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花時微正拉著李姨娘朝汀蘭院怒氣衝衝的走去。


    李氏站在一旁,看著花時微瘋狂的敲打著院門,有些不解的思慮著。


    “開門!人呢,都死哪去了!”花時微絲毫沒有半分在外的樣子,加之有了管家之權後更加不把吳氏放在眼裏。


    李氏見如此之久都無人應門,心裏的疑惑更重了,剛想阻攔花時微,卻迎頭撞上黑臉的花自忠。


    “做什麽!”花自忠出聲嗬住二人,看著花時微那跋扈的模樣,眼中厭煩更濃了些。


    花時微看著厲聲嗬斥的父親,瞬間眼淚在眼中打轉,抱怨的話還沒說出口,花自忠倒先當頭一棒,怔的花時微蒙在原地。


    “以後,你母女二人不許靠近汀蘭院,倘若再讓我看見一次,與淩王的婚事便就此作罷!”


    花自忠眼裏威脅的意圖很是明朗,李氏轉過神來,拽著花時微,擠出一個笑容,“妾身多日未見姐姐,這才有些擔心,想來看看罷了。”


    花自忠冷哼一聲,自是不信,語氣裏滿是恐嚇,“有這時間,不妨多教些為人正室的東西,免得嫁去王府丟我花家人。滾!”


    李氏咬著牙,強忍著屈辱將不情願的花時微拽走。


    “娘!你做什麽拉我!爹爹為什麽要向著那個賤人啊!”


    進了屋,花時微甩開李氏,坐在榻上,憤憤不平的抱怨著。


    李氏看著隻顧著生氣的女兒,無奈道:“你就不想想為何這幾日汀蘭院無人出入,方才叩門,一點動靜都沒有?”


    花時微思考些許,有些拿不定的說道:“方才敲門,是沒有動靜,就連下人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忽地,花時微抬頭看向李氏,四目相對,花時微一抖,壓低聲音,“娘......該不會......那女人被爹爹給......”花時微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著。


    李氏搖搖頭,攥著帕子,“那倒不會,花蘊安和吳家還在,你爹爹斷不會如此蠻橫,但這人定不在汀蘭院。”


    “莫不是......”花時微抓著李氏的手,“娘不會是你下的藥,讓那賤人快不行了,父親怕事情泄露這才封了院子?”


    李氏沒有否定的那也沒有點頭,她也拿不準那日下的藥是否真的會如此嚴重。


    見李氏不說話,花時微收迴手,就像是認定了吳氏快死的事情,咬牙切齒的咒罵道:“真是這樣的花,也太便宜那個賤人了,花蘊安碎了我高價買的紅寶石鐲子,那可是我大價錢請師傅按照吳氏的那個雕的,現在倒好,這筆錢要不迴來了。”


    一旁的李氏並未搭理她,隻是低著頭嘀咕著,“總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娘,這個錢你得想辦法給我補上,好大一筆銀子呢。”花時微纏著李氏,打斷了她的想法。


    ......


    淩王府內,榮景耷拉著臉,看著手裏的鐲子,站在書房門前半晌不敢敲門,他不知道該如何向顧淩成解釋,明明要的是書信,自己卻拿了個鐲子過來。


    “哎......”


    長歎一聲,認命般的抬手敲門,“王爺,奴才迴來了。”


    榮景進了書房,快步上前將東西放在書案上,又迅速退迴門口的位置。


    顧淩成並未抬頭,隻是平淡的說道:“直接送去冷院就好,不過是平安信罷了,想來花自忠也是看過的。”


    “可是......王爺......”榮景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


    顧淩成手裏一頓,抬頭看了眼榮景,又看向桌子上的東西,瞬間眉頭緊皺,拿起鐲子,冷眼看向榮景,“怎麽迴事!”


    榮景兩眼一閉,膝蓋一彎堆在地上,“王爺......花老爺說夫人前日感染了風寒,如今身子虛弱,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寫字了,便......便與夫人商議後,將這個拿給了奴才,說......說......說是王妃看見這個自會放心。”


    “放心?本王要你去要的是信!一個鐲子,你讓本王怎麽拿給她!”


    顧淩成冷冷的嗬斥著,一雙冷眸死死的盯著榮景,自從開始謀劃後事事不順心,所有的一切都偏離著自己的計劃,身體裏積攢了許久的怒氣子啊這一刻盡數爆發。


    他嘶吼著拿起鐲子就要砸向地麵,榮景顧不上是否會被斥責,撲上前製止著他顧淩成的舉動。


    “王爺!鐲子砸了事小,可王妃那邊就沒法交代了!”


    顧淩成的理智被拉迴些許,可看著手裏的鐲子依舊沒有好臉色,“一個鐲子,怎能報平安,花自忠到底葫蘆裏買的什麽藥,今日就算搪塞過去,後日、大後日怎麽辦!”


    榮景將顧淩成手裏的鐲子拿下,重新放迴書案上,“王爺,不妨先試試,花老爺說這是和夫人商量後,再三權宜之下決定的,話說王妃見了定會安心的,說不定是這......鐲子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


    顧淩成隨著榮景的話,將鐲子拿起靠近燭燈前,仔細的打量著。


    他看著手裏鮮紅入血的鐲子,好像並無不妥,“鐲體透亮,確實是上等貨色,隻是這金蕾絲......做工有些差強人意了。”


    榮景湊在跟前看了一眼道:“王爺肯定是覺得做工細膩,因為王爺您見到的都是宮裏認真篩選過的,就連手法工藝都是宮內專門師傅幾代的手藝,這種民間的首飾自是沒法比的。”


    “也是......可這鐲子也並無特殊之處,怎得就能讓蘊安相信她母親平安,若是耽誤了進宮,可不上算。”


    “王爺,時辰還早,不妨先拿去給王妃瞧瞧,若實在不行奴才再去一趟花家。”


    顧淩成看著手裏的鐲子,無奈遞在榮景手上,“也罷,死馬當活馬醫吧,若不行,本王親自去。”


    榮景拿著鐲子一刻不敢耽誤,朝冷院子跑去。


    香芸和香藍二人坐在院門後的石階上,悶悶不樂的垂著頭。


    “香藍姐姐,你說咱們小姐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啊,小姐這些日子都瘦得不成人樣了。”香芸說著滿眼的心疼看著前方的臥房。


    香藍搖搖頭,長歎一聲,“自古這女子便身不由己,小姐不像咱們隻要有了身契和檔子就能自由,小姐背負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說著香藍抬手放在香芸的肩膀上,“傻丫頭,我們要好好餓護著小姐,如今事多煩亂,保護好自己就算不給小姐添亂了,知道了嗎?”


    香芸重重的點點頭,“我知道!我定會好生護著小姐的,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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