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倫魔君怒瞪著軒轅翎羽,眸子裏燃燒起熊熊烈火,手中的攻勢卻越發的猛烈,軒轅翎羽身形快如閃電,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糜倫魔君見狀,越發的瘋狂,朝著軒轅翎羽不要命般攻來,儼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自從知道軒轅翎羽就是他們尋找了很久的神秘力量後,糜倫魔君就控製不住自己,隻想把軒轅翎羽抓迴魔族,再將他慢慢折磨致死,才能替他們報仇。


    可此人實力強悍,絕非一般的神君,想要抓住他恐是十分困難,糜倫惡狠狠地盯著他,隻見他的身手快如鬼魅,別說抓了,連打也打不過。


    心中的仇恨洶湧翻滾,此時他的眸子已經完全變成血紅,猶如這世間最可怕的惡鬼,招式越發狂暴。


    軒轅翎羽冷笑一聲,眸子冷若寒冰,看著糜倫魔君逐漸失去控製,變得越來越急躁,軒轅翎羽眯起雙眸,看著越發暴露出弱點的糜倫魔君。


    軒轅翎羽嘴角無聲的勾起,不屑的看著他:“你打不過我,我勸你啊,還是趁早逃吧!讓你的這些魔兵們做你的後盾,總能從我手裏逃脫掉的,你說呢?”


    這番話語更加刺激了糜倫魔君,下手越發沒有章法,隻顧一味的猛攻,魔力快速的耗損,而他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軒轅翎羽並不與糜倫魔君正麵相抗,冷冷的看著他。


    看著氣急敗壞的糜倫魔君,軒轅翎羽並沒有放鬆警惕,魔君沒有那麽容易對付,想要殺掉一個魔君,還是非常難的。所以,軒轅翎羽打算慢慢地耗掉糜倫魔君的魔力,然後尋找機會,一擊殺之。


    冀望看著下麵堆積如山的傀儡屍體,心中有絲絲觸動。


    明皓也順著冀望的目光看去,歎了口氣,道:“這些傀儡其實都是人類,隻不過是被魔族練成沒有思想的傀儡了,我們該替這些無辜的人類報仇。”


    “你能替他們每個人報仇嗎?殺幾個魔族就是替他們報仇了?”冀望打出一道火焰,瞬間將想要靠近的魔兵燒光,“你不是他的神獸嗎?不是最懂他的?這點都看不分明。你以為他為什麽那麽討厭魔族,不正是因為想要守護這些無辜的六界生靈?隻有滅了魔族,才能阻止悲劇的發生,這才是應當做的。而不是一味地孤勇,妄想殺幾個魔族就能守護六界蒼生?我雖然化形不久,但也知道這根本就是妄言!”


    明皓被冀望罵得一楞一愣的,忘了自己還在打架,身後有幾個魔族想要乘機偷襲,被冀望一道火焰打過去,瞬間燒成飛灰。見明皓還是一副愣愣的神情,冀望頓時心中火起,怒道:“傻了嗎?你以為這是哪裏?不想死的話就別愣著。”


    明皓這才從方才的震驚中抽出神識,古怪地看了眼冀望,擺了擺自己碩大的鳥頭,瞪了眼冀望,張開翅膀對著攻過來的魔兵就是一翅膀扇過去,“看來你還挺懂主人的嘛!幹嘛不承認,承認關心主人又不丟臉。”


    冀望聞言,連忙反駁,“我才沒有,你別胡亂猜測,不是我懂他,而是你太不懂他了。”


    明皓卻不理會冀望的辯駁,鳥嘴此刻正得意地揚起呢,扇一翅膀又看一眼冀望,又上下蹦躂兩下,直把背上的土地官給嚇著了,連忙揪著明皓的羽毛喊道:“孔、孔宣大人,別蹦躂了,下官快要被你掂下去了!!”


    明皓轉頭看了眼土地官,想起主人的囑咐,眨了眨眼,這才收斂起來。


    糜倫魔君漸漸的開始不敵,慌亂起來,看了眼自己的魔兵,發現竟然死傷大半,無力迴天,就想乘機遁逃,可軒轅翎羽並不打算放過他,立馬擋住去路。糜倫魔君見狀朝著軒轅翎羽狠狠擲出一鼎煉化爐,恐怖的魔氣撲麵而來。軒轅翎羽見狀連忙閃身避開,在這眨眼的瞬間,卻讓糜倫魔君給逃脫了。


    軒轅翎羽眼神驟冷,定定地看了半響糜倫魔君逃離的方向,冷冷道:“既然你不顧你手下魔將們的性命,那就給我都留下來當我屠魔陣的養料吧!”


    突然對著冀望喊道:“冀望,我要你給我殺光這裏所有的魔!!一個不留!”


