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心裏一凜,她聽出來是洛染的聲音,難道王後遇刺了?她正要起身查看,隻覺得頭暈目眩,身邊有人扶住了她。


    待她醒來,隻見厲王守在她身邊。看她一臉迷茫,他柔聲說,“靈妹妹,你醒了!”


    雲竹想了想,“這個局你布了多久?”


    “被起王留在宮中,不能見妹妹,日子可難挨了。幸好莫珈那小子來了,助我一臂之力!”他沒想瞞著她,“莫珈借口去看薑撫,把我的計策說給她聽。她對我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一定會為我盡心竭力!”


    雲竹白了他一眼,“忠心?是癡心吧!”


    “妹妹吃醋了?”厲王心裏美得很。


    “別得意了,快接著說!”雲竹催促。


    “為夫領命!”厲王道,“無非是利用田將軍對妹妹的癡心罷了,他啊,有一絲希望都不會放棄的!”說到這裏,他小心地看了看雲竹的臉色。


    果不其然,雲竹麵色一滯。厲王明白,她對田冬終是感情不一般。


    她道,“關心則亂,不然,冬子哥不能上你的當!”


    “我想從王宮脫身,就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把我的娘子帶走,就得謀劃。”厲王道,“弄了個替身,拖住衛楚等人就成功了一半。再讓人假裝刺客對王後不利,就會有機可乘了!”


    他雖說得簡單,但緊要之處都沒有漏掉,雲竹略微想想就明白了,“你這麽做,冬子哥不好跟王上交待,洛染在哪裏?薑撫又何在?”


    “薑撫自是想跟在為夫身邊,怕靈妹妹吃醋,為夫拒絕了!”厲王堅定地說,“從此與妹妹,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接著說,“莫珈幫我,是瞞著洛染的,洛染見自己被蒙在鼓裏,那丫頭生氣了,虐得我那可憐的弟弟不知如何哄她。洛染以為,不是她就不會引莫珈這頭狼入室,覺得沒臉見你,堅持要迴百香教宗,莫珈跟著她呢!”


    雲竹道,“冬子哥因我已經貶為守將了,這次中了你的圈套,不知會被王上如何懲處,衛楚也得受牽連,我豈能心安,與你逍遙自在?”


    “妹妹放心,他們不會有多大麻煩的!起王雖不甘心將妹妹嫁與我,但很欣賞我,隻是在猶豫而已。如今,咱們這般離開,想必起王隻能祝福你我二人了。為夫這樣做,這也是為起王分憂啊!”厲王說出看法的同時還不忘誇獎自己。


    雲竹白了他一眼,長歎一聲,沒有說什麽。


    厲王知她對他有好感,但還不至於非他不嫁。在她心裏,淩雲始終都是他們之間的隔閡,隻能讓時間來改變了。


    他要讓他看到他跟過去告別的決心,“靈妹妹,當日你逃婚,咱倆沒拜堂,你說這個儀式是不是得補上?我思來想去,咱們在華教赤石穀成親最合適,那裏有你的血緣至親!”


    雲竹不置可否。


    二人迴到華教,榮衝自是歡迎不已。莫道得知愛子在華教,想讓他帶雲竹迴厲王府,無奈厲王不從,他隻能聽之任之。


    淩雲生下一女,太後見是個女孩,沒什麽指望,對她不冷不淡的。


    淩山見女兒被太後晾在一邊,厲王不見影蹤,心中十分腦怒。他不敢對太後發脾氣,隻能跟大哥淩嶽發泄,“大哥,你也不管管你女兒,任由她和厲王住在華教。快點兒讓她迴厲王府吧,我家淩雲就是個側妃,礙不著你女兒啥事兒。你總不能看著淩雲守活寡、受冷落啊!”


    淩嶽苦笑道,“二弟,你真是高看為兄,那丫頭能聽我的話嗎?你以為我不著急、王上不著急嗎?”


    淩山見淩嶽不管,心裏更加不滿了。


    常同趁機挑撥,“看來他沒當你是兄弟啊,也沒拿雲兒當自家孩子!王上對他很是看重,咱們也奈何不了他,看來雲兒那丫頭也隻能成了棄婦!”


    淩山哪裏能服氣,他想原本太後對他還是看重的,他還是有前途的。自從淩雲生了個女兒,太後對他也大不如從前了。看來,得想個辦法,重新得到太後的認可。


    太後在宮中打了幾個噴嚏,心想有誰念叨自己呢?她最近也煩心,莫道已經多日不來給她請安了,好像忘了有她這個娘親。就算她去看望他,也不見他有多熱情,淡淡的樣子。


    她想了想,他倆之間沒有什麽不妥,難道當年的事敗露了?她說身體不適,不思茶飯,傳柳禦醫來診脈。


    柳禦醫人來得很快,他見太後脈象有力,沒什麽實症,“太後娘娘,您並無大礙”。


    “哀家吃不下東西!”太後接著說道,“這些時日,王上對哀家甚是冷淡!”她邊說邊觀察柳禦醫的神色。


    柳禦醫是個搞專業技術的人,他沒有多少城府,心裏有事是藏不住的,太後了解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端倪。


    還真沒令她失望,柳禦醫聽她說話,臉色有些不自然。她斷定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王上憂國憂民,加上厲王殿下隱居在赤石穀,王上更是憂慮,望太後娘娘體諒!”柳禦醫的解釋讓太後更加疑慮了,他可不是一個關心朝堂之事的人,能用厲王來開脫,定是想隱瞞什麽。


    她道,“不知怎麽了,最近吃不好不說,還睡不踏實,總是夢到故人,可能是人老了念舊!”


    聞言,柳禦醫身體一震,“可是夢到了她?”


    太後貌似難過的點點頭。


    柳禦醫道,“她可有說些什麽?”


    “說是想念她的孩兒!”太後順嘴胡謅。


    看到柳禦醫神色激動,她問道,“你可有夢見她?”


    “下官經常夢見她。”他實話實說,深情恍惚,“那日,在王上宮中見到一個侍女,和她有七八分像。”說到這裏,他停頓了,看向太後,“娘娘信因果嗎?”


    太後被他直勾勾地盯著,心裏有些害怕。但她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須臾控製住了情緒,“信也罷,不信也罷,那侍女是什麽來曆?”她馬上想到關鍵之處,疑心有人刻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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