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牽著十六,步子慵懶款款而來,仿若逛自家後花園般,閑庭信步的跨進了大殿。


    盡管在眾人矚目之下,蕭珩的舉止依舊淡定從容。


    十六緊跟在身側,縱然場上氣氛壓抑,可倆人緊握的手讓她覺得無比心安。原本提議自己留在殿外等候的,她不想引起眾人的注意,可實在拗不過身旁人的堅持,就好像這皇宮裏有大老虎,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吃掉似的。


    她有些無奈,隨後又想著,入安王府也是早晚的事,此次就當事先給眾人一點心理準備也好,以免日後又鬧得沸沸揚揚,如此想著便沒有再堅持己見。


    龍椅上的蕭景逸在聽到蕭珩的聲音時,心裏咯噔一下,隨即條件反射的突然站了起來。


    他目光快速掃過眾人,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進殿的蕭珩身上,鬆了一口氣。慶幸沒人看到他窘迫的同時,又嫉妒隨時隨地都能吸引眾人目光的蕭珩。


    蕭景祁轉身時,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十六的那一刻瞬間凝固,拱手喊了一聲“皇叔”,心裏五味雜陳。


    蕭景逸努力鎮定心神,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可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皇叔,你…你怎會在此”?


    蕭珩神色淡淡,不疾不徐開口:“本王來看看,這朝堂還能亂成什麽樣子”?


    蕭景逸聞言在心裏狂翻白眼,神情就像是吃了蒼蠅般難看,卻依舊耐著性子:“皇叔說笑了,朕是奉先皇遺旨,繼位乃名正言順,朕又不是暴君,不會對朝堂眾卿施壓打擊,何來皇叔口中的亂”?


    他眼神有些躲閃,仿若做賊心虛般不太敢直視蕭珩,盡管壯著膽子,可那話語中的磕絆明顯氣勢不足。


    這股來自骨子裏的恐懼,仿若血脈的壓製,他忌憚厭惡之餘又無法擺脫。


    “你不是暴君,你是逆子”。


    蕭珩的語氣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他的話語如同細水長流,波瀾不驚,卻在最後關頭,突然抬眼看向對方。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仿若寒霜,讓人不寒而栗。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刺人心,讓人無法迴避。


    蕭景逸眼神與他對上的那一刻,腿肚子止不住的打顫,仿佛被那目光洞穿了靈魂。


    他努力保持鎮定,但內心的恐懼如潮水般翻湧。他深知,自己在這位麵前永遠都顯得如此渺小,那銳利的目光如同審判的天平,將他每一個秘密,每一絲弱點都暴露無遺。


    他慌張道:“皇叔,朕是太子,繼位是早晚的事,現下父皇病逝,這件事隻是提前了一些時日而已,何況朕手中有父皇的遺詔,此番登基乃名正言順,皇叔莫要聽信小人讒言,傷了咱們叔侄的情分”。


    蕭珩見他依舊死性不改,再次開口:“你若是安分,他壽終正寢後這皇位遲早也會傳於你,可你不該自己動手去拿”。


    蕭景逸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心下惶恐不已,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些小動作,在他麵前根本無處可遁。


    一股莫名的恐懼在心裏蔓延,他顫顫巍巍試圖辯解道:“皇叔在說什麽,朕聽不懂”。


    “聽不懂?那本王來替你迴憶迴憶”。


    蕭珩話音剛落,身後站著的墨羽當即拿出一遝厚厚的紙張跟信件,分發給左右兩邊站著的群臣。


    蕭景逸見此雙眸猛然瞪大,雙腿一軟直接跌坐迴龍椅上,一臉的不可置信,心道:完了…


    蕭景祁看著自己手中陳列的罪行,暗自佩服眼前人手眼通天的本領,一起日夜兼程的趕路,加上輪番攔路劫殺的刺客,來迴折騰每個人都身心俱疲累的夠嗆,可在那番的境地下,他能預判別人的預判,遊刃有餘應對當下的麻煩,還能騰出手去布置好如今這一切。


    蕭景祁再次深刻的認知到,自己與蕭珩的差距隔著一條銀河…


    蕭珩眼神犀利,語氣帶著薄努朝高位上的人開口:“本王原不想插手你們家這點破事,這皇位誰來坐都殃及不到安王府,隻要你不做出通敵叛國的惡行,本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王謹遵父皇教誨,曾許諾護大齊百年安好。你千不該萬不該用此等陰暗的手段上位,殺君弑父,篡奪皇位,為了權力與地位,不惜背信棄義,踐踏倫理,這樣的你,怎配做萬民之主天下之君?本王決不能容忍如此心思歹毒手段肮髒之人爬上龍椅,先祖的告誡曆曆在目如雷貫耳,此等不賢不孝不忠不義的子孫,今日本王便替先祖清理門戶,以正朝綱”。


    眾朝臣看著自己手中的紙張,心下震撼不已。


    雖說部分人先前心裏也隱隱有猜測,但當這些事實呈現在自己眼前時,心下還是難免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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