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看見魔修發現了他們的正道世家們也是一愣,不知該作何反應,殺是不殺?


    殺吧,好像那個魔修也沒做啥傷人的事,反而還被老太太嫌棄了,看上去還...挺可憐的。


    不殺吧,可他是魔修啊。


    就在他們愣神兒的功夫,魔修已經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露出了自我懷疑的眼神,他們,剛才沒看錯吧?


    魔修不害人反而幫助人了,有點魔幻呢。


    “哼,他們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鍾炎不信魔修有這些好心,要不然怎麽還把他兒子帶走,他們忽然之間的轉變,肯定在蓄謀著更大的陰謀。


    隊伍中一個肌肉少年見此情景,不像其他人的震驚和自我懷疑,而是會心一笑,果然是她思姐的風格。


    那個逃跑的魔修已經跑迴去報信了,李思聽到後不痛不癢的道:“慌什麽。”


    然後就召集所有魔修,出穀的和沒出穀的都召集了過來,在穀外擺開陣型,嚴陣以待。


    沒過多久,正派世家們就齊齊禦劍飛來,見到黑壓壓的魔修們陣型嚴密,都心生驚訝,同時心裏的沒底又加重了些。


    魔尊李思的實力他們是口耳相傳的,深不可測,單挑,恐怕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能打得過李思。


    現在看到魔修大軍的陣型井然有條,且魔修們各個憤慨不已的樣子,士氣很旺。


    看上去,魔修們並不好惹。


    而且,那些魔修看他們的眼神,好像他們不是除魔衛道的正派,反而是欺人太甚的壞人。


    迴想起剛才遇見的那個被老太太欺負了的魔修,世家們也都有點懷疑了,人家過的好好的,他們跑過來圍剿人家是不是真的有點沒事找茬了?


    “李思,你棄正為邪,就該想到有今日,快快交出我兒,否則就踏平你這山穀,讓爾等永世不得超生!”


    鍾炎怒眉豎眼,劍指李思,大有決死一戰的架勢。


    讓她永世不得超生的人還沒出生,李思笑道:“鍾家主有本事,盡管來戰便是。”


    談不攏了,鍾炎見李思沒有絲毫相讓的意思,就揮手下令進攻,李思也許無人能及,但她手下的這些魔修就未必,他們今日就算不能怎麽樣李思,也要殺了這些魔修大半,讓李思造不起來勢。


    然而他們衝入魔修陣型,卻像進入了迷陣一樣,魔修們變換陣型,他們不僅一個魔修都攻擊不到,還退也退不出去了。


    但魔修們也不攻擊,就跟遛著他們玩兒似的,實在是魔修們不敢攻擊,以前要是看到這麽多世家修者被他們圍困的毫無還手之力,一定貪婪的攻上去,但是現在有禁咒在身啊,殺一個他們自己也得跟著賠命,不劃算啊。


    世家們被遛的沒脾氣,都有些心力交瘁,不過他們也再一次感覺到了現在的魔修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有能力困住他們,肯定也有能力殺了他們,但魔修們沒有動手,而是看他們吃癟都哈哈大笑,雖然是嘲諷,但確實跟以前窮兇極惡的樣子不一樣了。


    身為世家子弟,竟然受此侮辱,奈何這種侮辱還是他們自找的,世家們都羞紅了臉。


    鍾炎不甘心,用了祖傳的極品法寶才從陣中強行脫出,一脫出陣,他就朝李思猛攻過去。


    三樣上品法寶被他齊齊施展出來,一為碎魂傘,一為金光鍾,再加上他的佩劍降魔劍,三道光芒射向李思,眨眼便至。


    這三樣法寶是鍾府的鎮府之寶,一樣就足以攝天開地,三樣齊發,就算打不死李思,也能讓她受了重傷。


    鍾炎這是為了救兒子連壓箱底的家夥都搬出來了,然而,下一秒眾人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在鍾炎信心滿滿,世家們訝然鍾炎豁出老本以及魔修們為李思倒吸冷氣之時,三道光芒被李思一巴掌拍的粉碎,連帶著鍾炎也被拍落地下,在地上砸出了個大坑,塵煙四起。


    簡單粗暴,世家們以為將是一場生死鏖戰的對戰,被李思一招結束。


    李思...果然深不可測!


    所有人,包括世家和魔修們,都默默發出如此感慨,震驚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那個...魔修好像也不是以前那麽殘暴了。”


    世家中一個人小聲道,立即就有其他人附和。


    “是啊,他們幫助老人,我們都攻到他們的老巢了,他們也隻是困住我們,沒有殺了我們。”


    沒人把這些事說出來還好,一有人說出來,所有人都動搖了,關鍵的是,他們這也根本打不過人家啊。


    與此同時,初春的風拂過了令人心情複雜的戰場,也拂過了附近的亂葬坑,卻被怨氣形成的黑霧隔絕在外。


    忽然,一隻血淋淋的手突破黑霧伸了出來,接著便是一個渾身鮮血,狼狽不堪的人一腳一腳走了出來。


    他的頭發散亂,唇角溢血,無一處不顯示他是經過死戰而死裏逃生的人,他的一雙鳳目浸著執著,堅定的望著山穀中那座巍峨的宮殿。


    他的腳步重的如灌了鉛,似乎下一秒就會因為他的力氣耗竭而永遠停止,陽光照射著那雙繡著金線暗紋的錦靴,卻因為浸了血而無一絲金光華彩射出。


    鍾靖一個腳步一個血印的堅持到了穀外,而此時,除了坑底還不甘心的鍾炎,世家們都已經和李思講和。


    魔修不使用邪魔之法害人,他們便也不再對魔修喊打喊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但渾身是血的鍾靖的忽然闖入,讓以為魔修已經收了魔性的世家們駭然。


    “這是怎麽迴事?”


