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世子夫人,太後說您要是在家悶了盡可讓世子陪著來宮裏,太後平日也頗覺無聊,您去了正好有人陪著說話了。”


    小太監恭恭敬敬,圓圓的臉蛋笑起來很顯喜慶,李思也笑著應答,鄭策三人則是臉色僵硬。


    若是皇帝說一不二,一道聖旨下來,自然是讓別人另眼相看的,但如今形勢,小皇帝的褒獎聖旨跟廢紙有什麽兩樣。


    僵硬的同時,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李思什麽時候得了太後青眼了?


    小太監對鄭策三人受到了頗大打擊一樣的表情視而不見,讓人把那些金銀唿唿啦啦都送去了李思所在的院落,鄭策夫妻懵圈之中看的是眼紅不已。


    等人走後,鄭策夫妻就恨不得跑去李思的院子,把那些閃閃發光的金銀掠奪一空,攝政王他們惹不得,一個在宰相府不得寵的李思他們還得罪不得嗎。


    但是他們舍不下這個臉,好歹也是伯爵府,任心中如何想要那些金銀,到底也做不出去兒媳那裏搶東西的事。


    鄭策夫妻有這個顧慮,鄭榕就無所謂了,他是李思的夫君,從她那裏拿點銀子又怎麽了,當下便闊步朝李思的昭華院而去。


    到了昭華院,看到惠娘也在,而且惠娘和李思在涼亭坐著,一個繡花一個賞花,畫麵和諧,鄭榕便是一愣。


    這兩人什麽時候走到一塊的,還相處的歲月靜好,在鄭榕的認知裏,小妾和正妻應該互相掐的跟烏眼雞似的,畢竟他從小就是看父親那個烏煙瘴氣的後院長大的。


    “你怎麽在這兒?”


    來到涼亭,鄭榕問惠娘。


    他對惠娘還是很有好感的,因為特定角度下她與李玉那一兩分相像的眉眼,是以語氣還是很溫柔的,眼神也不是看向李思時的厭煩。


    惠娘卻對鄭榕沒有一點好感,拿她當替身,還想讓她有好感,如果是貌若潘安那樣的如玉公子還可以考慮一下,但鄭榕這個小眼睛就算了。


    “閑的無聊,便時常來陪夫人說話解悶兒。”


    惠娘心中翻白眼,麵上卻還是恭恭敬敬的,如果一開始她還因為鄭家買了自己而有錢給哥哥抓藥所以對鄭家有那麽一點感恩的話,那麽在知道了鄭榕拿她當替身,以及鄭榕設計妻子病重好有借口與小姨子見麵後,那一點感激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世上還有這號人的無語及敬而遠之。


    想起來昭華院的正事,鄭榕雖然對他後院妻妾和睦納悶但也無意多管,便對李思道:“如今家中沒錢沒糧,你作為我的夫人,該與家中同富貴共患難,你那些金銀擺著也無用,不如讓我拿去置辦些產業。”


    說罷也不管李思的意見,徑直去房中搜羅金銀去了。


    惠娘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有些傻眼,李思卻笑了笑,“拿之前還來說一下,也不算全無廉恥之心。”


    鄭榕提著個包裹,已將那些金銀搜刮一空,走出房間時正碰上跟了過來的李思和惠娘,鄭榕哼了一聲,便要大搖大擺離開。


    李思卻叫住了他,“攝政王前腳把鄭家搬空,後腳皇帝就送來了聖旨和賞賜,攝政王知道了後,他會怎麽想?”


    鄭榕的腳步頓了頓,怎麽想?他用不怎麽靈光的腦袋想了想,並沒有想通其中關節,便不屑道:“我家捐了全部家財,皇帝下旨褒賞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他覺的沒問題,若說有問題,那就是小皇帝不會辦事,怎的不賞賜他們金銀,反倒給李思賞賜了這麽多賣藥錢,她吃的完嗎她。


    李思見過的蠢人不少,對鄭榕的蠢倒也接受良好,給他分析道:“攝政王以為歌女刺殺他是你指使的,便讓鄭家娟出了全部家產,好給你們一個教訓,但這個時候皇帝卻給我們送來了金銀,不是專門跟攝政王對著幹?而我們鄭家卻被當成了夾在中間倒黴的那個。”


    開始鄭榕還不耐煩,李思一個深宅婦人,哪裏懂外麵的事?但這麽聽下來,卻覺得李思說的有點道理了。


    又聽李思繼續說道,“這個時候我們應該低調一點,這些錢也不宜花,否則鄭家必然會出事。”


    鄭榕不由得嗤笑一聲,繞了半天,不就是不想讓他把金銀拿走嗎。


    “你少在這裏口口聲聲說鄭家要出事,嚇唬誰呢,這些金銀我今天拿定了,而且我還要今天就花出去。”


    說罷便頭也不迴的大步離去,李思這個病秧子,不僅沒趣,還是個守財奴,跟李玉差著個十萬八千裏,都是一個爹生的,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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