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水很是好奇,“欸,你身邊這個就是新收的小徒?我見她吸納靈氣之法頗為精妙,想來也是煞費了白峰主一番苦心呐。”


    另一旁的一個不知名的峰主插話,“有白峰主指點,這小徒弟將來不可限量,周師兄以為這女娃娃比起你那小徒弟如何?”


    “哎,聽說周師兄身邊的那個小徒弟資質不輸於傅晏那小子,還有一個什麽五傑的稱號,年輕一代的事情我們這些老頭子可就不清楚了……”


    “哎呀,老趙,休要再誇他了,你再誇他,若是他知道了,隻怕我以後一責罵他,這黃頭小兒就和我吵著要拜去你門下了。”


    “那豈不是正好,我正缺一個徒弟呢,哈哈哈哈哈。”


    周善水一合扇子,嘖了一聲,直起腰,“哎呀,討打,以後有酒再不分給你了。”


    老者似是不悅,可語氣分明是歡快的,他與周善水十分熟絡,“欸欸,小周,我可是長輩,你怎麽怎麽和我說話!”


    一旁和老者年紀差不多的峰主也是笑嗬嗬的罵著,“你這個老東西,真是不知羞,子衍那孩子可是小周費了老鼻子勁帶迴來的……”


    “哎呀,我和小周說話,你這個牛鼻子又插什麽嘴,真煩人。”


    然後,這一行人便開始峰主之間的互相吹捧,白淩移開目光,開始後悔來了這個地方。


    她本來不想來湊這個熱鬧的,隻是昨天晚上,在江夔對她百般糾纏,想讓她一起來棲鳳峰的時候,她淺淺算了一卦。


    今日會遇到一個有緣人。


    既是如此,外出走走也好。


    她低頭看白非非,見她耷拉著腦袋,輕聲,“怎麽了。”


    “唔,我是不是給師父丟臉了?”


    她還是一個凡人。


    白淩沉默了片刻,“不會。”


    反正她本來也沒什麽臉,沒有美名美稱,也沒有什麽粉絲信徒,白淩自認不受待見,所以並無這些包袱。


    白非非聞言眼中還是有些擔憂,她並不相信白淩的話。


    抬頭,卻猝不及防撞見了白淩難得溫柔的目光,她心裏最隱秘的地方有了一絲絲的甜,“……我知道了,師父。”


    師父師父,白非非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靠得離白淩更近了一些,她乖巧的低著頭,仿佛要貼在白淩身上了。


    原來她也能過不被人打罵的生活。


    魯樹清端坐於座位上,看著安培雯身邊並無徒弟侍奉在側,問,“師姐的弟子呢?今日怎麽沒來?”


    “他們去湊熱鬧了,這台上盡是長輩,帶一個人放不開,帶兩個不合規矩。聽說今年的集市有許多東西,而且丹藥符籙比往年多得多,我便讓他們去玩了,”安培雯在心中感歎,難不成趙軒烈還能拋下他的小夥伴來陪我這個孤寡老人到此地坐牢?


    這個地方當真無趣至極。


    集市多人?


    一旁偷聽的白淩心中了然,隨即輕輕拍了拍白非非的手,與其耳語,“若是覺得無趣,我們去集市逛逛?”


    她的有緣人未必會在這高台。


    白非非左瞧瞧右瞧瞧,支支吾吾,“提前離場會不會不太好啊,師父……”


    座上,剛剛從外麵雲遊迴來的的孫連鵬聲若洪鍾,“聽說今年的集市是曆屆集市最熱鬧的一年,今日到來儀參加集市的人,差不多是之前的三倍有餘,搞得老夫都想去湊湊熱鬧了。”


    他便是在花枝奉城給江夔傳遞信息,讓江夔和白淩早些迴來,參加升仙大典的那人。江夔與他打了一個招唿,孫連鵬的目光在江、白二人身上掃了好幾遍。


    這才恍然,原來是道侶。


    他原本以為白淩那般難以親近的人,道侶也會找一個高冷的,沒想到找了一個如此健談的,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江夔識趣的在白淩身邊當著背景板。


    白淩低頭,不管其他人,溫言道,“若是你想,提前離場也可以,不會不好。”


    白非非壓抑不住自己的笑容,她扯著白淩的衣袖,眼中含光,“那師父,我們走吧。”


    白淩點點頭,起身,“那諸位,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周善水等人也不阻止,眾人多數都是哈哈一笑,“好,那白峰主,我們就改日再聚吧。”


    “白峰主慢走。”


    “改日再聚。”


    白淩與在座各位一一抱拳,拉著白非非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等她帶著江夔白非非離開,各位長老才一抹額間的虛汗,歎道,“終於走了。”


    孫連鵬皺眉,不解,“你們這是什麽嘴臉?所以說她不好親近,但也不至於讓你們如此嫌惡吧。”


    他嗓門一向大,此話一出,讓不少長老從座位蹦起來,急忙揮手示意他住嘴,“小聲點!”


    “幹什麽幹什麽?”


    周善水好心給他解了惑,“牢獄山的人要到了。”


    孫連鵬仍舊一頭霧水,“什麽時候的消息,居然沒人通知我。”


    安培雯從懷裏掏出靈訊,晃了晃,“孫峰主,沒看消息吧?”


    孫連鵬這才反應過來,他把大手伸進懷裏,掏出靈訊,十分不熟練的打開,認真翻閱了消息,“報喜?哦,就是前段時間在奉城抓的那些魔修啊。區區一個吳澤,倒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那牢獄山跟白峰主有什麽關係啊?”


    魯樹清不指望這個大老粗能想通其中關竅,緩緩出言,“你還記得牢獄山的季暉辰曾經求娶過白峰主,那次要不是掌門師兄在場,白峰主隻怕一劍砍了他。”


    孫連鵬連連點頭,“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他們確實關係緊張,難怪白峰主跑了。”


    安培雯忍不住一笑,“據我所知,白淩並沒有靈訊,估計她不知道待會牢獄山的人來,所以呀,她剛剛是覺得我們太無聊,才跑了。”


    魯樹清目光掃過,“師姐。”


    安培雯收起臉上的嬉笑之色,微微坐正身體,她就說嘛,這個地方無聊的要死,幹點什麽都要被魯師妹管著。


    魯樹清慢慢合上眼,她像是一個公正的裁決者,又像是無情的判官,“慎言。”


    這種話,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指不定編排來儀眾人不喜白淩。


    牢獄山當時前來求娶白淩,他們這些人是持反對意見的。很顯然,若是白淩真的嫁給了季暉辰,來儀與牢獄山之間不免得就多了許多聯係。


    可牢獄山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長老派和山主派鬥來鬥去,中間夾著的那個祭祀殿也不是好東西,最不能忽視的問題是,人族與妖族最尖銳的矛盾都匯聚在那裏。


    來儀不想惹禍上身,白淩拒絕,是再好不過的事。


    而且白淩身為沉夢界的最強戰力,來儀自然舍不得她,無論平日有多看不慣她的冷傲性子,也不能拿到明麵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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