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毅搖頭苦笑,葉塵便朝著第九幅看去,這一幅表達的含義更加讓人揪心。


    帝王徹底瘋了,他不管天下民生,百官要敢死諫,他立刻會殺掉。


    他開始流連後宮,每日與妃子尋歡作樂,行房之時,在妃子最歡愉的時刻,他就會直接將妃子開膛破肚。


    妃子們無路可逃,大多數被他殺掉,少數直接自盡。


    以至到最後,他開始殺自己的兒子,一位英俊的皇子被他活生生刮了骨,那是儲君太子。


    大臣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聯合將帝王堵在了後宮,讓他們自己的後人帶著皇帝子嗣跑了。


    壁畫上畫得太過於血腥和慘烈,大臣們與帝王一戰,將整個帝都毀了,可最終還是帝王勝了,那些大臣被他誅殺殆盡。


    壁畫到這裏就沒了,後麵的葉塵湊到旁邊,隻看到零星的幾個畫麵。


    一條江,帝王跪地,和殘破的帝都!


    眼前突然出現光明,葉塵一看,原來是出了洞口!


    他看著開闊的視野,風景如畫的大地,長長突出一口濁氣。


    朝著宋明毅等人說道:“原來,你們是前朝子嗣!”


    眾人沉默不語,葉塵終於知道為何這些孩子的資為何這麽好了。


    他們祖輩能將天下握在手中,能在和敵人廝殺中脫穎而出,後輩自然會有所影響。


    “那孔二愣子就是那位大將軍的後人吧?”葉塵又輕聲問了一句,壁畫上,那位大將軍的身高還要比孔二愣子高。


    他將帝王壓在身下自爆了,他也是最初跟隨帝王的一個。


    宋明毅輕輕點頭,“道長說得不錯,他是那位將軍的後人。”


    葉塵又看了一眼他,和那個刀疤漢子,那漢子嗬嗬笑道:“三哥是丞相的後代,我祖宗是鎮國公。”


    葉塵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當真子隨父輩,虎將無雙啊!”


    刀疤漢子聽聞頓時高興了起來,跑到葉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我叫唐戰,你說的這兩句話我愛聽,我就既往不咎你打我的事了!”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一個漢子笑著擠兌道:“你要不要點臉,打不過道長,技不如人,被揍了一頓,你還委屈了!”


    “哈哈哈哈……”


    唐戰紅著臉,將樸刀抽出來喝道:“子旭,我放你娘的屁!”


    “來來來,我打不過道長,我還打不過你了,來,我們兩個掰掰手腕。”


    那漢子葉塵自然認識,就是提攪屎棍幹他的那個,邊聽那漢子笑罵道:“誰跟你打啊,我可是讀書人,跟你劃不來!”


    “你是個雞兒,你還是個讀書人!”


    唐戰喝罵又引得眾人大笑,要說葉塵對誰記憶最深,除了唐戰就是這位用魔法攻擊他的漢子了。


    那漢子見葉塵朝他看來,拱手道:“在下三公後人,無姓,道長叫我子旭便好!”


    葉塵嘴角露笑,點頭道:“子旭,下次打人可不能用屎棍子打了,太不講武德了!”


    “哈哈哈哈……”


    眾人齊聲大笑,子旭紅著臉拱手道:“我正在掏茅廁,一時間著急,便提著棍子趕了過去,還望道長不要在意!”


    葉塵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長歎一聲,這群人都是強者的後代,不論修煉還是治世,都是最頂尖的。


    可如此人才,卻窩在此處,掏糞的掏糞,砍柴的砍柴,喂豬的喂豬,當真可惜!


    見他麵色異常,宋明毅輕聲問道:“道長可有不適?”葉塵搖了搖頭。


    眾人順著山道往下,又進了村子,不過相比於外麵的村子,這裏才有煙火氣。


    房屋瓦礫在黃昏下栩栩如輝,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冒著濃煙,狗吠聲不絕於耳,雞鴨也煽動著翅膀,慢悠悠地朝著自家走去。


    “誰讓你去外麵玩的?”


    “啊?”


    “說話!”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讓葉塵停住了腳步,那是一個婦人的聲音,她在嗬斥孩子!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著反正外麵也沒人!”


    這是個女孩的聲音,是那個叫花花的丫頭。


    “沒人,你敢說沒人?”


    “你五太爺迴來說,來了九十一個道士,那叫沒人,什麽叫有人,啊?”


    被她娘罵了幾聲,花花哇的一聲便哭了,婦人一看她哭,在灶頭旁邊撿起一個棍子。


    “一點都不聽話,惹了禍還敢哭,我讓你今天哭個夠!”


    說罷,葉塵等人隻聽屋裏傳來啪啪聲,花花哭得更大聲了!


    宋明毅臉一黑,當即就要去勸阻,沒外人也就罷了,有了外人還打孩子,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唐戰嘿嘿一笑,朝著身後眾人起哄道:


    “嘖嘖,三哥這婆娘是真下手啊,打孩子都這麽狠,不知道晚上打三哥的時候有沒有這麽狠!”


    他話中的含義,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一眾漢子擠眉弄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三哥,你就說說唄,嫂子晚上打你打的狠不狠?”


