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澤龍彥的腦海中,浮現了不存在的記憶。


    第2章 星期四


    【在夜晚和白霧的籠罩之中,粉色頭髮的女孩如同沒有察覺到異樣一般散漫走過,卻很敏感地發現了因為受傷而狼狽躲起來的他,蹲下來朝他伸出手:「需要幫助嗎?」】


    就像現在一樣毫無防備。


    澀澤龍彥原本打算出來買個蘋果就迴去繼續自己的計劃的,沒想到原本計劃殺死的水果店員,會是自己的女朋友。


    在拿走對方雕花的刀子並且開了個玩笑之後,他丟掉刀,和對方久違地閑聊起來:「你怎麽來這種地方工作了?」


    虎杖悠看著被丟掉的刀,在「迴話」和「打他」之間猶豫一下,選擇了前者。


    她:「要生活的嘛。」


    每周一零點的時候,她會被清空一切財產,所以習慣了賺多少花多少。昨天的工資除吃飯外,全都換成螃蟹了。


    「啊……原來你是在缺錢,需要我給你打錢嗎?雖然目前有五千億左右,但為了不打擾你,我還是用安全帳戶給你轉帳。五千萬美元可以嗎?」


    澀澤龍彥反省了自己的疏忽,迅速做出補償。


    大概是天賦使然,他無論做什麽投資都能很快賺大錢,金錢於他,隻是個數字而已。


    虎杖悠沒出息地在心裏臥槽了一句,連忙搖頭:「不用了,我喜歡用自己賺的。」


    「好吧。」澀澤龍彥選擇尊重她的愛好,在虎杖悠一口氣鬆到半路的時候,冷不丁地說,「你十五歲的生日過去挺久了,差不多考慮一下婚禮的事情吧。」


    她:「……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如果可以,也請你最近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一般人是觸發不了她的被動的,目前來說十個人裏有十個是異能者。


    希望最近的異能者監獄能有空位。


    「你還在生氣?」澀澤龍彥無機質的眼睛裏泛起苦惱,「雖然製造殺戮對我來說也算是無聊的事情,但目前計劃還是有進行的必要,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驗證。如果真的是像你說的那樣的話,我會考慮新的改動的。」


    虎杖悠:「……」


    這得是要送去默爾索的程度了吧?


    「我依然不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因為引導那些人走向死亡的,是他們自己。貪慾隻是最簡單的指向標而已。」


    言盡於此,澀澤龍彥提著蘋果走了。


    虎杖悠抱著大橘貓,繼續坐在攤位上發呆。


    引導人走向死亡的,是自己……嗎?


    「請問這位小姐,你有看見一個白髮紅眼的成年男性嗎?大概和我差不多高。」一位穿著白色大褂,牽著洛麗塔小蘿莉的中年男子站到了攤子前。


    「已經離開十七分鍾了,是從那個方向離開的。」 虎杖悠看著被嚇跑的大橘,還是選擇提醒。


    「謝謝。不過我並不是來追蹤他的,隻是恰好路過順便一問而已。」似乎是醫生的男人溫和地向她道了謝。


    「林太郎,我想要那個。」


    金髮的小蘿莉指著玻璃罐裏浸泡的兔子蘋果,眼神期待,是誰都無法拒絕的可愛。


    「如果這不是你留著自己吃的話,可以賣給我嗎?」


    「這個泡得有點兒久了,我重新雕一個。」


    虎杖悠拿起一個漂亮的蘋果,拿著刀低頭刻了起來。


    森鷗外看著這把新刀上的缺口,判斷它是以指著人的姿勢摔落在地的。


    很可能是在十七分鍾前不久。


    「小姐看著年紀不大,刀工卻足以和幾十年的匠人比肩了呢。」


    「謝謝誇獎。」


    「說起來,我在過來的路上,發現了一件奇特的事情。」


    「嗯?」


    少女手上的動作沒停,抬起眼看他,是在認真交談的姿態。


    「你是唯一一個,正麵遭遇了收藏家,還活下來的人。」


    當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虎杖悠剛好雕完兔子。將遞給愛麗絲之後,她才接他的話:「大約是您的情報有誤,那位先生在我這裏買了蘋果,我收了五萬塊他都沒有生氣。」


    「是嗎?」他挑起眉,從自己的口袋裏掏錢遞過去,不多不少,正好是五萬塊。


    虎杖悠的表情已經從平靜走到無語。


    她真心地希望異能者監獄還有空位。


    森鷗外的槍掏了一半,腦子裏突然浮現不存在的記憶。


    【「父親是想要為戰爭選擇一個有意義的結果對嗎?」


    小女孩坐在他紮的鞦韆上,稚子可愛,卻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什麽。】


    那是他最後一次返家,於混亂的異能者大戰中抽出空來送女兒去安全的地方,自己去做危險的事,隨後卻失去了悠的消息和蹤影了。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再次見到她。


    「喂,異能特務科嗎?是的,我今天好像又碰見了異能犯罪者,在xxx地,我先抓住他,你們盡快派人過來。」


    從迴憶中走出來的森鷗外:?


    「雖然很愧疚沒能參與到小悠這幾年的成長過程,但一見麵就打電話讓人抓走自己的父親,屬實有些過分了吧?」


    虎杖悠:……好傢夥。


    她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這個異能(?)強塞父親,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點驚喜?


    她:「先生您先稍等一下,有什麽話都可以和警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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