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天也再沒有發作過,雖然如此,但他的身體卻忽然變的很虛弱,好像受了重傷,不過經過長老檢查,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半月下來,他從行動矯健已經到了行動幾步就要歇歇的地步。


    照這個樣子,不到半年,他必然命喪黃泉。


    長老開出了個或可得救的方子,但這個方子中的藥材很難湊齊,首先冰心這個藥引就極難尋找。


    鍾靖麵對著麵前的二八少女,心中生出了那麽點憐憫,不過想想放了她對於他還有鍾家的後果,那點憐憫也被狠絕代替了。


    然而李思卻有點複雜了。


    鍾靖雖然省略了他發病的那段,隻說那晚睡前有黑色光點進入了他的身體,然後他就得了這個會讓他虛弱的怪病。


    李思:“......”


    小黃豆:“......”


    敢情這貨的病還是李思弄出來的了。


    李思收起思緒,麵不改色的與鍾靖吃茶賞雪。


    此時地麵已經蒙起了一層白白的薄雪,梅花枝頭壓下一片片雪花,便將虯勁枝幹上的嫣紅襯的更加絕豔,這方梅林在紛揚的大雪中也顯的比平日更為幽靜。


    “你那裏還有冰珠嗎?”李思問道。


    鍾府的任何事都逃不過鍾靖的眼睛,李思把那一箱冰珠修煉完的事,他已知曉,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欣喜。


    李思的資質不是很平庸嗎,怎麽煉化冰珠的速度這麽快?他驚訝於李思這未被發現的天賦,又欣喜她修煉的速度之快。


    李思越是快,他生存的幾率就更大。


    “當然,你要多少都有,我已經讓人給你又送去了一箱。”


    鍾靖溫柔淺笑,微有蒼白的麵容平添了幾分明媚。


    不得不說對方的長相真是千裏挑一,特別是現在這種病弱淡愁的氣質,讓人很難不生出憐惜。


    之前幾個小世界,這貨都是健康的正常人,而且都是有權有勢的,雖然有時候身陷困境,但好歹胳膊腿兒都在,從未見過他虛弱的樣子。


    李思心中有一絲觸動,好像每個小世界她都受過他的保護。


    她揮掉腦子裏這突如其來的觸動,見鍾靖脫掉了自己的大氅要給她披上,她便道:“我煉化了那麽多冰珠,早已不怕冷了,你穿著吧。”


    鍾靖還是把大氅披在了李思身上,臉上的淺笑因李思對他的動容而深了些。


    天色將晚時,鍾靖把李思送了迴去,還在她院裏歇了會兒才離開。


    鍾靖一離開,他的後院就如煮沸的水沸騰起來了,話題中心自然就是那個幾次三番都沒死的李思了。


    “也不知公子怎麽就忽然對李思那麽好了?下午賞了一下午的雪,又是公子給送迴來的。”


    “是啊,還在她那院裏歇了呢,公子可從來沒到過咱們院裏呢。”


    “何止呢,已經送過了一箱冰珠了,下午那又是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往裏麵抬啊。”


    “怎麽也不見秦水秀跳腳了?每次誰想靠近公子都能被她給扒層皮,如今公子這麽看重李思,倒不見她有啥動作了。”


    “主子還不知道吧,我剛才出去聽說秦水秀去為公子尋符禺水了。”


    “符禺水?”驚訝了一下後就是嘲諷的笑了,“符禺水隻是個傳說,秦水秀莫不是想在公子那裏露臉想瘋了。”


    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議論和嫉妒的抱怨,倒沒人去找李思的麻煩。


    鍾靖走後,李思就清點了一下鍾靖讓人送來的東西,都是不俗的法寶靈藥,她便一一笑納,都收進了原主隨身帶著的儲物袋裏。


    既然鍾靖這麽大方,她就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吧,幫他治治病。


    “主人,你真的要幫他啊?我怎麽覺得他有些奇怪呢。”


    小黃豆跟了李思這麽久,對惡魔靖也有些熟悉,它總覺得今天的惡魔分身有點奇怪,至於哪裏奇怪它又說不上來。


    “是奇怪。”


    李思早有察覺,今天賞雪開始,他對她表現的每一處關心和每一個柔情笑意都是表演。


    他不可能因為原主幾次好運的沒死就覺得她命不該絕而放過她,更不可能因為她忽然被發現的天賦而打算把她培養成鍾府的可造之才,就放棄殺她。


    因為原主那晚撞見的事一定不會是小事,他每一次的懲罰都是必死的,後來更是要眼看著原主咽氣,可見他殺原主的決心之堅定。


    所以,現在他依然沒有打掉殺她的念頭,隻不過在殺她之前,她能為他所用而已。


    今天這番表現,不過是在用她之前先把她穩住的策略。


    李思也不琢磨那麽多了,不管他怎麽想的,她現在的任務就是提升自己,等差不多了就去找來符禺水,治好了鍾靖便離開這裏找個地方安心修行去。


    李思潛心修行了半個月,這期間鍾靖時不時的就會來看她,冰珠也是供應不斷。


    這天鍾靖來看李思,卻見院子裏隻有幾個伺候的,沒見著李思。


    鍾靖心裏一個咯噔,莫不是李思覺察了什麽逃跑了,他一瞬間迴憶了這些天和李思相處的全部過程,並沒有發現自己露出什麽破綻後才稍稍定心。


    與此同時,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張紙條,紙條上是李思的筆跡:為君去尋符禺水,不日即迴。


