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宅,蕭灑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聽馮香兒繪聲繪色地講述這幾天發生的精彩故事。據說,就連宮裏的護國真人、八大宗門的長老、異國的能人異士都出現在了平江城,討論最多的話題集中在兩個方麵:一個猜測是有天寶或仙人洞府即將出世;另一個猜測是可能仙人在此戰鬥過。


    無論是哪個可能性,都牢牢吸引著一大批修行門派及散修,前一個是機緣,後一個同樣可能是機緣,萬一傳說如蕭秋遠一樣救了仙人呢?


    可惜平江城幾乎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幾波相互看不順眼的修行者,這段日子裏鬥了不少場,弄得平江人心驚膽戰。好在承離國強勢出麵,約定戰鬥必須於城外荒野,這才避免了平民百姓遭受牽連。


    蕭灑這幾天老老實實地做他的紈絝弟子,整天整夜躺在床上,由馮香兒小心伺候。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總有不少修行大能以靈識探查整個平江城,望月宅同樣不例外。


    甚至有些宗門長老、宮中護國真人毫不客氣地仔細探查蕭灑的身軀,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毫無遺漏。幸運的是,蕭灑魂宮空空如也,煉體雖有小成但本就不是入流的修行方法,反惹他人嗤笑。


    或許,這煉體術也是蕭越嶺不得以為之吧,蕭府黴神修不得煉氣訣,用真氣為其強行煉體也是減少傷害的一種方法。身軀壯實了,抗摔抗造。


    “今天似乎安靜了不少?”蕭灑愜意地享受著馮香兒的五星級服務,隨意說道。


    將一顆剝了皮的葡萄塞入蕭灑的口中,馮香兒點了點頭:“大部分人去了城主府了,文琴大家月嬋兒準備搭台論道了。”


    “月嬋兒來了?”蕭灑吃了一驚。


    馮香兒狐疑地望著自家公子:“少爺你為什麽這麽大反應?”


    “世傳這月嬋兒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不但琴彈得好,又有治世奇才,相貌更是天下絕色。”蕭灑淡然一笑,“盛名之下無虛士,試想哪個男人不好奇?”


    “什麽好奇不好奇?下流從來少爺本性。”馮香兒鄙夷地瞪著蕭灑,手指不忘戳了戳蕭灑胸口。硬梆梆的,好一本春宮圖,書不離身,書很傷腎。


    “咳咳~”蕭灑無奈地幹咳幾聲,這本書還真解釋不通了,甚至已有人傳播他這不良癖好。因為前些日子就有不少修行高手,強行取了書查看,結果紛紛痛罵一聲棄之而去。


    “對了,月嬋兒怎麽來了平江?”蕭灑好奇地問道。


    “聽說是三王子好不容易請來的,原本安置在武陽城的聽雨軒論道,結果被平江之事耽擱。誰知這女人不願更改時間,幹脆移步平江城,論道地點換成了平江城主府。”馮香兒耐心地解釋道,“這可苦了孟城主,這幾天沒少為搭建道台而費盡腦汁。”


    蕭灑的眸子閃了閃,隨即問道:“論道定於幾日?”


    “三日後。”馮香兒斜眼瞍著少爺,葡萄剝完直接丟自己嘴裏,“怎麽?少爺準備爬著也去湊湊熱鬧?”


    “未嚐不可。”蕭灑伸手取粒葡萄自己剝了起來,“這才符合世人看我的樣子。”


    馮香兒的動作緩了緩,良久重新為蕭灑剝葡萄:“香兒雖常說少爺登徒子,但我知道少爺並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少爺現在...這麽不方便,也要去湊那熱鬧嗎?香兒害怕有危險...”