    “就是,三哥也太小氣了,說說怎麽了。”


    “哈哈哈……”


    宋明毅臉黑的和煤炭一樣,不錯,花花是他的女兒,屋裏的婦人自然是他妻子了。


    他本想開口那兩句,就聽不遠處給雞喂食的婦人說道:“三嫂子今天怎麽打這麽早,多少等我把雞喂了的!”


    婦人抱怨一句,又給雞撒了兩把食,放下雞籠,便在牆角摸出一根棍子。


    “唉,不打不聽話,不打不聽話啊!”婦人手裏捏著棍子,使勁甩了甩,舒展了一下胳膊,便深唿一口氣,朝著屋子裏走去。


    她是唐戰的婆娘,被鐵鐵嚇哭的男孩,就是唐戰的兒子。


    一個婦人抱著木盆,裏麵是洗好的衣服,見唐戰婆娘提著棍子,不解的問道:“姐,你提棍子幹什麽?”


    唐戰婆娘轉頭一看,笑著說到:“原來是子旭家的,我這是準備打孩子!”


    子旭妻子將額頭前的發絲挽在身後,驚詫道:“姐,今天還打啊?”


    “怎麽,你不打嗎?”唐戰婆娘疑惑問道。


    子旭妻子點頭,“我家的今沒去,我就不打了!”唐戰婆娘一聽說道:“那怎麽行,她今天不去,明天就去了,現在打一頓,她就不敢去了。”


    “著就叫提前給個教訓,讓她記住!”


    子旭妻子一聽,是這麽個理,當即就在一旁的樹上折下一根柳條,笑道:“那行,姐你先打吧,我聽到你這邊哭,我先給她找點理由,然後打她一頓。”


    “行,你就聽好了!”


    說罷,唐戰婆娘就進屋了,沒出三息,屋子裏就傳出哭天喊地的求饒聲。


    “哎,子旭家的,你拿棍子幹什麽?”


    “嗷,是三姨啊,我打孩子!”


    “你家的不是沒去嗎?”


    “我打她一頓,這叫提前給教訓,她就不敢去了!”


    “哎吆,你家的沒去你都打,我家的今天去了,不打一頓怎麽成,不行,我也得迴家打一頓去。”


    “三姨,幹什麽去?”


    “還幹什麽去,趕快去打孩子,三嫂家的都打了半天了,子虛家的也開始打了,我們也得跟上啊!”


    “行,行,我這就去!”


    “……”


    一個傳一個,沒出幾息功夫,村子裏就響起了哭天喊地的小孩聲。


    “娘,我又沒去你打我幹什麽?”


    “你沒去我就不能打你呢?”


    “娘,你也太不講道理啊!”


    “好啊,敢說我不講道理,我今天就是屁股癢,我就給你講講道理,讓你看看!”


    “哇……”


    一群老爺們大眼瞪小眼集體沉默了,他們之前還笑人家宋明毅,現在一看自己……


    宋明毅笑嗬嗬地問著眾人,“嘖嘖,你們的婆娘也忒狠了,打孩子都要胡攪蠻纏,不知道晚上打你們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胡攪蠻纏啊?”


    這會輪到他笑了,葉塵站在一旁也蒙圈啊,不是,打孩子還能這樣打?


    一想到自家的小不點……


    “呸,葉塵啊葉塵,你真不是個人,她才多大一點,至少也要等到四五歲了才能打啊!”


    再心裏暗罵一句自己,葉塵又想到了兩個人,那就是小丫頭和小胖子,這兩個小家夥可調皮得很呐。


    又聯想到王沐檸,他麵上還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心底卻嘿嘿直笑,一個陰謀已經成型了,就等著迴去實施。


    而遠在雲然山上,偷偷架著火烤雞的小胖子和小丫頭,突然感覺脖頸一涼。


    “你偷雞的時候沒被人看到吧?”小丫頭盯著小胖子問,小胖子則留著哈喇子,盯著火架上的烤雞。


    信誓旦旦地保證,“你放心吧,我都踩了幾天點了,怎麽可能被人看見!”


    小丫頭這才放下心,在荷包中一陣摸索,取出一個小紙包,朝著小胖子炫耀道:


    “你聞聞香不香?”小胖子把頭湊過去一聞,搖頭晃腦道:“真香啊,你哪裏來的?”


    小丫頭嘿嘿一笑,蹲下身子將烤雞翻了個麵,隨後打開包裹,將調料撒在了上麵。


    “這你就不知道了,就那天我們在天斬崖上,大哥哥剩下的,趁著他舞劍,我偷偷就給藏起來了!”


    小胖子聽到這話,搖頭道:“你真賊啊!”


    小丫頭嘴一撅,白了他一眼,威脅道:“你罵我,你還想不想吃烤雞了?”


    小胖子當即認錯,二人又將腦袋靠在烤雞上聞了一下,同時抬頭說道:“真香啊!”


    他們對視一眼,又同時笑了起來,和兩隻小狐狸一樣,高興地直蹬腿。


    而在山下,一道蒼老的聲音喝道:“到底是誰幹的,那個小混蛋把老夫的千雲鶴給吃了?”


    這人正是三長老,他捏著一把鶴毛,氣得吹胡子瞪眼,“太囂張了,拔毛都不去遠處,就在我鶴籠前拔。”


    “欺人太甚,別被我知道是誰,不然我饒不了你!”


    上山的二人一聽,同時縮了縮脖子,隨後卻又一笑,葉塵說的沒錯,他倆確實該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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