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一個月了,韋爾斯托加西亞調查之事,毫無線索可言。薩勒月認為,這名曾經的第一軍大將恐怕是故意為之,他就是打算在這危險的荒星藏一輩子。


    艾倫做了安歇爾的助手,真的就是負責收診治費,安歇爾倒像是請了個祖宗,艾倫嫌天氣熱,安歇爾便搭了個帳篷,艾倫隻負責休息睡覺吃飯,到點迴家,是隻傻蟲都能看見他的真心。


    韋爾斯依舊教加西亞彈鋼琴,但是一月下來進步緩慢,不過總算認識音區和鍵盤了。薩勒月的每天任務就是早起送韋爾斯上課,忍受加西亞的魔音穿腦,課程結束後,便是去垃圾場撿垃圾,一半的食物還要交給星辰會。


    其實還是有點羨慕艾倫的,想睡到幾點就幾點,一半自然醒才去上班,累了就早點迴來休息。某天下午薩勒月看見安歇爾背他迴來,已經在背上睡著了,安歇爾把心愛的小雄蟲放迴床榻,便又出去掙錢了。


    今日薩勒月和韋爾斯照常去垃圾場,約瑟與他撞個正著,“約瑟大哥,最近還好嗎?”


    “還行,你們呢?”


    “挺好的。”


    寒暄幾句後,收拾好食物,約瑟很快離去,他似乎是受到了警告,不敢再與他們多接觸。薩勒月覺得奇怪,荒星究竟藏著什麽秘密,雷曼的那隻雌蟲竟然如此防備他們,其他百蟲會蟲員也難以接近。


    “嘟嘟……”


    垃圾場上空響起直升機的聲音,薩勒月抬頭,純白的直升機打開,高空扔下一隻軍雌。


    來了荒星接近40天,這還是薩勒月第一次見到新蟲,聽說他們當初都是以這種方式扔進來的。這隻雌蟲應該是剛來荒星,他的深藍色軍裝不是嶄新,但是整潔明亮,不過沒有戴軍銜徽章,不知道他在軍團是什麽品級。


    他從高空被扔下那瞬間,展開黑色蟲翼飛下,輕輕鬆鬆的輪到水龍頭的洗漱台上。


    韋爾斯留在那裏洗手,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這隻軍雌身材高大,之前1米95,他軍裝往前撐著,肯定胸肌發達,窄腰大胯,緊實的軍褲顯得豐滿上翹。薩勒月轉過身,不想再看,若是流口水被發現怎麽辦?想當初他不正是看上了布魯列爾身材,才上了當嗎?怎麽現在還是這樣?


    “請問,你知道卡爾在哪裏嗎?”


    這隻軍雌很有禮貌,他棕色頭發,微分碎蓋的發型是軍雌中較為少見的,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鼻梁高挺,皮膚偏黃稍黑,應該常年曬太陽所致,是一張圓潤的臉型,但他劍眉星目,又是一種鋒利和攻擊性的長相。韋爾斯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攻擊性和柔和性共存的一張臉。


    韋爾斯搖搖頭。


    薩勒月在垃圾堆不知道翻到什麽黏糊糊的東西,他趕緊衝過來洗手,這隻雌蟲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低頭看他,


    “你知道卡爾在哪裏嗎?”


    薩勒月抬頭,“砰砰”心跳加快。


    這隻雌蟲,長得好合他胃口。


    “我不認識卡爾?”


    雌蟲隻是隨意掃了他們一眼,“荒星居然有亞雌。”


    薩勒月嘴角上揚,“閣下,你這麽說,不怕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雌蟲抬腳,大長腿直接踩在地麵,薩勒月恍惚覺得一瞬間踩在他的心上,這隻雌蟲為什麽每一點都長在他的心尖上。


    “沒有信息素,難道不是亞雌嗎?”


    “我覺得我更像,無法分泌信息素的雌蟲。”


    雌蟲沒理他,隻是走到垃圾場邊,看著那些翻找垃圾的雌蟲,大聲問,


    “請問,有知道卡爾的嗎?”


    有的雌蟲沒理他,繼續翻垃圾,有的隻是搖頭,還有的不停的打量他。薩勒月眼神隨著他走動,韋爾斯伸手扯了扯他衣服。薩勒月這才反應過來,他對這隻雌蟲確實過分關注了。


    韋爾斯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然而薩勒月已經幡然醒悟,當初不就是色迷心竅中了布魯列爾的情網,才導致被抓如今淪落到荒星撿垃圾。


    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隻雌蟲見他們沒什麽反應,隻是收迴蟲翼,獨自向荒星走去。


    “這隻雌蟲長得真好看……”薩勒月瞧著遠去的背影出神。


    “你覺得,他長得好看?”韋爾斯不理解他的審美,畢竟這隻雄蟲雖然禮貌,但是他的長相絕對屬於攻擊型的那種,這在蟲族,並不受雄蟲歡迎。


    看來,薩勒月偏偏喜歡這款。因為,他不由想起,“你剛來地下室的時候,天天吵著要見布魯列爾,還堅持你們是真愛。我記得,布魯列爾好像也是這種類型的,我看過他的通緝照。”


    “是的,你沒猜錯,我就喜歡這種身材高大,還……”胸肌發達,屁股賊翹的。


    韋爾斯沉默。


    “你呢?你喜歡什麽樣的?”


