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異常者」(psychopath),這一術語通常描述的是一類在心理、人際和神經生理方麵具有明顯異於常人特征的人,全球研究「人格異常」的領軍人物,心理學家羅伯特·黑爾(robert hare,1993)將「人格異常者」描述為——魅力十足、善於操控、一生行事無情的社會掠食者,他們的身後殘留著一顆破碎不堪的心、湮滅的希望惡化空癟的錢包。”


    這一次出聲的是韓詩兒,她以不低於路子野的語速做出了專業性的迴複:


    “「人格異常者」毫無良知和共情之心,自私自利、為所欲為,對違反社會規範並無絲毫負罪感和懺悔。”


    路子野不無意外地瞥了韓詩兒一眼。


    他在腦海裏檢索著《犯罪心理學》和《罪犯側寫》關於「人格異常者」的相關信息,繼續快速講道:


    “「人格異常者」有一種根深蒂固、極度病態的特征——尋求刺激!他們對於興奮和刺激的極度神經生理需求導致了人格異常行為,常常癡迷於各種充滿刺激的愛好,譬如賽車、跳傘或者是摩托車障礙賽等等。當然,這些特征也說明了「人格異常者」並非一定如詩姐方才所說的’錢包空癟之人’,實際上很大比例的「人格異常者」他們是身處上流社會,受過高等教育。黑爾關於「人格異常者」的評估是占普通人群中比例約1%,在成年囚犯中的比例是15%~25%。”


    “雖然我們現今缺乏淩子軒被綁一案的線索和細節信息,但是並不影響我們提前做出這麽一個判斷:這一次的兇犯中有一個外表迷人、妄自尊大的華夏男性,30-40歲,他情感淺薄、冷酷並且缺乏共情能力,擁有混亂的性行為從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對刺激的高度需求但是非常非常衝動,缺乏長期的現實目標——這也是為什麽現在一定要阻止身為受害人家屬淩誌萍向兇犯妥協的行為,一旦兇犯達成了自己的操縱欲望,經曆了短暫的高度需求刺激之後,本身易於乏味的特性會使被綁人員迅速失去失去價值……那等待被綁人員的結局就剩下一種了。”


    “哼,那如果不遵從綁匪的話,人質被撕票了怎麽辦?”


    馮天浩覺得自己又找到了盲點,趕忙趁著路子野說話的間隙驚唿道。


    “我剛開始已經說了,這不是歸於「勒索財物」一類的綁架案性質,這類綁匪會因為錢而留下受害人性命,而「人格異常者」之所以留下受害人性命,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對於受害人或其關聯人物的支配和操縱感並沒有得到完全確立。”


    路子野冷冷地說道,因為馮天浩那不自知的愚蠢,自己不得不再花時間解釋。


    “還有一點,「人格異常者」的智商往往要高於普通人。”


    最後一句話,路子野則是不加掩飾地盯著欲言又止的馮天浩說道。


    馮天浩顯然是聽懂了路子野話外音,方臉漲成了豬肝色。


    “馬警官,我實習助理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韓詩兒正色地說道,路子野方才的發言完全是專業級別的犯罪分析和側寫師級別,甚至他的思維更快!


    “如果出了事情,誰能擔責?”


    馬伯常雙指捏散了煙頭的火星,帶著濃鬱的煙味開口問道。


    “我擔!”


    韓詩兒笑了笑,路子野既聽出了她對自己判斷的信任,也聽出了其對馬伯常的嘲諷。


    “特殊行動組,你們擁有諸如幹預刑事案件的權力。”


    馬伯常幽幽地說道,同時身體微微退後了一步,將主動權交給了韓詩兒。


    一旁專心出瓜蹭熱度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看清來人後,路子野挑了挑眉頭


    ——隻見王文傑仗著自己的噸位蠻橫地擠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他也看到了警戒線中的路子野,興奮地朝後者揮揮單臂。


    路子野從王文傑別著身位的姿勢,判斷自己好兄弟的另一隻還拉扯著一個低頭戴著深色鴨舌帽的人。


    “這個人,剛剛鬼鬼祟祟裝作拍照,結果我看他連鏡頭蓋都沒有旋開,被我發現後連三腳架都不撤了轉身就走……子野,按照犯人都有返迴現場的習性,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王文傑也是跟著路子野跑了過來,他剛剛在半外側就是聽見了自己兄弟的聲音,如今一邊說著一邊朝路子野拋著媚眼。


    “我沒……”


    王文傑抓住的那個人還想解釋什麽,就被趕來的馮天浩一把拽進了警戒線內,拉扯間從其身上掉落出了一張光盤盒。


    “這是什麽?”


    馮天浩搶先撿了起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反手一把將鴨舌帽男子扣倒,甩飛了其帽子,將臉死死地壓在了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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