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喂狗最好


    “宋冥?你本家兄弟啊。”


    彭楊意外地看向宋旬,才發現對方探究的眼神從宋冥身上收迴來。


    這兩人之間,怎麽感覺氣氛有些奇怪?


    沒等彭楊多想,宋旬嗤笑一聲:“天下姓宋的可多了,更何況,姓氏而已嘛,你能姓,我也能姓。”


    這話聽起來表象上根本沒有問題,可彭楊瞧了宋旬一眼,卻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


    這宋冥是化名?


    “來人,這位宋大夫,不是要給我的大美人兒看病麽,讓他領教一下我們飛獅寨的規矩。”


    話剛說完,那宋冥身邊立刻就圍了一圈人上來,個個匪氣暴戾:“是!”


    緊接著,一根男人手臂粗的大棍子,立刻就敲在了宋冥的腿上!


    他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看見,他左腿受了傷,走路時還是一瘸一拐的。


    而現在一棒子敲下去,根本讓他猝不及防,右膝狠狠往地下一跪,人也猝不及防地悶哼一聲。


    就連宋旬也沒有想到彭楊是這個路子。


    怎麽個意思,將人打殘了再去救他那個大美人兒?


    彭楊獰笑著,走前去往那宋冥腿上狠狠踩了一下,骨頭的哢嚓聲幾乎傳遍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這一下下去,腿不廢了也得殘了。


    “對不住啊兄弟,我這個美人兒於我實在有些重要,就怕你啊不是來救人的人,而是想要將我的美人兒帶走,所以,我必須要保證你走不了才行。”


    “你放心,隻要你治好了我的人,那報酬自然是少不了的,還有你這腿,飛獅寨定然也給你養好了再送迴去,你擔待啊。”


    說完,他還很有義氣般拍了拍宋冥的肩膀。


    而宋冥則抬起頭來,黑沉沉的眼珠看向他。


    彭楊心下一顫,這人的一雙眼睛,要不是穿的這麽落魄,就連他都會唬住。


    “見鬼。”彭楊晦氣地唾罵了一聲,隨即轉身:“帶他去老.子房裏!”


    卿酒酒一直都被安置在他的房裏,底下的兄弟都隻能眼巴巴。


    現在有見一麵的機會,個個都恨不得往上湧。


    爭三鬥四地要去抬宋冥。


    宋旬自然也是興致勃勃:“彭哥,我來都來了,也去看一眼你的大美人兒吧?”


    “你不是對女人不敢興趣麽?”


    宋旬背著手跟在後頭:“不感興趣是一迴事,可今日這一出也著實有趣不是,我就去湊湊熱鬧,絕對不會攪和彭哥的好事。”


    彭楊無可無不可,反正宋旬這人的背景他還是信得過的。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後頭走。


    推開門的瞬間,卿酒酒剛剛將果子吞入喉。


    她雙腳不能動,廢了老大的勁才找到一根繩子,另一端綁上一根飛鏢,將那野果子紮住拖過來。


    好歹是安撫了一下五髒廟。


    不然再裝下去,在彭楊麵前肚子叫,她就真的要死了。


    可是這次過來的人怎麽這麽多?


    聽起來像是有個十多雙腳。


    ......怎麽還有一個好像是被人拖在地上走的??


    沒等卿酒酒再仔細聽明白,門已經被一把推開。


    彭楊領著人大搖大擺地進來,宋冥被人丟在了地上。


    他腿上的傷是真的,似乎身上也還有別的傷,被拖過來的時間,頭上出了許多冷汗。


    甚至在被丟地上時,碰到了傷處,從嗓子裏溢出一聲悶哼。


    這一聲,讓卿酒酒緊閉著眸,不禁心口一緊。


    怎麽....有點熟悉?


    宋旬靠在門邊,渾身不羈般,雙手抱臂站在那兒,背對眾人,所以他的眸中不加掩飾地閃過打量。


    最後落在卿酒酒的身上。


    “去治去。”彭楊踢了踢宋冥:“大兄弟,你別是真的廢了吧?”


    剛才自己沒有聽錯,有個被拖著進來的人,這個人就是倒在地上的男人。


    卿酒酒將自己的唿吸放均勻,感覺有兩道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沒法看見,猜測有一道是地上那個男人的,那還有一道呢?


    兩個不屬於這個飛獅寨的人,是誰?


    還沒等她想明白,手上被人觸碰了一下。


    僅僅是這麽一下,卿酒酒身上的汗毛都幾乎立起來。


    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她曾經不止一次經曆過。


    那人的手掌寬厚溫熱,握住她的手時,永遠都帶著不容拒絕的專橫跋扈。


    即便是隔了四年,這樣突然的觸碰也還是叫卿酒酒忍不住下意識叫出聲。


    季、時、宴!


    他怎麽會在飛獅寨?!


    那天自己跳下江的時候,他明明還在跟殺手纏鬥。


    在她的認知裏,她和雲琅的命,絕不會讓季時宴舍得豁出命去救她。


    她絕對不會相信季時宴會為了救她,從而跳下江裏。


    那江裏波濤洶湧,跳下去命就沒了一半。


    季時宴這種人,怎麽可能為了她和雲琅不要命。


    但他現在確實在這兒,那種可怕的,印入骨髓的熟悉感不會騙人。


    他握上了她的脈搏。


    治她?


    開什麽國際玩笑??


    季時宴會醫術才有鬼了。


    這人是不是腦子進了江水,跑來這個飛獅寨裏冒充江湖郎中??


    他怎麽不帶兵將這個寨子踏平了?


    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讓季時宴現在也被牽製著,動用不了兵力?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或許是彭楊覺得季時宴脈了太久沒結果,有些不耐煩:“好了沒有?你若是不會看來這兒誆騙老.子,那可就得被做成肉幹去喂狗。”


    做成肉幹喂狗?


    還有這麽好的事?


    卿酒酒幾乎想脫口而出,那把他拖去喂狗這句話。


    可是她現在需要冷靜。


    季時宴雖然是敵人,這個彭楊也不是什麽好人。


    都是半斤八兩的東西,但她實在不想經曆多一次像當年王府那樣,被人關在這個山寨裏再折磨個三五年。


    那還不如直接瘋了。


    季時宴這個瘋子,沒準是來救她的。


    不管他的初衷是不是救出去再將她關起來,但是四年過去,沒有雲琅和鳳凰膽的束縛,她不可能鬥不過季時宴。


    所以可以暫時先站他這邊。


    正想著,腦袋上的傷也被人碰了一下。


    她傷了頭,似乎是水裏的石頭紮的,總之這兩日有些輕微的疼。


    可是季時宴的指腹撫過,竟然帶著些輕柔。


    倒是讓那疼痛莫名消去了一些。


    “身體無礙,”季時宴這時終於開口說話,聲音沉沉,刻意壓低過:“應當是這腦袋上的傷。”


    “磕壞了?”彭楊信以為真地問:“要用什麽藥?什麽時候能醒?”


    “我一會寫個藥方。”


    卿酒酒有點糟心:你會寫藥方?你還不如裝成懂鬼神的道士呢。


    而且季時宴現在還瘸了腿,他是真的來救她還是添亂的?


    兩個人加起來一條腿,怎麽跑??


    正當她在心底七上八下,自己要不要順勢醒過來的時候,又一道聲音傳來。


    “不如還是我來吧?”宋旬一腳邁了進來:“我母親以前研習過醫理,我也略知一二呢。”


    這個聲音,自己曾在藥王穀的林榭聽過.....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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