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贏家通吃,就是最後一場決定全部勝負,勝者獲得揭幕戰勝利,並且可以將俘虜弟子納入門下,敗者滿盤皆輸,不僅要輸掉比賽,還要輸掉弟子。”


    天涉江在旁邊解釋贏家通吃的含義,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太溪脈和兵溪脈的弟子爭奪戰眼看進行到最後一場,他決定幫忙拱火。


    “輸掉弟子,莫不是說輸掉唯一被俘虜的一人對嗎?”


    白無塵在一旁詢問,所謂輸掉弟子,太溪脈唯一被俘虜的隻有三弟子默無言,而兵溪脈唯一被俘虜的隻有鬼靈精怪少女溫小幽,一個換一個,倒也沒有什麽特別。


    “那倒不是,那還叫什麽贏家通吃?”


    天涉江卻搖了搖頭,否定了白無塵的說法,白無塵和兵懷沙都是一愣,不知道天涉江此言何意?


    “既然是贏家通吃,那不妨比的大一點,若是哪方獲勝,上一場比賽連帶算勝,並且參賽者算被俘虜,這樣才能稱之為贏家通吃!”


    天涉江提出奇怪的說法,他的意思聽起來,是要讓最後一場的獲勝者來決定天靈根和隱靈根的歸屬。


    若是最後一場,太溪脈獲勝,太溪脈便可同時擁有天靈根姬龍清和隱靈根李行一,兩大異靈根齊聚,距離太溪脈的重新崛起,近在眼前。


    而若是兵溪脈獲勝,同樣,兵溪脈同時獲得天靈根姬龍清和隱靈根李行一,讓兵溪脈實力大增,也許有一天兵溪脈一躍而起,稱為清溪第一支脈也有可能。


    這種戰法,不可謂賭注不大,還真稱得上是贏家通吃。


    “要比這麽大?”


    兵懷沙一時驚訝,他從沒想要少年李行一拜入兵溪脈,同樣他也絕對不想天靈根姬龍清離開兵溪脈,這樣算來,無論輸贏,兵懷沙都毫無利益可言。


    “怎麽?莫非兵兄怕了?”


    白無塵卻淡淡一笑,難得的挑釁兵懷沙,太溪脈同時擁有天靈根和隱靈根的意義與效果,白無塵怎能不懂?若是成真,也許太溪脈的崛起就會在他和清靈仙子身上實現,也算是了卻清靈仙子最大的心願。


    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白無塵和清靈仙子若是能將太溪脈重新崛起,可謂太溪脈曆史上有名的功臣,至少能名留太溪青史,正符合白無塵的俠名永流傳之心。


    而且就算是最後一場輸了,太溪脈其實也無可失去,少年李行一名義上是太溪脈弟子,實際是和雲夢神女們修行,就算到了兵溪脈恐怕情況也不會改變,而默無言本來就是農家弟子,是農家大能許行留下來的眼線,離開太溪正好,省的白無塵整日擔心,太溪脈本就是倒數第一,輸了還是倒數第一,並無改變,這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拚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意思。


    白無塵心動,所以故意出言譏諷兵懷沙,想讓向來執拗剛硬的兵懷沙同意天涉江的提議,果然兵懷沙最受不了被人看不起。


    “怕?我們兵溪脈從來就沒有怕字!就這麽辦!”


    果然,兵懷沙受不得激將,當場答應,轉身就要離開,準備最後一場比鬥,卻有一迴頭,轉了迴來。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這最後一場比賽的參賽選手有什麽要求,他們太溪脈還有人?“


    兵懷沙猛然想起一個漏洞,向著天涉江征詢,太溪脈六位弟子全都出場,還有誰能代表太溪脈登台?


    ”這個倒確實是個問題...”


    天涉江聞言點了點頭,他好像沒有考慮到太溪脈的實際情況而提出建議,被兵懷沙一言點醒,也有些左右為難。


    其實天涉江早就知道太溪脈已無人可派,所以他才提出這個建議,按照天涉江的想法,太溪脈人員不足,根本無法參賽,最後一場兵溪脈必勝,這樣隱靈根李行一就會稱為兵溪脈的弟子,而原本第一支脈太溪脈對天溪脈的威脅也會隨之化解。


    這就叫假人之手,借刀殺人。


    “這個好辦,咱最後一場比賽,就不要規定什麽,除了被俘虜的弟子,之前登場過的弟子們誰都可以上場,毫無限製,將本脈最強風采展現即可。”


    白無塵卻對這一說法早有所料,提出解決方案,之前登場過的弟子都能上場,白無塵自然還是會派少年李行一登場,白無塵相信,少年李行一跟隨雲夢神女修行,他若登場,必勝無疑。


    “這不合適,有些弟子已經身受重傷,還有些弟子違反清規戒律,怎麽能隨便登場?”


