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看起來受製於攝政王,但城府如他,皇宮裏早已被他布下了自己的眼線,有明麵上的,故意吸引攝政王的注意,也有藏的深的,連太後也不知道。


    所以李思來宮裏麵見太後,齊靖一早就知道,剛才練字之餘也在思考李思此番用意。


    “為了鄭家父子被齊淩叫走一事?”


    齊靖雖然疑問,但心裏卻不太這麽認為,若為了給鄭策父子求情,為什麽不來找他,他雖然沒什麽權力,但總歸還是皇帝,說話也比太後管用些。


    太後卻搖了搖頭,一向精明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讓我支開了人,卻隻跟我聊了些她母親的話題,還有一些家長裏短的。”


    太後與李思母親曾是閨中密友,隻是後來一個入宮,一個早死,兩方也就沒有來往了,太後對於李思的印象,還是她小豆丁時被她母親帶進宮裏玩的模樣。


    一個早就沒了來往的人,忽然跑過來跟你一起緬懷共同認識的人,這本來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而李思來的這個空擋又是如此巧合,好像故意讓人誤會她是來給鄭家父子求情的,但又不僅僅是為鄭家父子求情的,因為光是求情,沒必要把人支開。


    十幾年來,太後母族不興,一個人靠著猜測人心、精明算計才保得齊靖安全活到今天,而且一直把齊淩篡位的苗頭壓製到今天,她自認也是心思敏銳之人,卻一時看不透李思此番作為了。


    昨日宴席上,那歌女是應鄭榕的喝聲而出來的,而且那個時機正好替齊靖解了齊淩的刁難,不深想,倒真像為了給他解圍似的。


    母子兩個對視一眼,如出一轍的狡黠,李思這是給他們送枕頭來了,齊靖要在北方戰事上做手腳,這幾日正愁京城這邊沒鬧出點事轉移齊淩的注意力,鄭家父子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鄭家娶了李昉的外孫女,就這一項就足以引起齊淩的注意了,若李思還是之前一樣病不離身老老實實的,已膨脹了自大的齊淩還不太在意,那李思忽然進宮,又獨自與太後待了一段時間,他不多想都難,何況眼下還出了鄭家歌女刺殺齊淩的事。


    此時小太監在外麵報了聲,齊靖把人叫進來,小太監就把外麵傳迴來的話傳給了齊靖。


    “攝政王讓鄭家捐出了全部家財,以資軍費。”


    太後聽了,端麗麵容上露出一個笑,“皇帝,李思母親曾與哀家交好,現如今他夫家高義,捐了全部家財,但李思還在病中,沒了銀錢,可怎生賣藥?”


    太後的意思,齊靖也已心領神會,便讓小太監領著人帶著豐厚的賞賜去了伯爵府,還附帶給了鄭家父子一道褒獎的聖旨。


    小太監到了鄭家時,齊淩的人剛走,整個鄭家都被搬空了,鄭策父子正坐在空落落的院子裏發愣,鄭夫人則是在一邊哭的死去活來。


    小太監看了一圈,沒找到李思,就問鄭策。


    鄭策看了看小太監,又看了看小太監身後的十幾人以及他們手裏捧著的金銀寶器,他的雙眼亮了,鄭榕的眼睛也亮了,鄭夫人也不哭了。


    “公公,這是?”


    鄭策剛才還一臉生無可戀,現在卻容光煥發了,這些金銀寶器雖然沒有他們的所有家產多,但也足夠他們重新置辦起家業了。


    小太監對鄭策一家很客氣,看他們就像在看品質高潔值得敬仰的誌士仁人一樣,“伯爵大人,皇帝聽說了你們家為了湊軍餉捐出了全部家產,特下了聖旨褒獎的,快請世子夫人也出來,一起接聖旨吧。”


    鄭策瞬時喜笑顏開,趕緊著人去叫李思。


    鄭夫人也已經擦幹了眼淚,三人巴巴的望著那些金銀,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不久,李思施施然到來,雖然她的病有些好轉,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但走的路多了臉色仍然蒼白,弱柳細腰似乎風一吹就能斷。


    人到齊了,一片人跪下接旨,小太監念完了聖旨,把聖旨交給了鄭策,便趕緊去扶了李思起來,並對她道:“太後體恤世子夫人,怕寧濟伯捐了家財後您的藥斷了,特意賞賜這些金銀,好讓您無憂養病。”


    “多謝太後體恤。”李思感激拜謝,鄭家父子及鄭夫人則是一臉懵逼。


    滿臉的期待和天上掉餡餅的喜悅在一瞬間龜裂。


    鄭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抓著小太監詢問,“公公,皇帝不是褒獎我們嗎,那、那我們的賞賜呢?”


    抓著人要賞賜這樣的丟人事,鄭策作為一個伯爵,一輩子也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事兒竟是他做出來的,但無可奈何,若不腆著臉問一問,身無分文,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活。


    諾大的一個伯爵府,混的養不起一個下人,才是真真的成了滿京城的笑柄。


    小太監抬眼示意了下他手裏的那道聖旨,“皇帝的聖旨,還不是最高的賞賜?寧濟伯盡可放心,您的一片赤誠之心,皇帝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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