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亞翹起二郎腿,又點了一隻炸雞,上桌之後就開始大快朵頤。艾倫通過屏幕瞧見加西亞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也饞了起來,他推開花桶,“受不了你們了,我也要吃。”


    加西亞是用手抱著整隻炸雞的,此刻放下去,直對著鏡頭猖狂笑,“來啊,跳過屏幕,穿梭時空啊!”


    這樣子賤兮兮的。如果對麵的是薩勒月,他肯定會產生一種暴揍加西亞的衝動,然而隔著屏幕又無能為力,真是越想越氣。


    艾倫拿過桌子上的貓爪小型主腦,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應該在下單。薩勒月一邊吃一邊把烤網上已經嬌嫩熟透的肉片夾進瑞恩的餐盤裏。


    瑞恩很乖,吃飯的時候從來不做其他事,全程都安安靜靜不鬧騰。


    薩勒月對此非常欣慰。


    加西亞從來不在意形象,等他把整隻炸雞啃完放下時,目光側到韋爾斯身上,他正斯斯文文的小口咀嚼肉片。韋爾斯吃燒烤的時候,大多數都會選擇牛肉粒這種小塊方便下咽的食物,所以加西亞總是會用刀叉給他切塊。但是每當這個時候,加西亞都會產生一種自己是在服務對方感覺。所以,漸漸的,他就等韋爾斯自己來。不過韋爾斯更省事,他直接選擇小塊的。


    加西亞的目光再次轉動,桌子對麵的幼崽非常乖巧,也是小口小口的吃著,他身旁的雄性舉止雖然比不上韋爾斯優雅,但也稱得上十分得體。


    艸!怎麽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加西亞視線再次轉到屏幕上,對麵是艾倫在翻動烤肉,此刻他也擁有一個燒烤桌和一堆食物,桌子上擺了兩份餐具,美麗的雄性正用夾子細心的翻動著烤肉,動作也算得上——好看。


    “艸!你們都好裝啊!”加西亞說。


    薩勒月沒忍住笑,“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一看就是從小家裏慣著的,怎麽舒服怎麽來,沒養成良好的習慣,所以才倒打一耙。”


    加西亞抬起一隻腳踩在了桌上,“什麽叫做良好習慣,你們現在這種樣子,都是受了社會環境的約束,在原始社會的時候,大家都是更加在意自己的感受,從來不做表麵功夫。後麵逐漸演變,有了權利、階級、規則,創造了禮儀束縛舉止,然後就形成了現在的一種社會風氣,哦,叫做文明。”


    “我們與野獸的區別就在於,我們有智慧且講究。”韋爾斯向加西亞靠近,“你是故意找茬嗎?”


    “完了,一定是你沒有哄好他。”薩勒月說。


    “怎麽迴事?韋爾斯,你們兩個又鬧矛盾了?”屏幕裏的艾倫一邊打遊戲,一邊插話進來,“哎,聽說你們三天兩次一小吵,一月兩次大鬧,實在過不去就離婚。”


    “艸!艾倫,原來你才是最狠毒的哪個!”加西亞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原來,從頭到尾,我竟然才看清你。”


    加西亞這模樣持續不到5秒,便又十分自然接過韋爾斯遞過來的汽水一飲而盡。


    韋爾斯又遞過紙巾過去,加西亞拿著擦了擦嘴角,又開始下一輪的美食品鑒。


    艾倫轉換交流對象,但手上還是遊戲機,“薩勒月,你呢?你和安格斯上將也經常吵架嗎?”


    “哦,沒有。”薩勒月仔細迴想了一下,“可能是我脾氣好,他一生氣我就道歉,我認錯態度良好,不給他發脾氣的機會。當然,如果他有錯,他也會主動承擔責任,他從來不甩鍋的。”


    “啊?這樣。”艾倫嗯了一聲,繼續說,“伴侶之間要相互退讓,才是長久之計,還是你們懂得安排生活。韋爾斯,看來你們需要向薩勒月學習。”


    “跟我學?”薩勒月覺得好笑,“我們沒有矛盾,那是因為處理矛盾太浪費時間了,而且安格斯又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說話做事就像合作一樣,與其說是暴露,倒不如說是盟友,在外麵逢場作戲罷了。”


    艾倫沒說話。加西亞接住話頭,“所有沒有喜歡,也就不存在矛盾了?”


