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間,長沙府善化縣有個手掌山,這裏的村民以務農為生,在手掌山有個小夥子名叫孟有義,他家裏還有個哥哥叫孟有為,父母給取這樣的名字是希望弟弟可以有情有義,哥哥能有一番作為。


    可惜孟家兩老等不到兄弟兩個出人頭地,就早早地離開了他們,父母兩個是因為上山打獵的時候,在一次追逐獵物的過程中,由於山體太滑不小心雙雙從半山腰跌倒,然後就滾下山崖一命嗚唿了。


    當時孟有為和哥哥還不到十歲,哥哥隻能承擔起家庭的責任,一麵養活自己,一麵扶持弟弟,在艱難困苦中,兩兄弟就這樣逐漸長大了。


    哥哥是個粗人,對於父親說的一番作為沒有什麽興趣,他覺得兩兄弟的生活都很困難,能跌跌撞撞長大已經是不容易了,哪裏還談什麽作為,他隻是想每天上山砍柴或者打獵,順便挖點野菜,來養活自己和弟弟,不僅如此,哥哥還要每天去種父親留下來的那幾畝田,要是沒有這幾畝田,僅靠上山打獵,兩兄弟恐怕要餓死了。


    弟弟雖然也有幫忙幹一些活,但是哥哥從來不讓他動手,哥哥自己不能讀書,他想讓弟弟好好上學,將來考取功名,但是弟弟去學堂上了幾年學之後,雖然認識了幾個字,學了幾句之乎者也,可他對讀書考取功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一天,他對哥哥說道:“哥,我不想讀書,我想去龍虎山當道士,我想學習道法,為這個世間除惡。”


    哥哥勸了好幾迴,弟弟雖然又迴去上學了,可是心思總不在那讀書上,每天身邊都是揣著一本周易在看,哥哥沒法,隻好同意讓他去當道士了。


    臨走的那一天哥哥對他說:“我可答應你去了,但是那些道長要是不收你為徒,我也沒有辦法,你得給我迴來繼續讀書明白嗎?”


    弟弟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哥,我要是當了道士會寫家書給你的,要是人家不要我,你還要我不就行了唄!”


    弟弟說完就樂嗬嗬地走了,哥哥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弟弟怎麽也不明白,哥哥並不是不想讓他當道士,隻是路途遙遠,哥哥又當爹又當娘將弟弟拉扯大,不想讓他吃太多苦,既然弟弟有那樣子的夢想,就讓他去闖一闖吧!


    經過了好幾個月的跋山涉水,孟有義終於來到了龍虎山,但是龍虎山上有很多的道觀,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該去投奔哪一家道觀,孟有義在山下的時候,嘴裏忽然蹦出了三個字:“白雲觀。”


    他一邊往山上走,一邊向從龍虎山下來的那些路過的人打聽白雲觀在哪裏,那些人給他指了指方向,並且告訴他,再往上走,有很大的霧氣,要千萬小心,不然還沒有到白雲觀就已經摔下去了,他們都不敢往龍虎山的方向走。


    孟有義點了點頭,表示謝謝他們的指點,雖然那些人提醒他有危險,但是孟有義卻是很開心,他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哪裏有危險他喜歡往哪裏躥。


    在走了一天之後,他終於到達了白雲觀,可是天已經黑了,他也不好意思這個點去敲門,就在門口睡了一個晚上。


    龍虎山的山頂最高一千多米,雖然白雲觀在半山腰,但是夜裏還是很冷,睡了一覺孟有義直接給凍生病了,冷得直打哆嗦。


    第二天早上,白雲觀的小道士一開門,就發現門口躺了個人昏迷不醒,他趕緊叫來道長,道長讓人把孟有義抬到屋子裏,先讓他暖和一下身子,還給他泡了一碗薑湯。


    孟有義醒來之後就跪在道長的麵前,說道:“道長,請收我為徒吧,我想拜入你的門下,將來鋤強扶弱。”


    道長以為隻是個過路的人,哪知道是來拜師的,他一口拒絕道:“修道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我以前收過很多徒弟,但是他們沒過一段時間就又還俗了,根本吃不了苦,你現在看見的這些年輕小道士都是咬著牙堅持下來的,而我也從那個時候起決定不再收徒了,你養好病就迴去吧!”


