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靠近?嗬,你這是什麽套路?你當那楚天舒是鬼子麽?我們現在的情況,是根本就無從靠近。隻是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毫無破綻。哪怕是世界最神奇的魔術,也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或者說,那個魔術肯定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真相的。那楚天舒,就沒有一個人了解他嗎?”慕森思考著說。


    吳隊長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忽然拍了下桌子說:“誒!有個人,我們或許能去問問看。”


    “誰?”


    “我的老朋友,老張,張長忠。這個老夥計,曾經可是頂的你這個頭銜,在警界也是個神話。他年輕的時候破案無數,那縝密的推理邏輯,沒人不佩服啊!隻是自從十年前他的妻子出了車禍去世之後,他整個人也變了。鬱鬱寡歡的,還經常神經兮兮的。再加上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警隊就讓他退居二線做做文職,就算是提前養老了吧。不過,當有特殊案子的時候,警方還是會找找這個老夥計幫忙。”吳隊長很高興的說著他口中的這個老朋友。


    “他……會知道關於楚天舒的事情麽?”慕森有些不理解,為什麽吳隊長會忽然說起這麽一位中年失意的頹廢老刑警。


    吳隊長說:“誒,這你就不知道了。我為什麽說他神神叨叨的呢?因為隻要有一點兒他覺得不對勁的事情,不管與他有關沒關,他都會查到底。這種精神吧,說好聽點兒是執著,說難聽點兒就是有病。好多人說他是因為老婆死了受了刺激,萬幸女兒還活著,不然的話,估計他也早就不在了。”


    “那麽說……你認為他會調查楚天舒?”慕森還是覺得這種可能性不高。


    可吳隊長卻十分肯定的說:“隻要你的推理沒錯,那他就一定不會錯過。如果楚天舒真的有問題,而且還像你說的那樣,有那麽大的問題。老張那種人是一定會暗中調查的。不管怎麽說吧,我們先去問問,總沒有壞處。”


    “好,什麽時候。”慕森答應了下來。


    “他現在在臨市,你們迴去休息一天,我們明天出發吧。”吳隊長說。


    “好。”


    就這麽定好了,慕森和莫子棽就迴到了自己的家中。莫子棽問慕森,有沒有聽說過這麽一位神奇的老刑警。慕森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警方還有這麽一個人。更何況,慕森對警方的關注,遠遠沒有對罪犯的關注來的強烈。所以,不知道有這麽個人也很正常。聽吳隊長的意思,這位老刑警少說得有五十多歲了,慕森他們可能確實沒有了解的機會。


    總之就像吳隊長說的那樣,去了也沒有壞處。多一條路,多一份機會能夠早日揪出楚天舒。


    隔天,慕森和莫子棽隨吳隊長來到了老張所在市局。吳隊長給老張打電話,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在他連著撥打了十遍左右的時候,一旁的慕森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確定你們是老朋友……?”


    “那還用說!!這我騙你幹嘛?他比我大,當初還帶過我幾個月呢。我看著他破了不少案子,後來分配到不同的市,這才分開的。”吳隊長有點兒著急了,他忍受不了別人對他說的話如此質疑,所以繼續撥打電話,要證明給慕森看,他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始終,那個老張都沒有接聽電話。這讓吳隊長非常惱火,並且很不開心。


    沒什麽耐心的吳隊長決定去局裏問問,可是局裏的人說,最近都沒有看到老張,聽說是和女兒出去度假了,沒人知道去了哪裏。


    這個老張自從妻子去世之後,就變得神秘莫測,性情古怪。所以他要是有幾天不在警隊,或者失去聯係,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吳隊長不甘心,索性對慕森說:“咱們就在這兒住下吧!我相信,他看見我的未接是一定會給我迴電話的。既然已經來了,不看見他豈不是白來了?你們倆如果無聊就去附近走走,看看風景,吃吃小吃什麽的……等老張來電話了,我通知你們。”


