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疼痛令蕭灑從激烈的情緒中清醒,隨即淚如雨下。


    孟秀蘭支起雙臂,低頭望著蕭灑的臉龐,內心既驕傲又滿足。


    終於,我還是用偉大的母愛感化了他,未來我還要更加努力才行。想到這,女人渾身仿佛充滿了力量。


    “娘、娘,我……”蕭灑哭得更加悲傷。


    “灑兒,不要難過、無需感動,這都是娘親應該做的。”孟秀蘭用力握緊拳頭。


    “娘,你...”


    “娘不怕苦,也不怕再受折磨,隻要灑兒好好的,上天入地娘親也在所不辭。”


    “娘……你踩我手了!”蕭灑淚流滿麵地說道。


    “啊?啊!對不起,我兒∽”孟秀蘭尷尬地抬腳。


    遠處,府裏丫環們望著這一幕,一個個雙眸含淚:“啊~多麽令人感動的畫麵。”


    迴到臥室,蕭灑發現整個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那張大床也換了新的,但同樣尾部略略抬高。


    一躺下後,蕭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秘籍,借著燈光翻閱起來。


    繪本上兩人分開,從經脈光點上來看,男女修煉功法略有些差異。當然,現在蕭灑並沒有時間關注那女性身軀,目光全部聚焦到一側的男性身上。令蕭灑詫異的是,當他意識聚焦於男性圖案時,那女性圖案發生了巨大變化,無數線條打亂重組,竟形成一段段文字。


    “坐修五而臥修十,以九脈為熔爐,以氣血元力為燃料,以天地精氣為助力,以骨骼皮肉為承載;忍心誌之苦,受九炙之痛,承五體之枯...煉魂九重,一重比一重高,磬於基實,始於本源,方成大魂。”


    蕭灑一口氣讀完這些文字,長長籲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發脹的額頭。


    這真是一個奇異的法訣,坐修五而臥修十。臥修,真是奇怪,不過,好喜歡,也正適合現在的我修煉。


    不過,好像也不太容易啊,蕭灑痛苦地自語道。僅是九脈的夯實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何況接下來的氣血與精氣,這簡直就是無數天材地寶堆砌才成。另外骨骼皮肉為承載,也喻示著身軀還不能疏於鍛煉,至少要達到銅皮鐵骨的狀態。


    不管那麽多了,蕭灑重新堅定信念,將第一脈作為接下來修煉的首要目標。圖中的行功路線已經非常明了,蕭灑承襲了前世過目不忘不記憶力,很自然地擺出一個奇異睡臥姿勢,然後唿吸吐納。


    九竅源源不斷有氣息引入,瘋狂地湧向第一脈,隻是幾個大周天,蕭灑就霍地睜開雙眼,有些震驚地望向身軀。


    這就通了?蕭灑有些不確定地眨了眨眼,隨即再次冥神吐納。


    果然是通了。


    停下修煉,蕭灑思索了一下,最終猜測這副身軀的原主人曾經或多或少接觸過修行,又或者接受過修行賜予,身軀內有些積累,否則斷不會這麽快。


    可是,記憶裏似乎沒有這部分內容,是有人暗中為他行功嗎?父親還是大哥?


    算了,先不想那麽多了。那就一鼓作氣。


    蕭灑閉上雙眼,擺出第二個奇異姿勢,然後修煉起第二脈,接著是第三脈、第四脈,直到第九脈。


    一夜之間,九脈皆通,環臂抱虛,身若洪爐。蕭灑連續變化九次睡姿,隨即仰天而臥,雙臂環抱於胸,無數氣息微漩於天地與身軀之間,形成奇妙的循環,然後沉於漩底,湧入低位的頭顱。


    一股刺痛讓蕭灑猛然驚醒,夢機玄春訣霍然中斷,胸悶的感覺直湧而上,令蕭灑“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大意了。”蕭灑雙眸明亮,並沒有因為吐血而氣餒,反正流露出驚喜神色。


    魂門已現,煉魂不遠。現在的蕭灑已經具備了煉魂的關鍵基礎條件,隻差衝開魂門,形成熔爐天地之橋。


    現在需要提前籌備很多很多天材地寶了,當然還需要一部煉體法訣。


    蕭灑搜索記憶,迅速對越嶺府的經濟能力做了一個判斷,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


    蕭府雖然很大,傳功閣中也有不少天材地寶,但這都與越嶺府無關。蕭府擁有著嚴格的獎罰與等級製度,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天賦、能力、貢獻、財富等缺一不可。


    可是越嶺府全憑蕭越嶺以及大哥蕭瑾的努力而獲取收入,維持日常開銷還算富裕,但涉及到這些天材地寶就有些不夠看了。更何況多年的積蓄大部分花在了蕭灑身上,這麽多年來父母從來沒有斷過求醫問藥,大凡有一點可能,越嶺府就會重金求來,隻是最終打了水漂。


    必須找到獲取財富的辦法!


