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寬感覺似乎有一隻冰涼的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心髒，令他快要因劇痛而窒息。
一定是我看錯了！
心中，一個聲音說道。
他站在原地，而後緩緩地再次轉過頭去。
身後，沒有腳印。
寒風不知何時消失了，周圍變得一片死寂。
咯吱。咯吱。
前方，有人踩著雪地走來的聲音像炸雷一樣在方寬耳中炸開。
他立刻轉迴頭，看向前方。
沒人。
但是，前方的大片雪地上，有無數的腳印。
那不是他的腳印，而是沒有穿鞋子的極小的腳印。
是那個嬰兒！
方寬的頭發根根豎起。
他窮盡目力，向前方的遠處看去。
地麵與天空交接的那條線十分模糊。天地都是一片暗藍與灰白交織的怪異顏色，隱隱發著光。
突然，那條線變得清晰起來。天和地被分開。
那是一條紅色的線。但又好像不是一條線。
那是無數紅點的集合。
方寬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條紅色的像線一樣的東西。
那條線漸漸近了，也變得更加清晰。
那條線在蠕動。每一個用來匯聚成紅線的紅點都在蠕動。
不知過了多久，方寬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什麽紅點。
那些……部都是那個嬰兒！
無數個渾身是血的鬼嬰！
鬼嬰開始發出聲音，那是類似哭嚎的叫聲。
每一個鬼嬰都張大了嘴，露出沒有牙齒的黑紅色的洞。
“啊啊啊啊！！！！”
方寬此刻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他什麽也感覺不到了，在他的部感官之中，隻有眼前那一大片赤紅的鬼嬰之潮。
鬼嬰怪叫著加快了腳步，向他衝來。鋪天蓋地。
每一個鬼嬰的每一次邁步，都準確無誤地踏進一個腳印之中。就像畫麵在重放，或是剛才這一幕已經發生過一次，隻是重複了一遍。
方寬的世界變黑了。他昏死過去。
在昏厥之中，他失去了生命。
無數個鬼嬰攀附在他身上，啃噬著他的皮肉。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這是死神對他最後的憐憫。
一分鍾後，鬼嬰散去，雪地恢複了平整，腳印消失不見。
方寬也徹底消失了。
雪地上，沒有血跡，沒有碎骨。什麽都沒有。
……
“希望那幾個破壞規則的玩家沒有影響到你們的心情，”阿慧微笑著說道，“我們的遊戲繼續。請問是否有人想要申請換卡？”
阿慧的視線逐個掃過餘下的三名玩家。
林寒語的左臂動了動。
阿慧敏銳地將視線移向了她，但卻沒有說話。
林寒語舉起了左手。
“這名玩家申請換卡。”
阿慧的話音剛落，身形便倏然來到了林寒語麵前，沒有中間的移動的過程。
林寒語將自己現在手裏的卡牌交還給阿慧，又將手伸進那個洞口，取出了一張新的卡牌。
如她所願，這張新的卡牌上的圖案是黑色的。
心髒抑製不住地加快了跳動。
是我獲勝了嗎？
林寒語帶著一絲期望看向阿慧。
阿慧那彷如麵具的微笑的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遊戲繼續。”
什麽？
林寒語的臉色變了。
錯了嗎？難道袁不辰的卡牌的顏色也是黑色？
她看向袁不辰。
完了。
現在她和右邊這個活人的卡牌圖案顏色相同，一旦袁不辰申請換卡，那麽獲勝的就是他。但是，袁不辰是鬼。他獲勝了，活人就要死。
如今她隻有一個希望。
讓右邊這個活人搶在袁不辰之前換卡。
她轉頭看向右邊那個人。
但是，阿慧早已說明，不允許以任何方式進行交流。她無法將自己的意思傳遞給右邊這個人。
那個人的雙眼裏透出的，是恐懼和茫然。
林寒語握了握拳，恨不得立刻殺死這個人。
一隻左手舉了起來。
不是右邊這個活人，而是袁不辰。
“這名玩家申請換卡。”
阿慧微笑著說道，而後移動到了袁不辰身邊。
袁不辰將手裏的卡牌交給阿慧，並從匣子中取出了另外一張卡牌。
看著這一幕，林寒語咽了口口水。
