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戩在戰前的前一天,便告訴了劉備若是大敗該如何。


    所以眾人也沒有茫然,一共兩千一百二十一人,皆向並州走去。


    但這也不是沒有問題了,要知道他們是兵敗,不是撤退,雖然白戩事先有準備,但也僅夠吃上幾天。


    劉備專門為白戩做了個馬車,雖然簡陋,但也比讓他躺在馬背上要好的多。


    馬車內,望著已經昏迷的白戩,贏嬰既心疼,又凝重。


    玉手輕輕撫摸著沒有肉質感的臉龐,贏嬰的手有些顫抖。


    雖然她身上也有救人的手段,但也不是什麽情況,都能救的迴來了的。


    白戩在虛弱初期與瀕死加上大虛弱的時候強行動用了浮屠錄,並且短時間內身軀粉碎兩次,讓原本便虛弱的身體,更加虛弱。


    ......


    白戩的意識在一片古戰場中醒來,他手中那種盾與矛,站在原地。


    軍隊站位極為分散,根本沒有陣法陣型可言,遠處烽火彌漫,烈火燃遍天地,萬物皆被映上一層赤紅。


    這時一名士兵向他殺來。


    他先用盾將士兵的攻擊盡數擋下。而後一矛劃破他的膝蓋,這一擊白戩蓄力已久,皮膚連同白骨被劃出一道整齊的傷口。


    隨後他便向後緩緩退去,逼迫士兵移動。


    這名士兵卻突然開竅,站在原地,將盾舉起,使自己前方沒有可進攻點。


    但逼迫一個敵人移動太容易不過,白戩直接圍著士兵繞了起來。士兵為了防禦也隻能原地繞圈,不多時,士兵便因失血過多而倒地。白戩看準機會,一矛刺穿其頭顱。


    又一個敵人來了,他依舊穩紮穩打,以方才的戰術,再次解決了數人。


    白戩很快便察覺到了問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雖然是夢境,但卻實實在在的消耗著自己的體力與精力。而且現在已經解決五個人了,但卻仍舊沒有發現能醒的方法。


    漫山遍野的火越發越猛烈,從遠處望去,整座山脈似乎悄然間長高了數米。


    不知不覺間,白戩已經大汗淋漓。因為出汗,手中的長矛都有些滑,好幾次橫掃都差點脫手。


    但他依舊以戰神之姿立於沙場上廝殺,不斷有敵人殺過來。但相比倒下的速度,他們顯得慢了許多。


    剛剛的戰術早已被放棄。那種戰術單打獨鬥時,還算可以。但麵對多人時,便顯得無力。


    麵對多人時,最好便是將他們分開。


    先用長矛將一人壓製,隨後以邊防邊撤的方式使兩人身位錯開。以此達到逐一擊破的目的。


    戰場比較分散,沒有現實中那種被數百人圍住圍攻的場麵。


    現在,最多也就三個人圍攻他一個,還算應對的過來。


    .......


    鬼神騎觀望著白戩的戰鬥,眼眸中充斥陰霾。他周圍皆是黑暗,在這黑暗之中,他非常的不起眼。


    百年的沉寂,已經讓他習慣融於黑暗,對於他來說,很多事情顯得很沒有意義。


    曾經有個人告訴過他,很多事情,沒有必要有意義。我們無法選擇如何生,但我們可以選擇怎麽活。生於何處無法決定,但可以選擇葬在何處。


    這是那個人的道。最後,他好像放棄了自己的道,又好像,這些本身便是他的道。


    他告訴他,為天下。


    他不明白,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思想高度不夠。那些人的腦海中,已經沒了很多概念,也多了很多概念。


    “若是這麽做,那豈不是大秦會迅速崩塌”


    “他是天下的皇帝”


    這是他與白起最後的對話,這句話那時他覺得有些怪,有些難以琢磨。


    幾年後才發現,自己將天下與大秦綁定了。


    大秦崩塌又如何?再建立一個即可,贏政要的是天下,不是大秦。


    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他腦海中經常蹦出一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去天上和那些仙神過過招,看看他們的生死搏殺如何。


    當他想要去實現時,卻感到了一種孤獨感。那種感覺遊遍全身,讓他倍感無力。


    他在仙塵關外盤坐了幾天。但那些仙神好像有些過度應激,集結了百萬天兵,駐紮在仙塵關外。


    那段時間,天庭流言四起。說什麽他是誰誰誰,來天庭是報仇雪恨。


    其實,天庭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因為他的的確確參加過凡仙之戰。


    不過那時已經是凡仙之戰的末尾,他並未有多麽華麗的戰績。


    他在盤坐了幾日後,便去了其他地方。仙庭的風景挺不錯的。


    山川之勢大氣磅礴,氣勢恢宏。河流似是源自九霄之上,碧落之中。


    這等地勢,的確對的起凡人對於仙神的印象。


    天庭的氣運不高,在天地之初,還可靠著功德強撐。但現在因為殺孽過重,都不知道還夠不夠一次推演。


    天庭的天地之靈氣卻是極其的精粹,沒有一絲雜質。


    在世塵修煉,武夫將天地之氣納入體內後,需求去除雜質。否則,連罡氣都無法凝成,並且入臨絕的難度還要比天庭難上不少。


    因為天庭僅要將氣匯入體內即可,但世塵卻是多了一步去除汙穢。否則,天地之氣不僅不會洗滌自身,還會不斷腐蝕丹田,丹田一旦被腐蝕,便是此後修行無緣。


    他最後去了一次霧雲山。那時,霧雲山剛剛被洗滌之雨洗滌過,周圍空氣很是清新,讓他沉寂的心有了絲輕鬆。


    霧雲山從未參加過大型爭鬥,也未曾站隊,這是因為他們奉行靜心淡欲的道。但這隻是表麵上的罷了,沒有鮮血換來的和平,便是空中樓閣。


    霧雲山看似靜心淡欲,實則有部分人一直在全力修練。並且,除去一代山主,道闕之外,曆代山主的實力都是不可測的。


    霧雲山很是陡峭,也很是寬闊,山頂有整整一個城池的範圍。這僅僅是其中四分之一,其餘地方,是一片花草樹木。


    他不知遊曆了多久,反正迴來的時候,就聽到有叫王莽的小子篡位了。


    他對此並不在意,隻是覺得有些累了,所以他便尋了一塊山水不錯的地方。


    他在那裏陷入了沉睡,雖然依舊能感受到時間流逝,但好在不會再感受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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