    韋爾斯眸黃沒有集中點,他好像是認真的思考,有那麽一瞬間薩勒月以為他不會迴答,不過韋爾斯溫柔一笑,“現在還不知道,可能等上了床,看他們脫了衣服才知道。”


    薩勒月嘴角抽了抽。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韋爾斯可以坦白的說出這種話?他不是一直屬於含蓄那一派的嗎?原來是自己看錯了嗎?轉念一想,蟲族視頻教學各種視頻公開教學都是屬於正常現象,保守的應該是自己。


    薩勒月暗暗在心裏扇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封建保守!就算討論什麽姿勢,這才蟲族也是開放習以為常的事。


    “應該也不排除,我會喜歡這種的可能性,畢竟,我現在也還不了解自己。”


    “你讓加西亞幫我打聽一下卡爾唄。”


    “怎麽,真看上了?”


    “我瞧他這個樣子,倒像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怕荒星的艱險,他目標明確,不是尋仇就是尋找心上蟲。”薩勒月已經把營養劑還有水瓶塞褲包裏,“老實說,上交一半,我們這個營養劑還能上交半管嗎?”


    “這個得問加西亞,我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星辰會如何處理我不知道。”


    薩勒月牽過手,一起向荒星走去,“你說,百蟲那裏就像牆壁一樣堅硬,大將的下落不明,以後加西亞安歇爾不在,誰保護我們。而且,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荒星吧?”


    “啪啪”是物體落地的撞擊聲,應該垃圾場又有新垃圾了。不少走掉的雌蟲已經迴去碰運氣,韋爾斯薩勒月同時轉身,也向垃圾場走去,今天收獲確實不好,而且,我還處於中午的一個時間段。


    垃圾場不過五十米以內,薩勒月看了一眼,立馬飛衝過去,另外的一隻也衝了過去。先拿先得,這是規矩。


    “小心!”


    韋爾斯當然擔心,他們本來就是不爭不搶,低調存活,若是惹了衝突,以後便有了是非因果。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兩隻蟲衝往分明是同一個方向。


    速度極快,同時拿住東西。


    雙方都是一怔,對麵是一隻看起來兇殘的雌蟲,他拿到了麵包,而薩勒月用力抓住垃圾堆上的一大包毛線,是用透明塑料袋裝的那種,裏麵五顏六色的毛線一大包還有鉤針,大概有兩千克。


    薩勒月拿到這團毛線,可算是樂開了花。


    對方瞧了他一眼,“傻蟲!”


    薩勒月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韋爾斯還得再翻一翻,找到兩包過期零食,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不再強求,洗了手就走。


    他們迴去時,已經天黑,怎麽敲門也沒迴應,打開門發現艾倫今日果然還沒迴來。


    兩隻蟲來迴光是路程走了將近6個小時,精疲力盡,韋爾斯起來一包零食,先遞給薩勒月,“感謝海量防腐劑,吃著很不錯,沒有異味。”


    “還好,包裝袋上顯示才過期半年,沒有腐壞,我們今天運氣真不錯。”


    “你不擔心艾倫?”薩勒月心下疑惑,“他莫不是今夜住哪裏了?”“按理來說,他都是提前到家,不會夜裏迴來,會不會出事了?”


    “安歇爾會保護他。”


    “蟲屎!萬一就是安歇爾做壞事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先別急,我們先叫上加西亞,不然,真有危險,我們就是去送死。”


    “好!”


    薩勒月放下零食,推開門才發現安歇爾已經在門前,他背上的正是艾倫,已經唿唿大睡了,“謝謝!”


    他說的是開門這件事。


    薩勒月:“怎麽迴事,今天那麽晚?”


    “這兩日有些怪,殿下有些嗜睡。”


    韋爾斯:“他一向想睡就睡,自由自在的,不奇怪。”


    “這兩天不一樣,吃了一點食物就進屋子臥室躺下了,他現在是白天晚上都在睡。”


    “用精神力探查過了嗎?你的異能就是這個。”韋爾斯伸手去摸額頭手腕,“體溫正常,唿吸均勻。”


    “我查不出什麽,可能要去醫院檢查。得想辦法,盡可能離開荒星,這裏不能再待了,而且,最近有兩隻雌蟲總在附近徘徊。”


    “好。”薩勒月把毛線和鉤針拿出來,“我盡量,你有沒有照明的東西,亮一點的,我有用,現在就要。”


    韋爾斯:“你先把艾倫放迴房間,讓他睡就是。薩勒月,加西亞哪裏有台燈,我去借。”


    幸好加西亞住得近,不然韋爾斯腿得跑斷,安歇爾很快送了艾倫迴房間,把被子蓋好,才拉開簾子出來,“你還會手工啊?”


