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以為沈文君猜到了他的計劃,不想讓自己涉險。


    現在看來,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沈文君不是暈車,他是被我念的經文給影響的……


    種種現象都集中在沈文君身上。


    可沈文君周身沒有一絲鬼氣和陰邪之氣,不合理。


    陳子輕安撫周衍明的親信,讓他記得及時把醫院的情況通知給自己。


    通話結束後,陳子輕繼續分析,會不會是,周衍明看見的是真正的沈文君,死了的,而活著的,是假的沈文君?


    不對。


    支線任務關鍵是“另一個沈文君”,說明有兩個沈文君,兩個都是,一死一活的可能比兩活的可能要大很多。


    根據周衍明身上的鬼氣跟沈文君的神龕,他八成是知情的,他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


    陳子輕仰頭望著孤冷的月亮,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兩個沈文君呢?


    早前揣測的兩個方向,一是同行,一是預知能力。


    既然有鬼,還是沈文君自己,那兩個方向就站不住腳了。


    陳子輕猶豫著,要不還是找666確認一下。他唿喚監護係統:“陸哥,沈文君是我的同行嗎?”


    係統:“自己做任務。”


    陳子輕蔫蔫的:“我做著呢,好長時間才喊你一次,你不和我多說點話啊?”


    係統:“其他宿主隻接任務。”


    陳子輕:“……”那他還是話多的了?


    監護係統那兒沒答案,陳子輕不敢埋怨他沒人情味,因為他給後門是情分,不是本分,有違原則。


    況且這後門挺大的,不是小門。


    陳子輕往迴走,他新捋出來的第二個方向是,前世今生。


    這個可能性的前提是,沈文君在幕後操局,他謀劃他能接觸到的一切人脈,譬如最初送他進沈家認祖歸宗的周衍明,再是楚未年,甚至虞平舟……


    原主要搶沈文君的東西。


    又是沈文君。


    有沒有可能不是搶走,而是拿迴來?


    涉及的原因也是前世今生?


    陳子輕咂嘴,這都沒有證據,隻能是他的胡思亂想。


    目前能確定的是,沈文君有一對。


    陳子輕把手揣兜裏,縮著脖子凍成個球,沈文君該從國外迴來了吧,他可以不在乎周衍明這個曾經的追求者的生死,卻不能缺席小舅子的訂婚宴。


    畢竟是圈內聞名的好嫂子。


    .


    楚家在老太太的命令下牟足了勁,訂婚宴辦得十分隆重。


    陳子輕心不在焉,直到沈文君現身。


    沈文君以沈家家主的身份出席,而不是虞家準兒媳。他帶著沈家幾個優秀的年輕一輩,舉手投足頗為優雅。


    s級omega不需要依賴alpha,他自身就足夠強大。


    不在發情期的話。


    陳子輕盯著沈文君,一直盯著,等他有所感應地投過來視線時,陳子輕卻又把臉扭過去。


    前幾天,周衍明被家裏送去國外醫治了。


    周衍明不能死,要一直是他的追求者,即便沒行動,心思也得保持著。


    其他的目標也是一樣,哪個都不能死。


    陳子輕不想做任務了,他怎麽還要管別人的死活,還沒搶過來的幾個目標不是小孩子,他們都有自己的領域,世界各地的出差,根本看不住,意外防不甚防。


    就算他們不上班家裏蹲,喝水還能嗆死人呢。


    誰敢保證他們能長命百歲?


    陳子輕走神地想,這個任務開始的時候,他跟陸哥說這次一定不會失敗。


    做吧還是,盡力做。


    ……


    戴戒指的環節,陳子輕跟楚未年麵對麵,他沒仰頭,視角在楚未年的喉結部位。


    這樣的場合,楚未年不但沒打理頭發,也沒係領帶,他的襯衫扣子解了兩顆,有幾分野性的不羈,現場有不少omega把眼珠黏在他身上,他去哪,眼珠就跟去哪。


    他給未婚妻戴戒指,那些omega們紛紛代入自己,滿臉花癡樣。


    陳子輕不意外,楚未年給他的初印象是個情史豐富到一年都寫不完的花花公子,一雙淺灰色的眼睛給人一種既性冷淡又性旺盛的感覺。


    而愛慕虞平舟的omega都比較隱晦,矜持的大家閨秀姿態,實打實的端著。


    頭頂響起alpha調侃的聲音:“小未婚妻,別發呆,該你給我戴戒指了,配合一下。”


    陳子輕把楚未年準備的戒指給他戴上,在他欲要帶著自己走下台子時說:“不親我嗎,未婚夫。”


    楚未年一頓:“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項工作?”


    陳子輕朝一處方位努了努嘴:“臨時加的嘍,奶奶在看著呢,讓她老人家開心開心唄。”


    楚未年眯眼:“這場訂婚的源來你我心知肚明,你並不喜歡我,為什麽?”


    陳子輕發出一字一頓的氣音:“我、純、粹、是、惡、心、你、啊。”


    楚未年了然:“你記恨我那天在醫院為難你。”


    陳子輕笑意惡劣:“是啊,不行嗎?”


