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勒月被一隻好心雌蟲扶起身,蟲群頓時鬧起來,有蟲驚唿,“天啊!居然有蟲公然行兇!”“天啊!他竟然敢傷害雄性,不要命了嗎?…”“……”蟲群逃走四散,隻留下部分看熱鬧的,還有一些見義勇為的旁觀者出手,也被刺客打暈過去。


    商場的護衛隊正好趕到,那隻白發紅眸的雌蟲用精神力控製刀,刀現在在他手裏,普通飛刀一般。


    波特家族,用刀比用槍更順手!薩勒月忽然想到了這個,威廉姆斯家族和波特家族有仇嗎?不,不會這麽光明正大!是私仇,艾倫得罪了誰?誰要置他於死地?


    近衛隊遇上了這個刺客,居然毫無還手之力,沒來得及開槍就被劃了脖頸,甚至有的開槍也被他展開的蟲翼尖刀抵擋。


    薩勒月驚唿,“他的蟲翼可以抵擋子彈,艾倫,快躲起來。”


    艾倫立馬朝花台跑了過去,薩勒月頭疼,“我的天,別進入蟲群,可能會傷到無辜者。都走開!”


    那刺客果然是盯上了艾倫,薩勒月身邊的蟲立馬跑開逃命去。那刺客不過片刻刀上就沾滿了鮮血,隨著近衛隊一個個倒下,也不過在片刻間。


    薩勒月嚇得額頭冒汗,這一刻忽然想起荒星的最後一個夜晚,他躲在草叢裏,也是這樣的恐懼。他的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根本提不起腳,就在原地看著刺客一步步向他殺過來。艾倫已經躲在他的身後,兩隻雄性被近衛隊和一些出來遊玩的軍雌圍在一個包圍圈中。


    薩勒月對於這個血腥恐怖的場麵,下意識的反胃,倚靠著花台邊就開始嘔吐。


    他們本來是打算來這邊遊玩到天黑就去羅德裏克餐廳吃牛排,現在卻遇上了這樣的事,他安慰自己要冷靜,看著一隻隻倒下的軍雌,忽然找迴一點理智,“你為什麽要殺我們?我們什麽時候結仇的?”


    他分明記得自己迴到主星後都特別低調,也沒觸及影響到誰的利益,更何況艾倫是威廉姆斯家族出身,這刺客這麽不怕後果,一定是有深仇大恨。


    “你們害死了雷恩,難道還想高枕無憂安安心心的享受生活嗎?”


    艾倫和薩勒月是同樣震驚的,沒想到雷恩的親近部下都已經被處理,居然還有一隻忠誠於雷恩的雌蟲為他報仇。


    這隻雌蟲或許是波特家族曾經的出色子弟,強悍得讓薩勒月懷疑蟲生,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安格斯:他用刀時,也是這麽狠辣嗎?


    不過這一切都來不及薩勒月多想了,近衛隊中本來就不到50隻,這下子因為恐懼又跑了幾隻,軍心不穩,刺客很快就殺了過來。


    “快,唿叫總部!這名暴徒太過厲害,要求第六軍立馬趕過來支援。”薩勒月餘光瞟到其中一隻軍雌還比較冷靜,“快,從後麵包抄他,你們幾個,保護雄性!”


    薩勒月嘔吐以後,抬眸正與他目光對上,艾倫替他拍背,似乎比他更加適應這個場麵。


    刺客已經在戰鬥中染紅了黑色休閑裝,甚至加快了速度,展開蟲翼飛奔跳落在包圍圈,眼花繚亂的身手讓他更加眩暈,方才撞到花台上也不知道傷到了腦袋哪裏,會不會影響智商?


    上門應對雌蟲很快被打倒在地,趁著這個時間空隙,那隻雌蟲已經拿刀衝上來,艾倫驚唿一聲,薩勒月立馬擋在了身前。


    在倒下的最後一刻,他忽然覺得地球的教育真不行:他受了這麽多年教育,都是要奉獻,要勇敢犧牲,要見義勇為,貪生怕死、躲避都是可恥的行為。這種思想似乎已經刻進了他的腦子裏,所以他下意識的總是擋在他們身前。


    ——


    薩勒月聞到醫院那種濃重的消毒水味,意識模模糊糊,難道就像被大車反複碾壓過一樣痛苦。當他睜開眼睛時,驚喜得說不出話來,“安格斯,你居然在這裏?”