    蕭灑暗自想到,隨即閉目沉思。這個世界缺乏而又擁有需求,前生世界擁有而又容易實現,正是最好的財富來源。


    蕭灑的臉龐上湧起一絲笑容,隨即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進入睡眠。


    翌日,馮香兒進入蕭灑的房間,然後借著半掩的大門斜靠於牆。


    “少爺,找香兒什麽事?”聲音十分冷漠還有一絲防備。


    “我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蕭灑躺在床上,扭頭望向馮香兒,隨即眉頭皺了皺,“你不必離我這麽遠,我現在頭下腳上,不會有黴運發生。”


    “切~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馮香兒不屑地搖搖頭,“你害我害得還少嗎?”


    “那是以前的我。”蕭灑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那你先關上門,我接下來說的是機密,除了你我外誰都不能知道。”


    “包括老爺夫人?”馮香兒神色不變地問道。


    “對,暫時還不能告訴他們。”蕭灑點了點頭,隻是這姿勢有些吃力。


    “需要我伏耳過來嗎?”馮香兒再次問道。


    “這樣最好。”多麽通情達理的女孩,蕭灑臉上不禁流露出笑意。


    “再見。”馮香兒冷笑一聲,奪門而去,餘音遠遠傳來,“同樣的招式用了第三次了!”


    笑容僵在臉上,好半天蕭灑才從思維斷片中清醒過來,焦急地爬起來想追上去,然而...床又塌了。


    看著孟秀蘭與馮香兒忙忙碌碌的整理新的床鋪,蕭灑忍不住問道:“有沒有考慮弄個實心床?看它還怎麽塌?”


    孟秀蘭楞了一下,隨即驚喜地說道:“對啊,這樣就不會塌了,為娘怎麽沒有想到呢?”


    馮香兒撇了撇嘴沒說話,但那神情也在懊惱自己有點笨。


    “都是受了世俗習慣的病,世人眼中床就是那個樣子,所以也沒有想過可能還有其它形態,這並不是你們的錯,大部分人都會因習慣而蒙蔽雙眼,從而選擇墨守成規。”蕭灑躺在臨時地鋪上,側著身子說道。


    馮香兒詫異地望了望自家公子,這可不像蕭灑能說出來的話,好有哲理的樣子。


    “香兒照顧一下灑兒,我去訂做一張實心床。”孟秀蘭讓下人抬走新床,急匆匆就準備出門。


    “等一下,娘。”蕭灑有些不放心地喊住孟秀蘭,“最好是軟物填充於中,隻要形成一高一低就行,四周以包棉木板圍成四方欄。我是怕這黴運不會放過我,床不能塌就會改我砸床了,用軟墊就萬無一失了。”


    “好辦法,還是我兒聰明。”孟秀蘭拚命地點頭,隨即走上前抱了抱蕭灑,這才開心地走出房門。


    馮香兒再次詫異地望了望蕭灑。黴運?以前蕭灑可是最忌諱這兩個字,一聽到就會發狂發瘋,現在自己嘴裏竟然吐出二字,而且似乎還非常平談坦然。


    “我...”蕭灑望向馮香兒。


    “你最好沒事。”馮香兒下意識地退後幾步,“也沒有什麽機密?!”


    “好吧。”蕭灑張了張嘴,無奈地一笑,“這樣吧,那就先幫我一件事,找越雷叔求一部煉體功法。”


    “煉體功法?”馮香兒挑了挑眉,“這種功法往往不入仙門,是山野凡夫的修煉之術,你怎麽會想要這種功法?”


    “有些特別需要。”蕭灑淡然一笑,“機密你又不聽,所以我也沒得解釋,不是嗎?”


    馮香兒深望一眼蕭灑,忍住了好奇心:“可以,我現在馬上去辦。”


    “不急一時。”蕭灑搖了搖頭,微微思索了一下,還是準備說服這丫頭幫他辦事。


    馮香兒的口風極嚴、人又聰慧,關鍵心中能夠沉得住氣,這也是蕭灑選擇她的重要理由。如果母親孟秀蘭知道什麽秘密,保不準會因為喜形於色而惹人起疑,甚至有可能被人套出真相。


    “我想買些石灰石、火堿、豬油、酒或酒糟也行、鹽...”蕭灑怕馮香兒再次逃跑,連忙將一些材料說了出來。


    馮香兒皺了皺眉:“什麽石灰石、火堿?”


    “暗自找些府有見識的人問問有沒有這些東西,如果沒有那就更好,對得多問幾個人。”蕭灑萬分誠懇地望著馮香兒。


    “好吧,我試試。”望著蕭灑那雙明亮的眼睛,馮香兒微微皺眉,最終點了點頭。


    “一定要機密。”蕭灑心中一鬆,連忙囑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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