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樂樂的跳下自行車,可腳卻在沾到地的那刻猛地一軟,傅雲雪立刻抱住身邊的人以求平衡。


    「傅小姐這麽熱情我當然是歡迎羅,可是別忘了這裏是高橋家的門口,你家未婚夫可是隨時會衝出來捉奸的!」


    笑了笑,扶正傅雲雪的身子,耿樊晨一腳踩在地上,帥氣地掃了一下前額的頭發借此掩蔽自己被人碰觸的不悅,順便再扯一些有的、沒的好緩緩眼前小女孩緊張的神經。


    「他要真會衝出來那可真是奇跡了……」


    已經很清楚高橋敦臣對自己不重視的傅雲雪,今天經耿樊晨這一鬧,心裏一直梗著的石塊似乎有些鬆動了,打趣的迴應著,可是她話音才剛落,高橋大宅的大門便打了開來,瞬間衝出一大群人,為首的正是高橋敦臣。


    「你這是在幹什麽?在電話裏叫救命,讓人到處找你,現在卻跟一個男人在高橋家門口拉拉扯扯的,你還有沒有把高橋家放在眼裏!」


    「我……」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會在這個時候麵對高橋敦臣,傅雲雪一下子呆愣了,懵懂的神情似乎在表明她聽不懂高橋敦臣在說些什麽。


    「裝什麽無辜?你知不知道你那通求救電話讓高橋家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去找你,結果呢?這居然是一個大玩笑!你是高橋家未來的媳婦,怎麽能這樣隨便、怎麽能這樣去玩弄別人的關心?」


    「關心?我也想知道高橋少爺有關心過傅小姐嗎?你隻是怕傅小姐陳屍街頭不好向長輩交待吧?」


    一把男聲攔截了高橋敦臣的注意力,顧不上再去追究傅雲雪的過錯,此刻隻能用『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來形容兩個男生眼神角力的局麵,氣氛變得越加凝重,耿樊晨的微笑在高橋敦臣眼裏看來更是諷刺意味極濃。


    好啊!正想派出人手把這個男人找出來呢,現在他倒是自動迭上門來了!


    「又是你!果然你就是傅雲雪找來的幫兇!傅雲雪,你就這麽想嫁給我嗎?居然不惜用這麽肮髒的手段設計我?還有你,一副流氓模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去把他抓起來,我要好好審問他們的奸情!」


    「敦臣,你……」


    又氣又急的想出聲否認,可是從沒有大小聲過的傅雲雪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反駁,眼睛紅了一圈,淚水就快要忍不住掉下來了。


    「道歉!」


    一聲厲斥把傅雲雪的眼淚給嚇了迴去,而從沒被人這麽無禮斥責過的高橋敦臣更是愣住了,不敢相信耿樊晨居然比他還要囂張。


    「一個女孩子在上流社會的名譽何其重要,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大少爺,隨便說幾句就能讓她萬劫不複了,當著這麽多下屬的麵胡說八道,你是想害她去死嗎?」說著,耿樊晨握了握拳。


    自小,耿樊晨的媽媽就教導他要尊重女性、要愛護女孩子,這觀念在他腦袋裏根深蒂固,即使傅雲雪的個性十分懦弱,是他不喜歡的類型,但也容不得別人在他麵前抵毀。


    「你、你、你……你竟敢罵我?」


    終於在那一聲『道歉』中迴神,高橋敦臣新仇舊恨一起來,揮揮手指示身後的下屬去把眼前這個囂張的小子抓起來讓他好好教訓一頓。


    「敦臣,不可以,他隻是我的一個朋友,剛才他……」


    「我剛才救了她,你們高橋家一點都不重視她,讓她一個人在公園裏悶坐,你也知道現在變態很多,她剛剛就是被人嚇到才會叫救命的,我好心救她然後送她迴家,結果還被你們誤會;雖然我當初跟你們開了一個小玩笑,可那也是你高橋少爺惹人怨,並不關這位小姐的事,我向來恩怨分明,你一個大男人也要分清是非,別總把錯往女人頭上栽,你羞不羞恥啊!」


    打斷了傅雲雪想幫自己開脫的好意,耿樊晨臉上掛著笑,嘴裏吐了一大段話繼續罵著高橋敦臣,可是眼底卻不帶半分笑意,手也偷偷探到褲袋裏……


    被氣得全身直打顫,高橋敦臣幾乎找不到話來罵人,他從沒遇上這麽皮的人,哪個人在他麵前不是彬彬有禮、唯唯諾諾的,今天他算是開眼界了,越氣越是忍不住笑意,突然,高橋敦臣大笑起來,反常的笑聲把熟知他的人全都嚇了一跳,而耿樊晨則是挑挑眉靜待下文。


    「既然要分清是非,那你欠我的帳總該是真的了吧!敢玩弄我,就要付出代價!」


    一腳踹向耿樊晨騎著的自行車,高橋敦臣就想把耿樊晨揪下來好好修理修理,可哪裏知道他才剛剛衝上去,迎麵就是一陣強冷凍氣撲麵,隻得下意識閉目轉身,等臉上那寒濕的氣息散去後才敢睜眼,並且睜眼後隻看見一個踩著自行車的背影飛快地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而身後跟著他的那堆保鏢則個個都像呆子一般一動也不動,傅雲雪更是暈倒在其中一人手上。


    這是什麽一個狀況?


