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斯一笑,湊到加西亞旁邊,“我發現你們雌蟲都喜歡找年紀小的,你進軍部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沒辦法,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早就娶了雌君,而且身邊的雌性不少。就算權衡利弊,年輕的不經世事,單純好騙,通過婚姻能獲得的利益顯然更多。”薩勒月說。


    “他蟲我不知道,但是加西亞,你就是喜歡年紀小的。”韋爾斯的手腕搭在加西亞的膝蓋上。


    “那隻幼崽是誰家的?”安伯已經從屏幕裏看見了乖巧的瑞恩,他正在揉弄手中的玩偶,聞言衝鏡頭打招唿,然後又開始垂頭揪小熊的耳朵。


    “羅德裏克的幼崽,約翰家族。”薩勒月揉了揉瑞恩的腦袋,“是不是非常可愛。”


    “他和羅德裏克不是很像。”艾倫說。


    “長的像波特,長大之後一定很好看,肯定又是一隻令蟲瘋狂的雄性。”安伯笑說,將熟透了烤肉粒叉起蘸醬,然後喂了過去,艾倫張嘴咬了過去。


    他們舉止親密,在座居然隻有薩勒月是單身蟲,忍不住發牢騷,“你們都克製一點,就我沒有帶伴侶。”


    艾倫已經咽了下去,他唇角還沾著醬料,“我聽說過,波特上將長得很好看。”


    “雌性榜單上,克裏斯汀第一,波特第四。”加西亞已經又開始吃炸雞了,看來炸雞的魅力不小。


    薩勒月不禁好奇,“誰弄的這個榜單,安格斯能排到第幾位?”


    “呃……”加西亞停頓片刻,眼眸轉動,“等他們都死光了,排名前一百不是問題。”


    “這個榜單是怎麽排名的?”薩勒月好奇。


    “雄蟲實名投票啊。”韋爾斯說,“每年都可以投票,星網上有照片,你要去投票嗎?”


    “可以,艾倫,一起啊,我們把你雌父…投上去”薩勒月一轉頭,瞬間止住了話頭,“他掛了通話。”


    “我看見安伯伸手掛的。”加西亞說。


    瑞恩開始比劃:他一定是嫉妒我們吃得更好。


    薩勒月揉了揉他腦袋,笑而不語。


    艾倫餘光在安伯下顎線打轉,“你怎麽掛了?”


    “我不想讓你分心,我希望你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


    艾倫垂眸,唇角浮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多吃一點,你這幾天迴來很晚。”


    安伯起身,拖過椅子,坐在他身旁,“最近有點忙。”他說完這句,停頓了片刻,才說,“你跟他們說我們結婚的事了嗎?”


    “我說了。”艾倫轉動烤肉架子,鋪上一層肉片,再刷上油,“生蠔要不要?”


    “可以。”安伯一隻手搭在艾倫椅子上,另外一隻手開始把生蠔夾起放到烤網上,“羊腰子要不要烤幾個?”


    “不要,這東西腥味太重了,多少調料都遮不住。”他說到這裏,忽然反應過來了些,直接問,“你是不是想了?”


    “我天天忙得要死,哪裏有時間想這些事。”安伯開始狡辯,“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一隻這樣的雌蟲。”


    艾倫點頭。


    “你!”安伯頓住話頭,目光掃視到別處,轉了個話題,“你邀請薩勒月過來參加婚禮吧。”


    艾倫瞳孔大睜,不假思索開口,“你不是說,不能邀請他們觀禮嗎?”