    楚未年的眼中終於多了些許興趣,他彎下挺拔的背脊,看起來很好親的唇貼上少年一邊臉頰,一觸就收。


    “滿意嗎,小未婚妻。”


    陳子輕嫌棄地大力擦掉,楚未年本來隻想敷衍了事,哪怕他生出了逗弄的念頭,也不會親多久,親多重,因為他有情感潔癖,精神上跟身體上都有,雙重的。


    然而,楚未年見少年這般就挑了挑眉,又親他一下,在原來的地方。


    少年再次擦掉,楚未年再次親上去。


    台下賓客先是麵麵相覷,隨後就笑起來,尤其是年輕人,都開始起哄了。


    陳子輕下意識去看坐在前麵的虞平舟,alpha單手支著頭看過來,那雙眼明明飽含來自兄長的寵溺溫柔,卻給他一種悲情的感覺。


    他後背一麻,放下了舉起來的手。


    不擦了。


    楚未年就也沒再親了。


    .


    敬酒的時候,陳子輕不肯喝果汁,非要喝酒,他一喝就上臉,紅暈從顴骨散開,眼皮都是紅的。


    毫無愛意的訂婚宴隻有一個接一個的流程,陳子輕找了個機會透口氣,他去找早就離開訂婚宴大廳的虞平舟,敲開休息室的門進去。


    “哥哥,你好難找。”陳子輕被楚未年親過的那邊臉讓他擦了好幾次,到現在還有點疼,他搖搖晃晃地走到虞平舟那裏,蹲下來把手肘撐著腿,雙手托腮,笑嘻嘻地望著。


    虞平舟問他笑什麽。


    “不知道啊。”他笑個不停,“大概是開心吧,哥哥訂婚了,我也訂婚了,我們一樣了。”


    “哥哥你看,我有戒指!”少年舉起左手,無名指上一圈銀白,設計華麗鑲藍鑽,他指著alpha放在腹部的左手,“你也有戒指,我們都有!我們一樣!”


    虞平舟隻喝了幾口酒,氣息裏的酒味很淡,四周的酒味基本都來自蹲在他麵前的人,他說:“不一樣,我是娶,你是嫁。”


    “為什麽?”陳子輕不悅。


    “哦,因為我不是alpha。”他歪了歪頭,陰鬱地喃喃,“我要是alpha就好了。”


    陳子輕期期艾艾:“哥哥,你肯定也很希望我是alpha吧。”


    虞平舟沒表態,他轉動手上戒指,一直沒戴過,今天出門前卻找出來戴上了。


    戴它做什麽,不習慣。


    少年大概是蹲累了,維持半蹲的姿勢轉個身,坐在他的皮鞋上麵,他眉梢輕抽:“析木,坐到沙發上去。”


    醉鬼才不聽呢,他在皮鞋上挪了挪屁股,嫌硬。


    虞平舟彎腰去拉他,觸碰到他的肩膀就被他一把捉住手指,沒迴頭地自言自語。


    “哥哥,你有沒有生過氣呀?情緒爆發過嗎?像我吧,脾氣雖然很好,但是我也有生氣的時候,很煩的時候,而且我喜歡在心裏吐槽,這也能緩解我的一些情緒,你呢?你會不會在心裏吐槽?我想象不出來你在心裏偷偷吐槽的樣子,跟你的氣質不配。”少年前言不搭後語,“你的手指關節好長哦,我們比比,你看你比我長這麽多。”


    “就是戒指硌我,不戴就好了,我不喜歡你戴這個戒指。”少年一張緋紅的臉嫌惡地扭了扭,他摳幾下那枚戒指,發現摳不動就不摳了。


    虞平舟任由自己的手指被弟弟捉著把玩:“你來這裏,你的未婚夫知道嗎?”


    “關他屁事。”陳子輕不屑地嘟囔,“我訂婚了,又不是賣給他了,我想去哪就去哪,想和誰說話就和誰說話,想跟誰玩就跟誰玩,我想怎樣就怎樣,他管不著我。”


    “楚家要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管我,叫我二從四德,我就,我就……”


    虞平舟好整以暇:“就如何?打他?”


    陳子輕迴頭瞪他一眼,非常嚴肅地說:“打人是不對的!”


    虞平舟前傾上半身:“那你準備怎麽做?”


    “我找我哥哥啊。“陳子輕信誓旦旦,“我哥哥對我可好了,他會保護我的。”


    虞平舟說:“你不是在生哥哥的氣,這些天都沒理他?”


    陳子輕茫然:“誰?”他東張西望,“誰生氣啊,誰敢生我哥哥的氣!”


    虞平舟笑出聲。


    陳子輕呆呆望他:“哥哥,你好帥哦。”


    虞平舟唇邊弧度微斂,卻還是笑著的,那是一如既往的無奈:“起來吧,皮鞋都要讓你坐壞了。”


    陳子輕沒反應,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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