    咬著蘋果,耿樊晨把立響稍稍放大聲一點,機器便立刻把現場緊張的氣氛擴散開來,配合著那把中氣十足的嗓音的訓話,脆生生的咬嚼聲也響個不停。


    看來這小女孩在高橋家生活得挺慘的嘛!寄人籬下又沒才能,就靠著那一點點恩情在高橋家熬生話,隻可憐現在這個世界上人情如紙薄啊!


    再狠咬一口蘋果,把口裏的果核吐出,耿樊晨在聽到傅雲雪那不斷重複的道歉後,把原本有神的雙目眯成一縫,正想大罵那在機器裏顯得卑微的女孩時,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把他重重的扭轉過來。


    「夜翼嗎?」


    早在手搭上他肩膀時,耿樊晨就由那無法感知的空無思想中知道來者是誰,微笑轉頭,看著這個一臉不悅的上位者,輕挑的迴應。


    「別把自己扮得像流氓似的!現在沒有外人,你可以收起這副偽裝了吧?」


    「明白!」優雅的笑著,耿樊晨一洗剛剛囂張的模樣,變得斯文起來。


    「你啊!」心知耿樊晨不管何時都不會泄露自己真實的心情,夏夜翼也隻好無奈的笑了一聲,「你這個任務順利嗎?」


    「還好!隻是我想知道一件事——這個任務,傅雲雪的父母要求的是他們女兒的幸福,那這個幸福是按我們的感覺去判斷,還是……」耿樊展指著那仍在竊聽著的機器,那裏麵傅雲雪壓抑的哭聲正清晰地傳至兩人耳裏,那一聲聲的委屈跟難過的確讓人心揪。


    夏夜翼笑了,「定力不夠哦!小子,這『幸福』兩個字永遠不是旁人說的算的,你第一次接這樣的任務,就自己慢慢摸索吧,隻要傅雲雪親口說出她覺得現在很幸福,那你的任務就完結了。」


    「如果她一輩子都不說呢?」敏感的抓到這個語病,耿樊晨不由皺眉。


    這裏麵有陷阱!


    「那這個任務你就要背一輩子,不過,我想你沒這麽無能吧?」拍拍耿樊晨,夏夜翼在看到耿樊晨眼底那不易察覺的戰意後滿意地笑了。


    年輕人嘛,就該有點衝勁,雖然這個任務比較棘手,可是也隻有他的讀心能力才能把這件事處理得妥當,況且依他的能力,剛好還能把另一件高橋家委托的任務一並處理,這樣可以省下不少人力、物力,多好!!


    打著如意算盤,夏夜翼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看得就算無法讀取她的心的耿樊晨也忍不住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夜翼如此明顯的情緒外露,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特別這笑容似乎是針對我的時候!


    「先聲明,要完成這件任務我可是會不擇手段哦!」


    「那就要看你有什麽手段了!」夏夜翼擺了擺手,步出這個專門布置給耿樊晨的房間,可是不到半秒,她突然又折了迴來,「這個隻是你的任務,你要小心別把你自己也摔進裏麵,你的能力你自己清楚,一旦心裏的情感與別人同步,你會非常危險!」


    「我知道!」自信的抬起頭,耿樊晨還真想不出有哪個人能讓他的情感跟著對方跑。


    「此外,我又找到了一個繼承人,如果你還想坐我的位置,那你可要加油了!」夏夜翼拋下這個炸彈,在看到耿樊晨被炸得臉上變色後,這才真正放輕鬆的走開。


    人還是要有競爭的好啊!


    「另一個繼承人?這個世界上有異能的人真有這麽多?」


    悅耳的聲音響起,在獲知有另一個競爭者後,耿樊晨也沒了心情去偽裝,露出真實的嗓音,他把自己掉進寬大的沙發裏,目光直直注視著室裏的某一點。


    直到桌麵的水瓶受不住他長期的注視而崩裂開來,一條水龍飛散在半空中把他的頭發潑得水淋淋的,耿樊晨這才似乎自夢中清醒過來,抹了一下臉上不斷滴落的水滴,露出一絲迷茫神色,可瞬間又消散在空氣之中,再也看不到半點情感外露。


    「夜翼,我肚子餓了,你看熱鬧也看夠了吧,那就快點煮飯,今晚我要吃雞。」朝著空無一人的門外喊去,耿樊晨站起來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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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我差點就被這個愛裝腔作勢的女人給騙了,就算真有什麽繼承人,我也會是最強的一個,夜翼想看我驚惶的神色真是用錯招數了!


