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思索間,石四方殷勤地給我倒了一杯酒,他拿酒杯碰了碰我的杯子,等著我發話。


    我笑道:“有石幫主支持,仁親王當是如虎添翼!我定會替石兄引薦!”說完一口氣喝完杯中之酒。


    石四方也滿飲一杯,哈哈大笑起來。


    正當我倆賓主盡歡之時,廂房外突然傳來了劈劈啪啪地打鬥聲。


    我們打開門站在走廊上向下望,隻見一手持寶劍、麵若冠玉的公子哥兒正與幾名江湖中人打成一團。


    那公子哥身手不凡,以一敵多仍然不落下風,再加上他俊美的麵容,好似遊龍翔空、鳳舞九天 ,看得站在我身旁的杜蝶雙眼直冒星星。


    我拍了拍她迷醉的小腦袋,杜蝶仰起頭看我:“鍾師傅,那人可比你俊多了……”


    我抬手給她一個栗暴:“你知道的太多了!”


    公子哥打敗了幾個人後本想離開,卻招來更多的人把他團團圍住,他的發髻被人從背後斬斷,他披頭散發,口中話語開始瘋瘋癲癲起來:


    “假的!”


    “他們全是假的!”


    “我沒瘋!你們為什麽全都不信我!?”


    “為什麽!?”


    ……


    “他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算什麽英雄好漢!”杜蝶抽出腰間別著的細長小劍,跳到黑木欄杆上,“我去幫幫他!”


    說完一躍而下,如小仙女般飄落到戰圈中間,替那名公子哥守住後背的位置。


    杜蝶年紀雖小,不過她體內有我渡入的先天真氣,再加上守城戰中屍山血海的曆練,普通的江湖中人已不是對手。


    她一加入戰團,就接連打敗數人,解了那公子哥的燃眉之急。


    “這位小姑娘好厲害的功夫?敢問是鍾兄弟你的……”石四方看著杜蝶展現出的高明功夫,目射奇光。


    我笑道:“她是我徒弟。”


    石四方比了個大拇指:“名師出高徒!”


    我問他:“可知下麵的鬥劍的人都是誰?”


    石四方道:“圍攻的人都是白馬堂的人,中間的公子哥看起來像是白馬堂的少堂主——白玉塵,隻是不知他們為何圍攻自家少堂主。”


    聽完石四方的話,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我來到這裏是為了對付暗中組織馬匪作亂的“白馬堂”,我覺得有必要救下白玉塵問個清楚。


    我命令身後的手下去幫助杜蝶,這些仁親王手下的精銳武功很強,在他們的輔助下,杜蝶很快把圍攻者全部撂倒,不多會白玉塵就被我請入了包廂。


    石四方是名震天下的丐幫幫主,白玉塵自然認得,我向他表明身份後,他單膝跪地,拱手道:“鍾大俠,大恩不言謝!”


    我把他扶坐在圓凳上,白玉塵俊美的臉上滿是血痕,顯得有些狼狽。


    我正想向他詢問他一個少堂主,為何會遭到自家人的圍攻,就聽到白馬堂的人在廂門外敲門要人。


    白玉塵的臉色白了下,石四方看了我一眼,笑道:“鍾兄弟,你跟白老弟好好喝酒,我去打發他們!”


    有丐幫幫主出馬,白馬堂的人就算是再強勢,也不敢再造次,門外很快安靜了下來,石四方也迴到了廂房內。


    白玉塵要了杯水,一口喝幹,麵對我的詢問,他的目光來迴掃視了我和石四方會,最終一咬牙,拱手哭泣道:“石幫主、鍾大俠,你們兩位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接著他說出了一切。