    白無塵的話剛說完,卻被天涉江反對,天涉江說的這兩句話,卻專門指了太溪脈和兵溪脈的相應弟子,違反清規戒律的兵溪脈有三個,一個是第一場攻擊裁判的鐵莽,另一個是第二場涉嫌下毒的金韜,第三個卻是上一場被天涉江判定有辱清規的姬龍清,而太溪脈則隻有一個,就是少年李行一,他被判定有傷風化。


    受重傷的弟子,兵溪脈大部分弟子身中散功散不能上場,而太溪脈則專指大師兄孫天源,孫天源重傷絕不能再上場。


    “那要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兵溪脈沒人可上了!”


    兵懷沙不太高興,他總共六場比賽上了五個弟子,按照兵懷沙的判斷,不是都被排除?


    “皇甫漣受傷不重,可以上場。”


    天涉江看兵懷沙著急,急忙說明,皇甫漣雖然和孫天源“互殘”,但皇甫漣的傷都是皮外傷,迴去之後早已丹藥敷好,恢複如初,天涉江認可了皇甫漣的參賽資質。


    “那我們太溪脈還有誰能上場?”


    白無塵聽到這裏,總算聽明白,天涉江說了這一段贏家通吃,實際上就是給太溪脈下套,讓太溪脈設定參賽人選,兵溪脈皇甫漣之強,剛剛觀看,人人皆知,太溪脈除了少年李行一能和皇甫漣一戰,怕再也沒有對手。


    但聽天涉江的說法,少年李行一若不能上場,太溪脈則無人可對,天涉江這是要用陽謀來打壓太溪脈的成長,故意要讓太溪脈輸掉不成?


    “太溪脈可以上的弟子就更多,除了那隱靈根和孫天源之外,其餘弟子皆可上場。”


    天涉江被白無塵一問,更顯脫俗,給了白無塵看似莫大的選擇餘地,其實以目前太溪脈的情況來看,隻有三個人選,勞燕飛,林博源和白靈菲。


    這三個人,誰麵對“皇甫漣”都沒有必勝把握,甚至有必輸把握,這是故意要給太溪脈難看。


    “啊?”


    聽到天涉江這樣的說法,就算是反應遲鈍一些的兵懷沙也終於明白,天涉江這是陽謀打壓太溪脈,要助兵溪脈獲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對對,太溪脈弟子人數眾多,可選擇的餘地大,不像我們就剩一個皇甫漣,怎麽,莫非白師弟怕了?”


    兵懷沙把剛才白無塵調笑他的話語重新說了出來,連口氣都學的惟妙惟肖,簡直嘲諷拉滿,堪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白無塵聽到這裏,無奈的搖頭微笑,果然這清溪宗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每一位脈主都有十幾個心意,和他們日常打交道隨時要擔心被人賣掉。


    堂堂的天溪真人天涉江,居然提出了如此對太溪脈不利的方案,卻還在一開始裝成公平,甚至“袒護”太溪脈,原來狐狸尾巴在這裏露了出來。


    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哈,我們太溪脈也從來就沒有怕字!就這麽辦!”


    白無塵也學著之前兵懷沙迴複他的樣子來迴複兵懷沙,他倆轉瞬間互換角色,倒是“報應不爽”。


    “好!”


    天涉江聞言大笑,這兩人,一個剛硬無心眼,另一個自持形象多,其實都是好“調弄”之人,正好讓天溪真人坐山觀虎鬥,看一出好戲。


    “那就這麽說定,請兩位脈主迴歸,選定人選,最後一場比賽馬上開始!”


    天涉江說完此言,當眾飛起,飛到半空之中,根本不給白無塵和兵懷沙繼續討價還價的機會,木已成舟,這就是天涉江謀劃良久的效果。


    看到天涉江如此作為,白無塵怎能不懂,看著天涉江飛上去的身影,飽含深意的一笑,對著兵懷沙一拱手,便要轉身帶著少年李行一,乘坐飛劍,迴往太溪脈白龍舟。


    白無塵什麽時候都會注意形象,正如同兵懷沙什麽時候都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看到白無塵拱手,兵懷沙隻是冷哼了一聲,抬手敷衍一下,也要離開,突然白無塵身後的少年李行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兵懷沙的背後。


    啪!


    少年李行一拍了兵懷沙一下,嚇得兵懷沙一驚,看著少年不明所以,卻見少年人畜無害的一笑,


    “有個蚊子...”


    小白牙露了出來,如同乖巧的在解釋,還不等兵懷沙反應,少年李行一已迴到白無塵身後,站在飛劍之上。


    這一來一往快如鬼魅,嚇了兵懷沙一跳,對少年的忌憚更重,但他也不知道少年做了什麽,隻好搖頭做罷,帶著姬龍清如肉球般“滾”迴了兵溪脈青龍舟上。


    看著兵懷沙遠離,少年鬆了口氣,他剛才過去,其實是把兵懷沙身上的鮮血蠕動收迴,怕把兵懷沙無意中害死。


    少年剛鬆口氣,耳邊傳來了師父白無塵的“傳音”。


    “行一,你那麽多功法,有沒有一種功法,能變成別人的?”


    這一語問出,問的少年李行一一愣,他再次意識到,師父白無塵有多麽心思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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