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一個人獨居在偏遠小鎮。


    一個人也挺好的。


    他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


    生活有什麽好計較的,不都是要那樣過嗎。


    離開了溫宴辭,他也沒有說活不下去。


    .............


    離他很遠的城市。


    溫宴辭收到了某個特殊信號。


    寂靜的辦公室內,溫宴辭的麵龐格外冷淡。


    他看著越來越強的信號,心裏像是被針紮過。


    密密麻麻的。


    太疼了。


    無垠的黑暗將溫宴辭籠罩著,他像是要被黑暗溺斃了。


    溫宴辭自嘲般的笑著。


    小淺,你迴來了啊。


    可是,你為什麽不迴家啊。


    你還在生我氣嗎?


    我真的就那麽讓你拿不出手嗎。


    迴來了,為什麽卻要離我那麽遠。


    你在躲避我?


    為什麽?明明之前我們是那麽的相愛啊。


    .......


    溫宴辭將顯示屏關掉,起身站在床邊。


    一道道閃電將黑夜劈成兩半。


    轟鳴聲響徹雲霄。


    這個夜晚,壓抑極了。


    .......


    溫淺在外采購著一些生活用品。


    即便是一個人,也要給自己一個人家,不是嗎。


    他租的房子離超市有一段距離,溫淺采買完一些用品,看著天色愁的眉毛都皺起來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天氣,怎麽現在卻烏雲密布了。


    溫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些物品,又看著街道。


    算了,趁著現在還沒下雨,趕緊走吧。


    小小的人拖著一大袋的生活用品,穿梭在人群中。


    身旁是快速穿梭的人群。


    溫淺感到越來越無力。


    他看向自己的左腿,內心莫名升起一團火。


    真沒用。


    怎麽就走不快。


    這殘缺的左腿還讓他成為人群的焦點。


    溫淺歎息,將手中的袋子牢牢抓緊,加快了迴程的步伐。


    但命運總喜歡開玩笑。


    你越是不期待來什麽,那麽它一定會來。


    就像溫淺祈禱著雨不要那麽快下。


    可是那淅淅瀝瀝的小雨卻開始降臨。


    雨水滴落在溫淺單薄的身子之上。


    不多時,他的頭發上就有了一層水霧。


    相較於自己被淋濕,溫淺更擔心的是他剛買的生活用品。


    他可是有事,但剛買的東西不能。


    溫淺牢牢的護著手中的袋子,腳下的步伐卻慢了下來。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濕了。


    現在走快點還有什麽用。


    街道隻剩下溫淺一個人。


    雨水的聲音落在地麵格外的好聽。


    溫淺勾唇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說你最喜歡下雨,可是為什麽曾經的每一次你都躲在屋簷之下。


    現在可以感受你最喜歡的事物了,你怎麽不開心了啊。


    路的盡頭被白蒙蒙的雨水遮蓋著,看不見,也不知道終點在何處。


    他一步一步的走著。


    身影好似落寞,又像是看淡紅塵。


    .....


    溫淺低垂著腦袋走著的時候,砸落在他身上的雨突然就消失了。


    明明周遭都還有雨落下,為什麽自己這卻沒了?


    他看向前麵的花壇,那裏正在被雨水滋潤著,那肯定是有雨的。


    溫淺拖著身子慢慢往花壇的方向走去。


    可是,為什麽自己所過之處一點雨都沒有啊?


    溫淺來到花壇邊上。


    剛剛還在下著雨的地方,現在也沒雨了。


    他的眉心皺著,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他詫異的抬頭看向上邊。


    忽然緊抿著唇瓣,快速低下了頭。


    上麵是溫宴辭黑色的機甲。


    碩大的機甲占據了溫淺的半邊天。


    砸落的雨都落在了那機甲上。


    溫淺的內心十分複雜。


    溫宴辭怎麽來了。


    明明他都逃到這了。


    怎麽還被他找到。


    他快步的走著,可是那機甲一直在他的上方跟著。


    溫淺莫名的就有些氣惱了。


    就是無緣無故的生氣了。


    抬眼瞪了上方的機甲,又獨自的快步走著。


    雨下的大,即便是溫淺好好護著手中的袋子可是依舊被淋濕了。


    情緒上湧之時,溫淺腦子一熱就將那袋子給扔了出去。


    非要今天出來買。


    叫你不看天氣預報。


    叫你走那麽慢。


    叫你被雨淋。


    溫淺憤憤的踢了一腳那袋子,氣急的往前走。


    不要了,都不要了。


    他不缺那點錢,在局裏工作那麽多年,他還是攢了些錢的。


    袋子中的物品滾落了一地。


    混雜了髒水泥垢。


    ......


    溫宴辭看著溫淺離去的背影,唇瓣緊抿。


    他離開機甲來到地麵,小心的將散落在地的物品撿起來放迴去。


    機甲一直跟在溫淺的上方。


    溫宴辭撿完物品之後,雨開始砸落在他的身上。


    他上前攔住了溫淺的腳步,聲音微沉,“小淺,你為什麽要淋雨迴去,不知道找個躲雨的地方嗎。”


    溫淺看了眼前方的溫宴辭,隻見他的黑眼圈異常的明顯,麵上盡是疲憊之色。


    他的內心微微動容,下一刻卻被壓製了。


    他平淡道:“溫局長,你管的有點寬了。”


    說著,溫淺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擦身而過的那一刻,溫宴辭拉住了溫淺的手腕,聲音無奈,“小淺,跟我迴家。”


    溫淺斜睨著溫宴辭,沉默半晌後道:“江餘......自己有家。”


    一陣冷風吹過,水汽隨風落在兩人身上,帶著絲絲寒意。


    天地之間隻剩下雨水淅淅瀝瀝的聲音。


    溫宴辭凝視著溫淺,嚴肅道:“小淺,我養了你這麽多年,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他的眉宇之間寫滿了認真。


    可是認真的人都會輸,不是嗎?


    溫淺輕笑著將自己的手掙脫開,“溫局長,謝謝你養了我這麽多年,我會還給你的。”


    溫宴辭的麵色陡然一沉。


    指骨之處泛著白。


    小淺是要和自己撇清關係嗎。


    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這麽容易被撇清的嗎。


    溫宴辭看著一瘸一拐走著的溫淺,上前將人扛到肩膀之上,冷冷道:“小淺,你要還我?怎麽還?要不就換你以後養我?”


    溫淺被溫宴辭的肩膀戳的難受,他的胃被擠壓的好難受。


    他拚命的拍打著溫宴辭的背,卻隻聽到冷冷的聲音,“不是要還我,現在就還啊。”


    溫宴辭按照之前的定位找到了溫淺租住的房子樓下。


    他將溫淺放在樓道之上,取出一件他的大衣披在溫淺身上,聲音輕柔著,“小淺,帶我去你租的房子裏坐坐好不好,我衣服濕了,會生病的。”


    溫淺一屁股坐下樓梯之上,心裏暗嘲,溫宴辭說起謊話都不打草稿嗎。


    他壓根就不會生病。


    這麽拙劣的說辭和演技是想要騙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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