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奉聖諭來拿人


    宮裏的人來拿卿酒酒?


    昨日卿酒酒去弘法寺送藥,那藥確實是第一次用,還真出事了?


    他揚手扯過被子,將卿酒酒裹好。


    要走的時候袖子被卿酒酒拉住了:“我、我要去看看。”


    她其實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她開的藥不可能吃死人。


    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你好好躺著,本王在,他們還不能從我手上要人。”


    卿酒酒一眼都不看他,自顧自穿了衣服,下床的時候腿一軟,幸好被季時宴扶住。


    他又開始生氣:“一天天淨要逞能,本王的話你是一句也不會聽是麽?”


    卿酒酒不理他,拖著還在發抖的腿往外走。


    門打開,沈默看見她這幅樣子都愣了。


    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王妃看起來人都要倒了。


    方才飯廳的爭執他都親眼看見,王爺那勃然大怒的樣子,下手定然不會輕。


    ......莫名覺得王妃有點慘。


    宮裏派來的人,竟然是刑部來的。


    季時宴一手摻著卿酒酒,看見來人,麵如寒霜:“秦之牧?”


    被喚秦之牧的人,看見季時宴也顯而易見的臉色冷下來,不過迫於禮數,他還是行了禮:“王爺殿下,王妃娘娘。”


    卿酒酒一眼便能看出這兩人有過節,不過不關她的事:“喝藥的那人死了?”


    這秦之牧帶來的人陣仗還頗大,而且看起來個個都是武藝強勁。


    這倒是擺明來拿人的。


    “我姐姐犯了什麽事?要諸位大人興師動眾地來拿人?”


    卿秀秀被侍女扶過來,表麵擔憂實則暗喜。


    她方才看見卿酒酒那一身狼狽,卻又明顯剛與王爺行過房的模樣,差點恨出血來!


    容貌變了就是不一樣,狐媚上身,勾引男人倒是一把好手!


    不過這次她定然是要倒黴了,這秦之牧早些年就跟季時宴有過節。


    他爹當年犯了事,是被季時宴親手殺了的。


    對此秦之牧一直懷恨在心,朝堂上若說季時宴還有哪個人不能為他所用,這秦之牧就算一個。


    現在他抓住卿酒酒的錯漏,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


    更何況他還是刑部的尚書,不受別的官職牽涉。


    秦之牧又行了個禮:“側王妃,您家王妃昨日借送藥之由,毒死了弘法寺一名病人,我來提她歸案。”


    “不會吧?”卿秀秀驚慌般捂住嘴,驚愕的難以自己:“我、我就說姐姐前幾日怎麽日日在研製草藥,她小時候別說醫書,三字經都背不出來,怎麽敢用藥去救人呢?!”


    言下之意卿酒酒根本不懂藥理,吃了她的藥肯定要出事。


    “是啊,要不是下官接到奏報,覺得這人死的蹊蹺,往深了查探一番,下官都不知道這死的人與王妃有過節呢,王妃,百姓的命也是命,你還是跟我迴刑部說清楚吧!”


    說清楚是假,趁機找季時宴的茬才是真的。


    刑部的幹事就要上來拿人,王府的侍衛都拔出了刀。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卿酒酒一動不動,隻盯著秦之牧:“大人說這男子喝了我的藥死了,可我一不見人,二不見屍,怎麽就好像硬要我認了罪似的?”


    這個秦之牧堂而皇之來王府,連季時宴都敢正麵得罪,想必不隻是跟季時宴有仇。


    仇又不是現在才有的,要報也不會等到現在。


    而他現在這麽自信來承安王府找麻煩,除了有跟季時宴的過節之外,定然還有人在後麵撐腰。


    那藥就算治不好病,也沒有到要死人的地步。


    是誰,能得知她曾經在弘法寺被那男人言語調戲過,又是誰,讓那個男人在弘法寺直接死了?


    這背後有一個人,不是衝著季時宴來的,而是利用秦之牧對季時宴的恨意,來要她的命。


    這皇城裏,她擋了誰的路?


    “不管人是不是死了,又是不是王妃殺的,隻要沒有本王的允許,你們休想從本王手上要人!”


    “王爺,這樣不好吧?”卿秀秀一副體貼入懷的表情:“再怎麽也是人命關天的事,要是不查清楚,外頭的風言風語更會毀壞姐姐的名聲,而且秦大人向來是秉公執法的好官,我們應當相信他會還姐姐清白才對。”


    還她清白?想的美!


    卿酒酒若是被抓去了,她定然要她又去無迴!


    季時宴冷冷瞥了她一眼,複而將卿酒酒塞在自己身後,“還沒有人能從本王手上拿人,沈默,去將屍體找來,本王要親自查看!”


    “王爺平素就我行我素目中無人,今日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那看來,你是要抗旨不遵?”


    抗旨?


    秦之牧從袖袋裏掏出一份明黃的聖旨,當眾念起來:“疫病之事非同小可,朕著秦卿緝拿疑犯卿酒酒,不得抗令,有阻撓者,罪當從重。”


    這竟然是一份小皇帝的親喻!


    秦之牧想必也猜到了自己在季時宴這兒討不到好,所以後路都準備好了。


    看來今天,他不將卿酒酒抓迴去是不會罷休。


    卿酒酒冷冷一笑:“陛下身居高位,一個疫病病人死了,竟然不止驚動了刑部,還驚動了聖駕,看來有人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不想讓本王妃活著出天牢的大門了。”


    “怎麽敢?”秦之牧嗤笑:“王妃既然說了自己無辜,那跟下官迴去說清楚,事情查清楚了自然就可以迴王府了,王爺殿下,您還不讓開嗎?”


    季時宴目光沉沉,如果有實質,秦之牧早就被他的目光殺死了。


    竟然拿皇帝來壓他!


    他內力一動,秦之牧手裏的聖旨瞬間就到了他手上!


    “承安王!你想反了不成?聖旨你也敢搶?!”


    “不光敢搶,本王就是撕了,你猜陛下能耐我何?”


    正要運力將它撕碎,手腕卻被人一握。


    季時宴低眸一看,卿酒酒沒有看他,從他手中搶過聖旨扔迴給秦之牧:“秦大人既然堅持,我便跟你走一道吧。”


    “卿酒酒!”季時宴怒喝:“本王的東西,我不讓步,你自己也沒資格決定生死!”


    “我死?”卿酒酒迴眸冷笑:“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死?”


    話落,她朝秦之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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