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仕濤受寵若驚。


    十分高興的給皇帝推薦了幾家自己喜歡吃的鋪子,但是亓淵一概不感興趣,隻叫他下迴再去林記的時候別忘多帶幾份烤苕皮過來。


    白仕濤明白了,皇帝隻是對小公主和林家人感興趣而已。


    跟他?


    那可真是一文錢關係也沒有啊。


    他默默的走出了禦書房。


    卻沒想到都已經散朝好一會兒子了,外頭居然還有不少人在等著他。


    白仕濤擔心這些人是過來看自己熱鬧的,轉頭就想往別處走去,卻被其他湊過來的人給拉住。


    “白兄,你這是去哪兒啊?走走走,咱們去金寶街上喝一盅!”


    “是啊,這天氣可冷的厲害,喝兩盅酒咱們也能暖暖身子,這都好幾日沒看見白兄了,你可不能推脫啊。”


    這些同僚們連拉帶拽,強行把白仕濤帶到了一家常去的小酒館。


    說是小酒館,其實布置的十分清幽,最是符合他們這些文人雅士的心思。


    而且最妙的地方在於,在這家小酒館的斜下方就能夠看見林記鋪子,把底下排隊的人全部盡收眼底。


    白仕濤近來實在是心情苦悶,被他們勸酒,稍微勸了勸也就喝了幾杯。


    “我說白兄。”喝了酒就容易說話,很快就有人轉動了眼珠子問他:“聽說那位小公主真給你算過命啊?”


    “白兄,一起說說看,這迴究竟是怎麽個事兒啊?我們實在是好奇的很呢!”幾個同僚都瞪著狼眼,一個個好奇不已的望著白仕濤。


    “……”白仕濤有時候覺得他們和那街頭巷尾要八卦的大神也沒什麽區別,不過是略讀了幾本書,表麵上裝得更加正人君子一些。


    白仕濤點點頭說道:“她當時的確提醒了我兩句,隻是這種東西如何能信!但不過是騙人的把戲,剛好撞上了罷了。”


    “白兄,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倒覺得那小公主似乎真有些本事,要不然怎麽就叫她給說準了?您這身手在全京城也很難找出第二個來吧?”有人吹噓了白石頭兩句,想要挖出更多的料來。


    沒想到坐在那窗戶邊上的人眼睛尖,立刻就看見了想去鄰居幫忙的林威鳴,連忙就起哄讓小思去把人請過來。


    這下本來就想看熱鬧的眾人,就更加來了興趣。


    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半點不像那朝堂之上位高權重的大人們。


    林威鳴起初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抬頭看見那窗口的位置有好幾張熟悉的臉,好像似乎就是上早朝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那些。


    他想了想到底還是跟著那小廝上去了。


    他去了之後,那幫人還是老套路,先親親熱熱的拉了林威鳴一塊吃酒。


    吃酒吃的差不多了,他們就開始從林威鳴那裏看消息。


    “林大哥,我們可是聽白兄說了,當初那小公主也是出言提醒過他的,隻可惜啊白兄弟這人實在是沒什麽防備心,要不然也不至於摔成這樣啊。林大哥,您說說,小公主真會算命啊?”


    林威鳴吃了酒,整個人就有些輕飄飄樂淘淘的樣子。


    聽了他們的問題也沒有任何防備,高高興興的便開口說道:“這是當然。我閨女可厲害了,算命?那可是一算一個準,你們難不成也想叫我閨女給算個命?”


    “若是能叫小公主幫我們算一算,那自然是極好的。”其中一個人便笑著迴答道。


    林威鳴將手往桌上一拍,笑嗬嗬的說道:“那沒問題啊!隻不過算命都是要有酬勞的,看在你隻是個三品官的份上,那就……隻收你五百兩好了!”


    “五百兩?林大哥,你可別開玩笑了吧?誰家算命能花得了這麽多銀子?”這人聽說後,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百兩銀子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實在是算不了多少。


    但是!


    誰家算命要花這麽多錢啊?


    這叫什麽?算命不如直接叫搶錢算了!


    其他人聽說之後,臉上也是都有些掛不住。


    但此刻的林威鳴喝的有些樂了,也根本不在乎他們臉上有什麽表情,還繼續一個勁的說道:“你是三品官,隻收五百兩,若是來個二品的,那就得收一千兩了!若是還有那一品大員……”


    “林大哥您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誰的官職越高算起命來價格還越貴了?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的!”那些人不願意了,就有些暗戳戳的說道:“況且我們也不知道小公主算命究竟是真是假?若隻是剛好給說準了,那白花花的銀子豈不是全給砸水裏了?”


    林威鳴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


    誰說他閨女不好,那比罵他還要叫他難受呢。


    “哼哼,你們不想去我還不樂意我閨女費力氣呢!”林威鳴喝幹淨杯子裏的殘酒,就直接一甩袖子走人了。


    白仕濤看見他走的這麽幹淨利落,隱隱的有些羨慕。


    心裏麵又想起剛才那位同僚奉承他的話,其實這京城裏頭藏龍臥虎,想要找出功夫,比他高的人隻怕多了去了,眼前這位剛走的就是其中一位。


    隻不過這滿城風雨,謠言到處亂飛,倒是忘了這位一腳就把那匹滑倒了站不住的馬給踢倒在地上,可見得腿上的功夫了得,他們這些人倒是完全忘記傳了。


    隻記得說他有多愛吃林記的烤苕皮!


    想到這裏,白仕濤就忍不住給自己又倒了兩杯酒。


    且不論那些聽了官職越高,收費越高的大臣們,究竟還願不願意拿自己白花花的銀子砸出去算命。


    倒是白仕濤這邊一不留神把自己灌醉,喝多了,白府的下人帶著一個滿身酒氣的白大人迴去的時候,就被白夫人守了個正著。


    是如何一番折磨,不必細說。


    總之後來不論那幫同僚有多少人,什麽樣的官職也甭想把白仕濤給拖出去喝酒。


    那都是給收拾怕了。


    林威鳴和那幫人喝酒的時候也完全沒避著人,於是那番言論也飛快地傳進了宮裏頭,到了皇帝亓淵的耳朵裏。


    亓淵聽說之後哈哈大笑,直誇林威鳴聰明:“他們那幫人能夠爬上那樣的位置,手裏頭一個個哪裏還能缺錢?叫他們給挽挽送些錢去倒也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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