    “韋爾斯,加西亞,還有約翰家族那位,主星和你關係不錯的幾位,都不可以。他們的身份不行,來了,我不放心。”他說到最後一句,語氣有些泛冷。


    艾倫不懂他的意思,隻是稍加思索,疑竇叢生,“可是薩勒月雖然算不上六大貴族子弟,但他畢竟是安格斯的伴侶。”


    “你讓他獨自過來,不告訴安格斯就是。”安伯語氣中都是無所謂,他側過身,開始夾起烤肉蘸料後喂進嘴裏,順手也把盤子推過去。


    艾倫看著餐盤,沒說話。


    “你放心,我沒空搞他,我有其他事,而且,你真心朋友不多,自從你和我說了荒星的事,我就對他改觀了。你看,我們兩個結婚,這種蟲生大事,你這邊總不能誰都不來吧。思來想去,你朋友裏麵,隻有他最合適。”


    艾倫將詫異在殼裏搗鼓兩下,肉便脫落,他優雅的放進嘴裏,慢慢咀嚼。


    安伯瞧他的斯文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艾倫咽了下去,目光在對方臉龐遊移,似乎是想從中判定出什麽東西,猶豫片刻才開口,“你剛才說的裏麵有真話嗎?”


    “肯定有。”


    “為什麽是他?”


    “因為隻能是他。”


    “你還在打他主意?還是上次那件事。”


    安伯搖頭,“不過是帝國扔出的誘餌而已,我已經沒興趣了。”他鄭重承諾,“我保證,不會傷害他,我有其他事。”


    “能告訴我嗎?”艾倫伸手去觸摸他的臉龐,安伯順勢起身,彎下腰去,聆聽他說話,“我總要知道,你的目的。”


    “這是機密。”安伯垂下眸子,目光落在艾倫的手掌上,他抬手扣住對方手腕,低下頭,去輕輕的親吻他的手背,神色裏有些癡迷,“你好香。”


    在蟲族裏麵,雄蟲和雌蟲的脖頸上都存在一個腺體,也是腺體處信息素最濃,而大多數蟲的信息素味淺或者無味,所以一般都會使用香水。其中信息素無味的雌蟲與雄蟲雖然不能聞到,但他們也能相互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可以說,隻要感知異性的信息素,就能確定對方的性別。


    艾倫除了腺體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是若有若無的玫瑰香,就像森林裏神秘而悠遠的道路,讓蟲想探究。這種魅力,是任何同款香水的都不能代替的。更何況,他擁有這樣出色的容貌和品性。


    安伯鼻子貼在手背上,鼻尖漸漸往上遊移,他在聞艾倫的手指。


    艾倫側開目光,臉卻一下子紅了,“你還沒告訴我。”


    “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機密。”安伯細細親吻他的手指,模樣虔誠中又帶著癡迷。


    艾倫深知再也問不出什麽話來,隻能退一步,“你不能瞞我太多事,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這樣。”


    “嗯。”


    “艾倫,你喜歡我這樣對你嗎?”他眸子迸發出熾熱目光,這種甜蜜柔和的語氣實在少有。


    “我很喜歡。”艾倫歎氣,“你究竟要怎麽才能確認,我是心甘情願的留在你身邊?”


    安伯拉過他的手掌撫摸自己臉龐,說出來話自信又張揚,“我根本不用確認,因為我一直都認為,你也喜歡我,我很有自信……我還記得,那天下著雪,你去見我的時候,我透著玻璃門看見了你,後來你轉身,我以為你是發現不對要跑,然而你隻是去店裏給我買了大衣和圍巾……那個冬天實在太冷了,發生了太多事,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艾倫仰頭瞧他,神色溫柔一笑,“我透過玻璃門,看見你被凍紅的手指了,那段時間,你過得一定不好。”


    “我記得剛把你擄走的時候,你還很猖狂,看誰都像是下屬,命令他們做很多事。”安伯勾起唇角,“你一點也不像俘虜,後麵被安東尼恐嚇了好幾次才老實起來,有天夜裏,我佯裝喝醉酒把你拖上了床,你摸到了我的槍,那個時候,其實我也不能確定,你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你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卻是替我蓋上了被子,然後躺在我的身旁。那一夜,其實我是要借酒裝瘋,想要對你不好的事。真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肯定不會太過抵抗,你肯定會配合我的。最終,我什麽也沒做。”


