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她才發現沈確的吐息極重,好似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懼中,看見她才得以解脫。


    這個人不是向來端著臉,喊她王妃麽?


    雖然但是,沈確的懷抱是挺暖的,她卻忍不住痛唿:“疼——”


    她身上有骨頭斷了,而且不止一根。


    挪動一下都疼入肺裏,更別提被人緊緊箍著了。


    沈確的手勁太大了,大的離譜。


    聽她說疼,沈確這才放了手,他目光沉著,迅速將卿酒酒渾身都查看了一遍。


    方才的血應該是江潯也的,因為她身上沒有見明顯的傷痕。


    隻是腿骨和手臂上都有很嚴重的撞擊和擦傷。


    趕過來的瞿少陵站在一旁,束手無策的模樣:“王妃你你你怎麽樣?”


    “找大夫!”沈確一眼也沒管江潯也,避開卿酒酒的傷將她抱起來。


    但是臨走的時候又掃向江潯也,那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


    隨即吩咐瞿少陵:“綁迴去,別讓他死了,事情了結他的命歸我。”


    說完再也不停留,抱著卿酒酒朝那個小村莊走去。


    地雷帶來的爆炸將這個村莊損傷的挺狠,到處是土和火燒的痕跡。


    不過幸虧瞿少陵來的及時,沒有造成多少傷亡。


    卿酒酒稍微安了心,抬眸看向沈確冰冷的下頜。


    他繃著下巴,看上去氣狠了,可抱著卿酒酒的手勁卻很輕柔。


    “咳,”卿酒酒突然出聲:“我心口疼。”


    沈確沒有反應,步履不停,但是走了幾步垂下眸來,眼角方才因為情緒過激的紅還未褪去。


    無端端叫卿酒酒被看得有幾分心虛。


    她臉上那個手掌印現在充血,連顴骨都隆起一塊。


    而頭發被攥狠了的地方,額頭那一塊,也紅了一片。


    “我心口也疼。”沈確說。


    但是說是說,還是放緩了步子,將卿酒酒往自己懷裏又緊了緊,兩個人的胸口貼在一起。


    卿酒酒仿佛能聽見咚咚咚的心跳聲,分不清是她自己的,還是他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因為這個動作而耳熱。


    剛剛那麽驚險的時候,她一點猶豫都沒有,隻有不能讓江潯也跑掉的想法。


    但是現在想想,也夠後怕的。


    萬一江潯也沒有中她的套路,中途生變,自己出了事,那沈確會怎麽樣?


    她擅自把他的內力封了,瞞著他鋌而走險,甚至不是有十全十的把握。


    剛剛聽他喊酒酒的時候,聲音都啞了。


    .....不是嚇狠了的話,斷然是不會這樣的。


    很奇怪,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她在生氣,這會兒就換成他了。


    想了想,卿酒酒說:“剛剛你叫我什麽?”


    沈確腳步頓了頓,但是打定了主意裝聾,將她抱進緊急收拾出來的一間屋舍裏。


    這間屋子應該是瞿少陵征用的民居,因為門口就站著兩個戰戰兢兢的平民夫妻。


    莫名的變故,讓這這裏的村民都不安極了。


    木床上的被褥能看出這裏的人貧窮,陳舊破敗,將卿酒酒放下的時候有點猶疑。


    死潔癖。


    卿酒酒說:“把我放下來,我渴了。”


    現在都快到子夜了,卿酒酒就早上吃了那個甜糕,喝止是渴。


    聽她這麽說,沈確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枕上。


    隨即他轉身,問那對夫婦:“村裏有沒有接骨大夫?”


    “有、有的。”男主人應完就跨出了門:“我去找溫大叔過來!”


    女主人則拘謹地站著,她甚至不敢往沈確臉上看一眼。


    小地方的人沒有見過大人物,鎮上都少去,更何況一下見著兩個猶如天神一般的人。


    直到沈確又出聲問:“有水麽?溫水。”


    “有!”


    女主人嗓門大,應完趕緊鑽入了廚房,一會拎了個水壺出來。


    碗是大口的陶瓷碗,雖然破了口,不過洗的很幹淨。


    沈確接過來自己倒了水,又往裏添了熱水,最後用手在碗壁試了溫度,覺得剛剛好了才端過去。


    卿酒酒躺下就起不來了,身心俱疲,被攬著頸抬起頭才堪堪喝了兩口水下去。


    溫度正好,胃裏都暖起來。


    “謝謝。”她衝著女主人小聲說。


    對方鬧了個紅臉,忙說:“家裏有藥,你的臉。”


    她說不清楚,轉身就去拿。


    顯然是農村家裏自己常備的藥,一股濃濃的藥草味。


    沈確接過來,又拿了條濕帕子給卿酒酒擦淨臉。


    不過帕子剛剛碰上就疼的她悶哼一聲:“疼。”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說疼,以往的卿酒酒風裏來雨裏去,可從來沒跟人示弱過。


    不過江潯也那一巴掌確實是狠,她的皮膚本就白,此刻指印上甚至起了些紅血絲。


    沈確的眉皺的很緊,手上的動作輕的幾乎沒敢用力,見卿酒酒還是疼,他湊近了一些,抹藥的同時輕輕往上麵吹了吹。


    “.......”


    這下是不疼了,可是卿酒酒感覺自己不止耳朵,整張臉都轟地燒起來。


    沈確的氣息輕柔地拂在臉上,就像她哄丸丸的時候。


    “還疼麽?”他聲音沉沉的,指腹冰涼地擦過傷處,意外地撫平了灼熱。


    “不、不疼了。”卿酒酒撇開眼神。


    這個人,溫柔起來怎麽是這樣的......


    沈確將藥還了迴去,這時候那溫大叔也過來了,大半夜背著藥箱,胡須都跑的顛起來。


    看了卿酒酒的傷勢,他表情有些凝重:“腳腕隻是脫臼,但是手骨卻是斷了。”


    果然斷了,還是右手。


    溫大叔給卿酒酒接腳踝的時候,她緊咬著牙還是疼的冒了一頭冷汗。


    甚至忍不住想要活動手亂抓,抓個東西似乎就能緩解一些疼痛。


    但她的右手根本禁不起亂動。


    隨即手背覆上一個冰涼的體溫——沈確的手伸過來握住她,對方也抿著唇,眸色很深。


    仿佛她的疼痛都在他身上似的。


    卿酒酒那時候可能疼傻了,腦子不清醒。


    所以脫口而出一句:“你在心疼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呦呦鹿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呦呦鹿鳴並收藏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