    “……”慕森見吳隊長如此看重那位老刑警,也不好多說。隻能答應了下來,在警隊附近找了住處,等著那位“老神話”度假歸來。


    在酒店裏,莫子棽笑著問慕森:“你說一個還知道度假的老刑警,會神經兮兮嗎?”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有好多時候,我們無法準確的分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瘋子。”慕森躺在陽台的搖椅上,愜意的閉著眼睛曬太陽。


    到了晚飯的時間,吳隊長終於敲響了慕森他們的房門,一臉興奮的說:“老張迴電話了!他這就在迴來的路上,我讓他來這裏與咱們會和!”吳隊長的表情,不僅僅是激動,甚至還有點兒得意。好像是想讓慕森他們這些後生好好看看,曾經,不是沒有過和他們一樣強的人。


    大概晚上七點半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吳隊長激動的就像個準備相親的小夥子,三步並兩步的就跑到了門邊打開了門。那個興奮勁兒,讓慕森看著都覺得有些詫異。


    門外。是一個看上去一路風/塵的老人。雖然說實際年齡隻有五十多一點兒,但是那滿頭的白發給人一種他十分蒼老的錯覺。這……大概就是當年的喪妻之痛吧。一夜白發,人也蒼老了那麽多。想必,這位老張,一定很愛很愛他的妻子。慕森在第一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這些。


    老張穿著一件灰色的長大衣,灰白的胡子看上去很長時間沒修剪過了。灰色的褲子,花白的頭發,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是灰色的,黯淡無光。


    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看不出悲喜。


    不像吳隊長,這會兒就像是重迴了十八歲似的,跳著腳的擁抱著老張,興高采烈的把他讓進了屋子。


    “老夥計!你可迴來了啊!怎麽那麽有閑情逸致,帶著小雪去哪裏玩兒了?”吳隊長熱情的問候著。聽說老張的女兒小雪是在那次車禍中僥幸活下來的,十年前出車禍的時候,小雪才十歲。從那天之後,這父女二人就相依為命。吳隊長說,小雪是老張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老張看著興奮的有些犯傻的吳隊長,無奈的搖著頭笑了笑說:“你還是這個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


    “哈哈哈,本性難移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兩個年輕人。這倆小夥子,現在可是咱們警界無人不知的神話!你不會不知道吧?”吳隊長說著,就把老張拉到了慕森和莫子棽的麵前。


    老張禮貌的打量了兩個人一下,然後說:“警界神話?慕森,莫子棽。是嗎?”


    吳隊長一愣,然後就像是中了彩票似的高興道:“哈哈哈,你看你看,我就說吧!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兒!你不用出警,這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逃不過你的眼睛。還是那麽厲害,不減當年!”


    老張謙遜的擺擺手笑道:“黃土都埋到胸口的人了,還有什麽厲害不厲害的。”說著,老張看了看莫子棽說:“都說,莫子棽是當初警方的頂級法醫師,容貌無雙。我看啊,這位就是了。然後……那就不用說了啊,另一個肯定就是那個破案天才,慕森。對吧?”老張的笑容非常和善,慕森甚至能從他如今暗淡的眼神中看出曾經的睿智果敢。


    “您過獎了,來,坐下聊。”慕森說著,將老張和吳隊長讓到了客廳沙發。


    都坐下後,彼此寒暄了幾句。老張就問吳隊長:“你怎麽會來這裏?找我有事麽?”