    馮香兒並不知道蕭灑已經徹底擺脫了黴運之苦,隻是擔心人多雜亂會傷到少爺,或者觸發少爺的黴運。


    “必須去,正事。”蕭灑抓住少女的小手,鄭重說道,“我會小心的,不用擔心我。”


    馮香兒感受到手掌的溫柔,心如鹿撞,臉頰微紅地點了點頭:“我一定保護好少爺。”


    “嗯,有香兒在,少爺就可以橫行霸道。”蕭灑點頭,他是知道這小丫頭一直有苦修法訣,目的不過是想有一天強大了,可以改變少爺的命運,至少可以憑借自身的強大讓少爺黴運觸發時少受些苦、少些危險。


    “噗呲~”少女掩麵一笑,“橫行霸道那是螃蟹。”


    城主府的貴賓房,三王子與楚知春對桌而坐,另一側坐著一個絕色女子,正是月嬋兒。


    這月嬋兒身材玲瓏、凹凸有致,雪裙下小腿渾圓而修長;麵容精致如瓷器,杏眸如星,唇紅齒白,端是清秀麗人,偏偏又有一種清雅遠人的氣質。


    “能夠請得動三王子相邀,月嬋兒很好奇那人到底是何等奇人?就是不知此人可否出現在論道會上?”月嬋兒掩袖品茶,聲音如黃鸝晨鳴。


    三王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此人自稱蒲巴,應該是個番人。說實在話,本王也不知此次論道會他是否會參加。不過,我想他應該會來的,畢竟這論道會天下皆知,而想發邀請姑娘的又恰好是他。”


    “番人?”月嬋兒明顯吃了一驚,隨即歉意一禮,“倒不是小瞧那異國之人,隻是這論道一向以中原文化為主,那番人再有學識應也不適合此道吧。”


    “這倒是不知了。”三王子搖了搖頭,“不過論見識,此人未必差了。”


    說到這裏,三王子閉口不言,引得月嬋兒越發好奇。


    “香皂的創造者嗎?”月嬋茶中沉思,突然說道。


    三王子眉毛一挑,隨即敬佩地向月嬋兒一禮:“正是此人。”


    月嬋兒展顏一笑,竟惹得三王子呆愣了片刻,隨即恢複常態,連忙致歉。


    “看來如果見麵,少不得要討些香皂用用。”月嬋兒停頓少許隨即繼續說道,“形美而不繁、味香而不俗、有能而不顯,‘花語’這品名又充滿了貼合的詩意,倒是有幾分趣味,不像個俗人。讓我猜猜,此人一定還有新品即將上市吧,而且理應比這香皂更有前景,否則斷不會讓三王子如此禮賢下士。”


    三王子衝月嬋兒深深一禮:“不愧為琴鳴天地情,文達今古事的文琴大家,本王折服,還望保密。”


    “三王子放心。”月嬋兒輕輕頜首,“月嬋兒從來都是所想僅語當事人,不言他人半分知。”


    月嬋兒論道,天下皆知。


    平江城更加熱鬧無比,原來是修行人蜂擁而至,現在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墨客亦千裏迢迢來到此處。客棧不夠,不少人幹脆搭起了帳篷;也有不少農戶趁機騰出房間當客房加倍出租,自己住在了田間。


    製造這一幕的始作傭者此刻正被馮香兒精心打扮,束發長冠、青衣玉帶,若不是隻能躺在床上,絕對也是一個翩然玉公子。


    好歹是孟城主的外孫,加之身體狀況確實特殊,在論道台討個得天獨厚的上層露台倒也說得過去,像王子、名士之流泛不上為之斤斤計教,否則反而顯得自己不夠人道。


    這論道台,孟宇通花了不少心思,依城主廂樓搭了高台,一樓半圍成席坐,又設置了雙層露台的雅座,差不多能夠容納上千人。


    蕭灑所處露台在二層正後方,也就是全程隻能看到月嬋兒的背影。正對麵是三王子的露台,最佳的觀賞位置,能夠清清楚楚看到下方的道台和台上之人。同時,若有言論需要發表,道台上人及下方人群也可聽到。


    “但願這月嬋穿得保守點,否則不是便宜了三王子。”蕭灑腹誹地說道。


    論道時間是上午巳時準時開始,但早有不少文人雅士前來道場搶占前麵的位置,目的都希望近前一睹芳容,同時也期待自己有超常發揮,得到文琴大家的青睞。


    論道隻容千人,想進入道場的又何止千人,所以能夠進入此間的都非尋常人物。樓上雅座都是聞名天下的大家名士,一樓前座亦是特別邀請的嘉賓大能,而後麵的有席賓客亦經過了層層考核與篩選,這才能夠獲得進入的資格。


    文琴大家的風範不同尋常,至席滿依舊不見蹤影,眼看巳時將近,眾人流露出一絲詫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清脆動聽的琴聲驀然響起,很快就將喧雜之聲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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