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


    良妃竟然連藥王穀都知道。


    很好,這不就是送上門來的好事麽?


    卿酒酒微微頷首:“不光聽過,娘娘,我正是從藥王穀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良妃為何會知道要王府,不過知道了,說明她對這些有關注。


    良妃確實有關注。


    她懷不上子嗣這件事,已經變成了心病。


    不止是皇後,就連她背後的母家,也在責怪她懷不上子嗣。


    皇帝如今還算在壯年,他能坐多久的皇位誰說得準呢?


    那大皇子孟九安就算如今手腕再厲害,二皇子孟長安背靠皇後孫家再有勢力,可到底也沒有被冊封為太子。


    皇帝遲遲沒有定下太子,不就是想製衡這其中的勢力麽?


    他兒子那麽多,難保有一天不會煩了這兩個大的兒子,又或者就如同這次。


    孟九安萬一就死在邊關迴不來了呢?


    不要說不可能,局勢沒有明朗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


    萬一、萬一前麵這些大的連皇帝都活不過,總有一天死於意外或者失寵。


    那機會不就來了嗎?


    就算他們不死,可是她若是生出皇嗣,也可以爭一爭的。


    以她如今承寵的勢頭,她生的兒子,皇帝就未必不會喜愛。


    隻要有機會,那就是未來家族門楣的幸事,誰不想要?


    誰想被家族指著罵,說養你沒有用,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帶來不了繁榮興盛?


    誰又想每日被皇後與妃嬪奚落,明裏暗裏嘲諷,同為女人,她卻沒有子嗣的福分?


    因此她這大半年來,除了看太醫,還一直在外搜羅一些聖手名醫。


    但是因為身居後宮,所做的事多有不便,不能聲張也就罷了,受限的地方也多。


    因此她好不容易打聽到了藥王穀。


    傳聞五洲十國交界地,有一個叫朝歌的地方,有一座藥王穀。


    這藥王穀診治天下疾病,名醫眾多,用藥極其靈,不管多麽疑難的症狀,都能夠藥到病除。


    這麽厲害的地方,想來成全她的生子願望,也隻是的極其簡單的事。


    可她放出去的人卻都說,最近幾個月藥王穀有異變,在閉門謝客。


    找不到人進宮,她就越發焦急。


    卿酒酒一笑:“沒想到良妃娘娘也知道藥王穀,民女不才,正是出身藥王穀。”


    其餘人,包括孫章慧和孟長安都對這三個字很陌生。


    孟長安道:“什麽藥王穀,聽起來似乎是些江湖郎中聚集地,還是說賣什麽靈藥出名?”


    那些妃嬪一聽,卻是全都嗤笑起來。


    麗妃首先奚落道:“哎呦我說良妃呀,你想要急切懷上皇嗣的心情我們都懂,但是你居然要去求助那些江湖郎中,可有失你妃子的身份了不是?”


    “就是啊,哈哈哈哈笑的我肚子疼,宮裏頭的太醫都看不好你,你還指望那些江湖術士呢?”


    孫章慧也笑,不過是嘲笑的笑:“本宮還當你有什麽辦法呢,不會那些江湖郎中讓你喝煙灰水吧?”


    一句句嘲諷難聽膈應,良妃的臉被氣的一陣白一陣青。


    這些人對江湖郎中一概不知,隻以為宮裏頭的太醫才是最好的。


    可若是宮裏頭的太醫靠譜,她怎麽會到現在都沒有懷上?


    卿酒酒也算是被波及的人,她輕輕一笑:“各位娘娘原來瞧不上江湖人。”


    她一頓,眼睛看向麗妃:“麗妃娘娘近來睡不好吧?因為夜裏經常咳嗽?”


    麗妃的笑意在嘴邊一僵:“你說什麽?”


    這個女人,怎麽會知道她夜裏咳嗽?


    她白日裏明明一點異常都沒有!


    可她卻精準說出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


    卿酒酒沒理她,又看向一個坐在末位的妃嬪:“這位娘娘則每月月事退後個七八日,並且腹痛難忍,對麽?”


    “什麽?”


    那妃嬪瞥了一眼大殿內的孟長安和孟寧安,臉頰飛上一抹通紅:“你在這兒胡說什麽呢?”


    但是卻不曾說錯,她每月的月信,確實都要推後七八日,並且第一日定然臥床連地都下不去。


    因為腹痛難忍,吃了多少藥都調理不過來。


    她身邊與她交好的妃嬪急道:“還真是這樣,她沒有說錯!”


    孫章慧臉色變了變。


    孟熙苑無論如何都看不爽卿酒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不過都是她胡亂猜測,女兒家說起來都有這個毛病,你們稀奇什麽?”


    卿酒酒心底一聲嗤笑,又看向孟熙苑:“公主最近夜裏夢多,每夜都要醒個兩三次,尿頻,對不對?”


    孟熙苑立刻瞪她,拔高了聲音:“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她一個未出閣的公主,被人說尿頻,傳出去還用不用活了?


    雖然這確實是事實沒錯,但是這種私密事,她連太醫都不敢叫過來看。


    這賤蹄子為何能不把脈就說出來?!


    雖然她是在反駁,可語氣裏的氣急敗壞已經暴露了事實。


    孫章慧的臉色也變了:“苑兒你——”


    她竟然不知道,她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有這個毛病!


    孟長安這次望向卿酒酒的眼神,就是完全的欽佩了:“你、你居然都能看出來,你真是個大夫?”


    不用問,剛剛卿酒酒點名說的三個人的臉色,雖然看起來都不太好看,但是顯然都是被戳中了的表情。


    隻要有眼睛就能看出來,卿酒酒說的是對的。


    她朝孟長安笑笑:“二殿下看起來倒是一身康體,沒有毛病。”


    “來人!”孟熙苑哪裏受得了被人當眾揭短:“將這個胡說八道的賤人給本公主拉下去,杖責二十!看她往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杖責二十,那豈不是要被打的屁股開花?


    卿酒酒假裝害怕般,往孟長安身後躲了兩下。


    孟長安立刻伸手護著:“孟熙苑,你惱羞成怒有什麽勁?得了病就該好好治,我說你怎麽這兩日脾氣這麽大,原來是睡不夠拿人開涮是吧?”


    孫章慧怒喝:“孟長安!這是你妹妹,你胳膊肘往外拐?”


    她要氣死了,誰能想到這謝京華竟然當真這麽厲害?


    還是個大夫!


    現場隻有良妃喜上眉梢,她找人這麽久,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真叫人驚喜。


    傳聞藥王穀中的人都是個中翹楚,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她當然要拉攏這位。


    想到此,她也護上了卿酒酒:“皇後和公主不要急,既然知道了病症,讓謝姑娘診治一番更要緊不是麽?”


    “誰要她診治?”孟熙苑才不要給她得意的機會:“鬼知道她是不是個玩詭術的,看出病症不難,她還真會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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