    “對,手藝還不錯。”


    “你這是要鉤織手套和襪子嗎?”


    薩勒月搖頭,“別影響我,勾錯了不好拆針,你若是無聊就去守著艾倫睡覺,你不是喜歡他嗎?還不趕緊抓緊機會。”


    薩勒月已經鉤織了一個頭,韋爾斯是被加西亞抱迴來的,台燈很快放在桌子上,照亮了滿屋,亮堂堂的,給蟲心中希望。


    薩勒月隻抬頭看了一眼,加西亞拿過墊子扶韋爾斯坐下,自己也坐在旁邊,不過他倒是不用墊子,“原來借我的燈,是有這種興趣啊?”


    薩勒月眼神掃過,有些片刻的愣怔,加西亞言語親切,“是不是今天走得太累了,我給你揉揉好不好?”


    “不用了,今日晚了,你借著月色剛好可以迴去。”韋爾斯臉頰有些紅,耳朵也紅了,唿吸間明顯急促。


    薩勒月卷著自己的毛線後退一步。


    媽的!這兩對,實在是太紮眼了!先是安歇爾,又是加西亞。艸,我什麽時候遇上我的真愛啊?蟲生不幸,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啊。


    加西亞見狀,隻得起身出去,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住,“維斯,你,不送我嗎?”


    韋爾斯一起身,便險些倒下,加西亞速度如疾風,急忙抱住他,薩勒月抬頭被嫉妒辣了眼睛,隻佯裝看不見,繼續鉤織人偶。


    “怎麽迴事?是今天跑得太累了?”


    “我可能真的有些累,你先走,明天中午我過來上課。”


    “好!”加西亞扶他坐下,走之前還一步三迴頭,戀戀不舍而去。他們之間曖昧的氣氛太過明顯,至今單身的薩勒月大為嫉妒!


    薩勒月疑惑,“怎麽迴事,前幾天你不是說,自己並不是喜歡他嗎?你是不是釣他了?”


    “沒有。”


    “沒有,你臉紅成這樣。”薩勒月堅決不信。


    韋爾斯隻覺得頭疼,他靠著小木桌喘息,這張桌子還是安歇爾弄來的,如今有什麽好東西都搬到這裏來了。


    薩勒月終於察覺到了不對,他放下手中玩偶,拉過韋爾斯手腕,“怎麽迴事?”


    韋爾斯滿麵潮紅,分明是發情期的征兆,再加上他唿吸緊促,喘得誘惑至極。


    “就這幾天了。”


    薩勒月猶如驚天霹靂而下,被劈了個措手不及,“不是應該,還有幾天嗎?”


    “我也不清楚,可能提前了,加西亞他……他的信息素,似乎很香,我控製不住,我在路上,親了他。”


    “難怪,難怪他忽然大獻殷勤……”


    安歇爾拉開簾子,見到這個場麵也是愣了,“你還未成年?”


    雄蟲和雌蟲不一樣,成年有一次發情期,不受控製,後麵成年後的發情期幾乎都能控製,畢竟雄蟲長期擁有伴侶,根本不會存在用抑製劑這種東西,重要的的是給雄蟲的抑製劑是禁藥,畢竟雄蟲唯一的一次不可控製的發情期關乎雄蟲的二次分化。


    而雌蟲發情期則是一次比一次難熬,甚至熬死,畢竟雄蟲隻肯安撫自己的伴侶。


    安歇爾抬起手,掌心向前,“我試著給他壓製一下,看看行不行,你去把加西亞叫迴來。”


    “好。”薩勒月剛起身,韋爾斯就喘息著抓住他的大腿,“別去,我信不過加西亞。”


    安歇爾已經開始使用異能,觸角在他身上輕撫,韋爾斯疼得冷汗淋漓。薩勒月尊重他的選擇,“韋爾斯,無論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安歇爾不懂他的執著,“應該是他的信息素自動引導了你,你們契合度很高。我建議殿下遵從身體,不然你就是曆史上第一隻死在發情期的雄蟲。”


    薩勒月握過他冷汗的手腕,整個臉色紅潤,身體忽熱忽冷,他沒度過發情期,畢竟成年那次他還沒穿越過來,而且發情期一般都是從成年開始,幾年一次,越來越短。薩勒月壓根就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他也不能理解韋爾斯的痛苦。


    “薩勒月,你唱歌給我聽,好不好。”


    薩勒月看著他緊咬唇瓣,怕他過一會兒就猝死,眼淚忍不住掉了兩顆,“我不會,你等我迴到主星行不,到時候我去學。”


    “好……”


    安歇爾收手,“殿下,我盡力了。”


    薩勒月雙手顫抖,十分冷靜,“現在怎麽辦?”


    “熬,硬熬過今天。或者,我去找隻可靠的雌蟲。”


    韋爾斯緊緊抱住扯住薩勒月衣袖,“我還行,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艸,他也不會講故事。


    硬熬!


    安歇爾看著這隻在情欲中苦苦的雄蟲,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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