    道長說完就走了,孟有義拖著病重的身體,之後起身迴到床上休息了,他告訴自己,不能就這麽放棄,要想個法子留下來才行。


    又過了幾天,孟有義的病已經完全好了,但是當道長過來問他身體情況的時候,他就裝作很嚴重的樣子在那邊使勁地咳嗽,道長幫他一把脈,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想著反正自己不收他為徒,過幾天他自己也會走,也就沒有理會了。


    孟有義在白雲觀的期間,其他小道士一大早在那裏練功蹲馬步,他就躲在一個角落偷偷地練,別人在道長的帶領下在那裏上早課,學畫符,他也跟在後麵。


    有一天,道長問他的那些徒弟:“你們知道引雷的符怎麽畫嗎?”


    此時沒有一個人迴話,孟有義從一根柱子後麵跑了出來,大聲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怎麽畫。”


    道長看了一眼,忙說道:“這位小施主,你怎麽還沒有走,既然病好了就走吧!你怎麽可能知道我派的符怎麽畫。”


    “那我要是畫出來了你可不可以收我為徒?”孟有義一臉認真地說道。


    道長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子,覺得一個從來沒有修過道的人是不可能畫出來的,更何況在場的那麽多徒弟都不會,這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會畫,便說道:“施主,你若真能畫出來,老夫可以考慮一下收你為徒,就給你一個機會。”


    孟有義請道長賜給他一張空白的黃顏色符紙,然後拿起毛筆,閉上了眼睛,思索片刻之後,在符紙上畫了一道複雜的符遞給道長。


    道長看了之後,生氣地說道:“你竟敢偷學本門的功夫,豈有此理,將這個人給我抓起來,扔出去。”


    孟有義不服氣地說道:“道長沒想到你這麽輸不起,剛剛是你自己說我畫出來就收我為徒的,現在我畫出來了你又以這樣的理由轟我走,你這樣言而無信,還有什麽威望?”


    道長看了一下坐在下麵的那些徒弟,他們都低著頭說悄悄話,道長見此便說道:“你是怎麽學會畫這一道引雷符的?”


    孟有義從胸口掏出了一本秘籍,說道:“跟這裏學的,這本書上的招數我都自己學會了,而且在最後一頁寫著白雲觀,我才特地來這裏求道的,哪知道道長你根本拒人於千裏之外。”


    道長站起來,接過那本書,看了一下,問道:“這是我師兄隨身攜帶的書,怎麽會在你這裏,你和我師兄到底什麽關係,他十年前說自己下山曆練,這一去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孟有義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說道:“我小時候看見一個道士在我們家後山和別人打架,後來他掉下山崖就不見了,等另一個人走後我就去看看了,那裏是萬丈深淵,我就不敢靠近了,但是我在山崖邊撿到了這本秘籍,就自己摸索,裏麵的招式基本都熟記於心了。”


    接著道長就叫孟有義展示了一下他從秘籍中學到的內容,他發現孟有義竟然能夠無師自通到這種程度,可以說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便收了他為徒,但是他說道:“既然你撿到師兄的東西還無師自通,應該是他的徒弟才對,你以後叫我玄虛道長或者是師伯吧,你與道家有緣,這可能是天意吧!”


    孟有義就這樣留在了白雲觀,和師兄弟們一起學習道家的知識,每天一起練功。


    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年,孟有義把能學的都學了,於是對玄虛道長說道:“師伯,我現在可以下山懸壺濟世了嗎?在道觀裏學的和外麵的世界是不一樣的,我想出去降妖除魔。”


    玄虛道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你的確比你那些師兄弟有天分,人總要長大下山曆練,是時候了,你去吧!”


