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淸小聲自言自語著，並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轉過頭繼續向外走。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一個黑色的斑點從地板上倏忽而過。
他嚇了一跳，仔細看去。
黑點不見了。
“我去，該不會是蟑螂吧？醫院裏竟然有蟑螂，這衛生條件這麽差，還能給人治病嗎？”
他繼續嘟囔著，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走出了病房。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病床上的父親，突然睜開了雙眼。
……
記憶線的再次倒推讓袁不辰愈加不安。他想知道童年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又不想知道。
他害怕自己會發現什麽可怕的秘密。
說起來，他是沒有理由害怕的，因為他現在好好地活著，過去就算發生過什麽，也沒有給他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
但問題就是，他已經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好好地活著”了。
還有一件事令他有些在意。
當記憶線倒推時，“夢境”中為何除了母親以外，所有人都是長著猙獰扭曲的鬼臉，包括他自己？
這是線索嗎？還是說，隻是為了給他製造更大的壓力？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他卻找不到答案。
林寒語和他聯係過幾次，也與景譯聯絡過並詢問了一些問題，並將問題的迴答告知了袁不辰。
袁不辰卻認為，景譯說的話，未必部都是真的。
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曾經的任務執行者罷了，既不是先知，又不是任務的設計者，她所知道的一切，他都可以通過任務自己獲知。而且，之前的任務和現在的任務，說不定有很多不同之處，太過在意景譯的話，反倒有可能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麵。
“關於下一次的任務，你有什麽想法嗎？”
林寒語問道。
“下一次的任務，怎麽可能知道是什麽？”
袁不辰反問道。
“嗯，說的也是……”
林寒語自嘲似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袁不辰看了看她，說道：“維持原本該有的體能訓練和影片情報獲取就可以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嗯。”
林寒語點點頭，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柳星柔……”
沉默了半晌後，袁不辰突然開口。
“什麽？”
林寒語警覺地抬起頭看向他。
“我突然想起，柳星柔原來是你的室友，對吧？”
“是的。”
“她死後……你的寢室沒有發生什麽異常吧？或者，你聽說過其它不尋常的事情嗎？”
“異常？你是指靈異事件？沒有，我的寢室並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其它的靈異事件也……沒有聽說。當然，除了時不時出現的血紅色眼睛的烏鴉之外。”
“或許……”
“什麽？”
“不，沒什麽。”
袁不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原本想說，或許我們應該查一查最近有沒有靈異類的傳聞。不過，他覺得這很像是那種一時心血來潮覺得一件事很好就讓別人去做，實際上又很可能沒有任何用處的事情，於是放棄了。即便要查找，他也打算自己去查，不想麻煩林寒語。
林寒語沒有繼續追問。
她不是放棄了，而是猜到了袁不辰的心思。
這時，兩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從二人身邊走過，十分聒噪地聊著天。
“我去，你聽說了沒？第四醫院鬧鬼了！”
“啥？鬧鬼？”
“是啊，我姐告訴我的。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各有一個人離奇死亡。”
“怎麽個離奇法？說來聽聽。”
另一個男生顯然來了興致，眼睛瞪得老大。
第一個男生卻是突然賣起了關子，說道：“情報這東西貴得很，你想聽啊？先給我買兩根烤腸再說。”
“你小子……”
二人漸漸走遠，說話的內容無法再聽清。
袁不辰和林寒語對視了一眼。
他們沒有說話，而是不約而同地在十字路口向左轉去，直奔第四醫院。
……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第四醫院裏，一名中年男子痛哭流涕，不住地哭喊著。
幾名醫生和護士聚在他的周圍，院長也在幾分鍾後趕到。
“院長，他兒子的屍體已經送去太平間了。”
一名醫生低聲對院長匯報著情況。
院長點了點頭，對中年男子說道：“楊先生，您先冷靜一下……”
“你讓我冷靜？我怎麽冷靜？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麵前被殺死了啊！我怎麽可能冷靜？”
院長轉頭向旁邊的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快速地給中年男子打了一針。
男子終於平複下來，眼神有幾分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楊先生，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您能跟我們講一講嗎？”
院長問道。
男子緩緩了點了點頭，說道：“昨天夜裏，我本來在睡覺，突然感覺心神不寧，就睜開了眼睛，然後，我就看到……我兒子楊立淸，在門口……被殺死了……”
“是怎麽被殺的？您看清兇手的外表了嗎？”
院長追問道。
男子緩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什麽也沒看清，隻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那個人影……”
男子雙目圓睜，大聲喘著粗氣。
好半天，他才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人影，是……倒吊著的，它在我兒子身後……它張開嘴……它的牙也是黑的，是黑的……它的嘴很大，太大了，大得可怕……它……它一口咬了下去，然後，我兒子……我兒子的頭……頭……”
“好了，您先好好休息。”
院長阻止了男子繼續說下去。
他剛剛看了醫生拍的照片，知道楊立淸的死狀。
他隻剩下了小半個頭顱。準確地說，他隻剩下一張臉。
醫生和護士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楊立淸的頭顱的餘下部分——後腦勺以及大腦。
院長召開了緊急會議，體醫護人員必須到場。
“最近發生的兩起離奇死亡事件，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了，”院長麵色肅然，“我剛剛接到了警方打來的電話……”
