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什麽樣子的?”我冷冷地問道。


    吳弦朝著船艙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小聲說道:


    “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會要求我們把船停在港口,然後讓其他人先迴去。”


    我推門進入船艙,背身對著吳弦說道:“不用你管。”


    吳弦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達成了什麽共同意識,但是在最終關頭的時候,我希望你可以想盡辦法讓自己活下來。”


    沿著樓梯一點點往上,我什麽話也沒有說,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易飛揚和吳弦這兩個跟我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非要想盡辦法救我。


    推門而進,所有人都在船艙控製室裏站著,向英墨熟練地駕駛遊輪,讓輪船緊緊地跟在破冰船後麵。


    “什麽事情?”我問道。


    向英墨一邊開船,一邊說道:


    “破冰船上的人說,前方的海水出現了大麵積的紅色藻類,當地人覺得這個節骨眼上能出現把海水都染紅的藻類,還是在極夜天氣,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我打算去看看,說不定和海底下那怪物有關係,破冰船到一定地方就會停下,我們需要自己走一段路,不知道幾位是否願意。”


    話音一落,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點點頭,表示同意,否則每天捕魚實在是很無聊,去看看那反季節反時間性的藻類到底是因為什麽引起的,也可以了解一下這段時間的潛在危機。


    跟著破冰船開了幾個小時後,駛入北極圈進入冰層,之後就刮起了大風。


    大風吹動船頭下沉的時候,就會有好幾米高的浪花打上甲板,浪花打上甲板的一瞬間就立刻結上一層厚厚的冰塊兒,我們所有一邊忍受著巨浪大風,一邊清理冰塊兒。


    這些冰塊兒要是一直堆積,船體會因為無法支撐巨大的重量而沉沒。


    翁的一聲長鳴,前方的破冰船停了下來開始重新掉頭,向英墨把船停在了一處,緊接著就從船欄處順了一道折疊樓梯下去,我們所有人一起降到冰麵上,徐燦一個人守著漁船,因為他的身體沒有受到丹祀的強化。


    腳剛踩在雪地上,就是一陣狂風刮過,空氣中夾雜著大麵積雪花弄得我視野都有些模糊每一陣風刮在臉上就像刀割一般疼痛,讓人難以忍受。


    即使擁有丹祀基因,我的雙手依舊被凍得通紅,手指的反應變得有些僵硬。


    向英墨打著衛星定位,按照破冰船工作人員的消息,往西北方向一直在雪地上走著。


    走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我們就從雪地上走到了海邊,在海邊有一座巨大的骸骨。


    那骸骨足足有七八米那麽長,它的每一根骨頭都像鋼筋一般粗壯。


    簡單地看了一會兒,我就意識到,這是一隻虎鯨的屍體,骸骨上還殘留著血肉。


    張誌軍走到骸骨邊上抹了一把,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粘稠的血液,接著又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臉色十分難看:


    “這東西剛死,血液溫度還在,在這種天氣下還能保存著血液溫度,它剛剛死亡沒有多久,我們就到了這裏。”


    我走到骸骨邊上仔細觀察著,沒有食腐動物出現的跡象,血液的味道很濃烈,骸骨上麵的皮肉隻有一點點,大多數都是貼著骨骼的。


    張葭信皺著眉頭說道:


    “那會是什麽東西,在一瞬間把這麽大的食物吃掉,而且虎鯨在海洋裏幾乎是沒有天敵的。”


    張曉晨道:“能把虎鯨在一瞬間解決掉的怪物,應該就隻有那隻叫利維坦的怪物了吧。”


    向英墨搖了搖頭,說道:


    “不可能。你平時啃碎骨頭上的肉,能把上麵的肉全部吃掉嗎?”


