鬆口,咬著牙,挑釁的說道:“可自古以來,出嫁的女子,都是拜了祖宗,出自家宗祠,入夫家的祠堂,那就不是娘家人!”


    花蘊安好似直到花時微要說此話,笑容更加放肆,滿眼的不屑。


    “我母親與父親成婚時,外祖父不同意,便沒有拜吳家宗祠,父親當年也是隻將母親名字寫入族譜,沒有告知吳家祖先要將我母親迎娶進花家,所以我母親的名字依舊在吳家宗祠,而我,妹妹你別忘了,當初我也不是在吳家出嫁的,更不是花家,是在鳳儀宮裏,是皇後娘娘送我出的嫁,我也沒有拜宗祠。”


    “哦,不過......淩王倒是跪了皇陵,告知皇家要迎娶我,所以我亦是花家嫡女,也是吳家之孫,皇家之媳!”


    花時微氣的直跳腳,從椅子上站起,直直的指著花蘊安,可有突然笑了出來,陰森恐怖的看著花蘊安,“可那又怎樣,好歹,我母親還是活著的,花蘊安......你難道就沒想過為何依區區風寒,吳氏竟然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虧你在這享樂,卻不知吳氏內賤人已經死了!哈哈哈!”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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