    白玉塵之父白守仁以俠肝義膽聞名天下,他不僅生意做得好,同時樂善好施,經常救江湖同道於水火之中。


    在他的苦心經營下,白馬堂從一個江湖二流門派,躋身到江湖七大派的行列。


    白守仁富有、名聲好、號召力強,但功夫隻練到二流水準。讓白玉塵奇怪的是,一年前,白守仁突然之間,武功大進,連敗武當、少林、神刀門數位頂尖高手。


    另外,他的性情大變,逐漸喜怒無常起來。


    白玉塵開始暗中觀察自己的父親,直到有一天,他在父親的臥房外窺探,發現白守仁褪去自己的皮膚,露出了一副烏黑的骨骼。


    白玉塵認為自己見到了鬼,這恐怖的一幕讓他發出些許聲響,引得了白守仁的注意。


    白守仁重新裹上了皮膚,追了出來,但萬幸白玉塵的輕功練得很好,那晚他逃掉了。


    之後白玉塵向多個至交好友訴說了那晚的見聞,並告訴他們自己的父親被妖怪掉包了。


    可是沒人相信他,大家都認為他瘋了。


    白馬堂的人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捕他,正當白玉塵覺得無處可去時,他聽說龍虎山要舉辦五年一度的英雄會,於是他來到這裏,希望在天下英雄麵前,揭穿白守仁的真麵目。


    白玉塵說完,我想到了之前被我“殺死”的秦壽,他同樣也是一具傀儡人偶,我頓時感覺一個可怕的陰謀正在這個江湖悄然展開,而且這個幕後之人必定來自於修真界。


    除了修士,沒人可以製作那種與真人無異的傀儡人偶。


    幕後主使者是精通“傀儡術”的韓家嗎?


    這件事又跟“扁鵲藥丸”有什麽關係?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石四方聽完白玉塵這驚世駭俗的話,也陷入了沉默,他顯然是不信的,人間界的凡人從來沒有見過“傀儡術”這種法術,白玉塵的敘述超出了他的想象。


    房間裏一時安靜了下來,白玉塵覺得我們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不相信他,他來迴看著我倆,焦急道:“我發誓,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沒瘋!不要把我當成瘋子!”


    我抬手示意他安靜,真誠地凝視著他的雙眼:“我相信你!”


    白玉塵的臉上閃過如釋重負的驚喜。


    我看向石四方,道:“石幫主,我之前斬殺過悍匪秦壽,他的屍體與白玉塵描述的白守仁的軀體一樣!”


    石四方沉默許久,歎了口氣:“要不是鍾兄弟你,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可你既然如此說,那麽為了江湖的安寧,石某不得不探一下那位白堂主的底細了!”


    我問他:“你準備如何做?”


    石四方道:“我知道他們白馬堂落腳的客棧,晚上去探一探他的底!”


    我搖了搖頭:“晚上行動不是最佳時機,就算你今晚弄明白了此事,反而容易打草驚蛇!我聽說明日你們幾個門主會通過比武選出武林盟主,不如在擂台上,當著天下英雄的麵,揭開那白守仁的麵具,讓大家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妖魔鬼怪!”


    石四方一拍大腿,道:“還是鍾兄弟出的主意好!我們就這麽辦!”


    白玉塵聽得此言,雙眼一亮,隻是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暗了下去。


    我問他:“白兄弟可是有什麽顧慮?”


    白玉塵支支吾吾道:“冒充我父親的那妖物實力不凡……”


    他話沒說完,但老江湖石四方已明白他話中之意,白玉塵是擔心他實力不夠,沒法讓傀儡人偶的真身顯露出來。


    石四方摩挲著滿是胡渣的下巴:“我也聽說過一個月前,那冒牌的白守仁打敗了數個江湖高手,其中少林寺的‘不戒大師’我是敵不過的,白老弟的擔心不無道理……”


    杜蝶在一旁笑道:“你們不行,可我師傅行!隻要我師傅能上場,管他什麽魑魅魍魎,統統不是對手!”


    我笑著拍了拍杜蝶的小腦袋,石四方也眼睛一亮,“杜姑娘這麽說倒是不錯,好!鍾兄弟,明日我就讓你代表我們丐幫出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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