    我搖了搖頭,不明白向英墨什麽意思,後者指著一處機器光滑的肋骨說道:


    “根據古書上的描述,利維坦那樣的怪物是沒有咀嚼能力的,他們這些海裏的東西都沒有手,吃東西隻能靠撕扯,而且嘴巴的生長形狀也不像人類這樣可以把骨頭上的肉啃得很幹淨。”


    “這虎鯨在一瞬間內被吃掉了,而且這家夥吃得相當幹淨,如果不是海水衝擊,虎鯨骸骨上一塊兒肉都不會有,我覺得它的智商應該在利維坦之上。”


    吳弦道:“墨叔,您的意思是,這裏還有第二隻怪物。”


    向英墨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沒準那怪物的血肉培養出了什麽新型物種也說不定。”


    向英墨沒管太多,起身以後就朝著遠方大海走去。


    今天的天空上沒有極光,隻有密密麻麻地星星,我們打著手電筒來到海邊就看到所有的海水都變成了深深的紅色。


    海水裏的藻類超標就會形成紅色海水,不過這說來也奇怪,因為極夜的時候並沒有陽光,這些藻類無法進行光合作用,我在想,它們能夠生存下來的契機一定也是因為利維坦蛻皮時候身上掉下來的血肉。


    我不由得感歎這東西的強大,單單是幾塊兒壞死的肉,就可以改變整個海洋的生態環境,如果法夫納真的從這怪物身上提取出了長生不老的基因,我不敢想象世界的秩序該是如何。


    張葭信走到海灘邊上蹲下身子,接著就伸手去觸摸那些紅色海水。


    就在這時,熟悉的心絞痛湧上全身,我下意識抓住了張葭信的手。


    “我檢查一下海水,怎麽了。”


    張葭信張大清冷的眸子看著我說道。


    我心中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後從自己腰間的背包取出了半盒午餐肉罐頭,接著將罐頭裏的肉全部丟進了海水裏。


    撲通一聲,在肉塊掉落的位置,海水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嗎,海水裏的大量藻類朝著肉塊兒不斷靠攏。


    我心一驚,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陰沉。


    這海水的顏色並不是因為特殊的自然原理造成的,完全就是海水裏利維坦的血肉改造了一批藻類生物,這些生物現在可以像無數隻螞蟻一樣吃光海裏所有的活物。


    這樣一來,按照這生物的繁殖速度,怕是要不了多久,整個北冰洋都要變成紅色,地球海裏的生物都要被他們吃個精光,所有的食物鏈秩序都會被這種生物破壞。


    那到時候也別找什麽法夫納了,這東西一旦繁殖起來,世界末日降臨,大家坐在家裏看著電視吃著薯片等死就行。


    向英墨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轉頭看向吳弦:


    “小吳,有什麽辦法嗎?”


    吳弦搖搖頭,說道:


    “沒見過這東西,但是可以試一試。”


    吳弦拿出腰間的折扇,取下一片扇刃,鋒利的刃口劃破了我的手背,隨後吳弦把沾有我血跡的扇刃丟進了大海。


    就在血液滴落到海水裏的那一刻,那些紅色的微生物一下子開始高速移動了起來。


    他們圍繞著那幾滴血在海水裏逆時針旋轉,並朝著帶有血跡的扇刃靠攏。


    海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旋渦,一分鍾之後,紅色漩渦開始冒出熱騰騰的濃煙,那些紅色生物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最後全部蒸發變成了白花花的氣體,夜晚的北極圈出現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


    除了吳弦和向英墨,所有人都帶著驚奇的目光看向我。


    我也被這一幕給驚呆了,連忙問吳弦這時怎麽一迴事。


    吳弦抿嘴一笑:


    “種在你身體裏的丹祀和別的丹祀基因有點不太一樣,在過去,人們常常用它來辟邪。”


    我道:“既然這基因這麽厲害,你為什麽不種在自己身上。”


    吳弦朝著我又是抿嘴一笑:“我不配。”


    我還想追問,向英墨打斷了所有人的對話,他看著恢複原樣的海麵,說道:


    “我需要下水,你們在上麵替我拉著繩子,這“紅色海水”並沒有出現在其他海域,唯獨出現在岸邊,底下應該有什麽東西。”


    我道:“我和你一起去。”


