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家的稻床上在吹吹打打,一整晚都不停的,這錢樂隊賺得不容易。


    陳子輕在稻床坐著聽到後半夜,迴去了。


    等二嬸不那麽悲痛了,他再開始自己的攻略大業。


    ……


    沒過幾天,陳子輕晚上睡著好好的,倏然被一陣空虛給叫醒了,睡眼惺忪地拿了小珍寶,坐在土牆邊張開腿。


    沒注意到窗外有一雙眼睛,正在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結束一迴,換上肉蓯蓉。


    想想還是有點退縮地放迴去,繼續用小珍寶。


    寧向致出現在梁家門口,他神色不對,氣息也不對,意料之外地看著屋簷下的男孩子。


    “津川,我現在要進去跟你嫂子做大人的事。”


    寧向致顧不上禮數臉麵,他的褲子很緊,渾身肌肉繃到了極致,汗從他英俊的下顎滑落:“你在外麵看會門。”


    頓了頓,隱忍著,像個君子一樣丟下一句承諾還是施舍:“以後我會和他一起照顧你。”


    梁津川無動於衷。


    屋門在他身後關上,聲響十分的匆促且大,把自己當屋主人了,毫無情夫上門的偷偷摸摸。


    這是另一半給的自信和底氣。


    梁津川轉著輪椅從屋簷下出來,他不想聽到什麽惡心的聲音。


    不多時,梁錚從別村迴來,手裏拎著個簍子,裏麵裝了兩個罐頭,他吹著口哨慢悠悠地走來:“津川,你嫂子在屋裏嗎。”


    “最近他頻頻去你二嬸家,現在不會也在吧?”梁錚搓長著層青渣的下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二嬸的私生子,那麽上心。”


    “忘了,你成啞巴了。”


    梁錚前一刻還在不留情麵的逗趣,下一刻就聽見了一道沙啞難辨的聲音。


    “我的嫂子也是你的嫂子。”


    “會說話了?”梁錚詫異地挑挑眉,他彎腰按著堂弟的輪椅,嘴裏有酒氣,“那我們嫂子在不在屋裏?”


    梁津川厭惡地後仰頭:“他在和寧向致睡覺。”


    第157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梁錚從體內燒到大腦的那股子酒勁瞬間消失:“梁津川,你少他媽胡說八道!”


    梁津川眉眼冷淡:“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不會進去看?”


    說著,向身後院門一指:“就在屋裏,看去吧。”


    梁錚全身僵硬。


    梁津川的耳邊有蚊蟲在飛,像要鑽進他耳孔,啃噬他的血肉,他厭煩地抬手揮趕:“要是他們太著急,顧不上把窗戶關嚴實,你就可以站在窗外看他們睡覺。”


    梁錚粗喘幾聲,麵色變了又變:“那你坐在這幹什麽?”


    梁津川說:“看門,不明顯嗎。”


    梁錚按著輪椅扶手的力道收緊,隨時都要連輪椅帶人一起扔到溝裏:“寧向致許你好處了?”


    梁津川不鹹不淡:“他說他會跟我嫂子一起照顧我。”


    梁錚啐了口:“媽的。”


    他瞪著從前不親近,如今顯得陌生,毫無原來俊俏模樣的堂弟:“梁津川,你真不怕你哥從地底下爬上來掐死你,他捧手上的媳婦在他屋裏,在他們的婚床上跟別的男人睡覺,他弟弟把風看門,真夠變態的。”


    梁津川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褲管:“你不變態,你這麽晚了拎著罐頭來找嫂子,沒想過我哥會不會爬上來掐你。”


    梁錚惱羞成怒,抬腳踹在輪椅上麵。


    輪椅向後倒在地上,梁津川後腦勺著地,仰躺著。


    梁錚快速將他跟輪椅撈起來:“津川,別跟嫂子說我把你踹到地上過。”


    梁津川的後腦勺一陣陣鈍痛,他瘦削的臉上看不出忍痛的痕跡。


    麵對堂弟捉摸不透的沉默,梁錚站在四肢健全的健康人高度,吊兒郎當地咧嘴一笑,不屑地俯視過去:“這兒隻有我們兩個人,老子不承認,你照樣沒轍。”


    堂弟還是沉默。


    梁錚上個月過了二十五歲生日,堂弟十六歲,小他快十歲,按理說他不該動手,可堂弟這種陰沉沉的性子撞他雷區了,他擰緊拳頭就要發難。


    風裏忽地響起一聲沉吟:“寧大夫進去有一會了,不知道我們嫂子的肚子有沒有被灌大。”


