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和楚瑜兩人磨蹭了好久才下樓。


    對上樓下溫淺和小言懿的目光之際,楚瑜老臉一紅,手狠狠的掐上顧懷瑾的腰,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顧懷瑾淡淡笑著,臉上不顯。


    兩人剛在餐廳上落座,小言懿的聲音就傳來,“爸爸,為什麽你們起這麽晚啊。”


    顧懷瑾倒了一杯牛奶到楚瑜跟前,這才迴複道:“昨天晚上有工作,所以處理的晚。”


    小言懿震驚,眼裏滿是不可思議,“爹爹,過年都要處理工作啊。”


    顧懷瑾:“嗯。”


    小言懿:“打工人真慘。”


    顧懷瑾腦門一黑,不善的瞪了小言懿一眼,這熊孩子瞎說什麽呢。


    小言懿又看向餐桌上,不解的問道:“爹爹,你不喝早餐奶嗎?”


    顧懷瑾揚眉笑著看著楚瑜,意味深長道:“爹爹不喝,爹爹已經喝過了。”


    楚瑜在桌子底下踩了顧懷瑾一腳,瞪了他一眼。


    這人怎麽能在孩子麵前說這話。


    害不害臊。


    小言懿不懂父親們的彎彎繞繞,隻能淡淡應了聲。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喝著牛奶。


    幼兒園的老師說過,多喝牛奶才會長高,他要快點長高,他要多喝牛奶。


    ........


    .早餐之後的楚瑜帶著溫淺坐在秋千上,一旁是小言懿在和顧嘉瑜玩耍著。


    楚瑜看著小言懿卻問著溫淺,“小淺,你是對主神有氣嗎。”


    溫淺眉眼之間的笑意掩去,隨即是無盡的悲,愁。


    他沒有說話,可是卻又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楚瑜沒有繼續追問。


    兩人靜靜的坐著。


    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的耳邊是小言懿歡快的聲音,可是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孤獨。


    溫淺半晌之後才問道:“小瑜,你是想要我迴去嗎。”


    楚瑜看向溫淺,目光複雜極了。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溫淺自嘲的笑了一聲,雙眼已然泛紅。


    “小瑜,連你也要趕我走嗎。”


    楚瑜呆滯住,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小淺,我沒有趕你走。這裏就是你第二個家,你想來就來。”


    溫淺笑的眉眼淡淡,無盡的破碎在他身上散發。


    楚瑜心中懊惱。


    自己怎麽就說了那句話。


    怎麽就讓小淺給多思慮了。


    溫淺都要碎了,自己怎麽就......


    楚瑜將站起身來將溫淺抱在懷,輕聲哄道:“小淺,我在這,你是小言懿的舅舅,我怎麽會趕你走。”


    你還幫了我這麽多,我怎麽舍得趕你走。


    溫淺閉上了雙眼,可是淚水依舊從他眼角滑落。


    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悲。


    他...不想哭的。


    溫淺在楚瑜懷裏靠了好一會,才說道:“小瑜,你帶我去逛街好不好,就像最開始那樣。”


    就像我們剛剛綁定那會。


    你帶著我去吃好吃的,我帶著你趕跑那些欺負你的人。


    隻是....時間好像迴不到從前了。


    它成為了曆史。


    隻可迴憶,不能觸碰的曆史。


    楚瑜內心被深深的刺痛,哽咽道:“好,我們一起去逛街,然後在帶上文朔,就像最開始的那樣。”


    .........


    新年,街道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


    楚瑜帶著溫淺穿梭在這喧囂的鬧市,像最開始的那樣,給他買小零食,小玩意。


    帶著他去玩遊樂設施。


    溫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可卻像是憂愁。


    夜幕降臨。


    街道比起白天更加熱鬧。


    楚瑜抓著溫淺的手在人海之中穿梭。


    他笑著說道:“小淺,前麵有表演我們一起去看看。”


    拉著的人停下腳步,楚瑜不解的看向身後的溫淺,“小淺,累了嗎,那我們不看表演了,我們迴家。”


    溫淺定定的站在原地,笑的悲涼,笑的苦澀。


    “小瑜,不迴家了。我要走了,你跟小言懿說一聲。”


    楚瑜抓緊了溫淺的手,臉色有些不安。


    “小淺,怎麽現在就要走了,你是在介意我說的話嗎,我沒有那個意思的,那裏就是你的家。”


    溫淺笑容更甚,“小瑜,我要走了,溫宴辭在等我。”


    說完,溫淺消失在那繁華喧囂的街道。


    仿佛他的痕跡從未來過。


    楚瑜的手中一空。


    他怎麽覺得,這事好像與預期的不一樣。


    小淺.....你一定要好好的。


    ..........


    溫淺撒謊了。


    他騙了楚瑜。


    他不是去找溫宴辭的。


    他找不到自己的歸處,即便楚瑜說讓他把那當成家。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那不是他的家。


    溫淺這次迴去的地方是一個小城市。


    與溫宴辭所在的城市相隔很遠,也與戰線很遠。


    溫淺租了一間小房子,一室一廳。


    空蕩蕩的房間隻有硬床板。


    溫淺側身躺下,自嘲的笑了笑。


    或許,自己也可以是一個家,不需要任何人施舍。


    隻屬於他一個人,隻有他一個人,隻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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