    向家人的尿性我知道得太多了,這些人要是有什麽重要線索往往都不會選擇告訴我,從現在開始,我必須要主動一些,不能再讓別人左右我。


    張葭信是想要和我一起下去的,但是向英墨和吳弦隨身攜帶的就隻有兩套潛水設備,這倆孫子一早就知道會有要下水的準備,但是又不提前和我們說明,真的狗。


    吳弦性子軟拗不過我,他身上的潛水設備穿在我身上,我戴好潛水頭盔,係上安全繩,隨後就跳入海水中。


    冰涼的海水刺入皮膚,我一進入海水就打了一個哆嗦,海水裏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頭頂探照燈所能照射到的位置就隻有五六米左右。


    探照燈之下的海水裏全部都是一些白色顆粒雜質還有一些正在變成氣泡的紅色藻類。


    向英墨做事情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完全就不理會我,而是一個勁地朝紅色藻類聚集的地方下沉,我跟在他屁股後麵,使勁往水下鑽。


    我倆繼續深入無窮無盡的黑暗,手腕上的水壓表老早就開始滴滴響個不停,我倆的速度和潛水深度已經超越了正常人的極限範圍。


    但是紅色的藻類生物依舊集中在海洋底部,遊了足足有二是分鍾,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什麽深度,不一會兒,我開始出現耳鳴的狀況,身上的肌肉皮膚也開始感受到壓迫感。


    不遠處距離我三米遠的向英墨一個勁往下鑽,好像這家夥完全沒有壓力感受細胞一樣,他這種毅然決然往下遊的態度讓我意識到,這家夥一定是知道底下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為了不丟失重要的線索,我選擇硬著頭皮往下潛。


    耳鳴的嗡嗡聲一直迴蕩在腦海裏,鼻血一個勁地往外滲,媽的,這就是向家人嗎,潛個水都這麽厲害......


    心裏的吐槽還沒有結束,忽然之間,我的心髒又是猛然一震心絞痛,強烈的危機意識讓我立刻停下腳步開始朝兩側張望。


    烏漆嘛黑的空間,還有詭異的藻類生物,緊接著除了水流的波動聲就是我的心跳唿吸,什麽異樣的情況也沒有。


    奇怪,難道這項基因失效了?


    低頭朝下看去,向英墨距離我已經有十米遠了,我心說這孫子真的是不管不顧呀,我趕緊往下潛,可剛潛了沒一會兒,我就發現有點不太對勁。


    向英墨往下潛水的時候手腳完全沒有擺動動作,身子就一個勁往下墜落,他身後的繩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斷裂了,海底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牽引著他往水底下走。


    臥槽,這麽離譜。


    我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往水底下潛,剛潛了沒多久,腰部的繩子就到盡頭了。


    張葭信對我說過,如果遇到危機情況或者走到盡頭,就要立馬拉繩子,不可以再繼續深入海底。


    我扭頭看著向英墨,後者的身體馬上就要消失在無窮無盡的黑暗裏了。


    來不及多想,我抽出腰間的匕首,斬斷繩子,隨後一個勁地往水底下潛。


    手腳並用,潛水的速度達到最快,我很快就來到了向英墨背後抓住他的領子,想要將他往上拽,但是總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把這家夥往海底拉。


    我遊到向英墨身前一看,隻見一根從無窮無盡的黑暗裏延伸出來的長條狀,類似於章魚觸手,但是又如同骨刺一樣鋒利的東西刺進了向英墨的胸膛,一個勁地把他往海裏拽去,周圍的那些紅色藻類漂浮在向英墨傷口旁邊開始啃食他的皮肉。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揮刀準備斬斷這根骨刺,誰知道向英墨的手突然出現在我的潛水頭盔麵前。


    那是一道中指。


    向英墨又指了指水下方,示意自己沒事,要我跟他一起往下繼續深入。


    在深海地帶,如果潛水的時候潛水衣破裂,往往會導致衣服內部緩解壓力的功能失效,大量氧氣往裏麵流。


    向英墨還當著是個不要命的主啊。


    又潛了大概有五六分鍾左右,我們終於來到海底了。


    在探照燈光的照射下,黑暗的海底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向英墨扭動手電光圈,那黑影的樣子立刻出現在了我倆眼前。


    利維坦!