    「風的控製能力這麽快就提高這麽多?真是可怕的小孩……」


    隨著飄渺的聲音,夏夜翼突然站在了門外,一身大廚打扮的她看起來很是輕鬆愜意,隻是一個眼神,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破裂碎片便慢慢聚集在一起,然後落在房裏的垃圾桶內。


    「就不知道那個龍偉是不是也會這般好勝?這兩個小孩撞到一起,一定是一場非常有趣的戰爭!預感對上讀心,到底哪個會更勝一籌呢?」


    自言自語的說著,夏夜翼走進廚房快速地處理耿樊晨今晚的點菜,因為把耿樊晨養得白白胖胖、養成一個帥小子是她的另一個成就感!


    「傅雲雪,你老實告訴我,那小子跟你是什麽關係?」


    找不到任何有關耿樊晨的線索,急於報仇雪恨的高橋敦臣再次出現在這個冠著他未婚妻頭銜的女人房裏;在那天她的一聲驚叫後,他對她的冷落也得到了家人的重視,被勒令要好好照顧傅雲雪的他,出於對這個命令的反抗,已經躲了傅雲雪一個星期了。


    「他是我朋友!」


    不知道是因為那天被高橋家人訓斥太久而起的反抗還是其它什麽,傅雲雪這些天的態度也有了些許轉變,算是遲來的反抗吧,現在她對高橋敦臣的口氣硬了不少。


    「那他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


    有些愕然的注意到傅雲雪看到自己時不再戰戰兢兢,高橋敦臣這才發現他已經好久沒注視過這個女人,雖然他的皮包裏一直放著她的照片。


    「他叫平凡……」傅雲雪說出這個名字,語氣裏加了些許笑意。


    平凡,真的是一個好名字!那天他跑得這麽快,應該沒有被高橋家抓到才對!


    「然後呢?」


    「其它的我都不知道,向來隻有他聯絡我。」


    明白高橋敦臣是想找平凡報複,傅雲雪稍稍捏緊口袋裏的手機,那天平凡打來的電話號碼仍舊存放在這個手機裏,可是她不想失去這個唯一肯接近她、了解她的想法、試圖幫她建立信心的朋友,為此,她可以不在乎高橋敦臣對她知情不報的憤怒。


    「是嗎?那好,我這幾天就看著你,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還敢不敢再出現!」


    沒別的法子,高橋敦臣隻好來個『守株待兔』,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到哪去找那個如此囂張的男子,而他現在之所以這麽急著找尋耿樊晨,完全隻為那天那聲『道歉』像是一把劍狠狠插在他的心上。


    從沒有人敢這樣指責我、要求我低頭,就算是我父母也不曾!而且……這小子擺明就是衝著傅雲雪來的,傅雲雪長得雖然不夠漂亮,可是很耐看,看久了的確也挺討人喜歡的,依那小子為傅雲雪出頭的態度來看,他肯定會再來找傅雲雪,到時,哼哼……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抓住耿樊晨,高橋敦臣就忍不住陰險的笑了起來。


    高橋家的麵子豈可任人踐踏,敢對我無禮,他就要承受這個後果!


    事實證明等待是有價值的,看著前麵的『孤男寡女』,高橋敦臣無視身旁無數穿插的諸多路人,隻一心跟蹤在街上遊來逛去的兩人。


    偷瞄了一下一直尾隨他們的某人,耿樊晨抿了抿嘴邊的笑意,繼續為很少出門的傅雲雪介紹路邊的玩意。


    看傅雲雪一副很開心的雀躍模樣,可見她真的是被困在高橋家太久了,不過現在還不遲,隻要重新塑造出傅雲雪的個性,相信她很快就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那我的任務也能圓滿結束!


    「平凡,怎麽你不時往後看啊?後麵有什麽好看的呢?」


    不解地看著耿樊晨再一次偷看後麵後忍不住的笑容,傅雲雪不由也想跟著往後瞄去。


    「別動!有人在跟蹤!」


    「什麽?」


    還沒來得及反應什麽,傅雲雪的手裏就被塞進一件東西,人也被推上剛好停駐在旁的公車,看著車門緩緩閉上,她隻能幹瞪著眼,看著那個一臉陽光的青年站在車下搖手示意,然後就這樣消失在她眼前;莫明其妙被耿樊晨這樣對待,傅雲雪不由得嘟起了嘴,好不容易在高橋家乖乖待了三個月這才讓高橋敦臣沒這麽緊迫盯人,結果溜出來沒跟耿樊晨玩得盡興,就這樣分手了,她的心裏覺得很鬱悶啊!