    告別了白雲觀的各位,他獨自踏上了下山的路,這五年來他一次也沒有迴家,他想先迴家看看。


    迴到善化縣的時候,他走在街道上,到處都充斥著鄉音,他聽了覺得非常地親切。


    在去手掌山的路上,要先經過一座更大的山,雖然這座山沒有龍虎山那麽高,但是岔路很多,很曲折,如果不是本地人經常走的話,迷路的幾率是非常大的,孟有義五年前從這裏去龍虎山的時候就迷路過一次,好在當時有一個挑夫經過,兩個人一起走,才平安地到達善化縣。


    如今又要從善化縣開始重新翻過這座山,孟有義一邊背著包袱,一邊走著,他走了半天,忽然看見山頂上竟然有一家休息站,可以給路過的人提供茶水或者酒都可以。


    孟有義想,五年沒有迴來,變化還是蠻大的,連山頂都有休息站了,路過的人可有福了,他選了一張小桌子坐下,然後要了一壺茶。


    很久之後,還是沒有人上茶,他覺得有點奇怪,便問道:“掌櫃的,我的茶呢?可否先給我上,我走了一個上午,很渴。”


    可是掌櫃的似乎沒有聽到他講的話,和他的夥計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麽,孟有義有點生氣了,可是他是個修道之人,不能隨便發脾氣,便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走過去看看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麽鬼,連生意都不做了。


    孟有義站了起來,往休息站的後麵走去,他拍了拍掌櫃的肩膀,說道:“掌櫃的,我的茶呢?還請您快一點,我已經叫了很久了。”


    掌櫃的這時連忙道歉,他從滿是泥土的地上站起來說道:“客官不好意思,我們這裏出現了一條花蛇,我們兩個現在要是不把它抓住的話,待會兒嚇到其他的客人就不好了。”


    掌櫃的剛說完,孟有義也往蛇的方向看了看,他還聞見了一股酒味,原來是掌櫃的在酒裏加了雄黃,倒在蛇的身上,這隻蛇聞到了之後就變得有氣無力了。


    那店小二見花蛇癱軟在地,想拿起身旁的石頭把它給砸死,孟有義連忙阻止,說道:“這蛇和你無冤無仇,不如你交給我來處理吧!”


    接著孟有義就向掌櫃的討了一個麻袋,然後把小花蛇裝進去,準備喝完茶之後在半山腰把花蛇放生了。


    掌櫃的見孟有義幫他處理了這隻花蛇,為了感謝孟有義,結賬的時候堅持不收孟有義的錢,孟有義推了半天,就隻好接受了。


    他拿著麻袋,穿過了這座大山,要進入手掌山的時候,打開麻袋的袋口,將小花蛇放了出來,這時的小花蛇好像也已經酒醒了,它抬起頭來吐出舌頭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像是在表達感謝,接著就消失在草叢中了。


    迴到手掌山,孟有義敲了敲自家的門,想到這次迴來他沒有通知哥哥,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大聲地喊道:“哥我迴來了。”


    但是出來的確是一個包著頭巾的女人,孟有義後退了幾步,往周圍看了看,確定這是自己的家,便尷尬地問道:“請問你是?”


    那女子抿嘴一笑,說道:“是小叔子吧!”


    “小叔子?難道我哥他成親了嗎?你是嫂子?”孟有義張大了嘴巴。


    “誰呀?”哥哥孟有為在屋裏問道。


    “小叔子迴來了,你還不出來迎接一下?”嫂子朝後看了一下,對著自己的相公說道。


    哥哥趕緊出來了,麵對五年沒有見的弟弟,他們兩個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哥哥看見弟弟的樣子,說道:“臭小子,五年不見,竟然變得如此壯實,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就偷偷跑迴來了?你的屋子我還沒有收拾呢!”


    孟有義看了一眼哥嫂,低聲說道:“哥你都成親了,我現在住在家裏會不會不方便呀?”


    嫂子“噗嗤”一聲笑,忙解圍:“沒什麽不方便的,娶了媳婦還能把自己的親弟弟忘了不成嗎?別站在門口了,先進來,我做幾道家常菜我們好好說說話。”


    孟有義覺得嫂子真好,果然家裏還是要有個女人,他以前和哥哥在一起,都沒有覺得這個家這麽溫暖過。


    在一桌子的飯菜麵前,孟有義狼吞虎咽起來,哥哥叫他吃慢一點他都沒有聽見,不是他不想吃慢一點,是他離家五年,都沒有吃過家鄉菜,況且嫂子的手藝這麽好。


    吃完飯,他正想和哥哥聊會天,講講他在龍虎山的事情,等他一站起來,就一陣暈眩,然後整個人倒了下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大夫在幫他把脈。