    一個世家的家主朝李思問道,難不成還真如鍾炎所說,魔修隻是表麵變好了,暗地裏有更大的陰謀?


    李思也望了眼鍾靖,佩服他的求生意誌,不答反問那個家主,“若你族中弟子勾結魔修,將你家族的秘密藏身之地暴露給他們,你們該當如何處置?”


    那個家主就想起了鍾靖給他們暴露魔修老巢位置的事,不禁語塞,如何處置?自然清理門戶了。


    所以人家處治鍾靖,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妥。


    但鍾炎看到自己寶貝兒子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心疼的紅了眼眶,同時不甘心也變成了堅毅,今日哪怕是死,他也要把兒子救迴去。


    但鍾靖也望向他,眸子是同樣的堅毅,對父親道:“父親,我是自願留下的,你帶著他們迴去吧。”


    他已虛弱無力,但一字一句卻堅定異常。


    鍾炎不信,若兒子自願留下來,為何還給他們發位置,不就是希望他們攻過來嗎,現在如此說,必然是受了魔修的脅迫。


    鍾炎仇恨的轉頭盯著李思,世家們主張求和,不就是打不過李思,破不了魔修的陣法嗎,隻要殺了李思,一切就解決了。


    被仇恨和救兒心切蒙蔽的鍾炎,不再是往日沉穩的樣子,而如個莽夫一樣再次向李思襲擊過去。


    自然,被李思一掌拍入地下,不一會兒,地上已經砸出了好幾個大坑。


    鍾炎吐掉嘴裏的血沫,不死心的再一次攻擊李思,但腳步虛浮的鍾靖忽然就擋在了他的法器前。


    “父親,您傷不到李思,我也是自願留下的,這是我曾經虧欠她的。”


    鍾靖不願再看到父親自殺式的攻擊,也不願看到兩個都是他最愛的人互相為敵。


    初春的風於別人是微暖的,對鍾炎來說卻是料峭的,他心疼的望著兒子,悲憤混合著無奈幾乎把他的胸腔爆開。


    正是明白他不能帶走兒子,才會如此覺得自己無能。


    鍾炎最終還是走了,那幾個大坑讓他真切明白了他和李思之間的差距,那差距如鴻溝,並不是他以死就能填補的。


    他帶不走兒子,他也願意為救兒子死在這裏,可鍾家一族該如何存世。


    鍾靖望著父親蕭條蒼老的背影,跪地磕了一個頭,再抬頭時,眼底的淚花已被他藏起。


    他身上浸了血的錦衣華服隻是把狼狽襯托的更為不堪,但暖陽卻將其眸中的情誼映照的如濃露瓊漿。


    李思從他的世界裏消失的時候,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經過五年的沉澱,他才知道相思有多苦。


    如今,曾經的傷疤被揭開,他反倒可以坦然麵對這段情了。


    他手中化劍,遞給李思,“穿心之痛,也是我欠你的。”


    他縱然從亂葬坑九死一生的逃了出來,但也隻剩下了一口氣,然而哪怕隻有一口氣,既然她想報仇,他便會配合。


    即使一劍之下,他的心髒不再跳動。何況,他這條命本來就是李思給的。


    劍很鋒利,李思接過劍,道:“希望一劍之後你還活著,我們之間還有一碗穿腸毒藥。”


    鍾靖唇角溢出一絲苦笑,下一刻,他的心髒就被利劍貫穿。


    心髒中冰涼一片,不由苦笑更深,她還真是一點沒有留情啊。


    鍾靖臉上的笑逐漸消失,隻餘苦澀,他緩緩倒下,眼睛閉上前還是望著那個麵無表情的女子,心想,她在他劍下倒下時,看到的也是如此絕情的他吧。


    鍾靖沒有原主那麽好運,他就此沒能再睜開眼。


    處理完了鍾靖,李思轉頭就讓人把秋月明綁了,在他的求饒聲中,李思命人把他送去了鍾府,還有鍾靖的屍體,也讓人一並歸還。


    此外,還讓人給鍾炎帶了話,說鍾靖是被秋月明陷害的,鍾靖因此丟了性命,為了表達歉意,李思就把秋月明這個罪魁禍首交由鍾家處置。


    鍾炎夫妻看到鍾靖的屍體,悲痛欲絕,看秋月明自然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鍾炎夫妻也知道李思殺了他們兒子是在向他們報仇,但他們打不過李思,便把所有的仇恨和憤怒都轉移到了秋月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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