    梁錚瞳孔緊縮,堂弟言語直白粗劣到惡毒森冷,他卻沒揮拳頭,他的心思全飛到院門裏的某個屋子,大步流星地破門而入,手中始終拎著的簍子被他攥得深深勒進掌心。


    李南星喜歡寧向致這事,他是知道的。


    他以為寧向致的學曆和單位,根本看不上一個嫁過人的寡夫。


    直到今晚他才知道,那兩人是兩情相悅,幹柴烈火。


    不對。


    寧向致和李南星睡覺,不代表是私定終身,寧向致隻是玩玩,他不可能對一個跟過男人,不是處的寡夫來真的。


    而且那寡夫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拖油瓶。


    梁錚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畫麵,那天他帶兩個小侄子去衛生所買打蛔蟲的藥。


    寧向致支著頭坐在櫃台午休,寡夫偷偷靠近他,被他當場抓包,臉紅耳朵紅地解釋說是看見他臉上有個蟲子,想幫忙揮走。


    是個人都能聽出的謊言,是個人都能看出的曖昧。


    寧向致玩玩又怎樣,寡夫願意給寧向致玩。


    梁錚停在屋門口,他進去是壞人好事,寡夫現在正爽著呢。


    .


    爽什麽啊。


    陳子輕魂都讓寧向致嚇跑了,到現在都沒找到迴家的路,當時他自己跟自己玩得起勁,屋門就被強行踢開了。


    那破門一點都不結實,一個斯文白淨的大夫都能輕鬆踢開他的門栓。


    寧向致不請自來,帶著長刀。


    幸好他覺得坐在地上背靠土牆壁不舒服就換了個姿勢,改成跪在地上腦門抵著土牆壁。


    褲子也穿著,隻是褲腰有點靠下,露著小半個水煮蛋。


    這才沒有門戶大開撞進寧向致的眼裏。


    真是萬幸……個屁。


    那會兒他聽到巨大的響動,無意識地迴頭,臉潮紅,雙眼迷離,嘴張著,嘴角有津液淌在脖子裏打濕褂子領口。


    腿跟身子止不住地顫動,腰線小幅度地抽搐。


    然後在寧向致的目光裏,抽搐幅度變大,十幾秒後整個人脫力乏軟地癱倒在一邊,蜷縮的腳丫子舒展開。


    褲子前麵濕了一大塊,後麵濕了一小塊,前麵的水跡還和後麵的水跡相會了。


    他尿了。


    不像樣,真的不像樣。


    太窒息了,簡直能載入三大窒息瞬間的記憶庫。


    然後呢。


    然後寧向致就平靜地關上屋門,平靜地向他走來。


    如果不是長刀的刀尖快刺穿阻礙物,喘息粗重,喉結攢動,眼泛酣暢淋漓大做一場的紅光,襯衫下的腹部技能如熱山石的話。


    陳子輕剛結束一場創業生涯腦子很糊,人也沒什麽力氣,寧向致停在他麵前,彎腰欺身上來,手臂撐在他臉兩側,湊近想吻他嘴。


    夏天還沒結束,怎麽就強吻他了,這個大夫可怕得很。


    他強行打起精神手腳並用地掙紮,還把寧向致的頭發給扯下來了好幾根。


    寧向致跟他說什麽自己主動了,如他所願了。


    很損尊嚴,很沒麵子似的。


    陳子輕使出不多的勁阻止寧向致,要是有碗的碎片,他都能用上。


    當然是抵著寧向致的脖子。


    陳子輕才不會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利器麵前,多危險。他喘著氣在地上當泥鰍,身上的氣味很濃還新鮮,寧向致離得近聞得一清二楚,整個人像吸了大麻,眼睛都紅了。


    這個年代含蓄的含蓄,生猛的生猛,比較極端化。


    陳子輕的思緒迴到現實中來,他被寧向致一步步給逼退到牆角,餘光冷不防地驚覺窗戶沒關好,有個空隙,當即就要暈倒。


    寧向致是不是在窗外看見了,才會闖進來,捅破窗戶紙,找他睡覺?


    陳子輕汗涔涔地打抖,想昏過去跨過現在的時間線。


    寧向致的氣息落在他不斷滲冷汗的臉上:“李南星,你前段時間所做的我看在眼裏,這段時間做的我也看在眼裏,我進你陷阱裏了,你不下來,你站在上麵看我,你什麽意思?”


    仿佛是在說,你圍著我轉,你喜歡我,又不給我玩。


    陳子輕捂住嘴,以防長了一副文靜書卷知青皮的狗男人偷襲。


    寧向致被他的動作給整笑了:“你早就不是完整的了,別學純情小花草。”


    陳子輕被自己捂著的嘴角一抽:“沒人碰過我。”


    寧向致眯眼:“南星,你不必把我當孬子忽悠,我要是嫌棄你,就不會站在這裏,對你這樣。”


    說後半句的時候,很不斯文地挺了挺精瘦的腰,示意他垂頭看一眼。


    陳子輕不看:“愛信不信。”


    寧向致盯他半晌,在他耳旁說:“我信,你把自己玩失禁的樣子跟我給人打針一樣熟練。”


    陳子輕心說,那不是熟能生巧嗎。


    夏天衣物布料很薄,他才失禁沒一會,液體都從褲腿裏流出來,隨著他退到牆角,地上有一串尿跡,這兩天他火氣不小,味道不淡,真不知道寧向致是怎麽壓著他怎麽貼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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