    安格斯這日沒穿他的藍色軍裝,是一身藍色的休閑穿搭,手上正削著一個紅蘋果,臉上沒什麽表情,“見到我很驚喜?”


    薩勒月問,“艾倫怎麽樣?”


    安格斯抬眸,將削好的蘋果拿著小刀切塊,“不太好。”


    “什麽叫做不太好?”薩勒月總覺得發生了不好的大事。


    安格斯叉著蘋果小塊的喂進嘴裏,嚼了幾口咽下去,“那隻雌蟲的蟲翼尖刀劃傷了腳腕,上麵塗有劇毒,他需要截肢。”


    “什麽?截肢!”薩勒月嚇得從床上坐起來,“科技這麽發達,也不能治好?”


    安格斯端起去飲水機那邊,拿過塑料紙杯倒了一杯水,薩勒月正覺得口渴,起身準備接,卻看見安格斯自己先喝上了,他翹著二郎腿,坐在薩勒月的床頭邊,把杯子放下,


    “科技不是萬能的,能保住那條腿的腳腕以上已經是極限了。你應該感到慶幸,畢竟今天他的目標不是你,你隻是被打暈了。”


    薩勒月不敢苟同,“慶幸?慶幸我運氣好?他說是為雷恩報仇,是否屬實?”


    “是的。”安格斯似乎注意到了他幹燥的唇角,命令機器蟲去給他倒了杯水遞過來,薩勒月接過喝了兩口,忽然說,“能不能給我削個蘋果?”


    安格斯點頭,在桌子上的果盤裏麵選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和小刀一起遞給了機器蟲,“快點削。”


    薩勒月已經明白,安格斯能在病床邊等待他醒來,或許是他唯一的溫柔。


    “他的身手不錯,前後加起來不到5分鍾,就已經衝到了艾倫麵前。雖然雷恩之死我們都有份,但究其原因,也是雷恩罪有應得,他先和你們結仇,你們報仇,現在他報仇,不過輪迴罷了。”


    薩勒月互忽然想起,以前古裝電視劇裏總是有那句台詞:冤冤相報何時了?


    此刻忽然有種發現真諦的錯覺。


    “那隻雌蟲以前是我們波特家族的,因為雌父犯錯被趕了出去,後麵境地不怎麽好,雷恩當時幫助過他幾迴,所以他對雷恩一直很忠誠。韋爾斯身邊有加西亞不好下手,估計還會白白賠上一條命,艾倫又總是喜愛商場和外出用餐,這就成為了他的優選。至於你……”


    機器蟲已經把削皮的蘋果遞給薩勒月,薩勒月拿過小刀自己切塊叉了放嘴裏嚼,


    “至於我,更是他的優選。”


    薩勒月自身無權無勢,又是索亞家族舍棄出去的,他現在和平民沒什麽區別。殺他既能報仇,又更輕鬆些。


    安格斯唇角翹著,“這迴你可想錯了,他沒想過殺你,他想要的是艾倫的一條命,那天,他其實也藏在軍團裏麵,不過來得遲,雷恩又已經自殺。所以麽,隻能選擇忍耐,當你替雷恩合上眼睛時,他就已經放下了對你的殺心。他對你印象不錯,他不想殺你。”


    薩勒月一怔。


    安格斯繼續說,“薩勒月,你的心善救了你一命。”


    薩勒月沒說話,這樣說,他確實值得慶幸。


    安格斯似乎有些可惜,“他也是一隻非常優秀的軍雌,實力已經和軍部的少將差不多,就是沒和我們站在同一立場上,不然第七軍一定歡迎他的加入。”


    他說完這句,光腦的信息聲連續響了幾迴,低頭點開一看,又關閉了投影,“軍部有點事,我先走一步,晚上就過來過來接你出院。”


    “好的,我在這裏等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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