    “話可以這樣說,但這不符合事實。”薩勒月揉了揉瑞恩的腦袋,“在婚姻裏麵,金錢,利益,名聲,心態,尊嚴,性生活,任何一個都可能成為矛盾的導火索。道理大家都明白,隻是很難掌控而已。就像加西亞,韋爾斯每娶一次雌侍,你就鬧一迴,你這個就屬於心態問題,不,準確的說,這叫嫉妒。”


    韋爾斯揉揉太陽穴,“我們是有多無聊,才聽你在這裏科普。”他說完這句,轉身對著加西亞正色說,“長期翹二郎腿會導致腰肌受損、骨關節退行性變、下肢血液循環不暢等一係列危害,加西亞,你現在這樣放在桌子上,也會導致盆骨傾斜。”


    韋爾斯這個表情非常嚴肅。


    加西亞皺眉看了他一眼,不樂意的將腳從桌子上放下來,順便起身拿紙巾擦了擦桌子,然後才不耐煩的冷著臉坐迴了座位。


    韋爾斯的表情這才緩和了許多。


    看來平時加西亞沒少受韋爾斯的管教,薩勒月表情上明顯是幸災樂禍,他起身再次翻動桌上的肉片。


    “那我左右腿換著翹起來,是不是就可以了。”


    “當然不可以,盡量改正,這樣不利於身體健康。”韋爾斯說完這句,神色又變成了溫柔,他向右邊移動了一下距離,離加西亞更近,“長期這樣,可能會影響生育甚至遺傳,你也不想生出來的幼崽一隻腳長一隻腳短吧。”


    薩勒月強忍住笑,韋爾斯哄騙雌蟲真的是張口就來,不過加西亞畢竟是讀過書的應該怎麽可能信他的鬼話。


    薩勒月座位位置,視線裏剛好是加西亞默默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下去,似乎有些不情願。


    加西亞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湊到韋爾斯旁邊,“我兩隻腳的的尺寸隻有一點點的差別,會不會是因為雌父有蹺二郎腿的毛病?”


    哦豁!現在翹二郎腿都是毛病了。


    “哈哈哈……”屏幕對麵的艾倫沒忍住,“韋爾斯,你騙蟲的時候一本正經,但我沒想到加西亞還真會相信。”


    “韋爾斯,你可真壞……”加西亞伸手去掐對方的臉蛋,“你明明知道,我很想擁有一隻小幼崽的。”


    “我沒騙你”韋爾斯話還未說完,放在桌子上的主腦就在振動,他伸手去拿,輸入密碼解鎖,劃開屏幕,頓時臉色稍陰,但又很快轉為平靜。韋爾斯把主腦遞給加西亞,正色,“你看看。”


    加西亞拿過主腦,大叫一聲,“艸!”


    薩勒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挑眉詢問,加西亞說,“我馬上分享給你們兩個,大新聞,嚇你們一跳。”


    薩勒月點開文件,頓時也沉默下來。其實這個文件信息關於天伽族與帝國多年前簽訂的條約,當時天伽族戰敗,將蟲帝唯一的幼崽送來帝國為質。當然,這在當時也算不得什麽秘密,但這位蟲質身份從未公開,傳說居住在布魯克城堡——現在的皇宮之中。


    哦,如果說隻是這樣,那也算不得稀罕事,但巧合的是這隻蟲質他們也認識——安歇爾。那麽,這一刻,薩勒月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安歇爾在艾倫成年期強迫了雄性為什麽還沒被弄死的原因了。


    當然,薩勒月他們都清楚,在荒星的時候,安歇爾就死在了雷曼家族雷恩的炮火下,巧合的也不隻是這點,因為現在已經到了合約期。天伽族蟲帝親自下發文件,致電帝國代表蟲弗爾特閣下與塞穆爾元帥,希望盡快送迴雌蟲。


    薩勒月點開第二份文件,裏麵是雷曼家族整理的相關資料,明確表示雌蟲已經死亡,並且將雌蟲死亡的相關責任甩鍋給加西亞。


    薩勒月躺迴沙發,正對上韋爾斯的視線,“這下好了,死無對證。”


    六大貴族,又分皇族與貴族,而其中約翰家族與愛爾蘭家族明麵上都站隊於皇族,但更多的是合作。


    當然,任何錯綜複雜的勢力都會有爭鬥,比如皇族也有內鬥,貴族自然也有內鬥。這次明麵上是針對加西亞,倒不如是針對擁有了第五軍團的愛爾蘭家族。


    “艸!我烤肉糊了。”艾倫放下遊戲機,雖然他的主腦也收到了文件,但因為遊戲還未結束,所以沒來得及查看。


    加西亞歎氣,非常苦惱,“當時安歇爾死的時候,其他參與的蟲也早就被雷曼家族處死了。你說,克裏斯汀當時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一步,然後陰了我們一招。我和你是伴侶,就算有你作證我沒殺他,也無法令蟲信服。哦,艾倫也算蟲證,不過他迴不了主星。”


    “先不說這個,當時安格斯也在荒星。”韋爾斯目光探究過來,“薩勒月,你說波特家族與雷曼家族合作了嗎?怎麽克裏斯汀的文件裏麵,把你和安格斯摘得幹幹淨淨。”


    薩勒月多少頭皮發麻,“哥們,安歇爾之死與我們本就無關,什麽叫做摘得幹幹淨淨,你別打我們主意。”