    這家夥長著抹香鯨一樣的身軀,卻有著鱷魚一樣的嘴巴,渾身上下覆蓋紅黑色的鱗片,尾部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尾巴底端有一根骨刺,此刻正插在向英墨的身體裏。


    利維坦的身子鑲嵌在一個空殼裏,大量的腐肉飄散著空氣中,利維坦身邊聚集著大量紅色藻類。


    這家夥太巨大了!光是看著,就足足有六十米左右,能抵上兩頭世界頂級藍鯨!


    利維坦趴在海底一動不動,他張大嘴巴,用骨刺將向英墨一個勁地往嘴裏送。


    我正準備舉刀攻擊利維坦的尾巴,誰知道向英墨一下子阻攔了我,他從腰間摸出一個試管,裏麵是紅色液體,隨後他打開試管倒出液體,紅色的液體飄散在海水裏,大麵積的紅色藻類開始變成氣泡。


    我感受著海水裏的血腥味,這股味道很熟悉,簡單聞了幾下,我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易飛揚的血味,但是有幾個堿基序列又不是易飛揚身上的味道。


    利維坦一聞到這味道就開始四處擺動,海底的沙子被它的身體弄得到處都是,周圍的視野一下子模糊了起來。


    利維坦拔出插在向英墨身子裏的骨刺,隨後就開始一個勁地擺動,試圖掙脫開自己還未完全蛻掉的皮肉,但是無論它怎麽掙紮,就是有一層皮肉無法掙脫。


    利維坦似乎是見形勢不妙,它用尾巴把海底的沙子全部掀了起來,緊接著就帶著自己身體上還未脫落的皮肉消失在了海洋深處。


    我還想上去追,但是向英墨再次攔住了我,他用手指了指身下,我低頭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海底的沙土被揚了起來,周圍很模糊,底部的世界卻格外清晰。


    我看著地上的上場景,在大麵積利維坦腐爛地黑色皮肉周圍,還有一艘鐵質結構已經腐爛沉沒的巨船。


    這艘船上的旗幟已經鋼破爛不堪了,但是看圖標,我怕還能認得出來,這是一艘海盜船。


    向英墨指了指自己裂開的潛水衣,上麵有一個大洞,裏麵不斷有氣泡冒出來,向英墨朝我打了個手語,意思是:


    “我的潛水服破裂了,剛剛下潛的時候身體到極限了,我得上去,底下情況未知,你是自己下去還是和我一起上浮,情況自己拿捏。”


    我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貪生怕死的主了,我朝下打了打手勢,向英墨朝我豎了個ok的手勢,隨後就一個勁往上遊。


    周圍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格外寂靜,海底的世界滿足人類對於恐懼的所有條件,黑暗,寂靜,孤獨,空曠......