    冀望聞言,收迴施展火焰的雙手,看向軒轅翎羽方向,道:“好!”沒有多餘的言語。


    瞬間,空中浮現出比孔宣神獸本體還要大的陣法,陣法渾身泛著紅色光芒,一個飄渺的聲音響起,“明皓,收迴你的本體,接下來交由我來就可。”


    明皓沒有多言,收迴本體,重新變迴人形模樣,飛至軒轅翎羽身邊守著,軒轅翎羽一道強大的靈力擲出,屠魔陣瞬間變大一圈。


    冀望本體放出,隻覺得這副形態才是最舒服的,稍稍伸展了下身體。


    這一動作,卻把下方的魔兵們嚇得不輕,爭相往外逃去,可任憑他們如何逃脫,都無濟於事了。


    軒轅翎羽見冀望遲遲不動手,皺了皺眉,道:“為何還不動手?可是在等什麽?”


    冀望一愣,見軒轅翎羽等急了,立馬運行法陣,頓時形成恐怖的吸力,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山石摧折,一些樹木幾乎被連根拔起,魔族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他們用盡全身氣力抵擋著這股吸力,即使如此,身邊的同伴還是一個個被吸走,看著他們瞬間被吸幹,心中湧現出無限的絕望。


    短短片刻,這天上地下再也不見一個魔族。陣法中還能聽到哀嚎聲和求饒聲,被冀望吸入陣中的魔族,已然沒了生機,全部為屠魔陣做了貢獻。


    可軒轅翎羽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舅舅竟然會在此處,不然打死他也不會讓冀望現出本體的,可這時的軒轅翎羽還不知道這一切,正好心情地看著魔族滅亡的過程呢。


    白逸凡也是怎麽也沒想到,這才千多年不見,自己這外甥怎會變得如此強大?不是說人在西天沉睡著的麽?怎麽會出現在此處?方才隻顧著激動了,忘了還有這麽一迴事,又抬首看向頭頂的巨陣,若有所思,這陣又是怎麽迴事?


    戰鬥結束,冀望變迴人形,飛到軒轅翎羽身邊,扶了扶有些亂的鬢發,道:“主人,按照你的意思,都殺掉了,一個沒留。”


    “好,很好。”軒轅翎羽拍了拍冀望的肩,這會兒是真的高興,冀望的成長他看在眼裏,看冀望今日的表現,怕是出手間就可以滅殺千萬魔族了吧,這是他軒轅翎羽的底牌。


    冀望裝作不經意地抬頭,快速地看了眼主人臉上的神情,見其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心底就升騰出一股莫名的驕傲來,不過習慣性地把心思壓在心底,麵上依然保持著一臉冷漠的神情。


    明皓和冀望接觸最多,慢慢的也了解冀望的一些小習慣,比如看見了冀望嘴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就猜出,冀望此刻內心是開心的。至於為什麽讓這個冷冰冰的人開心,不用想也知道是主人方才那滿意的神色了。這麽看來,冀望其實很在乎主人的嘛,就是嘴硬,不肯承認。


    不過,明皓不在意,隻要冀望能對主人的敵意少些,他就心滿意足了。


    “主人,我們要入城看看嗎?”明皓看著下麵那座還算完好的城池,“也可以不去的,畢竟城中有神在此駐守。”


    “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吧。”軒轅翎羽還是想去看看是哪位神在此駐守,幾人剛要前往,就見一人飛速朝他們這個方向飛奔而來,明皓和冀望條件反射地擋在軒轅翎羽跟前。白逸凡飛到跟前,見被擋住了去路,有些生氣地喊道:“幹嘛幹嘛,小明皓,這才多久沒見,就不認得我了是吧!小心我打你屁屁哦。”


    明皓看清來人,一時怔住,想到方才的戰鬥,頓時冷汗直流,僵硬地讓開身子看向自己的主人。


    軒轅翎羽此刻也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感受,激動有之、興奮有之。但一想到冀望,就又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瞞過這老謀深算的舅舅。


    跟前無人擋著了,白逸凡一把抱住軒轅翎羽,痛哭流涕,誇張地嚎起來,“我的羽兒啊,可想死舅舅啦,羽兒你是不知道,這些年舅舅為了見你,吃了多少苦?那該死的軒轅皇就是不讓我見你。為了找你,舅舅去了西天無數次,拜訪過無數佛祖,可就是探聽不到你的消息。這不,迴程的路上遇到魔族正在抓捕人類,我覺著不好見死不救,隻好停留下來助上一助了。”白逸凡撫著軒轅翎羽的發,一臉滿足,“還好我留下來了,不然,還見不到羽兒你呢。”


    軒轅翎羽對自己這個舅舅很是心疼又無奈,也安撫般地拍了拍白逸凡的背。


    白逸凡抱著軒轅翎羽又是好一番控訴,“嗚嗚,小羽兒,你的傷都好了嗎?你上次受傷,真的將我嚇死了,可舅舅沒有能力,治不好你,隻得眼睜睜地看你被軒轅皇那廝帶走,卻無能為力,舅舅悔啊!”