    大夫說孟有義種了蛇毒,要去山上采新鮮的藥幫他敷上才行,孟有義在龍虎山多年,從玄虛道長那裏也學了醫術,便自己幫自己也把了一下脈,果然中的是蛇毒。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他在放生那條花蛇的時候是直接用手去抓的,並沒有做任何的措施,在自然界中,有些動物的皮膚就天生有毒,是觸碰不得的。


    嫂子見了之後,便自告奮勇地說道:“我去山上采藥吧,我爺爺曾經是個大夫,我從小便經常跟著他上山采藥,對這些植物都略有熟悉。”


    “那就麻煩嫂子了,我剛剛一迴來就要麻煩你。”孟有義不好意思地說道。


    嫂子有點生氣地說道:“有啥麻煩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這麽客氣我可就生氣了。行了,我先上山了,你都躺了一個晚上了,等下蛇毒蔓延就不好了。”


    說完就背著竹簍上山了,在走了一會兒之後,嫂子就憑借從小到大的經驗,在樹林裏找了一圈又一圈,采了大夫交代她的那些藥。


    本來嫂子打算采完就走的,但是當她站起身來的時候又想,還是多摘一點吧,萬一不夠又要上山,要是多出來的話把這些植物曬幹了,當涼茶喝,也能下火。


    就又蹲下扒拉了一個下午,終於湊了滿滿的一個竹簍,這下才滿意地起身,準備走出這片小森林。


    她走著走著,忽然聽見後麵有個“嚶嚶嚶”的聲音,好奇心使她迴頭一看,好像看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躲在草垛裏。


    該不會是隻兔子或者狐狸吧?她一邊想一邊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湊去,剛一湊近,就有個黑影飛了,從草叢裏爬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婆,這個老婆婆見到眼前的女子“哎呦”了一聲,看上去很可憐。


    嫂子扶起了老婆婆,問道:“婆婆,您怎麽在草叢裏,快起來,要是被毒蛇或者毒蟲咬了就不好了。”


    她剛把婆婆從草叢裏拉起來,這婆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然後嫂子看了一下四周,該不會是自己在做夢吧?她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人之後,對自己說道:“可能是這幾天小叔子迴來,我太累了,又是做飯又是上山采藥,看花眼了。”


    接著她就走出草叢,往山間的大路走去了,有一個同村的嬸子剛好上山,她看見嫂子迎麵走來,便跟她打招唿:“這不是孟家媳婦翠娥嗎?今兒個是上山挖野菜嗎?”


    翠娥卻是陰沉著臉,她的眼睛閃了一下紅光,自顧自地走了,也沒有和嬸子打個招唿,那嬸子愣在原地,覺得翠娥今天好奇怪,怎麽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平時隔著老遠就打招唿,可熱情了,在村裏人緣也非常好,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嬸子還要忙著上山,就沒有多想了。


    翠娥迴到家,放下竹簍,就在那裏搗藥了,接著就進了孟有義的房間,微笑著說道:“小叔子,快把手伸出來,我把藥搗好了,給你敷上。”


    孟有義掙紮著爬了起來,不好意思地伸出手,然後撩起了袖子,可是當嫂子一接近孟有義,他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泥腥味,他看著嫂子滿身是汗,興許是為了幫他采藥一直忙到現在,就沒有說什麽,隻好自己屏住唿吸。


    等嫂子上完藥走了,孟有義又重新躺下,但是他的腦海裏多了幾分思緒。


    晚上吃了飯,孟有為要洗澡,洗完之後就光著膀子迴房了,他看見自己的娘子躺在床上,連衣服都沒穿,上半身隻穿了一件肚兜。雖說他們成親多年,但是平時就算要過夫妻生活,也是蓋上被子,兩口子暗暗地進行,今天翠娥怎麽這麽反常,看得他一個大老爺們都不好意思了。