    “艸!沒一塊完整的。”艾倫大唿一聲,拿著夾子把糊了的肉片扔進垃圾桶,又重新夾菜鋪上烤架,另外一隻手已經點開文件,臉色從驚訝、悵惘、無奈、憐憫,最終轉換成了釋然。


    薩勒月嚴重懷疑,韋爾斯為了把水攪渾,會把他和安格斯拉下水。


    加西亞臉上愁雲慘淡,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轉頭對著屏幕,“艾倫,你能不能錄個視頻發聲,證明安歇爾確實不是死在我的手裏。”


    “現在隻能推卸責任了,你隻需要說是見到他死在他蟲手裏,不要透露他是為了保護你而死的。”薩勒月隻是略微思索,“否則天伽那邊可能就要派兵攻打星盜了。”


    韋爾斯垂眸,似乎是在思考對策。


    薩勒月抬手拳頭抵在眉目中間,“但這個作用也不大,畢竟無論艾倫跳不跳出來解釋,針對的還是加西亞。我認為,克裏斯汀,早就已經想好其他對策。”


    “你迴來了?”主腦裏傳來艾倫帶著驚喜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安伯·斯圖亞隻是一眼掃視了一下擺在桌麵上的主腦,然後脫下外套搭在一旁椅子上,就開始翻動烤肉,他麵容平靜中帶著一點溫柔,“今天下班有點晚,不過一想到你在等我,真是每一分鍾都值得期待。”


    ……


    眾蟲猝不及防吃了狗糧。


    安伯簡直旁若無蟲,那個視頻聊天完全當做擺設,他翻動好以後,蹲下身子去按開關,“我加大火力,很快就熟了。”


    艾倫擰開一瓶汽水遞過去,安伯起身迴到座位,伸手接過,視線順勢轉到屏幕上,“哦,加西亞也在啊。”


    “嗨,安伯閣下,好久不見啊。”加西亞主動向鏡頭打招唿,“沒想到我一迴到主星,就聽到你變成星盜的消息,真夠炸裂的。”


    “那也沒有自詡蟲族第一天才加西亞流落荒星12年來得勁爆,畢竟你可是占了新聞頭條。怎麽樣?現在統領第五軍一定頗有感受吧。”


    “艸!”加西亞咬牙切齒,“你可真是記仇。”


    薩勒月饒有趣味看著這一幕,“哦,你們有私怨啊?”


    加西亞覺得好笑,他用手指輪換敲著額頭,“當年年少輕狂不懂事,所以有點不尊重前輩,特別是那種關係戶。”


    安伯飲了一口汽水,然後重重放在桌子上,“加西亞,你現在說話還是這樣難聽。但是如果真論起來,你才是最大的關係戶吧。如果不是因為你叔叔是塞穆爾元帥,你能這麽快晉升。不要外吹噓是因為實力了,天才,要真細算起來,帝國就算億裏挑一,每年至少也能挑出三千多個。帝國最不缺的天才,能進入九大軍團的子弟,當年誰不驕傲,但向你這種一去就挑釁前輩的,我是真討厭,一點也不會做蟲。”


    艾倫把剛剛熟透的烤肉夾到安伯的餐盤裏,“你嚐嚐我的手藝,我是先刷了醬再烤的。”話鋒一轉,“加西亞,你年輕時候沒少得罪蟲吧?”


    薩勒月心想,肯定不少,安伯也隻是一個。


    “那是當然,他誰都不服,說我是關係戶,說高森是窮鬼,說安東尼長的醜,說波特猖狂不要臉,十年大比的榜單前十名,哪個沒被他嘲諷過。”


    薩勒月覺得好笑,一邊翻動烤肉,一邊說,“那你們這種作為前輩的軍雌豈不是很為難,不出手打他一頓心底又不好受,出手了又顯得自己小氣,又不好意思和晚輩計較。”


    “我們不好意思,但也不是誰都忍啊。”安伯嗤笑,“波特自然抽空對他進行了一番指導教學,加西亞,我記得你好像是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吧。”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事,艾倫挑眉一笑,“打得好,誰讓他不尊重前輩,現在老實了吧?加西亞?”


    加西亞尷尬一笑,“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他說到這裏,話鋒一轉,“但是安伯,你真的沒和特斯汀閣下有一腿嗎?我們都這樣想。”


    聽到這一句,艾倫抬眸衝安伯看了過去,眸子裏麵是探究。


    安伯聞言臉色難看,忍不住扶額,“我當年認識特斯汀閣下的時候,我才15歲,他是對我比較欣賞,但也不存在戀童癖。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蟲造謠生事,導致我常年被弗爾特閣下針對。”他頓了片刻,“說到底,他反對我和艾倫的婚事,其中就有你們一份功勞。”


    軍部能管住身體,能管教紀律,但是管不住流言蜚語,當年特斯汀定下婚事,許多蟲說是特斯汀閣下不能再娶,所以把蟲留在身邊……總之,什麽難聽的話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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