皮膚變得冰涼，心髒也幾乎被凍結。
完了。徹底完了。
這幾個字在林寒語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但在那一片黑暗之中，似乎隱隱還有一絲希望存在。
或許，袁不辰抽到的新卡，顏色和原來的相同，這樣遊戲就可以繼續下去。
“遊戲結束。”
阿慧的話像一柄重錘，狠狠地擊碎了林寒語僅存的一絲希望。
“獲勝者為這名玩家，”阿慧繼續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把長袍脫掉。”
林寒語立刻將長袍狠狠地甩開，看向不遠處的袁不辰，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那個活人。
是湯攀。
林寒語抑製著自己想要殺死湯攀的衝·動，死死地盯著袁不辰。
“獲勝者為這名叫作袁不辰的客人。所有的執行者請聽好，從現在開始，四個小時之內，請按照任務的要求做出最終的決定。如果四個小時之後仍然沒有做出決定，則會被任務抹殺。偵探社的成員並不需要做出決定，隻要活過這四個小時即可。袁不辰，十秒鍾後，你的卡牌上會出現終極線索。是否分享這條線索，由你自己決定。”
說完這些話，阿慧便消失了。
林寒語仍然死盯著袁不辰，徹底忘記了湯攀的存在。
她聽到了剛剛阿慧的話。
終極線索是可以分享的。
但是，袁不辰不是活人，他可能分享嗎？
必須，爭取這最後的機會。
林寒語向袁不辰走去。
她已經做好了袁不辰突然化身惡鬼將她殺死的精神準備。
她的腳步極為沉重，也十分緩慢。
但卻堅定異常。
“袁不辰，卡牌上的線索，能否給我看看？”
林寒語謹慎地說道。
袁不辰抬頭看了她一眼。
那陌生而冷漠的眼神令林寒語心底一片冰寒。
袁不辰突然轉身便跑。
這大大出乎林寒語的意料之外。
她沒有思考，下意識地追了上去。湯攀也驚慌地跟在後麵
袁不辰跑向了左側的走廊，並看似隨機地推開了一扇門。
林寒語跟了進去。湯攀緊隨其後。
在跑進這個房間那一瞬間，林寒語突然覺得，袁不辰給她的感覺再度發生了變化。
隻是，仍然沒有變迴原本她所熟悉的感覺。
一定是我看錯了！
心中，一個聲音說道。
他站在原地，而後緩緩地再次轉過頭去。
身後，沒有腳印。
寒風不知何時消失了，周圍變得一片死寂。
咯吱。咯吱。
前方，有人踩著雪地走來的聲音像炸雷一樣在方寬耳中炸開。
他立刻轉迴頭，看向前方。
沒人。
但是，前方的大片雪地上，有無數的腳印。
那不是他的腳印，而是沒有穿鞋子的極小的腳印。
是那個嬰兒！
方寬的頭發根根豎起。
他窮盡目力，向前方的遠處看去。
地麵與天空交接的那條線十分模糊。天地都是一片暗藍與灰白交織的怪異顏色，隱隱發著光。
突然，那條線變得清晰起來。天和地被分開。
那是一條紅色的線。但又好像不是一條線。
那是無數紅點的集合。
方寬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條紅色的像線一樣的東西。
那條線漸漸近了，也變得更加清晰。
那條線在蠕動。每一個用來匯聚成紅線的紅點都在蠕動。
不知過了多久，方寬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什麽紅點。
那些……部都是那個嬰兒！
無數個渾身是血的鬼嬰！
鬼嬰開始發出聲音，那是類似哭嚎的叫聲。
每一個鬼嬰都張大了嘴，露出沒有牙齒的黑紅色的洞。
“啊啊啊啊！！！！”
方寬此刻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他什麽也感覺不到了，在他的部感官之中，隻有眼前那一大片赤紅的鬼嬰之潮。
鬼嬰怪叫著加快了腳步，向他衝來。鋪天蓋地。
每一個鬼嬰的每一次邁步，都準確無誤地踏進一個腳印之中。就像畫麵在重放，或是剛才這一幕已經發生過一次，隻是重複了一遍。
方寬的世界變黑了。他昏死過去。
在昏厥之中，他失去了生命。
無數個鬼嬰攀附在他身上，啃噬著他的皮肉。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這是死神對他最後的憐憫。