    孟有為害羞地說道:“娘子,你這是幹嘛?今天累了一天了,我們早些休息吧,還是不要想別的了。”說完就吹滅了蠟燭準備睡覺。


    哪知道孟有為快要睡著的時候,妻子翠娥又伸手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地說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孟有為轉過身去,麵對麵和翠娥說道:“哪有的事,我們是兩夫妻,那種事情什麽時候都可以做,隻是今天我弟弟剛剛迴來,萬一發出聲音,你讓他在旁邊聽得多尷尬。”


    翠娥依舊不依不饒,她抱著孟有為,要他行夫妻之事,不然別想睡覺,那孟有為疼愛妻子,隻好順了她的意。


    在大半夜,翠娥那浪蕩的叫聲吵得隔壁屋的弟弟孟有義睡不著覺,他隻好坐起來,盤起了自己的雙腳在那裏打坐,好一會兒之後,那聲音才停止,孟有義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孟有義感覺自己的手好多了,人也可以從床上爬起來了,就穿好衣服想到外麵的院子裏走走,一直待在屋子裏可把他悶壞了。


    她剛踏出房門,嫂子就過來找他了,但是今天的嫂子好像有點不太一樣,紅光滿麵,精神特別好,看見孟有義便用一種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哎呦小叔子,我煮好早飯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吃一點吧!”


    孟有義一低頭,便看見嫂子前麵的腰帶還沒有係好,為了掩飾尷尬,他隻好往別的地方不停地張望,倒是嫂子不避嫌地說道:“哎呀小叔子,你看看我,早上太忙了,腰帶都塌了。”說著還不停地往孟有義的胸前湊去。


    孟有義覺得今天的嫂子怎麽這麽奇怪,便趕緊將她推開了,然後快步走到屋子裏,看見哥哥已經坐在那裏吃飯了。


    哥哥隻管埋頭吃飯,連孟有義來了也不怎麽搭理,直到孟有義拍了一下哥哥的肩膀,說道:“哥,怎麽吃飯也不喊我。”


    哥哥一抬頭,卻是把孟有義嚇了一跳,隻見哥哥雙眼有點紅,眼圈一周是黑色的,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吸了精氣神一樣。


    孟有義看著哥哥和嫂子,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是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還不能動彈,至少還要幾天才能好,他不禁歎了一口氣,吃完早飯就一個人悶悶地走了。


    到了晚上,孟有義忽然想起自己家養的貓沒有叫喚了,就想去給它喂食,便到處叫喚:“小黑,小黑…”但是小黑許久都沒有現身。


    他覺得真是奇怪了,小黑是他從小就養的貓,對他可親了,平時一叫就出來,今天上哪兒去了,便在前院的草地上找了起來。


    他拿著蠟燭走了幾步,看見院子的一個角落裏蹲著一個人,就湊近了一看,那人一迴頭,孟有義乍一看,是嫂子,但是嫂子的嘴角都是血,手上拎著小黑的屍體。


    孟有義終於壓製不住內心的憤怒,拿起一旁的斧頭,往嫂子的身上劈了過去。


    此時的嫂子貓著腰,往屋頂跳去,發出了可怕的笑聲:“桀桀桀桀桀,看來已經被你小子發現了。不過你還有傷在身,打得過我嗎?”


    “你確定我的傷還沒有好嗎?看看我的手。”孟有義問完就伸出了雙手準備和對方開打了。開打前,他繼續說道:“我勸你最好從我嫂子的身體裏出來,要是我嫂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別做夢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容器,怎麽可能輕易放手。”說著嫂子的身體後麵就露出了九條毛茸茸的尾巴。


    “好啊,原來是九尾狐,我說怎麽昨天我嫂子迴來我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原來是你這個妖怪。”孟有義恨恨地說道。


    原來這隻九尾狐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和玄虛道長的師兄玄空打鬥過,就是為了鏟除這隻禍害人間的九尾狐,玄空道長才掉落山崖,留下了那本秘籍。


    當時這隻九尾狐也是身受重傷,這十幾年苟延殘喘地活著,因為孟有義是撿了玄空的秘籍練的,他們體內的真氣相似,那天翠娥去山上采藥,被九尾狐聞到了孟有義的氣味,她決定附身在翠娥的身上複仇,更是為了等孟有義的蛇毒恢複之後,好吸取他身上的修為,為自己療傷。


