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視一眼,表情都不淡定了。


    許嘉安雖然不清楚它們的價值,但看父母眼神裏的激動,顯然它們不是亮晶晶的玻璃球。


    許瑤問季長聿院門關上了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將價值連城的東西,一股腦倒在剛擦洗幹淨的辦公桌上麵,開始清點。


    一串翡翠項鏈、兩串紅寶石項鏈、一對白玉麻花鐲、一對鑲藍寶石的純金手鐲、一對圓形羊脂白玉佩、三塊祖母綠寶石、四塊鴿血紅寶石、六塊藍寶石。


    項鏈和手鐲都不是成套的,看的出來裝東西的人非常隨意。如果是成套首飾,價值絕對要往上翻一翻。


    不過許瑤大學讀的金融係,選修珠寶鑒賞。


    憑她的經驗和眼力,這一匣子珠寶,沒有一件凡品,單拎出來照樣價值連城。


    用這匣子東西,可以在京都買幾套房,然後坐等升值了,畢竟現在沒有限購,想買多少都行。


    不過這種等級的珠寶,世麵上少見,完全可以當做傳家寶留下來,賣了有些可惜。


    “這是咱爺爺埋的吧?”


    “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


    季長聿發現手裏的匣子依舊有些重,曲指敲了敲側麵,聽見裏麵的聲兒,兩根手指往裏摩挲。


    “哢噠”一聲,取出一層隔板,依次摳出5根金燦燦的大黃魚。


    大黃魚就是民國時期政府鑄造的金條,一根5兩重,相當於兩斤半的黃金。


    “這些東西居然沒有被人挖出來,我們運氣真好。”


    許瑤笑的見牙不見眼,琢磨著這麽多東西就這麽放著不安全,最好先埋迴去,等買一個保險櫃再裝裏頭。


    季長聿也笑著點頭。


    可能當時他們家最為表率,表現得最為積極配合,讓上邊放鬆了警惕。


    除了祖父,連祖母也沒想到他留了一手,不然她過世的時候不至於一點口風不露。


    “這是在我們家裏挖到的,不用跟研雨和小白分吧?”許瑤目光炯炯的看著季長聿。


    後者趕緊舉手投降,“你自己留著就行。”


    他要是敢反對,估計媳婦就沒了。


    許瑤哼笑一聲,他們家能挖出來東西,可能隔壁別墅和其他租出去的宅子也有。


    到時候提醒一下弟弟妹妹們,挖出來是他們的運氣,挖不出來……該他們家占便宜。


    “後院裏可能還有。”許嘉安冷不丁出聲,兩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他翹了下唇角,“沒挖到寶也不虧。”


    季長聿正有此意,他見識過家裏的富貴,這一小匣子寶貝,對原本的家族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祖父給子孫後代留了一手,未必隻留了一手。


    麵對未知的寶藏,許瑤瞬間來了精神,一點都不困了,戴上手套,興致勃勃要幫季長聿拔草。


    那草長的著實有些深,分不清是她拔草還是草拔她。


    許嘉安看不過去,撐了把傘交給她,讓她坐在凳子上,看他來拔。


    父子倆合作默契,沒一會兒就挖出一米範圍的坑。


    見沒挖出東西,許瑤有些失望,不會隻有一個匣子吧?


    季長聿微微傾身,讓許瑤給他擦汗,換了個方向繼續。


    這迴挖了五六分鍾,就見到了木板,三人精神一震,又挖了五六分鍾,終於窺見箱子全貌。


    院子裏草有些深,正好擋著一部分,季長聿借著深草的掩護,將半人高的箱子小心翼翼從後門抬進屋裏。


    走起路來,箱子裏的東西哐哐鐺鐺響,季長聿猜測裏頭裝著一些古玩字畫。


    祖輩出文人,文人喜歡收藏字畫附庸風雅,聽說曾祖父那就有不少高價收來的真跡。


    一打開,果然是古玩字畫。


    估計來不及做保護,它們隨意堆積在一起,隻有箱子裏麵做了防潮裝置。


    許瑤隨便打來一副卷軸,瞪直了眼睛,激動的語無倫次。


    “王羲之的《蘭亭序》??這是真跡嗎?我不是懷疑咱祖宗啊,隻是它太有名了,我實在想不到咱家有本事收藏到它!!”


    “不確定。”涉及到季長聿的知識盲區,他不沒有妄下結論,嚴謹的迴答。


    “家裏大部分是真的,少部分祖宗實在喜愛,又弄不到的會收一點高仿。”


    哪怕隻有一半是真的,也絕了好吧。


    許瑤深唿吸,告誡自己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定要冷靜下來。


    馬德,冷靜不下來,她就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沒辦法,前世家裏底蘊差,想買些字畫裝點牌麵,稍微好一點的,收藏家都不屑賣給他們家。


    “對了。”許瑤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政府那還有我們家的鑰匙嗎?”


    “都還迴來了。”


    季長聿沉吟,“保險起見我們得重新換鎖,等會買新鎖,我自己換。”


    家裏大大喇喇放著寶貝,讓外人進來不方便。


    “我現在就去買鎖。”許瑤一刻也等不了。


    從鄰居那借工具換好鎖,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中午。


    三人洗幹淨手,坐等衣服上的汗水幹的差不多了,檢查兩遍門鎖後,到外邊飯店吃飯。


    在屋裏小心翼翼捧著寶貝字畫,生怕被賊人惦記的許瑤,到外麵後一臉淡定自若。


    季長聿表現得往常一樣沉穩可靠。


    而許嘉安,即便清楚價值,對珠寶黃金古玩字畫的興趣,仍比不上一碗到嘴邊紅燒肉來的興奮。


    “好巧,你們一家也來吃飯。”一位滿頭銀發的氣質老太太,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過來。


    其中男青年劉海略長,遮住左眼,臉上表情陰沉沉的,麵相瞧著不太舒服。


    季長聿站起身,向雙方介紹,“她是我們對門的鄰居伊嬸和她的孫子孫女,換鎖的工具和鏟子都找他們借的,和我們家算世交。”


    說著,他指了指一塊站起來的許瑤和許嘉安,笑著道,“我媳婦瑤瑤,兒子安安。”


    “生的真好,你小子有福氣,轉眼間兒子都這麽大了。”伊嬸笑的一臉慈愛,聊了幾句往事,帶著孫子孫女到窗口排隊點餐。


    伊昊岷抿了抿嘴,“奶奶,你說他們又說借鏟子又買鎖,該不會家裏埋了寶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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