院長咽了口口水，站了起來，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他們說，人力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一個黑色的斑點從地板上倏忽而過。
他嚇了一跳，仔細看去。
黑點不見了。
“我去，該不會是蟑螂吧？醫院裏竟然有蟑螂，這衛生條件這麽差，還能給人治病嗎？”
他繼續嘟囔著，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走出了病房。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病床上的父親，突然睜開了雙眼。
……
記憶線的再次倒推讓袁不辰愈加不安。他想知道童年時到底發生了什麽，又不想知道。
他害怕自己會發現什麽可怕的秘密。
說起來，他是沒有理由害怕的，因為他現在好好地活著，過去就算發生過什麽，也沒有給他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
但問題就是，他已經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好好地活著”了。
還有一件事令他有些在意。
當記憶線倒推時，“夢境”中為何除了母親以外，所有人都是長著猙獰扭曲的鬼臉，包括他自己？
這是線索嗎？還是說，隻是為了給他製造更大的壓力？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他卻找不到答案。
林寒語和他聯係過幾次，也與景譯聯絡過並詢問了一些問題，並將問題的迴答告知了袁不辰。
袁不辰卻認為，景譯說的話，未必部都是真的。
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曾經的任務執行者罷了，既不是先知，又不是任務的設計者，她所知道的一切，他都可以通過任務自己獲知。而且，之前的任務和現在的任務，說不定有很多不同之處，太過在意景譯的話，反倒有可能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麵。
“關於下一次的任務，你有什麽想法嗎？”
林寒語問道。
“下一次的任務，怎麽可能知道是什麽？”
袁不辰反問道。
“嗯，說的也是……”
林寒語自嘲似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袁不辰看了看她，說道：“維持原本該有的體能訓練和影片情報獲取就可以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嗯。”
林寒語點點頭，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柳星柔……”
沉默了半晌後，袁不辰突然開口。
“什麽？”
林寒語警覺地抬起頭看向他。
“我突然想起，柳星柔原來是你的室友，對吧？”
“是的。”
“她死後……你的寢室沒有發生什麽異常吧？或者，你聽說過其它不尋常的事情嗎？”
“異常？你是指靈異事件？沒有，我的寢室並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其它的靈異事件也……沒有聽說。當然，除了時不時出現的血紅色眼睛的烏鴉之外。”
“或許……”
“什麽？”
“不，沒什麽。”
袁不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原本想說，或許我們應該查一查最近有沒有靈異類的傳聞。不過，他覺得這很像是那種一時心血來潮覺得一件事很好就讓別人去做，實際上又很可能沒有任何用處的事情，於是放棄了。即便要查找，他也打算自己去查，不想麻煩林寒語。
林寒語沒有繼續追問。
她不是放棄了，而是猜到了袁不辰的心思。
這時，兩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從二人身邊走過，十分聒噪地聊著天。
“我去，你聽說了沒？第四醫院鬧鬼了！”
“啥？鬧鬼？”
“是啊，我姐告訴我的。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各有一個人離奇死亡。”
“怎麽個離奇法？說來聽聽。”
另一個男生顯然來了興致，眼睛瞪得老大。
第一個男生卻是突然賣起了關子，說道：“情報這東西貴得很，你想聽啊？先給我買兩根烤腸再說。”
“你小子……”
二人漸漸走遠，說話的內容無法再聽清。
袁不辰和林寒語對視了一眼。
他們沒有說話，而是不約而同地在十字路口向左轉去，直奔第四醫院。
……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
第四醫院裏，一名中年男子痛哭流涕，不住地哭喊著。
幾名醫生和護士聚在他的周圍，院長也在幾分鍾後趕到。
“院長，他兒子的屍體已經送去太平間了。”
一名醫生低聲對院長匯報著情況。
院長點了點頭，對中年男子說道：“楊先生，您先冷靜一下……”
“你讓我冷靜？我怎麽冷靜？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麵前被殺死了啊！我怎麽可能冷靜？”
院長轉頭向旁邊的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快速地給中年男子打了一針。
男子終於平複下來，眼神有幾分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楊先生，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您能跟我們講一講嗎？”
院長問道。
男子緩緩了點了點頭，說道：“昨天夜裏，我本來在睡覺，突然感覺心神不寧，就睜開了眼睛，然後，我就看到……我兒子楊立淸，在門口……被殺死了……”
“是怎麽被殺的？您看清兇手的外表了嗎？”
院長追問道。
男子緩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什麽也沒看清，隻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那個人影……”
男子雙目圓睜，大聲喘著粗氣。
好半天，他才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人影，是……倒吊著的，它在我兒子身後……它張開嘴……它的牙也是黑的，是黑的……它的嘴很大，太大了，大得可怕……它……它一口咬了下去，然後，我兒子……我兒子的頭……頭……”
“好了，您先好好休息。”
院長阻止了男子繼續說下去。
他剛剛看了醫生拍的照片，知道楊立淸的死狀。
他隻剩下了小半個頭顱。準確地說，他隻剩下一張臉。
醫生和護士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楊立淸的頭顱的餘下部分——後腦勺以及大腦。
院長召開了緊急會議，體醫護人員必須到場。
“最近發生的兩起離奇死亡事件，想必各位都已經知道了，”院長麵色肅然，“我剛剛接到了警方打來的電話……”
院長咽了口口水，站了起來，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他們說，人力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