    看到這行字,鍾靖蹙起了雙眉,符禺水存在不存在還是兩說,如何不日即迴。


    “蘇城,帶人去找李思,她應該還沒走遠,一定要把她帶迴來。”


    “是。”


    鍾靖身後的佩劍仆從領命而去,鍾靖則扶著桌子坐了下來,眸色深沉。


    李思這種奇才是百年難遇,錯過了她,他恐怕等不到父親尋到下一個就先死了。絕不能就這麽讓她消失了。


    許是思慮過多,鍾靖劇烈咳嗽起來,臉色也愈加蒼白。


    一個月後,蘇城仍然沒有任何找到李思蹤跡的消息,鍾靖也比一個月前更加虛弱,幾乎連自己的院門也不出了。


    他的父親鍾炎一邊捂著他的病情,一邊暗訪天下名醫,倒也尋來了幾個,但那些名醫看過鍾靖的病情後都束手無策。


    鍾靖的母親雲暮見唯一的兒子時日無多,幾乎整日以淚洗麵,唯恐被旁人察覺,她也幾乎不出門了。


    這天鍾靖又收到了蘇城傳迴來的消息,依然沒有李思的蹤跡。


    不過秦水秀卻在這天迴來了,已經幾乎沒有希望的鍾靖竟然對秦水秀能帶迴來符禺水生出了點期待。


    隻是可惜,鍾炎見了秦水秀,並沒有見到符禺水的影子。


    “家主,我去了所有有符禺山傳說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符禺山,也沒有可治百病的符禺水,那都是前人杜撰的。”


    秦水秀迴想這些天的奔波,絕望的說道。


    她想起李思勸她去找符禺水,心中恨極,有心在家主這裏告李思一狀,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李思她明明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符禺水,卻還騙我去,家主,您要替我做主啊。”


    秦水秀雖然在表演,但她卻也有幾分委屈,要不是李思哄她去找符禺水,她又怎麽會行餐露宿的吃那麽多苦頭,僅僅路上奔波也就算了,關鍵是有符禺水傳說的地方都兇險異常,她幾次差點喪命啊。


    秦水秀把自己受了什麽兇獸的攻擊又受了什麽傷都哭訴給了鍾炎,央求鍾炎替她做主。


    “家主,李思她就是嫉妒我是嫡出,她怕公子把我抬成正妻,故意利用我對公子的真心算計我,她是要置我於死地啊。家主,您一定要替我做主,鍾家不能容下她這樣心思歹毒之徒啊,要不然這次是我,下次就還有其他姐妹被她害...”


    鍾炎懶得看秦水秀拙劣的宅鬥心機了,擺擺手讓人把她帶了下去,不過他對李思早已全然沒了好感。


    本以為她的心能救兒子的命,他還能對她好點,現在她得了鍾家那麽多好處後拍拍屁股逃的無影無蹤了。


    若是找到了她,他一定挖她的心拆她的骨。


    正這麽想著,下人來報說李思迴來了,鍾炎豁然起身,幾乎咬牙切齒,“她還敢迴來!”


    冬日寒風吹過,李思踏入了鍾靖的院子,此時鍾靖正躺在躺椅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卻依然擋不住天地之間迴蕩的陰冷寒氣。


    他那一雙鳳目無力的半垂著,蔓延出無盡的哀傷,似弦斷殘音,然而在看見踏入院中的那青衣女子後,無光的眸子亮起了光澤。


    她迴來了!


    父親已經舉全族之力找齊了其他藥材,隻等李思的這顆冰心做藥引了。


    李思卻拋給了他一個透明瓶子,裏麵裝著青色的水。


    “給你找的符禺水。”


    李思在他身邊坐下,倒了杯茶水潤喉。


    鍾炎進來聽到的就是李思這句話,但秦水秀不是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找到,李思既沒有使用李家的力量,她僅憑一己之力怎麽可能找到。


    何況秦水秀跑了一個多月,人都瘦了一圈,而李思別說瘦了,是一點憔悴的感覺也沒有,她這一個月怕不是去哪兒躲清閑去了吧。


    符禺水?鍾炎不信,鍾靖也不信,相比於這瓶不知有毒沒毒的所謂符禺水,他們覺得還是取李思的心做藥引來的靠譜。


    “你們不相信大可以找人來試。”


    李思看到了他們望著她時眼底的灼灼,卻絲毫不懼,就算她的修為沒有這裏一些人的高,但她能迅速定位其他空間的坐標,她隨時可以離開這個世界進到其他空間。


    而連符禺山都找不到的這些人拿她這個玩轉空間的人根本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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