    但是九尾狐迴來的第一個晚上就按捺不住了,便以翠娥的身份和哥哥孟有為進行了夫妻生活,吸走了他身上的一半精力,使得哥哥今天一大早無精打采,像丟了魂一樣。


    剛剛她的肚子又餓了,人類煮熟的食物根本就不合她的胃口,她就抓了小黑,將小黑當作生肉吃掉,卻剛好碰到了來找小黑的孟有義,接下來就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


    “九尾狐,拿命來吧!”孟有義一陣怒吼,朝嫂子的軀體奔去。


    可是九尾狐逃得飛快,孟有義剛飛到屋頂,她就“嗖”地一聲往另一個方向逃走了。


    孟有義從腰間拿出一張符,對著天空念了一會兒咒,這張符突然變大,將整個天空都覆蓋住,九尾狐已經無處可逃了。


    九尾狐飛到哪裏,這張符就躥到哪裏,在九尾狐一不留神之際,這張符像被子一樣,將翠娥的整個身子都裹住了,她越是掙紮,這符就裹得越近,最後九尾狐隻好舍棄了翠娥的身體,從翠娥的頭頂飛了出來,幻化成一隻狐狸的模樣。


    九尾狐眼看自己被包圍了,她用力地扯下了自己的兩根尾巴,這兩根尾巴分別變成了一把劍和一把刀,漂浮在九尾狐的身邊,隻見她一聲怒吼,那把刀和劍就飛向了孟有義。


    由於速度太快了,孟有義根本來不及閃躲,眼看就要去見閻王了,此時一條巨大的花蛇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花蛇張開嘴,吐出了毒氣,那刀劍瞬間變成了一股煙氣消失了。


    九尾狐看見頓時愣住了,九尾狐發呆的瞬間,大花蛇以最快的速度飛升到天空,整條蛇纏住了九尾狐的身體,九尾狐苦苦掙紮卻是喘不氣起來。


    九尾狐使出了最後的力氣一口咬住了大花蛇,可是她卻不知道大花蛇是有毒的,身體化成了一股煙消失了。


    大花蛇來到孟有義麵前,對著孟有義說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孟有義卻是問道:“我不記得我救過你,我隻救過一條小花蛇,為此我還中毒了呢!不過剛剛忽然好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大花蛇說道:“我就是那隻小花蛇,那日我正好在渡劫,但是渡劫失敗就身體虛弱無法爬行,卻被休息站的夥計用雄黃酒澆暈,還好恩公救了我。這幾天我再次渡劫,終於成功,就變成這麽大隻了。剛剛用自己身上的鱗片為你解了毒,所以你的傷勢就好了。”


    “原來是你為我解了毒,難怪我的蛇毒都好了,真是謝謝了,看來妖也有好妖,不能一杆子打死,當初救你也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孟有義說完就看著大花蛇悄悄地爬走了,它怕自己的體型太大嚇到附近的村民就不好了。


    接著孟有義趕緊去看哥哥和嫂子,哥哥的精氣神都已經迴來了,整個人又紅光滿麵,她一把抱起了躺在院子裏的翠娥,不久翠娥也醒來了。一切都恢複了原樣。


    孟有義看哥哥和嫂子都沒有了危險,他也就放心了,在告別了哥嫂之後,他決定 出門遠遊,用自己的所學鋤強扶弱,幫助百姓。


    兩年後,孟有義又迴到家,還沒有到屋子,就在門口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他知道這是孟家又添新人了,村民們紛紛來道賀,孟有義看見村民們臉上的笑容,覺得自己每天的生活都很有意義。


    【凡凡故事館】


    也許人各有誌,有些事情不好勉強,但是最終能夠幫助到有需要的人,那麽你的選擇就是有意義的。


    孟有義從小就心地善良,知道幫助別人,他寧願去龍虎山學道也不願意去考取功名,這是他的選擇,隻要他覺得是有意義的,那就夠了。


    而且由於他的善良,對小花蛇心生憐憫之心,才讓他在危險的時候得到幫助。所以我們要記住,擁有善良之心就是在為自己積德,可能平時沒有用,但是卻能讓你在危險的時候擁有比別人更多的運氣,這運氣就是你的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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