    艾倫驚訝得沒說出話來。


    “艾倫,其實我們有很多次可以交心的機會,但是我們都錯過了,直到現在,我仍舊認為,如果當初我先一步求婚,在你19歲時就告訴你,我不是來做保護你的下屬,而且來保護自己未來的伴侶,我想,我們就不會經曆這麽多事。”


    他彎著腰,再次俯身,鼻尖與他相貼,“我有自信,或許你也不知道,但是你喜歡我很久了。”


    艾倫全程都沉默著,從容與他目光相接,直到鼻尖相貼的那一瞬間,刹那間唿吸都在發抖,他閉上眼睛,抬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撲通……


    撲通……


    撲通……


    他們沒有親吻,沒有任何其他比這更加親密的舉止,隻是鼻尖貼著鼻尖,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就能知道對方的心意。


    濃烈玫瑰香,戰栗的身體,富有節奏的唿吸,都在展示著心的方向。


    “艾倫。”


    “嗯?”


    “我非常非常的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當然可以,我會一直陪著你。”艾倫用鼻尖去蹭對方的鼻梁,直到糊味飄進了鼻子,他才鬆開挾製對方肩膀的雙手,他說,“烤肉糊了……”


    安伯起身,去把糊掉的烤肉清理扔進垃圾桶,又用濕紙巾擦拭幹淨烤網,這才重新鋪上一層烤肉還有蘑菇。


    艾倫靜靜地看他做這一切,手表把手搭在了對方的腰部。


    他們這頓晚餐吃得十分平靜,但目光交錯之間,都是坦白心意後的甜蜜。


    安伯進食快,用餐完就進去洗漱,艾倫則是飽餐一頓後推著輪椅進了洗漱間,他在洗漱台旁邊刷牙,一旁隔著玻璃門,是安伯洗漱的背影。他沒躲避,仔細的看了幾眼,這才做正事。安伯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洗漱完成,並且躺在了床上,身後是玩偶靠枕,一邊翻動著書頁,十分認真。


    安伯的頭發已經吹幹,身上的是同艾倫的同款粉色兔子浴袍,他直接爬上床,俯身趴在艾倫雙腿上,“別看書了,看我。”


    艾倫放下書,拿過床頭櫃的主腦遞了過去,打開文件,“你看看。”


    安伯認真掃視了一遍,又把主腦放在了床頭櫃上,他雙手撐著下顎,有些幸災樂禍,“看來加西亞有麻煩了,這一代中,最不能忽視的就是克裏斯汀和安格斯。”


    “你早就知道安歇爾的身份?”


    “是。”


    “你也早就知道他在荒星?”


    “是。”


    “關於我和他之間的事,你都清楚?”


    “是。”


    艾倫對這些並不意外,這也並不是他更想知道的謎底,他問,


    “既然你知道,寫情書和送玫瑰花的一直都是安歇爾,那麽你為什麽不拆穿蘭斯。”


    安伯一怔,他沉默片刻,低下頭去,半響才說,


    “如果我告訴你,讓你變成那個模樣的兇手就是他……那麽,就等於直接告訴你,你那得到慰藉和幸福的五年生活是個笑話。”


    艾倫一下子眼眶紅了,沒說話。


    安伯已經抬起頭,他坐起身,去親吻他的眼睛,那是不帶任何情欲的安慰。


    安伯嬉笑,“沒辦法啊,我真是太喜歡你了。”


    艾倫沒說話,隻是擁抱住對方,順勢倒在床單上,他語氣裏是悠悠的眷戀,


    “晚安……”


    安伯拉過被子蓋住兩蟲,頭頂就是對方的脖頸,他愉悅 說,


    “晚安……”


    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一切身體裏的渴求都消失殆盡,隻剩下身體裏的疲倦在叫囂,艾倫想:看來要明天再和薩勒月說婚禮的事了。