一分鍾後，鬼嬰散去，雪地恢複了平整，腳印消失不見。
方寬也徹底消失了。
雪地上，沒有血跡，沒有碎骨。什麽都沒有。
……
“希望那幾個破壞規則的玩家沒有影響到你們的心情，”阿慧微笑著說道，“我們的遊戲繼續。請問是否有人想要申請換卡？”
阿慧的視線逐個掃過餘下的三名玩家。
林寒語的左臂動了動。
阿慧敏銳地將視線移向了她，但卻沒有說話。
林寒語舉起了左手。
“這名玩家申請換卡。”
阿慧的話音剛落，身形便倏然來到了林寒語麵前，沒有中間的移動的過程。
林寒語將自己現在手裏的卡牌交還給阿慧，又將手伸進那個洞口，取出了一張新的卡牌。
如她所願，這張新的卡牌上的圖案是黑色的。
心髒抑製不住地加快了跳動。
是我獲勝了嗎？
林寒語帶著一絲期望看向阿慧。
阿慧那彷如麵具的微笑的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遊戲繼續。”
什麽？
林寒語的臉色變了。
錯了嗎？難道袁不辰的卡牌的顏色也是黑色？
她看向袁不辰。
完了。
現在她和右邊這個活人的卡牌圖案顏色相同，一旦袁不辰申請換卡，那麽獲勝的就是他。但是，袁不辰是鬼。他獲勝了，活人就要死。
如今她隻有一個希望。
讓右邊這個活人搶在袁不辰之前換卡。
她轉頭看向右邊那個人。
但是，阿慧早已說明，不允許以任何方式進行交流。她無法將自己的意思傳遞給右邊這個人。
那個人的雙眼裏透出的，是恐懼和茫然。
林寒語握了握拳，恨不得立刻殺死這個人。
一隻左手舉了起來。
不是右邊這個活人，而是袁不辰。
“這名玩家申請換卡。”
阿慧微笑著說道，而後移動到了袁不辰身邊。
袁不辰將手裏的卡牌交給阿慧，並從匣子中取出了另外一張卡牌。
看著這一幕，林寒語咽了口口水。
皮膚變得冰涼，心髒也幾乎被凍結。
完了。徹底完了。
這幾個字在林寒語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但在那一片黑暗之中，似乎隱隱還有一絲希望存在。
或許，袁不辰抽到的新卡，顏色和原來的相同，這樣遊戲就可以繼續下去。
“遊戲結束。”
阿慧的話像一柄重錘，狠狠地擊碎了林寒語僅存的一絲希望。
“獲勝者為這名玩家，”阿慧繼續說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把長袍脫掉。”
林寒語立刻將長袍狠狠地甩開，看向不遠處的袁不辰，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那個活人。
是湯攀。
林寒語抑製著自己想要殺死湯攀的衝·動，死死地盯著袁不辰。
“獲勝者為這名叫作袁不辰的客人。所有的執行者請聽好，從現在開始，四個小時之內，請按照任務的要求做出最終的決定。如果四個小時之後仍然沒有做出決定，則會被任務抹殺。偵探社的成員並不需要做出決定，隻要活過這四個小時即可。袁不辰，十秒鍾後，你的卡牌上會出現終極線索。是否分享這條線索，由你自己決定。”
說完這些話，阿慧便消失了。
林寒語仍然死盯著袁不辰，徹底忘記了湯攀的存在。
她聽到了剛剛阿慧的話。
終極線索是可以分享的。
但是，袁不辰不是活人，他可能分享嗎？
必須，爭取這最後的機會。
林寒語向袁不辰走去。
她已經做好了袁不辰突然化身惡鬼將她殺死的精神準備。
她的腳步極為沉重，也十分緩慢。
但卻堅定異常。
“袁不辰，卡牌上的線索，能否給我看看？”
林寒語謹慎地說道。
袁不辰抬頭看了她一眼。
那陌生而冷漠的眼神令林寒語心底一片冰寒。
袁不辰突然轉身便跑。
這大大出乎林寒語的意料之外。
她沒有思考，下意識地追了上去。湯攀也驚慌地跟在後麵
袁不辰跑向了左側的走廊，並看似隨機地推開了一扇門。
林寒語跟了進去。湯攀緊隨其後。
在跑進這個房間那一瞬間，林寒語突然覺得，袁不辰給她的感覺再度發生了變化。
隻是，仍然沒有變迴原本她所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