    胡思亂想著,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把耿樊晨塞給自己的東西攤開,傅雲雪原本陰雲密布的臉突然開朗了起來,看著手裏已經被揉皺的演唱會門票,她珍惜的慢慢攤平、放進口袋中。


    這是我第一個朋友送的,是『朋友』送的!


    看著公車慢慢駛遠,耿樊晨拍了拍手,又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繼續閑逛在街頭,看著後麵那個蹩腳的跟蹤者笨手笨腳地跟在後頭,心裏忍不住想大笑一場。


    這個大少爺還真是賣力,親自上陣啊!


    推門走進一家很溫馨的紅茶店,耿樊晨挑了個隱蔽的位置坐好,在室裏植物的遮掩下,外頭根本無法看到他的蹤影。


    這下子高橋敦臣總該跑進來了吧?


    才剛一想完,果然一條人影就飛速跑進來四下張望,在仍舊看不到他要找的人之後,一手抓過服務生就想來個刨根問底,見狀,耿樊晨不由直搖頭。


    這人少爺脾氣可真大!


    眼神稍稍一沉,一張離高橋敦臣不遠的桌子上,剛端上桌、還冒著冷煙的刨冰突然炸了開來,接著,冰塊跟玻璃混雜成一體向著高橋敦臣所站的方向撲去,把那身一看就知道非常昂貴的服飾淋個徹底,所幸,初春的天氣仍是挾著些寒意,每人身上所穿的衣服都還算厚重,而冰塊撲來的力度也不重,不然高橋敦臣下一站恐怕就不是站在耿樊晨麵前噴火,而是被抬去醫院急救。


    無視衣服上不斷滑落的冰塊,高橋敦臣看著在場內唯一拍手助興的男人,這下子他不用問人了,丟開服務生,一屁股就坐在耿樊晨對麵,看著那個笑得怡然的青年把一杯水推到他麵前,這讓原本火氣高漲的他不由也懵了。


    這個人到底心裏在想些什麽啊?


    「先滅火吧,跟了我走這麽多路,是不是很辛苦呢?平日坐慣轎車的你怕是很少走這麽長的路,小孩子這樣嬌生慣養,對身體不好啊!」


    「你!你才是小孩子!」


    的確也是口渴的高橋敦臣不客氣地抄起杯子,狠狠灌了半杯水,等冰冷的水溫讓幹燥的舌得到充分的滋潤之後他才醒過神來。


    這人不是我的仇人嗎?怎麽坐在一塊喝茶了……


    「那麽不是小孩子的高橋家大少爺,你跟我這老半天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是不是怕你未婚妻紅杏出牆啊?」


    招來不敢上前的服務生為高橋敦臣點了一杯純紅茶,耿樊晨突然很有興致想跟這個大少爺說說話,看看他對傅雲雪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這樣他才好為傅雲雪量定以後的人生方向。


    「哼!她敢紅杏出牆嗎?她真要敢,我才要謝天謝地呢!不過,不管怎麽說,她都曾經是我的女人,就算她真要出牆,也絕對不能跟你這種人!」打量了一下耿樊晨那洗得灰白的牛仔褲跟白襯衫,高橋敦臣不經意晃了晃手上帶著的超炫手表。


    我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跟比我差的男人跑掉,特別是這個男人還不把我當一迴事的時候!


    挑挑眉,耿樊晨對那種炫耀自己財富的男子超級感冒,他雖然愛錢,可是他隻愛透過自己的頭腦或雙手賺迴來的錢,而高橋敦臣這樣的舉動,隻會讓他不知覺地想起另一個也是靠著別人來炫耀自己的男人。


    這感覺真不愉快!


    「我這種人也不錯啊!能吃、能睡,能靠雙手養活自己,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透過我自己的雙手賺迴來的。」換了個姿勢順便壓壓心裏的怒火,耿樊晨舉杯喝了一口冷茶後,突然伸手抓過高橋敦臣戴著名牌手表的手,「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表的用途到底是什麽?它不是用來看時間的嗎?什麽時候表已經變成了孔雀的尾巴,用來裝飾沒有羽毛的男人?」


    「你……」


    高橋敦臣用力甩開耿樊晨那隻仍舊在表麵上徘徊的手,不笨的他當然明白耿樊晨在諷刺些什麽,雖然他從來不以花費自家錢物為恥辱,畢竟這是先人為他賺下的,而他以後會為高橋家賺取更多的名聲跟金錢作為迴報。


    然而,這個『平凡』,他的眼光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承受,他好像在責備你,又好像看不起你,甚至是輕蔑的無視你,明明自己身上穿著、戴著的都是名牌,而這個人隻是一身素衣,穿著街上隨便都能買得到的便宜貨,可是在這一刻,高橋敦臣卻覺得他站在了比耿樊晨要低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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