    那邊艾倫已經睡下,而這邊韋爾斯他們已經用餐結束,互相道別後,加西亞和韋爾斯剛出門就去隔壁酒店開房去了,已經把朋友忘到了九霄雲外。


    薩勒月站在門口,因為本身這個商場距離很近,達不到乘坐飛行器的標準,所以他隻能選擇在平台下單打車。但夜裏往往是高峰期,特別是現在,在等待了近5分鍾的時間裏麵,周圍已經許多雌蟲躍躍欲試,而他也已經拒絕了3隻過來搭訕的亞雌。


    薩勒月牽著幼崽,心裏感歎今天運氣不好,心想還是要買台車,但自己開車技術一般,花錢請司機又要花錢,真是麻煩,還不如打車省錢。但他一隻高級雄性,出門在外,還是太招搖了一些,特別是身邊還沒有雌性伴侶。


    正在他心情不岔低頭時瀏覽主腦時,一輛suv越野停在了前麵,窗口隨即搖下,雌蟲衝他打招唿,“嗨!殿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你迴家呢?”


    薩勒月抬眸,瞟了一眼凱撒,牽著瑞恩走過去,從窗口朝裏看,除了駕駛員沒有其他蟲。


    薩勒月瞧了一眼周圍的異性,最終拉開車門,抱著瑞恩坐了進去。


    “謝謝。”薩勒月一邊給幼崽係安全帶一邊道謝。


    “你用的那個打車軟件沒有綁定信息嗎?在高峰期情況下,肯定是優先接送雄性的。”


    “我看到了,但是要加錢,每加一次好幾千呢。”薩勒月已經開始給自己係安全帶。


    “你在開玩笑嗎?”凱撒一下子笑出聲來,“總不能是為了省錢而停在那裏浪費時間。”


    “沒辦法,窮日子過慣了,差點忘了自己是有錢蟲。”薩勒月往車裏四處瞧,“有水嗎?”


    凱撒從前座拿出兩瓶水轉身遞過來,問,“還是上次那個地址嗎?”


    “是的,我目前還舍不得換更大的房子。”


    車子已經啟動,凱撒輕笑了一聲,“薩勒月殿下,有其他蟲誇過你講話風趣嗎?”


    “沒有。”薩勒月由衷說,“我朋友都說我吝嗇。”


    “哈哈……”車子的方向盤在凱撒手裏轉動,他拐了個彎繼續前行,車子開的穩穩當當,“自從上次舞會之後,許多雌性都對殿下戀戀不忘。殿下,知道這件事嗎?”


    薩勒月一笑,“這其中也包括凱撒中將嗎?”


    “你可以猜,猜對有獎。”凱撒的背影巋然不動,他今天穿的卡其色係列的休閑裝,而薩勒月也是高領毛衣配哈倫褲。那種哈倫褲不是老版本的,而是改良版本的,在設計方麵,褲腳也做束腳處理,整體搭配十分的修身,把他的身材曲線都彰顯出來。


    薩勒月不想和他打太極,他也不認為凱撒是剛好路過,因為這麽巧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我記得你的住址好像不在這邊。”


    “哎,下班四處玩也很正常。再者說,我聽到朋友說在見到你出現在這個商場,我立馬就過來碰運氣了。誰知道,這個時間剛剛好,你看,被我遇到了吧。”


    “看來凱撒閣下是對我戀戀不忘了。”薩勒月歎了口氣,“這可怎麽好了,看來我要辜負這顆真心了。”


    薩勒月從身後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凱撒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既然你猜對了,給你一個獎勵吧。我下星期過生日,我就勉為其難邀請你來參加。”


    “具體什麽時候,我看看自己有沒有時間。”薩勒月才不相信對方真的對自由抱有意思,他又不是什麽香餑餑,誰都想啃一口。


    “啊?生日不都是過一個星期的嗎?”凱撒說,“你哪天有空就給我發消息,嗯,你不是有我聯係方式嗎?”


    薩勒月垂眸,瑞恩已經從安全帶裏鑽出來,趴到了他的膝蓋上,薩勒月隻能寵溺的揉了揉幼崽的小熊玩偶,


    “我看情況吧,有空一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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