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


    在2095串爆頭條報章創刊二十年前,一個叫玄武的嬰兒還沒麵世。天狗食日的中午時分。天色在十分鍾內從白天轉到黑夜。人們都見怪不怪的,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車燈街燈全數暫時亮起來。各高樓大廈同時也燈光火著的,北野山區當時還算是高尚住宅區,山腰一座老早荒廢掉的道觀叫永叢觀的,好像被一股透明而無發出任何聲響的龍卷風集中力量的把整座道觀連根拔起。地基下的混凝土粘著數不清像人類的殘骸也隨著鋼筋水泥扯到半空。像被鎖在屍骨內的魂魄全數被抽離之際,像被火化還要快速的骸骨轉瞬間就灰飛煙滅,那股無形的龍卷風化作一個人形物之際,肢體還處急速轉動,直到像一支柱狀的人形物屹立在道觀的人字塔頂處。


    它腳下的整座建築物,像因它的重力而緩慢地被壓迴地上,所有的地基及鋼筋水泥都迴滾到原本的位置上,絲毫沒有改變。


    就像蝴蝶效應,同時發生在大西北的塔克拉瑪幹的中央沙漠處發生了十二級史無前例的大地震。不知哪來的岩漿湧上沙漠,把沙塵噴上幾千米高的天空,混在沙塵中一個像被烈火焚燒的女性肢體跟隨著被燃著的沙塵像密麻麻的小火點席卷半空。像缺氧的真空吸索狀態,半空中飛散的沙塵突然全數被快速扯迴那道因劇震而裂開的巨型大罅隙裏。


    一件被火刻滿了梵文咒語的性感裸體屹立在像沙池塘的中央處。一件從無到有的沙衣裳把裸露的身體覆蓋。那張臉瞬間被修複到像個十七歲的小美女。小腳丫開始邁出她複仇之路的第二步。


    公元前262-260年。姬姓的n代後人臧姓名嶺,隨著廉頗守在城壘對抗白起的六十萬大軍。臧嶺隻是一名輕騎兵,守在城壘內一無是處。還被調到守在城牆上扔石頭和跟弓箭手配合的一員。久守必失這道理果然被白起截斷軍糧兩個月後,內部的爭取軍糧而撕殺的事層出不窮。廉頗老矣 尚能飯否。換來個趙括,趙恬主動出擊,被白起裝潰敗而逃,誘進永不超生的圈套內。趙括被亂箭射殺,投降後的部眾全數被活埋,隻有十五歲上下較年青的小夥子合共約240人放迴趙國。臧嶺有幸在這兩百多號的人裏麵,因個子矮小,長相也像個十來歲的青年,得以保住了性命。


    迴家途中,遇上被棄養的大量戰馬,飛身上馬,快馬加鞭下,逃脫秦步兵的追捕。千山萬水,累死了當日拖著的五匹戰馬才迴到高平的臧家村。


    三十年後的前230年,一次大地震及翌年的饑荒,民不聊生。垂垂老矣的臧嶺,行年四十六,與夫人羋氏誕下的臧垚和臧玲玲都已長大成人。臧玲玲跟一個玄姓的外族人不理會父母的堅決反對,離家前往青海高原。那個自稱為西羌,玄姓叫武的男人,在那次大地震後,就與臧玲玲消失在高平臧家村。臧嶺因此被氣得病倒榻上,留下臧垚及羋氏兩人守在村裏。


    孤獨讓人產生一種離奇的悲劇,強壯的兒子被羋氏看成是病死的夫婿臧嶺。缺靈性但靈氣十足的臧垚竟跟羋氏發生了非比尋常的關係。羋氏沉迷於臧垚的長相跟他父親猶如孿生一樣。整天眷戀與臧垚的愛欲橫流裏,不能自拔。


    臧垚在一個反常的暴風雪之夜裏,被羋氏汙辱後,就連夜逃離臧家村,人間蒸發掉。羋氏屢尋子不獲,終因悲傷過度,憂鬱而亡。


    遠在長安某村落內,一個臧姓男生求宿於一戶人家裏,甘願當上下人。被這戶人家的當家女兒黑木英召為馭夫,提供食住以當酬勞,臧垚欣然接受。長途跋涉,當然要洗清那身的滾滾沙塵。黑木英就站不遠處,靠在後園澡堂處欣賞她眼中的壯男出浴。當下人就連丁點私隱也不見得能保住。忍著天寒地凍的水衝洗還穿在身上的麻衣,然後不管怎樣也得脫下來晾在竹子上。包袱取出幹淨的衣服立馬把濕了肢體包裹起來,轉身已不見那個目中無人的黑木英。中年的男管家走進來領著臧垚到馬廄旁間隔開的禾稈草小房間內。


    中年:“睡這裏!”


    然後放下一碗米飯和一小盤菜肉在地上。


    中年:“馬匹每天早晚洗刷一次,一日三餐。軺車放在側門!隨時要準備好!”


    老遠在窺視的黑木英,看到不是狼吞虎咽而是斯文進食的下人,心裏對這名叫臧垚的下人有著莫名的好奇感。心裏想著這名身嬌肉貴,嬌生慣養皮膚白嫩的男生竟甘願當黑家的下人。


    夜裏,黑木英拿著棉被子走進禾稈房間內把被子扔在瑟縮一團的臧垚身上,轉身離開時,隱約在寒風中聽到謝謝的迴應。清晨天一亮,臧垚毛把馬兒刷毛後才拉出側門,把軺車伸延出來的兩條銅臂搭在比他高的馬背上,再把銅臂上的皮革束到馬匹的胸部。搬來大堆禾稈草喂馬兒吃。果然不出臧垚所料,黑木英這時就走出來,提起腳,臧垚醒目的彎身跪下來,舉起手讓黑木英扶著踩上他的背坐到軺車上。


    在黑木英的指令下來到一家小店前,先躍下車的下人,彎下身好讓女主人可能踩著他的背輕鬆的下車。看著黑木英走進店子。臧垚站在馬兒旁等候。


    店門伸出黑木英的頭:“進來!”


    本來坐在女主人對麵的臧垚,被黑木英瞪著他的臉就說:“你瞧不起我啊?”


    臧垚立馬跪下來垂下頭不敢作答,視線一直盯著他自己麵前的地上。


    黑木英站起來,走到臧垚麵前,一手把他扯起來:“看著我!”


    垂下眼睛的臧垚把視線無奈的從地麵緩慢的移到漂亮精致的少女臉蛋上那雙閃爍著異彩的大眼睛上。


    小手二話不說拉著一隻依然皮光肉滑的大手走到她身旁的空位置上:“坐在我身旁!咱一塊吃東西!吃完迴去跟管家說要換點像樣的衣服!”


    坐在發出一股幽香體味的女生身旁,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為女主人添茶水。


    黑木英:“不會拿筷子啊?”


    臧垚立馬拿起筷子,黑木英接著說:“喜歡吃什麽你自己挑!吃東西不用我喂你吃吧!”


    臧垚看了一眼身旁的美女,點了點頭就把一個菜肉包子夾到自己麵前精致的陶瓷碟子裏。一隻小手伸到碟子拿起包子,分開一半就用小嘴巴開始一小口的送進那張半翹起來的小嘴巴內。


    黑木英:“吃啊!看著我幹嘛?覺得我太漂亮?垚害羞啊?”


    臧垚還是用筷子夾起另一半的包子,慢慢的開始吃。不時瞄臧垚一眼的黑木英,吃東西時有點狼吞虎咽式,漂亮不可方物的少女吃東西竟然像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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