    明皓在旁聽了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心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主上是個什麽了不得的壞人,將主人擄走了呢,瞧這精靈王那副恨恨地模樣就知道,這是又把主上給記恨上了。


    冀望則是一臉霧水,不知眼前是何場景,眼前這位涕淚滿麵的男子又是哪個。


    明皓看出冀望的疑惑,傳音給冀望,“這位是主人的親舅舅,主人母神大人的哥哥,很是疼主人,千年前主人受傷,被主上帶迴靈域後又送到藥伽山,有千多年不曾見到主人了。以這位精靈王那愛外甥如命的性子,這些年怕是找主人找瘋了吧!這會好不容易見著了,怕是一時半會不會輕易撒手的了。”


    果不其然,白逸凡就黏在軒轅翎羽身上了,軒轅翎羽走哪就跟到哪,還一定要挽著手才行,這讓軒轅翎羽很是無語,又不能拒絕。一但不讓挽著,白逸凡就會上演一出哭戲,軒轅翎羽無法,隻好妥協。


    白逸凡拿準了軒轅翎羽的軟肋,使勁地黏著,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冀望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臉皮厚的人,也不問冀望的身份,但就是喜歡使喚自己。一會兒讓他端杯茶,一會兒又讓他守個門,他還不能拒絕,一旦拒絕,這位精靈王就會跑去主人跟前告狀。久而久之,冀望也拿這位精靈王沒法子,隻盼這位爺安分些,別再出什麽幺蛾子就好。


    明皓則是得到了白逸凡熱情的招唿,指點自己修煉,又拿出不少靈丹妙藥給自己,久而久之,明皓也看出來了,這位精靈王心裏可清楚著,這是變相地再替主人調教人呢。


    冀望對主人的感情複雜,隱隱還有敵視之意,這點沒能逃得過精靈王的眼睛,所以就變著法地折騰冀望。而明皓是軒轅翎羽的神獸,本就同主人命運相連,不會生出齟齬,於是對明皓,精靈王就是包容的態度。


    軒轅翎羽後來也發現了,同舅舅說過幾次,但都被白逸凡給岔過去了。這態度明顯就是不願意多談,軒轅翎羽也不舍惹舅舅不快,也就盡量讓冀望避著點了。


    冀望其實並不覺得有什麽,精靈王那點刁難,實在算不上什麽,讓自己跑跑腿,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在明皓和軒轅翎羽眼裏,好似精靈王給自己多大的委屈受似的。好幾次,主人一臉愧疚地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很是尷尬。


    自從糜倫魔君逃脫後,軒轅翎羽就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白逸凡雖然什麽都沒問,但是他是何等聰明之人,一切都看在眼裏,也清楚了自己外甥此刻的處境。魔族受了這麽大的損失,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之前不知道是何人,現在既然知曉,很快魔族就會卷土重來,這次前來那將會是更大的報複。


    “羽兒,你不能再待在這邊了,這裏太危險,魔族很快就會前來報仇,到時候,想走就沒那麽容易了。”白逸凡希望能說服軒轅翎羽,他實在是擔心,就怕又會出現千年前那樣的事情,眼睜睜地看著羽兒在自己麵前受傷,而無能為力,那真的太難受了,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軒轅翎羽沉默片刻,還是道:“舅舅,我還不能走,我一旦迴去,父神定然會再次將我封印,父神不想我插手這六界之事,可我早就身處其中,又怎能抽身呢。舅舅,希望你能理解羽兒。”


    “你父神那裏,舅舅會去周旋。“想了想又道:”你既已經醒來,你父神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不會再困住你的。”


    “可父神也不會讓我參與大戰不是嗎?”軒轅翎羽說道。


    這一點白逸凡不可否認,他了解軒轅皇,知道羽兒說得不錯,為了羽兒的安全,軒轅皇定不會讓羽兒參戰,不然也就不會費盡心思地將人困在西天千年了。


    白逸凡不知道怎麽勸說軒轅翎羽,急得團團轉,“可是,要是不走,就太危險了,紫陽那廝要是知道你在此處,搞不好會親自前來捉你。”


    軒轅翎羽一愣,不解問地道:“為何?那個魔頭不是從不管魔族之事的嗎?”


    “哎呀,他是不管魔族之事,可是你不同啊!”一想到這個可能,白逸凡更是坐不住了。


    軒轅翎羽還是不解,白逸凡無奈道:“那個瘋子,平生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跟你父神作對,一切能讓你父神痛苦的事情,都是他樂意見到的。可軒轅皇冷心,這六界除了你的母神,也就你能讓你父神感到痛苦了。你說,紫陽那廝一但知道羽兒你就在他的地盤上,定會前來捉你,然後威脅你父神的。”白逸凡看了軒轅翎羽片刻,“羽兒,難道你希望自己成為你父神的軟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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