    我深吸一口氣,腦袋朝下,一個勁潛遊了下去。


    遊到那艘海盜船底端的時候,我看到了很多巴掌大的小魚在船身周圍遊來遊去,甲板上躺著數不清楚的屍體,屍體已經和船身鑲嵌在一起了。


    我走到一具屍體麵前看了看,從服飾來看,這應該是19世紀的海盜。


    船身破破爛爛的,我遊到船艙麵前,深吸一口氣,全身力氣灌入手臂,砰的一聲,周圍的小魚四處逃竄,我在船艙上打出了一個大洞。


    船艙內部什麽都沒有,隻有幾十個箱子,我徒手掰開箱子一看,發現裏麵全是黃金,我又開了好幾個箱子,除了黃金就是珠寶。


    熟悉的氣味彌漫在海水裏,我用手攪亂箱子裏的黃金珠寶,一塊兒又一塊兒黑色的石頭出現在我眼前。


    這些黑色石頭已經粉碎裂開了,裏麵的丹祀基因全部被吸取幹淨,我也算明白,這利維坦為什麽要待在這艘船附近了。


    箱子的蓋子上雕刻著英文,裏麵記錄的是這些寶藏的由來。


    我花了十幾分鍾,把這些箱子重新排了個序,然後才順利讀出了上麵的內容。


    這記錄的事情很簡單,就是這些海盜獲取丹祀寶藏的經過。


    19世紀的時候,有一些國家的軍隊入侵東方大國,占領了很多文化古跡,再之後他們偷取了一些寶藏迴國。


    就在這些人迴國的時候,海盜們打劫了這些官船並且成功了解到了關於丹祀的秘密。


    為了防止打劫的消息泄露,海盜們跑到了地球的一個極端地方偷偷消化丹祀寶藏,這個地方就是北冰洋。


    可是一到北極準備使用丹祀的時候,他們的船遭受了猛烈的攻擊,那是一種生活在北冰洋底部的海怪,其外形和利維坦一模一樣。


    這怪物破壞了船的重要結構,船開始逐漸沉沒,利維坦在這個時候停止了攻擊,它從海底浮現了出來欣賞著人們的恐懼,當所有人看清楚這怪物全貌的時候,發現它與古書上記載的北海巨妖利維坦一模一樣,眾人意識到了這隻怪物是來清洗自己的盜竊罪的。


    船一點點沉沒,在沉沒之際,海盜船船長寫留下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還留了自己的一句座右銘:


    親愛的勇士,請放棄一切罪與罰,努力前行吧。


    我深吸一口氣,故事本身並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但是其中有一個細節讓我覺得毛骨悚然。


    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我一個勁地往上遊,心裏的不安在氧氣警報聲中一點點放大。


    向英墨說過,利維坦是和貝希摩斯一樣的科學縫合怪物,都是法夫納製造的。


    但是法夫納是個二十世紀中後期到二十一世紀的老頭,他是絕對參與不了海盜事件的。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殘酷,利維坦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是自然產物,北歐傳說裏的北海巨妖是存在的,所有的生物都是渴求力量的,它也不例外,丹祀就是它這些年的力量來源。


    向英墨有沒有撒謊我不清楚,我老感覺這家夥是在故意把我支開,然後在上麵做什麽動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事情的性質就會變得十分危險。


    在氧氣即將耗盡的一瞬間,我躍出水麵,雪白的地麵變成了櫻紅色,蔣諾和蘇梨兩個人倒在血泊當中一動不動,其他人的身影我是完全看不見。


    媽的,這是怎麽迴事!


    我趕緊上前扶起蔣諾蘇梨,發現他們身上並沒有受到什麽皮外傷,隻是脖子處有很明顯的淤青痕跡,是被人打暈的。


    我的大腦飛速旋轉,向英墨上來以後傷害了其他人,然後拐走了他們,但是卻單獨留下了蔣諾和蘇梨,這是什麽原因?


    海風肆意地刮著,天空中的北極光消失了,連星星都被烏雲遮擋,周圍的世界異常黑暗,海風中夾雜著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我開始覺得渾身肌肉緊繃。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深,不能再想了,我深吸一口氣,隨後背起蔣諾和蘇梨,一個勁朝東南方向告訴奔跑。


    “徐燦!徐燦!”


    我大聲唿喊死胖子的名字,心裏一個勁念叨著這死胖子沒有丹祀基因可千萬別出事了。


    周圍的世界很黑,但頭上的探照燈在陸地上能照射很遠,一邊跑我一邊呐喊,二十分鍾後,砰的一聲,一道巨大的光芒落在我身上,漁船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眼前。


    “嘿......老齊,海賊王來迎接......”


    徐燦嘴皮子還沒有耍出來,估計是看到我身上昏迷的兩個人還隻有我們三人迴來,他立刻降下繩子他一個勁唿喚著我快點快點。


    信息素的味道有些淡了,隱藏在空氣裏的丹祀人沒有對我出手,這家夥的信息素很平淡,沒有任何攻擊性,張葭信等人的失蹤應該和那個人沒有關係,他對我也沒有要出手的感覺。


    逃跑是因為摸不清楚這個人的立場,而且我老覺得心裏很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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