    “我來這裏確實找你有事,但是也同樣是為了看看你啊!你這神出鬼沒的,經常找不到你人。我的事可以一會兒再說,你先告訴告訴我,你現在怎麽樣了?”吳隊長目光關切,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在意這位老朋友。


    老張微微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說:“她走了之後,我也就沒有什麽好不好了。把女兒帶大,就是我唯一的目標和動力。


    “十年了,還是這麽放不下嗎?老張……人生無常,生老病死這些都是必須經曆的事情。我們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到來。你得自己學著放下啊,也讓逝者安息。”吳隊長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詞兒,愣是動之以情的安慰上了老張。


    老張也不避諱,當著慕森他們說:“不怕你們笑話,我就算今天想起來我妻子的死,仍然覺得一切都就在眼前。十年……我也不知道怎麽就不知不覺的過去十年了。”


    “你看看小雪就知道了啊!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再過幾年都該嫁人了。她現在好嗎?”吳隊長問。


    “嗯,她很好。對了,別光顧著說我的事了,你帶著這兩位來這裏找我,肯定不是為了敘舊幫我解心寬的。說吧,到底什麽事。”老張笑著看向了吳隊長。


    “呃……好吧。咱們警隊內部,有一個年輕人,叫……”


    吳隊長還沒說完,老張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吳隊長示意讓老張先接電話,不要影響他的正事。


    老張接電話,是警局打來的。他們想請這位老神話出山幫忙,因為現在遇到了一些難解決的麻煩。


    吳隊長在旁邊聽到了,連忙對老張說:“局裏的事兒要緊!沒事兒,我跟你一起去,等忙完了咱們再說我們的事兒。”


    老張見吳隊長和慕森他們都沒有什麽意見,這才答應了下來,現在就過去。


    他們要去的地點,是一個地處郊區的殯儀館。警局說的那個麻煩,就在殯儀館裏。


    吳隊長讓老張先下樓等,自己則是對慕森說:“慕老弟……咱們求人辦事來的,現在警局有事,咱們理應讓他先去忙正事,對不對?”


    “嗯,對。”慕森點頭。


    “那……你們能不能和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反正在這裏閑著也是無聊啊!我認識的慕森,可是一看見案件就像是蒼蠅看見了屎一樣……啊不不,呸呸,是我不會說話……反正就是很感興趣就是了。現在,你能就這樣在酒店坐得住?”吳隊長挑起著慕森曾經那份對案件癡迷的好奇心。


    慕森看了莫子棽一眼,想聽聽他的意思。


    莫子棽說:“這位老張看上去確實人不錯,一看就知道曾經在警方是個厲害的角色。再加上他對他夫人的那份十年不變的感傷,我倒是想去一起看看。如果能有幫上忙的地方,樂意效勞。”


    吳隊長一聽莫子棽說這話,臉都快笑出花了,當時就樂道:“哎呀,天啊!我這還從來沒有看過誰能有這樣的待遇啊!慕老弟,你看看人家莫法醫都開口了,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拿上衣服,咱們就跟著過去看看!”


    “好吧。”慕森拿上了自己的衣服,跟著吳隊長出了酒店。


    也別說,莫子棽剛剛說的話,也正是慕森心中所想。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得出來,老張對亡妻十年不變的感情,是真實的。不是演戲也不是做作,更不是做給誰看的。這種人,在當今社會已經很少了。


    莫說十年,一年不到就改嫁另娶的人有的是。誰也不能評判這樣的人是薄情寡義,因為這是個人的選擇和自由。隻能說,像老張這樣的,絕對是個例外。是慕森覺得值得尊重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蒼老灰暗的老張給慕森和莫子棽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吧,所以他們才決定和吳隊長一起跟去看看。


    在前去的路上,莫子棽用手機擺弄著地圖,有些憂慮的說:“這地方很偏僻啊,而且隻有一條路可行。”


    “又不是去抓恐怖分子,研究地形幹什麽?這裏是個小城市,不會出什麽大的離譜的案子。小城的人們生活安逸,很少聽說出了什麽大事。剛才警局那邊也沒說是什麽事,保不齊是殯儀館丟了井蓋兒之類的也說不準呐。”吳隊長胡說八道的分析著,一點兒都沒有緊張的感覺。


    慕森在旁邊悠悠的接了句:“你的老神話夥計,不是特殊案子才出山嗎?丟個井蓋兒也至於請他親自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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