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麽了?”


    季長聿從駐地迴來,就見許剛一副喝醉了酒,臉色熏紅,興奮高漲的模樣。


    許瑤,“……大概嚇著了吧。”


    嚇成這樣?


    季長聿沉默。


    這時,許剛衝上去緊緊握住季長聿的手,使勁晃了晃。


    “別叫我哥,你是我哥!”


    “大哥!”


    季長聿,“…………”


    想抽開手,動了動,居然一時沒掙脫開大舅哥的兩隻爪子。


    他側了側眼,目光充滿疑惑的望向許瑤。


    “他喝多了?身上沒酒味啊。”


    沒喝酒,但比酒精更上頭。


    也能理解,一個生長在鄉野間,而且消息閉塞的年代,連外麵大千世界都沒見過。


    突然告訴你,你身邊有個大人物,擱誰身上不激動啊。


    許瑤隻好無奈的提醒道。


    “哥,你冷靜一點,事情沒定下來,別叫外人看出端倪,免得好事變壞事。”


    “你說的對。”許剛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很快冷靜下來。


    妹夫的事,可不能在他身上掉鏈子。


    不然不需要別人怪他,他能自己就能把自己慪死。


    俊俏飛揚的眉眼,霎時平緩起來,隻有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彰顯著他不平靜的內心。


    許瑤笑了笑,“你們心裏有數,我們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就行,別往外麵說。”


    “你放心,我晚上說夢話都不會說。”


    “你們兄妹倆聊什麽呢,神神秘秘的。”季長聿脫下軍裝,掛到一邊。


    這麽問著,心裏卻因為他們的對話,隱約猜到什麽。


    許瑤把許蘭香疑似搭上某位大佬,去首都的事說了。


    季長聿不以為意的笑笑,“部隊不是他家後花園,想除掉哪根草就除哪根,我們更不是草,你們安心。”


    許剛精神一震。


    得,白操心了,得把消息給劉梅說說才行,省得她晚上又睡不著覺。


    “這就要走了?在家吃頓晚飯吧。”


    許剛瞧了眼外麵天色。


    十二月份,天黑得早,公交車收班時間也早。


    他搖搖頭,“來不及了,我趕著上夜校,下完課再迴家吃。”


    聽到聲兒,季母急忙走過來,不由分說塞給他兩塊大餅。


    “不按時吃晚飯怎麽行,你拿著在路上吃,好歹墊兩口。”


    送走大舅哥,季長聿迴屋,看見許瑤裹著大花襖,縮在椅子上整理試卷,小小一團,心口不由發軟。


    從背麵抱住她。


    下巴擱在她頸窩,蹭了蹭。


    由於他每天雷打不動刮胡子,許瑤一身被嬌養的皮肉,沒有覺得刺痛,隻有些癢。


    她笑著往外推了推。


    “幹啥,我做正事呢。別撒嬌啊,馬上要出去吃飯了,媽等會叫我們,看見你這樣,嘖嘖,你的形象就沒了。”


    “我在她那壓根沒形象,就抱一會兒。”


    季長聿抱著香香軟軟的媳婦根本不想撒手。


    尤其是這會兒她穿著他媽做的,那身特別喜慶的大花襖,看著就想笑。


    其實不醜,襖子顏色紅,她鼻尖也紅,瞧著特別軟。


    季長聿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是特別想把她揉進心裏那種感覺。


    她平時出門是不穿的,隻在家裏穿一穿。


    “你想我從政嗎?”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討論這個問題。


    他既然問了,許瑤想了想,認真迴答道。


    “我這人吧有點虛榮,還希望能當上總統夫人呢,但這是不可能的。


    我對現在的生活沒什麽不滿意,你若從政,肯定很忙,咱們以後能不能待一個地方都說不好。


    各有優缺點吧,看你怎麽想,再說,我的建議你又不聽。”


    如果從政,他可能會經常調動。


    到時,兩人見一麵都難。


    季長聿心虛的咳了一聲,“胡說!誰說不聽,我會認真參考,合理采納。”


    許瑤輕哼。


    他若想轉業,早就上報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她之所以告訴許剛那番話,是希望他和劉梅安安心心的。


    外麵季母叫了一聲,季長聿牽起許瑤的手。


    “走吧,吃飯去!”


    --


    十二月中旬,江城下了場大雪。


    這天,許瑤正常上班,沈凱傳話,說外麵有人找她。


    許瑤以為是方引樟,出去一看,竟是錢升陽和許剛。


    許剛還好,身上穿著工作服,臉上隱約帶著肉眼可見的焦急。


    錢升陽就狼狽了,眉毛上結了層冰霜,棉衣上被雪浸濕,腳上鞋子踩的都開膠了。


    他穿的單薄,不知走了多久的路,走路姿勢都僵硬了。


    “等會兒說,你們先坐下緩緩。”許瑤看到他們那樣,心裏咯噔一下。


    怕他們凍出事兒來,帶他們去會客室,給他們倒了杯暖茶,再才詢問出了什麽事。


    “是張三兒。”許剛喝了口熱茶,關切的看了錢升陽一眼,繼續說道。


    “他們兄弟幾個被人舉報了,全部抓進去了,他們揪出另外兩戶也被抓了,陽子怕他們把我們也供出來。”


    這時,喝完一盅熱茶,緩和過來的錢升陽,顫著齒關說。


    “迴頭他們肯定想起我們,我和剛子哥賣貨被他們看見了。”


    他說著,起身給許瑤跪下,後者一驚,趕緊兒把人攔著。


    錢升陽哆嗦了一下,“要問起來我一個人承擔,小雪還小,我家裏又是那情況,隻求你們能替我照顧下她。”


    許瑤和許剛對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瑤說。


    “這不是我們早就預料到的嗎,慌什麽。你別擔心,抓賊都要抓髒呢。


    我們快半年沒碰了,真要查能查出什麽來?


    上邊有人問,你們就一口咬定,我們家養的不夠吃,從鄉親們那收了幾隻。”


    許剛比錢升陽淡定許多,理智的思考道。


    “你這時候越慌越容易引人懷疑,像聽到風聲趕緊逃跑一樣。我們冷靜點。


    等會兒去百貨大樓裏轉轉,給小雪買身棉襖迴去。別人問起來,就說許瑤當幹姐姐的,給妹妹在市裏買了身新衣服。”


    大夥都清楚季長聿是團長,動他的人之前要先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


    這也是他不慌的原因之一。


    “這樣說可以吧,要是連累到你,就換一種說法。”


    他看向許瑤。


    後者沉吟了一會兒,“我覺得可以,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應該抓不到你們頭上。”


    保險起見,她沒有立刻答應,決定先去駐地問問季長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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